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色回响
一直到了最后边，他们中绝大多数人已经感觉有些无法再继续深入钻研下去了。
诚然，按照以往的情况，他们应该通读凯尔发出来的相关理论，在了解了以后，这样等到后边开始发问起来的时候，他们这才好在后续提问环节，朝着凯尔问出足够有深度且致命的问题。
但是很显然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算多，除掉那最顶尖的一小部分法师，有相当一批法师们对于凯尔阐述的相关内容都不是很了解。
这无疑是一个失礼而又容易引起他人误会的情况。
更可怕的是，明明凯尔在台上慷慨激昂的说着自己研究出来的相关理论和职业体系，一大群魔法君主们就像是吃瓜群众一般，时不时的还点头附和了一下凯尔的相关理论……
可……
为什么我们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糟了，连同行说的理论都开始有些听不明白了，等会还怎么提问题。
当然，凯尔讲述的相关内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本来就不是给普通法师听的。
普通法师，甚至是那些钻研理论的资深老法师，首先与自身的学习能力以及实力等级，基本不可能做到自创子职业的程度，故而他们对于这一部分的内容基本可以说是两眼一摸黑。
有资格从头到尾点评凯尔所创造的子职业的人，只有那些同样创造过子职业的人。
换句话说，大概率只会是魔法君主。
像是魔法君主们这样的已经对于创造职业有了一定经验，甚至部分人已经熟能生巧了，就根本不会出现现场“普通法师”们这样的情况。
天可怜见，要是让外界人看到了这群往日里被人当做是法师精英的一群法师们，现在坐在讲堂之中，眼中的神光却在逐渐暗淡。
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被打击到了。
很快，随着凯尔开始讲述起了战法师职业核心构造的基础原理，下边一些法师已经开始在叹息之中放弃了心中的一些小想法。
比之那些老法师们，魔法君主们则更为认真，因为只有理解和剖析了这一部分的基础内容，才能够更好的理解凯尔在战法师职业中到底加了什么料。
台下的魔法君主们听得无比认真，而台上的凯尔对于这部分也讲述的格外清楚。
尤其是那些本来就和伊贝尔联邦处于敌对关系，或者个人与联邦里一个或是多个魔法君主有矛盾的其他族群的君主，就更是听得格外用心了。
正所谓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就算是到了魔法君主这一级别，也不可能没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同样也会有自己的立场，就算出于法师群体未来的利益，会前来现场，也别指望他们就是来捧场的。
如果有足够理由能够直接把厂子给砸了，落了老对手们的面子，他们下起手来的时候是绝对不含糊的。
毕竟……如果本来就不是真正的魔法君主，那又有什么资格来让他们来给那个海洛伊丝子爵捧场？
总不能就因为那人长大好看吧？
写文的都还盼着死同行呢，更不要说他们了。
偏偏这人还是伊贝尔联邦的天才，那就更让他们不爽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边几乎沦落到后继无人之境，而别人那边却是天才涌现，满腔的愤恨就化作滔天的烈焰喷涌而出。
嫉妒！嫉妒啊！
可以说，现在坐在场下的一部分魔法君主，本质上就是听说了联邦可能会有新的魔法君主诞生了，然后就匆匆跑过来砸场子的。
如果没有任何问题，那么他们就只好捏着鼻子碰一碰小魅魔的脚，嗯，应该不至于捏着鼻子，毕竟凯尔还是很爱干净的。
如果有问题……
嘿嘿嘿，那么小魅魔，就不要怪我们对你动手动脚了。
当然，他们心里头是这样想的，可在台下前排的一群魔法君主们，越是听着凯尔说着自己的相关研究成果，心头的烦躁就越快的消散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严肃与认真。
能够走到这个地步的魔法君主，谁会对知识不抱有一种崇高的尊重。
如果有问题，他们真的不介意直接将凯尔起飞的步伐摁死，可现在的情况是，这位来自伊贝尔联邦的年轻法师，在阐述理念和原理的时候，个中逻辑严谨而又完善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一言一行之中所透露出来的恐怖魔法知识的底蕴，就算是一群魔法君主们都有些诧异。
一位非类人型种族的魔法君主身旁，跟随着他一同匆匆赶来参与这场盛会的学生，已经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台上那位同龄人的思路了。
作为一名魔法君主的学生，显然在魔法领域，他也是有着足够强的天赋，和对魔法理论有足够多的了解的，可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感觉到了自己吸收凯尔讲的内容时，明显的感受到了晦涩难明。
倒不是说那位海洛伊丝子爵没有讲清楚。
仅仅只是……他实力不足罢了。
他悄无声息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师，小声的询问道：
“老师，从战法师职业核心框架搭建那一段开始的相关内容，到底是讲的什么东西，我有点听不懂。”
然而，这位向来对于自己的学生非常好的魔法君主，此时却根本没有心思腾出时间来回应他学生的话。
他沉默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凯尔。
以他所经历过的事件和对于魔法的积累而言，自然是能够听得懂凯尔在说什么的。
可一来凯尔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隐藏在字里行间内的一些战法师的细节，他实在是不愿意因为分心而导致自己错过。
二来，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对于台上的那个小魅魔的赞美之词了。
在昨天赶路过来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的和自己的学生说：
“你要相信自己是最强的，刚刚二十出头额年轻人就成为了魔法君主？
哈哈，开玩笑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我过去怎么揭穿联邦那群混蛋们的面具！”
然而现在，留给他的却只剩下了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学生和台上的那名怪物之间的差距，恐怕其中还间隔着一个自己。
法师职业就是这样简单而又纯粹的东西，行不行，会不会，懂不懂，只要一上台来阐述，就能够明白这些人本身对应的实力水平。
而很显然，台上那个挥斥方遒的存在，已经很好的让他闭上了自己的嘴。
……
与此同时，会场前排的一个角落里。
卢修斯与另一名魔法君主坐在一块，两人之间正在小声的说着关于凯尔的事情。
“你们人类真的是人才济济，距离我上一次参加你晋升魔法君主的法师盛会时，才过去了多长时间，你们联邦又多出了这样一个怪胎。
他的风采，可比你当年还要强的多了，不过和你当年不一样的是，当时你可没有一个魔法君主的老师来保护你。
真要算起来，你当时的生存环境还要更恶劣一些。”
说话的那名魔法君主，是来自至高森林的曼彻思君主。
卢修斯不以为意，笑着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或者说，正是因为当年被雨淋过，才想着以后给自家的学生撑伞，不过现在看来，那孩子已经能够为自己撑伞了。”
说起这件事，卢修斯一时之间感慨万千，言语中多少带着些失落。
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当时小小只的凯尔已经成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事实上对于已经提前了解了凯尔相关理论研究内核的人来说，卢修斯可以肯定，现场会有很多人亲眼见证历史。
“挺好的，也许等到很多年以后，后来者在提起这个时代时，会笑着和我们的后辈说——
‘当年鎏金城的那场魔法盛宴，到场的百分之九十五的人，连台上那个人说出来的理论都没有办法大致理解，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与魔法君主们一起，成为了一段辉煌历史的见证者’。
到时候听见这样的回复，不知道会有多少法师们唏嘘万分呢？”
只有大到了魔法君主级别的怪物，才能充分的理解台上的那个人到在干着什么样的操作。
这是一个几乎前无古人的职业体系，不是说它真的已经强大到了远远超过其他子职业的程度，而是在这一刻，所有魔法君主忽然清晰的意识到了时代的浪潮正要将他们淹没。
包容万象的职业体系就是有着这样的魅力。
在法师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海纳百川一般的职业，它就像是其他法师职业的一面放大镜，能够直接将法师从越来越繁杂的法师体系之中解放出来，真正的释放出法师们的力量。
上一个具备类似能力的，是被号称为魔法体系里的万能法术【小许愿术】和【大许愿术】。
但是无论是【小许愿术】还是【大许愿术】，都需要花费昂贵的代价才能够办得到这种事情。
或许战法师职业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比起大小许愿术来说，还有着明星啊的差距，但曼彻思君主非常清楚，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小许愿术】和【大许愿术】，本质上就是通过永久性磨损职业核心的方式，等价替换出类似的魔法效果。
由于这一类魔法会从根本上直接让法师们的职业等级蹭蹭蹭的往下掉，且哪怕是副作用相对较小的【小许愿术】，一旦因为许愿超过了自己所能够承受的代价，就会直接遭遇到剧烈的反噬。
当场被清空职业等级，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任何一个具备大小许愿术的势力之中，对于这门法术的使用都会有着重重的限制，比如说，“禁止用许愿术来干涉大批人群”。
一开始或许会有人认为这是凯尔那些掌握了许愿术的势力在保护平民，可只有熟悉这一行的人才知道，使用许愿术的诸多禁忌，本质上是为了保护法师自己。
【小许愿术】那种直接清空职业等级的情况都算是好的。
像是【大许愿术】，如果你本身想要实现的愿望已经远远超过了你所能够承受的极限，那么在反噬的时候，不仅会直接泯灭掉你自身的职业等级，甚至连你的生命都会一同吞噬。
更有甚者，曼彻思君主曾经听说过某个几百年前就已经是魔法君主的同行，为了试探大许愿术的上限，主动引导大许愿术暴走。
最终造成的结果超过了所有人对于大许愿术的认知。
因为那名魔法君主自身没有办法支付足够大的代价，失控了的大许愿术不仅将那位魔法君主彻底吞噬，甚至还沿着因果线一路向上蔓延。
他的亲人，他的伴侣，他的学生，他的势力……
和他密切相关的一切都被大许愿术所吞没，造成了魔法历史上堪称是惨烈级别的“一夜蒸发一个超巨魔法势力”的巨大事故。
可以想见，【大许愿术】本身的上限虽然足够的高，但是用不好了，真的要出大问题，哪怕是直接用大、小许愿术来置换出相应的魔法，对于法师们来说，都是一个不那么实惠的事情。
综上所述，曼彻思君主给许愿术这一类法术的评价就是，这个法术是用来在最危急关头，没得选择的情况下，才用来破局的法术。
且因为传承太过复杂，需要的法师职业等级必须是顶尖超凡阶，故而就算是想要推广开来，都没有办法得到普及，甚至可能会动摇整个法师体系。
如果曼彻思君主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给凯尔，恐怕会得到凯尔的大加赞同。
他一定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这大小许愿术，本质上不就是通用性更高的葵花宝典吗？知晓该怎么使用的人，畏惧它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只能留着当做是拼命的手段。
而且这个东西还不能随意散播到法师群体之中，不然那就会像是将《葵花宝典》直接引发十几万份，丢到江湖之中养蛊一样。
如果你不使用大小许愿术的手段，你可能会直接被其他法师给摁死，如果你使用了大小许愿术的手段，最终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别人也会使用这样的手段。
最终的结果就是，扩散大小许愿术，并不能够改变法师群体本身的实力，反而会因此产生内卷，最后导致内耗。”
但是……
战法师这个职业真的不一样。
上一篇：海贼：我能反弹一切
下一篇：忍界：从木叶开始的虫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