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死大人洛离
而此刻,戏院的戏台之上,居然真的有人穿着花旦的戏服在戏台上唱着戏,而台下居然也真的有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出戏剧,一边还在为她叫好。
“这是……?”
这一幕,不由得让三人显得十分困惑。
这层空间是天之悼的第二重空间,对应的是她们之前被困在的东湖别院之中,在东湖别院里的时候,周围安静地如同死寂一般,但在这里,却意外地居然还有东西在互动。
虽然,无论是台上的戏子还是这些台下的看客,应该都是天之悼的傀儡吧。
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静观其变,坐在了椅子上同周围的傀儡一同看着这出戏剧的表演。
直到演出落下帷幕,周围的看客们争相鼓着掌,说着各种各样的赞美说辞。
虽然,他们的赞美之声,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真好啊,若是我也能像这位姑娘一样被那么多人鼓掌注视,也不至于因一事无成而自哀了吧。”
“为什么我就只能成为这一幕的看客呢?”
“为什么同样是十年学艺,我就是……不如她?”
渐渐的,原本的赞美之词开始往某种不祥的趋势演变下去,而最终居然变成了带有讽刺意味的嘲弄,以及蔓延开来的怒火。
“若是没有她的话。”
“若是她现在就去死的话!”
“若是……若是……!”
各种各样恶毒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很快就取代了原本的赞美之词,成了台下之人共同的愿想。
而紧接着,就如同听见了他们的诅咒那般,在钟离玥的惊呼中,整个舞台轰然坍塌,那位表演着的女子被掉下来的柱子当场砸中了腰部。
一个毫无修炼底子的凡人,挨上什么一下,基本上是可以宣判死刑了,但台下之人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什么。
“她死了又有什么用,他们看的人也不是我,不会是我!”
“若是他们也死了……也死了的话……”
在这一刻,某些名为嫉妒和自卑的情绪蔓延在整个看台上,虽然这些话听起来让人相当不舒服,但这一切并非真实发生的,只不过是天之悼创造出来的,并无意义的故事,仅此而已。
“你看见了吧。”
忽然间,一个女子的声音出现在宫漪苓的身边,当她转过身来看的时候,发现这人,居然正是那个被柱子砸伤了的姑娘。
“这就是生命。”女子看着看台上眼神逐渐变得灰暗的自己,平静地开口道,“嫉妒强者,嫉妒那些生活在光鲜亮丽之下的存在,而后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让自己变成最讨厌的存在,这就是生命。”
“无论付出多少努力,无论怎么告诉自己,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只需要过自己想要的闲散日子,根本不用在乎他人是如何如何的。”
“那都是谎言,那都只不过是欺骗自己,能让自己稍微过得好一些的鬼话罢了。”
听到这里,宫漪苓只是微微眯起眼眸,冷冷地开口道,“你这是在,对我说教?”
“你把这一切看作是说教么?”女子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在控诉,只不过是再细数我自己的丑恶,何来说教的说法。”
“细数自己的丑恶?”宫漪苓抱着胸说道,“天之悼,你这算是恶趣味吗?”
没错,寻常的傀儡可不会如此智能地跑来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这家伙的真实身份,一看便知就是天之悼的本体意识。
“你将此事,看做是什么恶趣味吗?”女子微微眯起了双眸,似乎表现出了几分愠怒,“这是何等悲哀之事,为何你能将它……看作是恶趣味?”
“嗡!!!”
说完这番话之后,女子的周围立刻爆发出一股极强的气势。
这股气势将周围的桌椅全部弹开,而周围那些看客们也旋即一改原先的姿态,纷纷把目光落在了几人的的身上,眼中满满的都是困惑和恼怒。
要来了吗?
宫漪苓目光一凝,反手就是掏出了八荒风云剑劈了上去。
这一击轻而易举地砍断了女子的手臂,却也让宫漪苓微微皱起了眉头。
毫无劈到实物的感觉,这女子也和傀儡无异吗?
“当然了。”女子看了看自己的断臂,丝毫没有被自己的血如泉涌所惊惧到。
她只是轻叹了口气,似乎是自嘲般地笑了笑,“你不是失败之人。”
“你手上沾染了我同胞的鲜血,你便是我期待中的那种强大,是站在戏台上,享受着众人投来的目光的那类人。”
“我啊,最想做的事,就是将他们的一切都打得粉碎,将这样的人一个不留!”
自述之后,周围的傀儡立刻涌了上来,而眼前女子的断手也在顷刻间恢复如初。
不过,她可没有像其他傀儡那般直接出击,而是一个后跃来到了距离几人足够有百米左右的位置,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傀儡交给我。”
面对这些源源不断的杂兵,巨龙那种骨子里的骄傲和**也被彻底激活了。
玄菱灵直接抄起手边的破椅子当做了自己武器,对着冲向自己的傀儡们便是重重地一击。
“嘭!!”
巨龙的力道直接掀翻了第一波涌上来的所有人,整场足有一半的傀儡被她直接甩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屋子的墙边上。
与此同时,宫大小姐也抄起了长剑冲着女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过她心里清楚,这一阶段仍旧以跟它周旋为主,关键是得找到进入第三重区域,也就是天之悼的本体区域的入口。
之前的那种办法只能用一次,而起在跟那位神秘女子交流过之后,她现在其实也不能太过相信天之法,或者说不能给天之法太多口头上的承诺。
这位天灾厄兽是连那些大能都没能完全看得清的存在,还是不要太过相信他才好。
而就在这时,一只剑却从边上突然穿过,险些刺在了宫漪苓的腰上,尽管没得手,但这道攻击也已经把宫大小姐给阻拦了下来。
至于这位出手之人……
117.宵小之辈
“花绮臻?”
不只是花绮臻,此刻站在宫漪苓面前的,还有那些在东湖别院中死去的,还算眼熟的面孔。
故意把这些人放出来固然不会让宫漪苓掣肘什么,毕竟她知道这些人已经死了,出现在此地的甚至连被奴役的亡魂都算不上。
她只是,感到恶心,足有十万分的恶心。
“事到如今,把他们拉出来打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女子摊了摊手说道,“他们也是人中龙凤,对比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却还是只能死的无名无姓,死的那么憋屈。”
“读取了他们的记忆之后,我能听见他们在临死前,怨道着为什么死的是自己,为什么死的非得是自己。”
似乎是为了证明这一点,那些死去的修士们,也同样一边说着类似的话,一边对宫漪苓发起了攻击。
这些傀儡的实力同样被天之悼拔高到了天魂境左右,但实际上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就只有技法更加娴熟的花绮臻。
“鬼王月咏·魂归之拥。”
钟离玥也在一边发动了灵术,数道黑线从她的脚边延伸到了阴影之中,再在那些傀儡的脚下冒了出来,直接缠绕住了他们的身体。
借着少女的从旁协助,宫漪苓反手就把这些人的脖子全都抹了下来,只剩个花绮臻还能和自己缠斗一番。
“你说完了么?”
宫漪苓一剑逼退了花绮臻后,便直接打算冲着女子发动剑技,让这家伙多少能够少说一些讨人厌的话。
只不过,女子的身影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却主动地撞到了她的剑上。
长剑也毫不意外地刺入了她的体内。
“这个世上,应当是有主角的存在的吧。”
宫漪苓皱了皱眉头,“你在说什么?”
“就是像你一样的主角啊。”女子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边用着戏腔说着些怅然凄凉。
“你们都是被天命选中之人,纵使一开始弱小,一开始如同我们一般弱小,但是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成功,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各种各样的事端因你们而起,你们在背后坐享其成,但在这些事情中遭受无妄之灾的确实我们。”
“你们有什么权力替我们选择想要怎样的日子,替我们选择该不该对抗邪恶。”
“你们拥有天命加持,即便是以身犯险也不会真的因此事而俱灭,但你们可有想过那些被迫卷入其中之人,会如何吗?”
这一番话,配合她那主动求死一般的行为,倒是让宫漪苓不由得愣住了。
你要说她的话到底有没有问题,其实说的都在理。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一句很无奈也很现实的话。
从古至今的历史,再加上那么多口口相传的故事,还有那么多小说都证明了一件事,在主角附近溜达的,基本上就是炮灰的命。
书写者从来不会写他们的结局会如何,甚至不会在他们的身上浪费多少的笔墨。
而且无论是当世之人还是后世的看客,也不会把这些炮灰们的死活放在心上,所谓格局要打开,姑且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
“我名为天之悼,但我其实不喜欢这个名字。”
女子主动向后退去,直到离开了这把长剑的剑尖。
“天之悼,这是人类给我的名字,意思是我所造成的灾祸,连苍天都要哀悼痛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而再次接上的时候,则是另外一个声音。
是花绮臻开口说的。
“天灾厄兽之中,只有我和人类的联系最为密切,因为我是这芸芸众生的百相,我名为宵小之辈。”
“宵小之辈?”
这个名字让宫漪苓有些愕然。
那些死于各种由“主角”引起的祸乱中的人,他们何曾宵小过,为何会被冠以这么个名字。
“听起来是不是很讽刺?”另外一个宫漪苓不知道姓名的男子开口说道,“其实我们有许多名字,每一个你并不认识的死于非命之人都是我的名字,曾经我们叫做乌合之众,但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接下来开口说话的,又变成了另一个人宫漪苓更加脸盲的男子。
“我有幸和阁下一同对抗天之孽的爪牙,不过阁下应该连我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那人轻笑了一声,“不过我要说的并非是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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