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在天桥卖花芋
诺兰静静的躺在床上，房门上锁，以防第二天早上被窝里多出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美少女。
明月探出浓云，一双暗红瞳孔自黑暗中微微亮起。
少女翻身下床，如猫儿一般悄无声息的跳出窗外。
诺兰只穿着单薄睡衣，赤足穿梭在树林中，渐渐远离水晶校区。
流体校舍背后就是高地东南面的海角，可以看到脚下的灯塔和伦萨城的码头。
银发少女披头散发，孤身来到悬崖边，等待她的只有潮水和海风。
诺兰微微偏头，发现海崖边最高的树上蹲着一只羽毛灰白交间的猫头鹰。
夜枭有些肥胖蠢萌，正歪着脑袋，呆呆盯着少女。
诺兰笑了笑，这才发现树上倒挂着的黑影。
黑影微微颤抖，掉在地上逸散成了一滩烟雾，弥漫四周。
淡淡薄雾包围了悬崖，没有恶意，却阻挡了外界的观察，来自群星方尖塔的注视。
这时，沙哑的嗓音从少女背后传来。
“您一定有很多疑问，可惜以我的身份没法一一解答。”
诺兰转身，站在那里的是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
老管家的燕尾服干净笔挺一如既往，没有掩饰真实面貌。
夜枭，这就是老人的名字？
诺兰摇摇头，说：“好奇心和求知欲于我而言是太过短暂的东西，它们最终都会走向虚无。”
“呵呵，您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了小姐，嗯，过去的小姐，在没有爱上罗兰之前，一样的胆大包天，一样的无所顾忌，只是少了点飞扬跋扈。”
老管家神态慈祥，笑声却有些阴森，伴随着几声咳嗽，伤势还未完全恢复。
奇怪的是，老人对苔丝和三位小姐的态度充满尊敬，却对毁灭公爵直呼其名，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这个细节让少女会心一笑，撩起耳边银丝。
夜枭真正的主人并不姓乔斯达......
二乔的低调言行和高调举止呈现出诡异矛盾，这点和爱莉茜娅恰恰相反。
但在老人的回忆里，苔丝似乎才是言行合一的那一个，由内而外都很彪悍。
诺兰想了想公爵夫人的美丽脸庞，只能回忆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憨傻模样，失笑道：“完全想象不出那副画面呢。”
老管家眯着眼睛，就连微笑也很瘆人。
“不论多么强大的生物都会有天敌，就算是巨龙也一样，更别提人类了，这让我很是期待，您最终会败在哪个男人手里，心甘情愿成为对方的俘虏，唔，也可能是女人也说不定，爱情是很奇妙的。”
“永远不可能。”
诺兰翻了个白眼。
“夫人当时也是这么说的，然而.......”
“.......”
除了苍老面容，老人未加掩饰的同样还有那股强大的黑暗力量。
比起过去窥探之时，老管家枯瘦身体里潜藏的魂灵更加阴沉强大，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十六阶巅峰的黑暗魂灵是亚圣极限，徘徊在圣域门口只差临门一脚，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
老人总归不是来找二乔唠嗑的。
“那个女人派你来保护我？”
这个冷淡称呼又让老管家扯了扯嘴角。
“是的，不过现在情况发生了一点微妙变化，夫人想让您暂时逃离公爵大人的掌控，却没想到圣伦萨同时见证了两位小姐的初醒，或许，这里真的是乔斯达家族的幸运之地。”
“因为它？”
诺兰摊开手掌，一朵血花浮现指尖。
洛克瑞恩的无色灵魂使他可以完美运用所有魂灵，包括却不局限于七曜主元素，成为名副其实的元素之子。
而猩红姿态却能模拟任何一种魂灵的构成序列，以鲜血诠释魂灵，两者有着本质性的不同。
“不错。”
老人点点头，摘下右手的白手套，释放出一团旺盛血焰。
他竟然也拥有鲜血魂灵！
“我看到您是如何击败玛丽的，真是不可思议，猩红姿态一阶段的力量您已经如此熟练，远胜我这个钻研数十年依然不得其法的老不死。如果不是夫人提前教过您，那就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二小姐也许会成为有史以来最恐怖的血徒。”
“呃？”
诺兰的惊讶一点不比老人少，同样的鲜血魂灵的确从老人右手传来。
不过，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还不足以让他彻底进入猩红姿态。
老管家看出了少女眼中的困惑，又张开了左手，凝聚黑暗元素捏成一团乌溜溜的元素体。
“您身边就有着来自深渊的黑暗生物，想必也已经看出我的来历了吧。”
诺兰点点头，如此纯粹的黑暗灵魂只可能来自一个地方。
深渊黑魔族，嗜血的夜行者，种种迹象都在说明夜枭是一只吸血鬼，早在发现那名刺客尸体的时候二乔就有所察觉。
“若不是小姐收留，我这个残废恶魔早就死了，这条右手就是主人赏赐给我的，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永远守护少主。”
血焰在右手不停变幻成流水和火焰的形状，速度却慢了许多，还做不到迅速切换元素序列。
随后，老人尴尬一笑，“可惜我能力有限，只停留在一阶段，已经无法指导您了。”
世间万物的法则都不敌混沌来得复杂，美少女神王就算不会，试玩一下大概也就懂了。
比起这个，诺兰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你的意思是，猩红姿态还有下一个阶段？”
“自然，猩红只是初醒，次觉会将血脉再度升华，那时灵魂也就不再只是血的颜色，只是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觉醒，有人却一辈子停留在猩红。”
有趣......
诺兰眼眸微亮，这具身体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好玩。
但这也提醒了她，阿斯忒塔娅是随意篡改了混沌降世的目的地，还是另有企图？
至高神庭又有多少动机不纯的家伙利用权能干扰着这场游戏。
两位神王的赌约貌似越来越不单纯了。
“唉，如果不是因为罗兰，夫人一定可以晋入三阶段。”
老人叹息一声，貌似对公爵大人的存在很是不满。
161.偷吃不擦嘴
星期五本该是少女们最欢乐的时光。
没有胜似体罚的拟态战场训练，没有讲义成堆的理论课考试，只有悠哉的沙雕选修课。
无聊意味着轻松，两位大小姐来学校可不是和寝室长一样为了找刺激的。
诺兰皱着眉头坐在餐桌上，不到一学期洁白校服已换了不知道多少套。
少女银发以蓝色缎带侧绑成马尾，两条纤细长腿包裹在白丝里不安分的晃来晃去。
早餐时刻，一瓢一瓢的黑暗料理被诺兰送进嘴里，青绿色的浆糊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组织液，看得齐诺拉和弥赛亚一阵恶寒。
这让女仆龙笑容满面爱意狂涌，拼命的往心上人碗里加巨龙味的小点心。
不用猜也知道今天的诺兰很不对劲，无论弥赛亚怎么戳她的脸蛋，红润小嘴就是扁在一起，心情很不美丽。
诺兰闷闷不乐，一想起老管家的话眼珠子就瞪得老大。
“我只是个下人，没有资格将主人的血脉挂在嘴边，您只需要知道，没有一位神灵值得吾等高贵血脉信奉，哪怕是诸界毁灭者，传说中的混沌神王！”
夜枭的话语中透露出强大骄傲，提醒着二乔不该将信仰交给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老人根本没把无敌放在眼里，也没把混沌神王当回事。
公爵夫人的特殊血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乔斯达接祖的三位小姐可不是次级位面伊瑟兰的原住民，更不属于金雀花公国之内还不到百年历史的新晋暴发户。
甚至只有一半称得上人类！
但是......
Excuseme？
听完美少女神王就不开心了，哪管老管家吹得天花乱坠。
意思是她美少女神王不配咯！？
好大的口气，就算是天父和夜母诞下的神血后裔也不敢如此自夸。
嚣张！
狂妄！
目中无人！
什么叫我不配信仰我？
区区凡人！
诺兰噘着嘴，腮帮子越鼓越肿，自己跟自己怄起气来。
“哦呀，有破绽！嗷呜！”
弥赛亚舔了舔嘴角，逮住机会抱起诺兰就叼住了那双嫣红嘴唇，吚吚呜呜的狠狠亲了好几口。
“唔！”
诺兰吓了一跳，小手早被按在了椅子上。
象征性反抗的对手不是弥赛亚柔弱的手腕，而是星辰歌姬的魅力，仅仅挣扎片刻便无差别败退，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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