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死大人洛离
也就是说,夜笙歌此刻,跟天灾厄兽的有着不小的关联。
只是,还有哪些天灾厄兽可以被搭上线呢?
天之邪已死,天之悼已死,天之妖已死,天之殇的力量转移到了秋水的身上,自己也已经身死,天之恶身死,天之孽受封。
所以剩下的天灾厄兽,也就只有那么一个选择了。
“天之厉……”宫漪苓默默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你是天之厉的化身,或者说是另外一种特殊的存在?”
“什么!?”
这个说法让小左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自然的神明夜笙歌,现在居然跟天灾厄兽天之厉扯上了联系,这个消息换做是谁听着不迷糊。
不过听完宫漪苓的话后,夜笙歌则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天之厉的化身。”
整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呢?
夜笙歌确实是因为支配之力并没有完全作用在自己的身上,再加上边上还有全盛实力的血魑之王而落败。
不过,那位血魑之王也不是什么傻子,他虽然信任天之孽,却也没有完全信任天之孽,他知道天灾厄兽忌惮于夜笙歌,就暗中把夜笙歌的遗体跟她的魂魄锁封锁在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直到血魑之主身死之后都没有被人找到,因此夜笙歌的半魂依旧存在于这片天地中,像这样度过了几乎数千年的时光。
这数千年来,夜笙歌虽然没办法出去,但她早就跟这片大地相连,因而对大地上发生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
她知晓天灾厄兽们只是被封印了,并没有被真正地清理掉,而现在的封印也不像当初自己给他们创造的那个封印一样,依旧给了天灾厄兽们很大的操作空间。
当然,她并不是责怪林慕幽跟夜怜幽,毕竟以她们那时候的条件,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只不过,如果放任这一切发展的话,恐怕天灾厄兽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就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止它们了。
因此。
夜笙歌,跟自己打了一个赌。
她还不能就这么消散,而且她必须从这里出去。
唯一的做法,就只有在魂体接近消散的时候,进入天之厉所掌管的死魂之域,成为天之厉在人界的代行之人。
她赌自己还能拥有自我意识,赌自己可以窃取一部分天之厉的权能,赌自己可以以这个身份行走在这片大地上。
最终,她成功了。
天之厉尚处于封印之中,那些权能之力连常汐身上的印记都能误当做是天之厉个体,自然也会被她所骗。
她成为了一半的天之厉。
这个过程,由于并不是天之孽能够掌控的,因此就算天之孽察觉到了有些事情正在超出它的掌控,但那也无济于事。
而成为了天之厉之后,夜笙歌也马不停蹄地展开了自己针对天之孽的反计划。
是她告诉碧瑶如何自我封印的办法,是她暗中操纵常汐身上的印记,也化身大门道人留下了那枚可以改变血脉情况的丹药,也是她联系小左,准备展开在昶国的行动。
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便是她报以期待的,宫漪苓。
是的,上述的这一切计划都跟天之孽的想法不谋而合,毕竟天之孽从一开始就要除掉所有的天灾厄兽,也不会对此加以干涉。
但是,这一切的执行者是何人,促成这一切的胜负手究竟是谁,唯独这件事,是夜笙歌亲手选的。
那便是宫漪苓。
“只要你一点一点地成长起来,即便这一切都让天之孽称心如意,那也无妨。”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是终结一切的那个人。”
17.神明的终点
其实夜笙歌赌的,不只是一件事情。
宫漪苓,才是她所布下的一场豪赌,她赌的就是即便天之孽所计划好的一切都成功了,而被天之孽所忽略,或者不被它放在眼里的,区区后继者,能做到,她们未能做到的事情。
这也将是,对天之孽的最终绝杀。
“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一个如此大胆的人。”听完夜笙歌的自述之后,小左不由得感慨道,“你的赌局,甚至第一步就有可能把自己走进万丈深渊。”
“这一切,是你们教我的,不是么?”夜笙歌轻笑了一声,“无论是仙羽也好,还是慕幽姑娘也好,你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去期待着能够改变什么,无论动机是否正确,那都是我……不曾做过的事情。”
“所以,在仙羽身入轮回,在慕幽姑娘和祈笙姑娘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能做出改变的,就是妾身了,也只能是妾身。”
“而且从结果来看……似乎只差一步,就完成了哦。”
她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宫漪苓便感觉到了自己那根本没办法区分有多少种力量的体内,似乎多出了许多……被她并不关注的东西。
她感觉到了自己似乎可以操控他人的心智,她更加清晰的能够看清楚天上那些空间裂缝的终点究竟是何处,包括体内的混沌之火,也似乎进化出了别样的姿态。
这些力量……不就是被她杀掉或是参与杀掉的天之邪,天之悼跟天之妖的能力么?
原来夜笙歌所说的是这个意思,原来即便自己当初没有觉醒支配的权能,她的身体里也带着这份潜藏的力量,支配了那些天灾厄兽的力量之源。
“这就是你所说的,天之孽未曾察觉的事情么?”宫漪苓忍不住问道。
“嗯呢,那家伙说到底,也只是看见自己能看见的东西,你的存在一直都放在台面之上,因此它从未过自己的判断,也并不知道,妾身在你之身上,下了多大的赌注。”
“而现在。”
夜笙歌笑着说道,“你知晓天之殇的力量在何处,也知晓天之孽的力量是不可能获取的,那么妾身身上的这份力量,就是你最后需要的了。”
是啊,控制,空间,学习,天灾,自然,死魂,只要获得了这些力量,即便没有最关键的因果之力,她也能跟那家伙一较高下。
只是……
“天之厉的力量,我若是将它从你身上夺取,哪怕只是夺取一瞬,你会如何?”
支配的权能并不意味着永久的控制,之前她借用阴华玥的力量时就没有出过什么乱子,而天之殇的力量对于秋水来说本来就是附赠的,她也不觉得动用支配权能之后,秋水就会因此陷入危险。
但是,夜笙歌不一样。
虽然宫漪苓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但听上去,她似乎就是因为天之厉的权能才能存在于世的。
如果夺取了这些力量,那夜笙歌,会如何?
“会死哦。”夜笙歌非常平静地抛出了这几个字,“毫无疑问,我会死。”
“你……”
“天之厉的权能让我能存在在这里,一旦失去这份力量,我便会立刻在这尘世间消散,毕竟妾身可跟你们不同,妾身是这片大地孕育而生的神明,妾身的归宿,自然也是这片大地。”
“你……”宫漪苓不由得捂住了胸口,默默地问出了那个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死亡了,是吗?”
“嗯。”夜笙歌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从妾身的计划开始,妾身就不可能善终了……额。这样说起来有些怪怪的,应该说是,不会再有反复横跳的机会了。”
她这般说着的时候,一阵无言的清风从远处吹来,恰好抚过了她的面颊,让她下意识地扶住了鬓角垂下来的发丝,目光则不由得向着这阵风吹响的方向看了过去。
半晌无语之后,她才微微轻笑一声。
“时间到了,宫姑娘。”
“可……可是!”听着她的话,宫漪苓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也有些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右手,“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不知道为何,眼前的女子明明是第一次真正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但心中却不免有许多想对她说的话……尤其是在知晓了她所做的一切之后。
那种感情,是感谢么?
“啊,没有了。”夜笙歌点了点头,“而且,妾身活得时间也太长了啊。”
“妾身见证过这片大陆是如何诞生,人类和其他生灵们是如何在这里降身,安家,集群,逐渐形成了怎样的文明。”
“妾身见证过这片大陆上的灾难,无论是仙羽引发的,还是血魑引发的,又或是天灾厄兽所引发的,每一次的灾难都死了无数的生灵,妾身可以听见他们每一者的哀嚎,感受他们每一者的痛苦。”
“自然的神明,她的诞生仅仅是为了看着所爱之物是如何慢慢成长的,而她的使命,便是保护她的所爱之物,不受任何灾厄的侵害。”
“妾身没能说服妾身的朋友,没能阻止血魑的野心,也负于天灾厄兽的算计,到头来,或者那么久,妾身似乎,也没有做成过一件事吧。”
“不……”
听着她自嘲般的话语,宫漪苓下意识地打断了她,却最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安慰,斥责,辩驳?
这些东西,对于夜笙歌来说,或许都过于小儿科了吧。
“所以。”夜笙歌轻笑了一声,慢慢地走到了宫漪苓的面前,“这就是妾身做的最成功的的一件事,你觉得是么?”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这个答案,对于夜笙歌来说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解脱,也或许是夙愿达成的满足,又或许是其他什么情感。
但是无论如何,这也将是,夜笙歌问出的,最后一个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了。
“谢谢你。”
少女的回答,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看起来似乎答非所问,但这三个字,却让夜笙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18.第二次交锋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谢谢你让妾身看见,她也有,同妾身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红沙伴随着最后一道清风的吹拂不知飘向了何处。
而在两人的面前,已无夜笙歌的身影。
这位真正的神明,跨越了万年的时间,终于将所有的担子放下。
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这点宫漪苓也不知道。
或许在另外一个平行的时空里,夜笙歌跟仙羽就只是一对平凡的挚友,她们可以一起出游,一起赏花,一起谈论昨日的风景,一起在竹林里下棋。
就如同,两人曾经做的事情一样。
“走了?”小左走上前来,对着宫漪苓说道,“你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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