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分之七
不等江北然走进前厅,就已经听到了闫光庆高兴的声音。
“北然啊,快进来,快进来。”
让夏铃铛站在门口待命,江北然跨过门槛走进大厅朝着里面拱手道:“拜见闫宗主。”
“你我就不必客气了,你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再不来信啊,我都打算催你了。”
“有些要事需办,多谢闫宗主挂念。”
“那确实,老夫的确挂念你的紧,走,我们里头聊。”闫光庆说完便要往内堂走。
“闫宗主稍等,晚辈今日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找您谈谈。”
听到江北然如此认真的语气,闫光庆默默转过身,坐回了原本的主人位上。
“说说吧,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认真。”
朝着闫光庆拱拱手,江北然开口道:“按照晚辈上次和闫宗主的约定,只要晚辈能够帮您同施家牵线搭桥,您就会帮我当说客,让晟国与饧国成为同盟。”
“嗯,我确实这么说。”闫光庆点点头,接着双眼一亮道:“你已经安排好了?”
“已经在筹备中,只是现在晚辈有个问题想要向闫宗主请教。”
“说。”
“晚辈听说饧国内最大的无涯宗似乎分裂了?”
“哦?”闫光庆听完颇有深意的打量了江北然一眼,“看来你的确有认真的调查我饧国啊,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你想表达什么?”
“晚辈的意思是饧国内部现在如此混乱不堪,您还能当这个说客吗?”
捋了两下胡子,闫光庆突然打量了一眼门外,然后才问道:“北然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在老夫面前绕圈。”
“闫宗主,你还是让我绕一绕吧,我这话还真没法直着说出来,不然对您,对晚辈都不好。”
闫光庆一听乐了,站起身来到江北然面前打量着他道:“你不会粘上什么不该粘的事情了吧?”
“确实是不小心粘上了些大麻烦。”
“嘶……”闫光庆又捋了捋胡子,仿佛猜到了些什么,但却没有明说,而是点头道:“行,那老夫就陪你绕一绕,你刚才问老夫还能不能当这个说客是吧,当然可以,无涯宗这次风波是不小,但只要是风波,就总有平息的那一天不是吗?”
“那是自然,只是晚辈对饧国几乎一无所知,不明白这无涯宗引起的风波究竟有多大,不知闫宗主可否为晚辈解惑?”
“过于具体的老夫劝你还是莫要打听太多,老夫能告诉你的事就只有一件,那就是这场风波肯定大到足以改变整个饧国的格局。”
‘这个饧国的格局……’
若是细细品味这句话,不难品出闫光庆话里透着他也会被这风波卷入其中的意思。
不过也是,乾天宗作为饧国的顶级宗门之一,不被波及到才是怪事。
但究竟乾天宗会以什么方式被卷进去江北然就只能靠猜的了。
是闫光庆早已在无涯宗这次分裂风波中站队,还是说会依靠着这次风波一举上位,将无涯宗掩埋在历史的尘埃里。
不过究竟是哪种情况对江北然来说都可以,只要闫光庆本身有意愿加入这场风波,那陆凝香对他来说就不一定是个烫手山芋。
甚至……有可能成为一块重要的筹码。
“多谢闫宗主告知,晚辈明白了。”
闫光庆听完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死死盯着江北然问道:“不会是你小子也想在这混乱中分一杯羹吧,那老夫劝你还是别这么做比较好,这里面水深得很,就算你是施家的客卿,小心也被当做了弃子。”
闫光庆这话的警告意味已经很重了,不过除了警告之外,江北然还听出了点其他意思。
‘这水已经深到了连玄圣家族都不敢……或者说不愿插手的意思?’
‘牛啊!’
第四百七十九章 说话的艺术
到这一步,该问的都问完了,试探的也都试探过了。
既然到这一步系统都没跳出任何选项,那就说明将陆凝香交给闫光庆是个没有问题的选择。
所以当闫光庆发出警告后,江北然笑着拱手道:“请闫宗主放心,如果可以的话,这水我绝对是连一点都不想粘的。”
闫光庆听完收回了目光:“倒也是,以你的性子,又怎么会把手伸这么长,所以你打听这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路上捡了个小姑娘,一打听,她说她是饧国当今皇上的胞姐,所以我……”
“你先打住!”闫光庆突然喝了一声,打断了江北然,“你说你捡到了是哪的什么?”
“饧国的。公主。”
“姓陆?”
“对。”
“陆凝香?”
“闫宗主果然料事如神。”江北然拱拱手,用无比崇拜的语气说道。
“……”
“哪捡的?”
“路上捡的。”
闫光庆听完来回踱了两步,最后问道:“你跟老夫交个实底,到底怎么回事。”
江北然听罢便将怎么在客栈遇到的陆凝香的事情告诉了闫光庆。
“你可不像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啊。”闫光庆听完说道。
“那还是闫宗主不够了解晚辈,晚辈平日里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之事可是做过不少。”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老夫就这么信了吧,但你既然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这闲事……却还想继续管下去?”
“唉。”江北然听完叹了口气,“没办法,晚辈这心肠软,再加上那公主又挺懂事,实在是心有不忍啊。”
“所以你刚才绕这么大圈子,就是想试探老夫会不会对她不利?”
“晚辈不敢,晚辈之所以要问清楚,完全是因为担心这公主会给您带来麻烦。”
“那你现在就不担心了?”
“自然还是担心的,只是晚辈在这饧国也就认识您一位德高望重的宗主,所以……”
“人带来了?”
“没有,没经过您同意,晚辈哪敢擅自把那公主带来。”
闫光庆听完又来回踱了两步,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主人位上。
“北然啊北然,老夫还真是看不透你呢。”
“闫宗主是不信晚辈刚才那番话?”
“信,老夫当然是信的,不然老夫也懒得在这和你扯皮,只是我就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就砸你头上了呢?”
‘我特么还想问呢!’
这话江北然该怎么回?天道送哥们的大礼包?不想收都不行的那种。
心里一番吐槽后,江北然再次拱手回答道:“其实晚辈也是想着这公主也许对您来说有些用处,所以才斗胆……”
“慢!”闫光庆猛地一挥手,“怎么个意思?你来求老夫帮忙,合着老夫还得欠你个人情?”
‘嘶……这老狐狸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啊。’
不过要不是江北然已经和闫光庆混的很熟,也不会说玩这种“语言艺术”。
既然被戳穿了,江北然只好改口道:“当然不是,晚辈想表达的意思是,要是她不会影响到您,晚辈就把她送来,要是会影响呢,您就当晚辈今天没来过。”
“比起这个,老夫还是比较想知道那公主给你许诺什么好处了。”
“天地良心,晚辈真就是做好人好事,不求回报的那种。”
“那你还真是高风亮节,不过老夫跟你不一样,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丫头现在的确扎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老夫连聊都不想聊。”
这话江北然听明白了,这是在要好处呢。
但江北然也不是吃亏的主,这破事他半点好处没捞着不说,还惹一身骚,现在还要他倒贴好处?
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这点请闫宗主放心,那公主也不是空手套白狼的主,她也知道她是个麻烦,所以已经给自己估好价了。”
“怎么说?”
“只要您愿意收留她,并保她全家安全,她愿意将她父皇宝库的位置告诉您。”
“怎么还多出个条件来。”
“这条件可不是晚辈说的,是人家公主明码标价。”
“你看老夫像是缺她父皇那点宝物的人吗?”
“不像。”江北然摇摇头,“那晚辈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哎!”闫光庆突然喊了一声,“虽说老夫对这宝库不感兴趣,但你提起她这父皇时,老夫也不禁有些心生感慨,说来我们也算是老友,看到他女儿沦落至此,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啊。”
虽然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句“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但表面上江北然还是得无比崇敬的说道:“闫宗主真是重情重义之人!晚辈佩服。”
“罢了,罢了,你就把她带到老夫这来吧。”
“闫宗主这能救她一家?”
“老夫要是这点面都没有,哪里还好意思说出罩着你们晟国这种话?”
‘嚯,好家伙。’
短短一句话,江北然却是觉得信息量巨大,就凭闫光庆这句话,就让江北然感觉这场风波的结果不论如何,他都能从中获得利益。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果然有东西的。’
“闫宗主果然厉害,晚辈佩服,那晚辈现在就去将那公主带来?”
“可以,不过记得要小心行事。”
“请闫宗主放心。”
“那你去吧,老夫就在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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