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杀鸽仔
一级咒术师,钉崎野蔷薇。
一级咒术师,机械丸。
一级咒术师,加茂宪轮。
冥冥,夜蛾,庵野姬....
还有数之不尽的咒术师。
嘉茂,五条,禅院...御三家。
整个咒术界。
无一人达到特级。
弱小的像是虫子。
“为什么...你们敢拦我的路?蚂蚁为何敢拦神的路?”
迪奥似乎是不相信,喃喃问道。
无一人回答他。
一道雷霆劈在了大地,七彩彩虹桥自虚空中形成。
双眼失明的巨人骑着八足的巨马,带着千军万马,俯视着迪奥。
奥丁,另一半北欧神系。
大树顶天而起,肆意生长,枝干蔓延出去,撑起了半个天穹。
一只眼睛,从树冠的中央睁开。
天元。
“为什么...”
迪奥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一切,依旧还是那么的弱小,依旧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们明知道这会死,明知道此去无回,但还是来了,挡在自己的面前,挡在神的面前。
“为什么...不肯接受命运呢?人类。”
“为什么...”他眼神空洞地道:“为什么不肯信仰我?追求强大,不是生灵的共性吗...我能给汝安心...”
无一人回答。
唯有天元轻声道,掷地有声:
“因我身在光明中。”
本就在光中,何须信仰神?
“因我身在自由里。”
生而即自由,何须求安心?
最后,他一字一顿地道:
“因为反抗和勇气,是人类的赞歌,咒灵!”
——
这一日,血染了大地,染了天空。
这一日,10月4日4点23分,日本咒术界全灭,北欧神系覆灭,无一人肯降。
这一日,吉良七海离开了欧洲。
第十一章 予一切颓废者以重生
加州,贫民窟。
阴冷的雨已经缠.绵了数个星期之久,细雨淋碎了巷口上的积水,点点涟漪,倒映在水坑中的破旧建筑被雨水打得扭曲。
下一秒,水中的那些建筑统统都给淋碎。
“怎么突然下雨了,讨厌!”
凯里一边埋怨着,卷起袖子,用皙白的手臂挡住天上的阴雨——她怕雨淋湿了这份新买的西装;
她攒了很久的工资了,就是为了买上这么一套,做工精致讲究的西装,搭配上洗了并不知道多少次的白色衬衫,再穿上皮鞋;
只是这样,就能让这个女孩觉得自己不是属于这里的,不是属于这个阴暗潮湿的,像是下水道般的贫民窟的。
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就能让她对未来产生一种期望——离开这里,去向墙的另一边,去向繁华的大都市。
或者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就像是黑客帝国里的‘theone’一样,告诉她自己是世界上的唯一,要去拯救世界。
她常常这样幻想。
她只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
家里的父亲打牌又输钱了,母亲也不求上进,做的饭菜油烟味这么重,邻居们也很粗鲁,常常叫她的小名,那个又土又老的名字...
每天早起,吃过母亲做的饭——一般是鸡蛋陪培根,和父亲浇花,并说教他不要再打牌了,后者总是打着哈哈——然后走很远的路,去赶拥挤的地铁,灯塔国的基建很落后,特别是郊区,基本没有公交,最后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就是她的日常,她讨厌的,日复一日的,平凡的一天。
什么时候能逃离呢...她挡住雨,埋头赶路。
经过一个墙角的时候。
忽然,她脚步止住了,皱了皱眉:
“不回家吗?”
一名金发男子靠在墙角上,看着昏暗的天空,凄冷的雨瓢泼在他瘦削的身上,昏暗的街灯在雨夜中融化成一团。
沉默。
“没地方去。”
那男子还是抬头看着天空,衣衫单薄,目光不动。
流浪汉吗...凯里咬了咬薄薄的唇。
流浪汉,这在灯塔国是很常见的产物,极具的贫富差距,自然会催生出贫民窟,自然会催生出流浪汉。
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不想与这个流浪汉扯上什么关系,但走出去数步后...她还是停住了。
已经是冬天了,现在又下着雨,他穿的不多...在外面呆一夜,会给冻死的。
即使冻不死,随便生个小病,就足以要了无家可归者的命了。
我真是傻子。
她又咬了咬嘴唇,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声,转身,脱下了西装外套,赌气似的砸在了吉良七海的身上。
真是疯了...怎么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要知道这里可是灯塔国呀,又不是其他那些安全的国家。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男人在雨里,在阴冷的小巷中
觉得落魄得可怜。
他湛蓝色的眼睛,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他有些惊讶地抬头,凯里心疼地咬着唇:
“送你了,反正不值什么钱。”
她数落着吉良七海:
“你说你这个家伙是不是白痴?是第一次流浪?不知道去要一点报纸吗?你总有认识的朋友吧,你的家人呢?”
“嗯。”
吉良七海抬头看着那个女孩,平静地道:
“死光了。”
他轻声道。
“只有我一个人了。”
小巷忽然陷入了沉默。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两人对视着。
半晌,凯丽讪讪道:
“不好意思啊...”她有些手舞足蹈,慌乱地解释道: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比较笨,也是,这都看不出来...有家人朋友怎么会出来流..抱歉!我又说错话了!”
“总而言之...”
她双手合十:“我们总能战胜困难的,日子也要过...”
总能战胜困难么...
那男人笑着:
“没事。”
又陷入了沉默,雨在他们之间淋着。
他终于是从墙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肩膀上的雨水,忽然出声道:
“方便问一下。”
“现在是什么时候?”
“呃...”凯里看了看手机:
“7点52分...”
“日期呢?”
“10月30日。”
“啊...”那流浪汉有些感慨,眸光闪动某种情绪——凯里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很好看,湛蓝得像是大海——他喃喃道: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
“这是你父母给你做的便当吗?”他指了指女孩手上拿着的饭盒。
“啊...我妈做的,太咸了。”
一提起自己的父母,女孩就开始埋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