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MNESIAN
（有意见去群里提。）
第一卷#256、一个废物一个人渣
听到韩城的声音之后，陈宇哲也稍微严肃了一点：“因为芭芭拉的事？”
“……是。”
“晚上七点，老地方等我。”
挂断电话，陈宇哲沉默了一会儿，身后的颜秋然也很体贴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韩城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估计就是单纯心情不好吧。”
“那就去陪陪他吧。”
陈宇哲点了点头。
“说起来，你和韩城原来就是这样呢。”
颜秋然突然笑着回忆起来：“平时虽然总是一起玩，但是但凡是你两个人单独出去喝酒，那肯定是你俩谁有事儿了。”
陈宇哲也笑了笑。
……是啊，想想上次韩城找自己单独喝酒是什么时候？
高中？初中？记不清了。
但总之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突然听到他叫自己出去喝酒，还久违的有点怀念。
“那颜姐，晚上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去吧。”颜秋然轻笑着望着他，仿佛将刚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陈宇哲也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颜秋然很知趣地没有提的意思了，自己也就不再主动提起。
……而且说实话，现在他也没想好怎么和颜秋然说这些话。
——
——
晚上七点多。
韩城蹲在马路牙子上，默默地看着过往的车辆，嘴里叼着一根香烟。
“不是戒了吗？”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就抽一口而已。”
说着，韩城就把剩了一半的烟扔地上踩灭，然后转身连看都不看来人，就径直往身后的酒吧走去。
陈宇哲也没说什么，而是默默跟了上去。
这是一家很偏僻的酒吧，吧台就一个店老板在无聊的玩着手机，再加上七点实在离正常去酒吧玩的时间点早了太多，所以偌大的店面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在。
这家店就算是平时，韩城和陈宇哲都很少带人来这里玩。不仅偏僻而且酒种类也少。
唯一的优点，清净，便宜。
至少对初中时还没什么经济来源的两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地方了。
算下来也都七八年了，这家店还是没有倒闭，一直坚挺的开到了现在。
点了一瓶白兰地，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酒没上来之前，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沉默着。
上酒之后，陈宇哲娴熟地给两人各倒一杯，然后无言碰杯饮尽。
至此，他才第一次缓缓开口问：
“芭芭拉的事？”
韩城点了点头。
“我和她闹崩了。因为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我放弃了。”
韩城又猛灌了一大口，然后望着酒杯怔怔出神着说：“我原先以为，只要你真心全意想对一个人好，她就算再怎么孤僻也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事实是，我真的感觉我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根本听不见我说的任何话。看不到我为她做的任何事情。”
“换个不知情的人在这里，肯定还以为我欠她的对吧？”
他突然直勾勾地看着陈宇哲：“我欠她的吗？”
陈宇哲没有回应，而是耸耸肩继续小口的喝着酒。
“我本来还想着，只要她但凡有一星半点的改变，我就有动力继续坚持下去。”
韩城苦恼地抱住了头：“但我真的看不到哪怕一点点的希望。感觉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全部扔到了无底洞里。”
“我承认，我害怕了。”
“我害怕我一直坚持到最后都看不到成果。”
“老哲，你说我该坚持吗？”
陈宇哲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相比于这些，我其实对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芭芭拉的同学更感兴趣。”
韩城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将白珺的微信界面点开递给他。
陈宇哲随便翻了翻朋友圈，看到今天一天她就发了足足七条动态，包括“和韩城哥哥一起打游戏好开心”、“英雄联盟好难要不是韩城哥哥自己可能得死好多次”、“和韩城哥哥吃了小龙虾超好吃”之类的。
“噗。这小女孩也怪有意思的。”陈宇哲不禁失笑起来。
韩城也默默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实话，我也没真的相信白珺就是个多么纯良的小姑娘。她那一套我都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见过了。”
“但我和芭芭拉的矛盾，和她没有关系。”
“是吗。”陈宇哲抿了一口。
见到陈宇哲不说话了，韩城也轻蹙着眉头沉默起来。
过了一两分钟后，他才缓缓迟疑着问了一句：
“……我被影响了？”
“是芭芭拉被影响了。”
陈宇哲摇晃着酒杯，盯着它仿佛在盯着一件工艺品：“你知道吗？世界上有很多人被言不由衷而困扰着。”
“有些人是因为害怕对方的言不由衷而觉得虚伪，有些人则是对亲近的人无法传达而痛苦万分。”
“谁都有过话说不出口的时候。别说芭芭拉，你也肯定有过。”
说到这里，陈宇哲微微停顿了一下。
……我也一样。
对于颜秋然，我有很多话想告诉她。
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对于云欣雅，我也有很多话想告诉她。
但是也没能说出口。
世界上永远有那么多话，总是没能在正确的时间说出口。
而有些话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再说一次了。
如《长歌行》所言：错过，不是错了，是过了。
“也许芭芭拉真的很不喜欢你吧。”
“也许你真的也很讨厌她吧。”
“但是至少，光是没办法用语言沟通这件事，还是不足以证明什么的。”
证明不了她真的讨厌你。
也证明不了你真的就能放弃她。
韩城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其实我今天，就是想找你要个答案的。”
“我看不到希望。但我觉得你应该看得比我远。”
“我应该坚持下去吗？”
他死死地盯着陈宇哲：“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继续一句牢骚都不发的坚持下去。”
“直到她接受我这个哥哥为止。”
陈宇哲突然笑了一下。
“你在等我告诉你结论吗？”
“那还真是抱歉，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韩城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
陈宇哲闭上眼睛低头笑了起来。
“数据库，是不能得出结论的。”
出自《冰菓》。在所有人都喜欢折木和千反田的时候，陈宇哲最喜欢的却一直是男二福部里志。
也最喜欢这一句话。
“我可以告诉你我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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