作者:阿蔗
下一瞬,刚刚的低温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亚茵脚下花草上的冰晶也开始缓缓消散。
她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末文特,你得明白,我和你不同……”
“不,我们没什么不同,”末文特摇头道。
“不,你还有卡莉朵拉,”亚茵有气无力得笑了笑,“而我呢?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末文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所以,你别来管我了好吗,”亚茵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把自己蒙在在回忆里,仅此而已,行吗?”
末文特沉默了一阵,说道:“我去边境线上看看。”
说罢,他便径直走向了林中,身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
看着远去的末文特,刘吉有点懵。
一个字儿都没听懂的他实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就知道这两位好像吵了一架,然后末文特就走了。
总不能是闹掰了吧?
这……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吧?
他也不知道,他也没法问,回头看了一眼亚茵,发现对方又在拿着小本写写画画……
看上去应该和他没啥关系。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多想了。
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肉了,他现在饿倒是不饿,馋是真的馋。
累好土灶,把熊肉切成小块之后,刘吉跟亚茵比划着让她变了一锅水出来。
水煮开后,他把熊肉下锅焯水,撇去浮末之后捞起。
一边晾着焯水之后的肉,刘吉从锅里舀出一大碗汤水来,当作备用。
至于剩下的水直接倒掉就好。
由于没有锅铲,刘吉去附近捡了几根粗细均匀的小树枝,洗干净之后当作筷子来用。
接着,他把预先切下来放在一边的肥油给丢进锅里,用树枝筷子翻炒,待到炼出油后,捞出油渣。
这时,他再下入切块的熊肉,炒至变色,然后加水加盖,大火烧开后转中火焖煮,等到煮好之后,再加点盐,这顿白烧熊肉就算完成了。
嗯,白烧。
没办法,刘吉也想红烧,条件不允许。
稍微尝了一口,膻味儿有些重,但瑕不掩瑜,虽然没法指望做出现代菜肴那依附于多种香料烹制出的复合香味儿,但纯粹的肉香味儿还是很足的。
至少对于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肉的刘吉来说,这样的味道已经很棒了。
嗯……
味道很棒……
而且,还有种莫名的冲动……
刘吉几乎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股冲动时什么了。
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亚茵,咽了口唾沫,强行把这股冲动压了回去。
不行,这事儿现在不适合做实验,还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说。
一整个熊掌的肉不少,足有满满一锅。
刘吉舀了满满的两碗肉,然后盖上了锅盖。
锅里还有大半锅,应该足够剩下那两兄弟回来吃了。
“喏,”刘吉走到亚茵身边,把其中一碗递给了她。
亚茵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个简短的单词,随后收起本子,接过了碗来。
“刚刚那个发音应该是谢谢的意思?”刘吉如是想着,端着碗坐到了亚茵身旁,习惯性的拿了两根树枝递了过去。
“呃?”亚茵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这双树枝筷子。
刘吉冲她笑了笑,拿起自己那双筷子,夹起一块熊肉吹了吹,然后放进了嘴里。
嗯,以这个条件来说,果然算是处理的很不错了。
想着看看亚茵会对自己的厨艺作何反应,刘吉转头看向了身侧。
结果一转头,他就发现亚茵正瞪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的右手。
而此时亚茵的右手上,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抓着那两根树枝,并让那两根树枝呈现出了完美的十字交叉。
11.我有一个朋友,他学了三年动画
“喝……哈!”敖萨怒喝一声,手刀横劈,一棵高耸的树木轰然倒塌。
接着,只看他以手为刀,沿着树干把整棵树从上到下整整齐齐的削了一遍,把树削成了规整的圆柱体。
“呼,这就是最后一棵了,”他长出了一口气,甩双手,试图让自己的肉垫凉快上一些。
“不过,砍树容易,搬回去就麻烦了啊,”敖萨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来回揉搓起来。
搓了好一会儿,他成功搓出了一团毛球。
接着,他把那毛团放在手中,用肉垫进一步揉搓,很快就给搓成了一个紧实的毛球。
他把那毛球捏吧捏吧,又扯吧扯吧,做成了一个十分抽象的小人模样。
他把那毛球人往地上一扔,只听嘭的一声,那毛球竟然变成了一个长得十分抽象的敖萨。
具体怎么个抽象法……
那大概就是学了三年动画之后建模出来的那种感觉。
话虽如此,敖萨倒是显得很满意,一边打量着这个抽象化的自己,一边点头道:“嗯,不错,那么这根木头就交给你了。”
那抽象版倒也听话,十分僵硬地点了点头,旋即把地上的原木抱起,扛在了肩上。
带着抽象版的自己,敖萨顺着记忆中的路径原路折返。
一边走,他还一边搓着毛团,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抽象版自己。
先前他沿着这条路一边走一边寻找合适的树木,找倒了就砍倒削整,这会儿原路返回,正好可以把这些原木都收集起来扛回去。
当然,都是这些抽象版的他帮忙扛。
毕竟这么多树,光靠他一个人,有那个力气,也没那么多只手。
————
————
大概一小时后,敖萨带着浩浩荡荡的几十个抽象版自己,顺利返回了驻扎地。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一个小时之前的从容,一脸肾虚的表情,伸着半截舌头,大口喘着粗气。
一到地方,他立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些毛团变化而成的分身也瞬间变回了毛团,一时间,乒铃乓啷地响起了一阵原木的落地声。
刚一坐下,他突然嗅到了一股子诱人的肉香,抬眼一看,发现不远处的火堆旁,刘吉和亚茵正一人捧着一碗烧肉看着他,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具冻硬了的巨大熊尸,正散发着丝丝寒气。
“卧槽?有肉吃?”他眼前一亮,精疲力竭的身子不知道从哪又涌出了干饭专用的力气,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火堆旁。
打开锅盖,浓郁且纯粹的肉香顿时扑面而来,敖萨深吸一口气,咽了口唾沫,旋即拿过放在一旁的木碗,也不怕烫,直接拎起在火堆上的锅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肉。
把锅子放回原处盖好之后,敖萨一屁股坐在了两人旁边,伸手就打算抓块肉来丢进嘴里。
就在这时,两根木棍突然横在了他的面前。
“等会儿,别用手抓,不卫生,”亚茵炫耀般的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筷子,旋即拿过一双刘吉放在一边的备用筷子,递给了敖萨。
敖萨一脸懵逼地接过筷子,看了看筷子,又看了看亚茵。
亚茵微微一笑,动作十分缓慢的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肉,然后十分缓慢的放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冲着敖萨小小地扬了下下巴。
敖萨看着她的手,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手中的筷子,思索片刻,调整了一下筷子在自己手中的位置,然后轻轻一握。
完美的十字交叉。
————
————
连山绝壁之上,末文特叼着一根细长的青草,眺望着远方。
在绝壁的这头,草木茂盛,绿野千里。
但在绝壁的那头,却是满目黄沙,一眼望不到边际。
望着沙漠尽头的地平线,末文特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卡莉,你们应该都没事吧?”
疑问句,但更像是一句祈祷。
本来想着到这里来,就能更早一点寻到自己所等之人的身影,但越是看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荒漠,末文特的心里反倒越发惴惴不安。
长叹了一口气,末文特依靠在了岩壁上,晃荡着悬空的右腿,轻轻哼起歌来。
那是属于他故乡的歌谣,只要是同族,任谁都会哼上两句。
可惜,现在全世界还记得这曲调的人,应该已经寥寥无几了。
哼着这曲调,龙城的旧景仿佛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那是用黑曜石建造的黑色都市,全世界最帅的都市。
那里开着全世界最红的花,有着遍布金丝的树木,人与飞龙和谐共处,璀璨的珠宝摆满了整条商业大街。
那时的他,总爱偷偷遛出门去,和卡莉朵拉在商业街里晃荡上一整天,躲避着每一个眼熟的大人,因为如果被发现了,告诉了他爹,回家肯定少不了他一顿收拾。
仔细想想,当年最爱在家哼这歌的好像就是自己那个严厉的老父亲,可惜他实在哼的不怎么样,八个调七个都是歪的,还有一个直接就不在调上,每次都免不了被母亲吐槽上两句。
嗯。
他又有些想家了。
“哈,我这是怎么了,跟个小孩子一样,”末文特坐起身来,随口吐掉了嘴里的草杆。
散心也散的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回去了,修建木屋光靠敖萨那二愣子一个人可不行,他可不想哪天睡着睡着突然被落下来的屋顶砸个七荤八素。
可就在末文特站起身,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荒漠。
上一篇:漫威:圣斗士之父
下一篇:斗罗:舔狗系统,你们怎么反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