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蔗
甚至因为太过常见，她反倒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东西。
“所以，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兔耳少女晃了晃那装满红色结晶的玻璃瓶。
男青年看了看周围，轻声念动咒文，展开了一个小小的隔音空间。
接着，他望向窗外那繁华的城市街道，问道：“你不觉得，这窗外的景象有哪里不对劲吗？”
少女顺着男青年的视线看向窗外，扫视良久，却还是一头雾水。
“嗯……”她挠了挠头，“哪里不对劲啊。”
“你看那城区之外，”男青年说道，“明明城区这般繁华，但外侧却只有大片的胚房，放眼望去却一个在新修的建筑都没有，难道不奇怪吗？”
“嗯？”兔耳少女一听，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圈，当即皱眉道，“咦，还真是……”
“是吧，所以说这城市就很不正常，”男青年嗦掉一截螃蟹腿儿。
“那这跟这东西有什么关系吗？”兔耳少女问道。
“当然有关系，这个奇怪的现象，包括其他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应该都和这东西有关，”男青年看着那瓶结晶说道，“可原理我还没有调查清楚，资料藏的位置太深了，这座大厦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
“连你都感觉麻烦？”兔耳少女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我要真无所不能我早把暴君干了，还用得着一路流亡？”男青年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东西毕竟不是我擅长的，可惜啊，伙计们不在身边，如果雪诺在这里，这事儿应该会方便不少……”
“嗯，这倒是，大爷他最擅长搞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了，”兔耳少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哈哈，这话要让他听见，你不得被他整上两周恶作剧啊，”男青年笑了笑。
“整就整吧，好久没见到他们了，我反倒还怀念起来他的恶作剧了，”兔耳少女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喃喃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啊……”
男青年咬了咬下嘴唇，也望向了窗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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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某间密室之中。
“咔嚓。”
水晶制成的烧瓶上浮现出了一道裂缝。
站在一旁的雪诺皱了皱眉头，口中轻念咒文，让那烧瓶缓缓的飘了起来，将其中的红色液体倒进了一个圆盘样式的魔导器具之中。
他穿着满是血污的大褂，头发凌乱不堪，一脸的沧桑疲惫，身后的库房中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和厚厚的灰尘。
那些都是被烧干净的试验品留下的灰尘。
拿过一个新的一次性面罩，雪诺将那倒空了的烧杯推到了一旁的垃圾堆里，接着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红色液体之中。
伴随着咒文的缓缓咏唱，那红色的液体渐渐沸腾，蒸腾起了阵阵红雾。
接着，雪诺取出了一根装着某种不明白色组织的封闭试管，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它，将里面的白色组织倒进了那红色的液体之中。
两者相互接触，相互融合，渐渐地，那液体被那白色组织完全吸收，那白色组织也从白色变成了红色。
雪诺盯着那组织，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地说道：“收缩……”
下一刻，那组织竟然真的就十分听话的缩了缩。
“膨胀，”雪诺再次说道。
那组织依旧很听话，又缓缓舒展开来。
看着那组织，雪诺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接着从里面取出了一小坨新鲜的，不知来源的肉块。
那肉块一出现，顿时，那红色的组织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不断地蠕动着，交替着收缩与膨胀，似乎十分急切的渴望着那块肉。
雪诺再次吸了口气，接着，轻声道：“不许动……”
那肉块扭了扭，还真的就不动了。
雪诺把那肉块往组织旁靠近了一些，拿肉块依旧没有动弹。
他再靠近了一些，依旧没有。
再靠近一些……
眼见着两者距离不过十厘米了，突然，那肉块开始躁动起来。
雪诺一惊，连忙再次喊道：“别动！不许吃！”
听到他的喊话，那组织的动作明显迟滞了一瞬间。
但下一秒，它便开始以更为剧烈的幅度挣扎起来。
“让你别动！给我老实呆着！”雪诺大声喊着，然而他越喊，那组织的躁动就愈发剧烈，就仿佛有两种意识同时在撕扯着这一坨小小的红色组织。
然后突然，那组织像是卡带了一样，瞬间停下了动作。
可就在一秒之后，那组织开始疯狂膨胀，接着生生炸开，鲜红的液体溅的雪诺一面罩都是。
看着那组织爆裂后在桌上留下的遗骸，雪诺沉默了数秒，叹了口气。
又失败了。
理所当然。
这些天反反复复尝试了得有几十次了，就没一次成功过。
靠着之前大量的试验，理论论证已经完成，细节和流程雪诺已经优化到了完成度相当高的地步，唯一的问题，果然还是出在原料上。
他看了一眼桌边堆着的红色结晶，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只靠这东西不行。
当初刚来这座城市，发现这种遍地可得的神秘物质时，雪诺曾是很惊喜的。
这东西有着操控人的精神，腐蚀人类灵魂的功效，靠着这玩意儿和大量的人体实验，雪诺一度以为自己看见了控制“无相”的曙光。
但，越是进行试验，他越是发现这东西的无力，它的登记和层次都太低了，连无相的一点分裂组织都难以控制，更别说去控制无相的本体了。
一开始雪诺打算靠着浓缩这种物质来增加效果，但无论怎么浓缩也依旧达不到那个坎。
本来想着如果继续浓缩，靠着量变积累到质变或许能行，但在收集了打量的结晶反复尝试之后，雪诺发现，这东西无论如何，它的浓度就是无法突破某一个极限。
“果然还是得找到这东西的母体吗，”雪诺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母体的位置他也不是没追查过，但是。
“晶鼎大厦，啧，”雪诺嘀咕道，“那可是个麻烦地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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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中央的广场，刘吉和亚茵站在一尊巨大的雕像下面，仰望着这尊雕像。
那雕像中雕刻着一位眼神坚毅，身材壮硕的男人，他身穿一身华丽的战甲，双手各握着一把长剑，昂首挺胸，抬着头，直视着地面的方向。
“勇者卡伽……”刘吉看着雕像下的雕版，搓着自己的下巴，“传说中的光之勇者？奇怪，光之勇者怎么反倒待在地下了？而且竟然看着像个精灵族？我还以为会是个地行者呢。”
“不知道，大概有什么原因吧，”亚茵抱着手臂，注意力似乎并未在雕像上，反倒在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她注意到了一点细节，按说这么大的英雄雕塑，就算每天都立在这里，人们走过时多少也会本能的抬头看上一眼才对，但这来往的行人却连一个抬头的没有，就仿佛这里立着的不是几十米的巨像，而是一团空气。
“所以，你觉得，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这个传说中守护这里的勇者呢？”刘吉摸着下巴，“把他的雕像掰了你觉得他会出来吗？”
“你确定那样他出来了不会直接和你干一架？”亚茵微妙地看了刘吉一眼。
“那咋办嘛，整座城都没人见过他，常规手段感觉没的用啊？”刘吉无奈道。
“那要不你撅了试试？”亚茵问道。
“真撅啊？”刘吉一愣。
“你记得换个样子撅，回头能跑得掉就行，”亚茵两手一摊。
“哈……感觉还是不太靠谱啊，”刘吉苦笑道。
“不，其实说真的，这思路可行，毕竟他既然还在守护这座城的话，你如果想搞破坏，他是有很大可能会出现阻止你的，”亚茵说道，“不过……我觉得这里的人似乎也并不在乎这个雕像，要不你撅个更有意义的？”
“什么有意义的？”刘吉疑惑道。
“我想，既然你已经决定要搞大的了……”亚茵说道，“不如你去把晶鼎大厦炸了怎么样？”
169. 二合一 高墙内的羔羊,甚至不知道狼群的模样
平平安安的卡伽圣都，随着挂在天顶上的柔光晶石逐渐暗淡，比白天更加绚丽热闹的夜晚如期降临。
今天的晶鼎大厦也是一如既往的光彩夺目，绚烂的彩灯经过精心设计，构成了无比和谐的华光效，光效映照在水晶制造的窗体上，反射出更加绚烂的光。
大门前，无数衣着华贵的各族行人来来往往，衣着华贵的男人搂着身材火辣的姑娘谈笑风生，珠光宝气的女人搂着高大俊俏的小生甜甜蜜蜜。
光影的暗处，吐着红雾的帮派分子三五成群，蹲在门口的角落，扫视着来往的行人，颓废的赌徒失魂落魄的走出大厦，步履蹒跚地向着城市的暗处走去，不省人事的酒鬼被安保直接从三米多高的台阶上丢下，翻滚几圈摔在大街上，又被藏在小巷中的人拖走，不知去了哪里。
奢靡上流的锦绣之路与萎靡颓然的堕落之途并行交织，却又互不干涉。
明明不过十米不到的门廊阶梯，却仿佛有两个世界混杂在其中。
深深的冷漠将两者彻底的分隔开来，没有一丝联系。
然后。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那是一名身穿黑甲的身影。
他手持黑色重剑，身披大红色披风，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台阶下。
路过的行人看见他，只觉得好像看见了一个怪胎，纷纷拉开距离，一边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一边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那人影抬起头，扫视了一圈人群，嗤笑了一声。
“真是可笑啊，高墙内的羔羊，甚至不知道狼群的模样……”
没有人听懂他在说什么，他们只是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令人不悦的气息。
大多数人只是皱了皱眉头便走了，毕竟是听不懂的语言，出声提问多少显得自己有些无知且跌份。
但架不住人多的时候，总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脾气很大。
或是想在异形面前表现自己，或是最近生异不形，或者自己喝酒喝成了个异形。
就像刚刚路过的一位搂着一名比自己高出一倍的精灵女性的地行者，就突然停下了他的脚步，转过头来，歪着头看着那人影，喝问道：“小子，你刚嘀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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