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蔗
他用食指指着对方的脑袋,念出了一段简短的多音节咒文。
炽热的烈焰从刘吉的指尖喷薄而出,那夸张的威力和范围近乎将那斥候整个人吞没。
然而,刘吉所念的,只是最基础的,意为“喷射火焰”的基础魔法。
那一瞬间,刘吉几乎已经觉得,自己干掉了对手。
甚至他的心里已经开始产生了“自己不会杀人了吧”的担忧。
然而,下一瞬,刘吉意识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火光仅仅存在了一秒就陡然消散,再次现身的斥候毫发无伤,只有他身后的披风,似乎闪过了一阵炫目的流光。
而此时,他的右手正直直的伸向前方。
刘吉低头一看,只见那锋利的尖刀不知何时已经扎穿了自己的腹部,鲜血直流。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剖腹级别的致命伤。
斥候的脸上带着狂热的笑。
亚茵瞪大了双眼,瞳孔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口中的咏唱近乎停滞。
然后,斥候抽出了自己的刀。
鲜血喷溅。
彻骨的剧痛让刘吉近乎要完全失去知觉,他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么倒了下去。
这一刻,刘吉才终于意识到,所谓现实中以命相搏的战斗,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缓缓流逝。
虽然曾经也死过一次,但那无尽黑暗与未知的恐惧依旧近乎将他吞没。
但他无能为力,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伤口,对一个人类来说,是无可救药的致命伤……
对一个人类来说……
“对一个,人类来说?”
那一刻,刘吉意识到了什么。
是,对人类来说是致命伤,但如果……
是对土豆来说呢?
14.妈耶,稀碎,宝友,这可不兴拍啊
人如果肚子被扎了一刀,会有什么后果呢?
首先肯定会大量出血,如果不及时止血输血,当然直接就会死掉。
然后就是,内脏和肠道破裂。
肠道中的细菌将在体内扩散,造成伤口快速感染,最后当然,也会死。
可如果土豆被扎了一刀会怎么样呢?
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只是以后这颗土豆如果放到超市里卖,大概会被挑剔的顾客们留到最后而已。
“啪嗒”。
一株土豆落到了满是鲜血的土地上。
那株土豆的大小很正常,就像是野外随处可见的土生土长的野土豆。
只是那土豆的枝丫显得格外清脆,那根系上的几颗土豆有如白玉般圆润透亮。
只是在其中一块土豆上,有着一道前后对穿的伤口。
那曾是致命伤的伤口,此刻对其的生命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弯刀斥候惊愕地看着落在地面上的土豆植株,然后,他举起了刀。
他分明的看见,刚刚那个人变成了这株土豆。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变成土豆。
但他不需要知道,他不关心,也不在乎,他只知道,要为真王屠尽一切胆敢反抗的敌人。
他挥下刀去,哪怕挡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颗土豆,他也那将那土豆砍成碎末。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响起,那株人畜无害的土豆苗在瞬间膨胀开来,转眼间便化作了一头足有数米高的恐怖巨熊。
那巨熊一身艳绿色的毛发,头上长着钻石般闪耀的独角,肌肉膨胀,皮毛间隐约可见有流光回转。
比较奇怪的是,不知为何,这头熊肚子上的毛少了那么一圈。
斥候本来挥刀向下打算搁地上砍土豆,根本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变化,完全来不及扭转身形,只能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熊掌照着自己当头拍下。
“啪唧”。
仿佛战争践踏喜之郎一般的声音响起。
在那闪耀着绿光的熊掌之下,那名斥候就如同案板上的生姜一样毫无抵抗地被拍了个稀碎。
看着在自己爪下绽放的血花,刘吉整个人,或者说整个熊都愣住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掌,只见满手的鲜血,干瘪的皮囊,以及一节残破的大肠正在手中缓缓滑落。
胃酸上涌。
“呕!”
刚刚吃进肚里还没来得及消化的烧肉又被他吐了出来。
他跌跌撞撞后退了两步,一下瘫坐在地上,刚想喘上两口气,又觉得胃里一阵抽搐,又一口呕了出来。
亚茵看着连连呕吐的刘吉,眼神有些复杂。
但仅仅一眼,她就收回了视线。
虽然自己的危机暂时解除,但还不到可以分心的时候。
她继续咏唱着自己的咒文,周遭的魔力再次开始流动。
虽然中间有所停滞,但她并未完全让咏唱中断,此时再继续,只用了几十秒的时间就完成了最后的咏唱。
然后,她高举起法杖,朝着那被盾卫庇护着的法师凌空一指。
漆黑的法阵在半空中展开,象征毁灭的纹章立于四向八方,令人震颤的雷鸣于虚空中凝聚。
轰鸣,轰鸣。
漆黑的雷电划破长空,目标直指对方最后的法师,以及挡在他身前的盾卫。
盾卫没有躲避,他们践行着自己的职责,高举盾牌,正面迎上了这闪电。
巨大的金色盾牌闪烁着耀眼的光,橘红色披风变得如同火焰般炽烈。
然而,在这一往无前的黑色雷霆面前,这一切都显得那般脆弱。
那披风烧了起来,旋即化作了飞灰。
巨盾迸裂,盾卫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雷霆贯穿泯灭。
而那躲藏于盾后的法师和牧师,也在盾卫倒下的瞬间灰飞烟灭。
一旁的末文特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直没能发现对方斥候的位置,他对于亚茵的情况也有所担忧。
但既然她顺利的放出了这记魔法,想必就没什么问题了。
而现在,他只需要打扫干净战场,就可以回去好好吃个饭了。
一甩长刀,漆黑的龙翼在身后展开,末文特就如一道漆黑的流光一般冲向了另一边的战场。
还在尽情地对着敖萨输出的弩手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末文特一刀抹了脖子。
另一个射手倒是因此注意到了末文特。
但注意到了末文特给他带来的唯一收获,就只有在死前将直面自己的绝望而已。
一闪,击落箭矢。
二闪,弓弩切断。
三闪,身首分离。
无头的尸体陡然倒下,鲜血从颈动脉里汩汩喷溅。
失去了牧师和盾卫的援护,这两个射手在末文特面前就如面包虫一般脆弱。
而不再被射手牵制的敖萨此刻也终于转守为攻,憋屈了整整一整场的他此刻也来了脾气,照着两名精英战士一顿猛打。
以拳对拳,轰到对手拳骨粉碎为止。
以腿对腿,踢到对手腿骨折断为止。
拳骨和腿骨都粉碎了,那就打到瘫痪为止。
放开了拳脚的敖萨展现了自己惊人的肉体强度,以蛮横到极点的进攻方式生生从正面把两名精英战士打成了一堆破烂。
就算锤到两人已经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敖萨甚至还把这两人抓了起来,猛地砸向了坚硬的山璧之上,生生把这两位勇猛的精英战士给摔成了破烂抹布。
看得出来,被四打一压制了一整场战斗的他心里憋了不小的火气。
“解气了?”末文特落到了敖萨身边,甩了甩刀上的血,然后收刀回鞘。
“呼……算是吧,”敖萨长出了一口气,随手拔掉插在身上的断箭,“我之前才搬了一堆木头,体力有些跟不上,幸好你们支援的及时。”
“嗯,我也有点判断失误了,”末文特看着远处地面那上焦黑的盾牌碎片,“没有卡莉在,要越过他们的盾卫比我想象的要难上不少……”
“哈,那看来纪露尼尼说的没错?”敖萨笑着用胳膊怼了怼末文特,“我们不可一世的末文特大人可能确实是被卡莉朵拉惯坏了?”
“呿,少来,那家伙嘴上都能跑鸟车,”末文特十分嫌弃地摆开了敖萨的手。
“是啊,而且是能跑一整队鸟车,”敖萨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她不在的时候,还真冷清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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