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就不可以吗 第146章

作者:花妖梦

“这场战争过后,这里应该会滋生很多妖怪呢?”,看着远处那片喊杀声震天响的战场,欣可突然开口说道。

“差不多吧?毕竟肯定会死很多妖怪,到时候风一吹就跟草一样长出来了”,苏尔颇为感慨的说道:“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世界的生态还真是平衡啊?随便杀,随便死,然后又会在尸体上诞生出具有生命的存在……咦?”

突然停了下来,苏尔注视着下方的土地,那里正站着一个金发紫袍的人影在冲着自己挥着手,毫无疑问正是八云紫,但是她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在这里的呢?

苏尔很确信他和欣可隐藏的很好,绝对不会被其他妖怪所发现。

暂且将这点疑惑保留下来,苏尔抬起手牵引着八云紫,而这只金发女妖也没有因为这突然的力量而反抗,很快便来到了苏尔的面前。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苏尔第一时间问道,而八云紫也毫不犹豫的说出了答案。

“是屋敷童告诉我的。”

很好,破案。

苏尔决定一会儿回去后打小家伙的屁股。

“怎么跑出来了?按理来说现在你应该在那边鏖战才对吧?刚刚还在那个建御名方的后面看到你了”,苏尔迷惑不解的问道。

“因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那位九尾狐可不会对妖怪手下留情,而我也在妖怪之中稍有几分薄名,要是被看到可就麻烦了啊”,八云紫坦诚的回答道。

“……这么惜命可当不了妖怪之主啊?”,苏尔有些无语,“一般来说这种时候正是身先士卒收买人心展示力量扩大威望的好时机吧?你这么跑掉了不是浪费好机会?”

“您也说了那只是收买人心罢了……妖怪可不是人类呢,对于妖怪们来说,能在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胜者……更何况我不是还在那里吗?”,八云紫笑眯眯的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

在她所指的方位,苏尔便看到有一抹紫色的身影闪烁在利爪之间,随即摇了摇头。

“你知道你这样的分身是骗不过那些强大的妖怪的……算了,反正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说着说着苏尔自己便叹了口气,“玉藻前就要死了,想必你应该很开心吧?”

这只金发女妖很早之前就将九尾狐的存在视为自己一统妖怪的最大障碍,而这个障碍很快就要消失了。

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谈不上悲伤与喜悦,但是对于那只对待他和欣可意外和善的九尾狐就要死了还是颇为遗憾的……尤其最后获利最多的还是这只狡猾的女妖。

苏尔斜了八云紫一眼。

“如果您想要看到的是我依靠霸气而征服群妖的话恐怕就要失望了呢……在下从一开始就并非那样的妖怪,所拥有的力量也不过是玩弄花样的程度”,对于自己认知的非常清楚,八云紫不慌不忙的说道。

“啊,也是呢”,不咸不淡的应着话,苏尔祝福道:“那就提前祝你成功了。”

“感激不尽。”

虽然嘴上说着祝福,但是苏尔的心底却在看不起这种遇事跑路却还想要争夺妖怪之主位置的妖怪,只能说八云紫说的或许有道理,妖怪的世界只有活下来的才是胜者,而那些知晓真相的……或许会被这个笑眯眯的家伙给悄无声息间埋葬吧。

无数年后,能够保留下来的才是真相。

“您出现在这里是在等待高天原的反应吗?”,自之前的大和国之行后,八云紫自然是知道苏尔对于高天原的好奇的,不过现在她的话语却仿佛另有含义。

“怎么?那些家伙也是吗?”,苏尔指了指其他几个同样隐藏着旁观中的妖怪的方向。

“是在担心九尾狐死后天照的反应吧?”,从刚才开始便一直痴迷的看着远处那只战斗中的大狐狸的欣可突然插嘴说道:“毕竟那只狐狸诞生自天照的侧面,而天照在神话传说中却有着因为生气而躲进天之岩户的记载。”

“在有这种事例的前提下,很难保证高天原的那位不会因为九尾狐的死亡而再次生气的躲起来,到时候苇原中国就会陷入长久的黑暗之中,而这一次就连天照是否会被再次骗出来也不一定了,好歹有过一次上当的经历~”,欣可慢条斯理的说道。

“沿着这个方向去考虑的话,恐怕那些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们此刻也在纠结着要不要出手从出云国的手中救下那只九尾狐呢?”,欣可做出了判断。

“是啊,若是大地再一次陷入长久的黑暗之中……那可就麻烦了啊?”,嘴上说着很麻烦,但是八云紫却一点感到麻烦的样子都没有,反而笑眯眯的说道。

第四十九章 原始

即使苏尔因为几个熟悉的名字而将这个时代早已认定为了神话时代,但是对于真正土生土长在这个时代里的神明与妖怪们来说,却还是有着对于他们来说也称得上是神话传说的时代。

那是比几百年前九尾狐降世的时候还要更加久远的年代,神明们没有拘束与限制,因为自己的弟弟须佐之男命始终赖在高天原不肯离开,又整天做些诸如填平灌溉用的水沟,在天照的神宫中四处泼粪等等报复社会的事情,然而好脾气的天照也始终无法强硬起来将须佐驱逐,最终只能自己赌气躲进天之岩户里。

苇原中国的噩梦便就此到来了,作为代表着太阳的神明,同样也是掌管着光明的神明,当天照选择躲起来时,世界就陷入了无光的漆黑之中,永夜,除了一些会散发着荧光的植物与昆虫以外整个世界里看不到一丝光明。

与那段漫长到看不到希望的黑夜相比起来,几百年前九尾狐诞生时那短暂的七天黑夜连提鞋都不配,恶鬼群集,妖魔如海浪般卷起,根本无法数清具体的数量,天灾继发,仿佛一切都要毁灭了似的。

若非最后因为八百万诸神想出了方法将天照从天之岩户中骗出,恐怕那无尽的黑暗与苦难将永远的持续下去,也正因为如此,对于那些经历了这场变故的老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最不想看到出现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当天照看到作为自己侧面诞生的九尾狐死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对于那些骄傲的神明们来说,这或许就是最大的侮辱,就连天照那样好脾气的神都无法忍受的侮辱,愤怒,痛恨——她会怎么做呢?

几百年前那七天的黑夜中最为慌张的甚至不是人类,而是那些活了太久的神明与妖怪。

而在今天,在这个天河被阻断,神明们无法下界的时代,天照所能做出的最能解气,也最具有惩戒意义的事情或许就是再一次躲进天之岩户中了,而有了上一次上当受骗被一把拉出来的经历的她恐怕也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到了那个时候,苇原中国就完蛋了。

这正是那些正隐藏在战场边缘蠢蠢欲动着想要在九尾狐濒死之际将她保护下来的妖怪们所顾虑的事情。

以八云紫如今在妖怪中的地位,苏尔不相信会没有妖怪告诉她这背后的隐患,但是这金发女妖却一点担忧的表情都没有,是因为知道会有妖怪在事态恶化的时候兜底吗?还是说有其他的计划?

心中思考着,然而当苏尔投过去目光时,能看到的却只有八云紫柔和的微笑,另一边震天响的喊杀声还在继续,这或许是苇原中国出现以来发生在神明与妖怪之间最为庞大的一次战争,而这样的称号也将延续至后世——虽然在苏尔与欣可的眼中依旧差点味道。

还是太小打小闹了,这么多的力量糅杂在一起打到现在竟然才只掘了一层地皮,削平了河谷两边的山脉而已,放在上个世界中完全是人类聚落中允许远征队冒险从边缘通过的安全范畴。

那只玉色的大狐狸无疑正面迎上了建御名方,而她的力量也毫无疑问是高于建御名方的,就连建御名方自己也都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便选择带着四个帮手同时出击。

这个世界的神明与妖怪简直淳朴的可怕,哪怕使用了下药以及偷走敌人武器的手段,但只要能成功斩杀敌人,这就都是值得夸耀的勇武之事……苏尔不知道这种认知到底是时代的局限还是地区的具现,但交战的双方包括九尾狐自己在内都不曾喊出卑鄙,竟然以多打少这种话,视若常规。

礼仪与荣耀确实存在,但是又好像不存在。

明明拥有着巨大的身躯,不过却一点也不笨拙,玉藻前灵敏狡黠到让与她为敌的神明与妖怪都震惊的地步,就仿佛落入了散发着莹白色光芒的毛发的海洋,她是在面前,却仿佛不在面前,前面是她,后面也是她,明明是在以一敌五却打出了反包围的气势,落入下风的甚至是建御名方五神。

当那其中一条欣可曾经在上面打过滚的蓬松而柔软的巨大尾巴如鞭子般甩下时,那束起来的毛发已然就是最锋利的宝剑,擦着即伤,甚至还带着太阳的光辉与灼热,被它抽中的地方还会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辉,皮焦肉绽,这份焦痕还会逐渐向着身体内部侵蚀,直到血肉的主人认同挖去那一块血肉为止。

一团炽白色的火焰的精灵,一轮缩小的太阳,滚动在战场之中,没有被建御名方和他的四个帮手给拖住步伐,玉藻前仿佛在惬意的散步在整个战场之中,巨大的狐眼中倒映这敌我双方。

时而出现在自己的部下身旁,为他挡下足以致命的攻击,时而又跳跃到了敌人的身后,巨大的尾巴只是轻轻的向前一推,如同一个恶作剧的少女一般,但却将敌人推到了迈入死亡的命运之中。

与玉藻前闲庭漫步的举动相比,建御名方那庞大的体型在这一刻却彻底成了累赘,完全的符合了他那一身就连宽大的袍子都遮不住横肉的形象,正所谓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一如野猪下山,那叫一个横冲直撞。

建御名方自己也是相当无奈的,若是缩小神体他确实可以变得更加灵活,但是那样他也将失去对玉藻前的威胁,作为以武力诞生的神明,他的体型大小就意味着他力量的大小。

甚至在这个双方已经混战在一起的战场之中,建御名方连直接掀了桌子这种事情都做不到,正式开战前被他示威性的一击而截断的地脉在大自然的力量下确实已经恢复了流通,但若是他敢再复制一次那样的攻击,都不需要玉藻前亲自出手,他就会被出云国的所有神明与妖怪所唾弃。

毕竟到了那个杀死大量玉藻前的部下时,翻转的大地同样也会将出云国的军队埋葬。

第五十章 围袭

现实世界可不是游戏,倒不如说在混乱的战场之中,友军误伤实在是太常见了,一般也不会被事后清算……只要你别做的太过明显。

一张大脸上写满了被戏耍后愤怒,建御名方迈着大步在战场中追击着那只玉色的狐狸,巨大的脚掌落下时踩死了数不清的小妖,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只狐狸在跳跃间回过头时露出的嘲讽的眼神,而这也让他更加的愤怒。

但是没有关系。

或许这只狐狸自己还没有察觉到,但是在建御名方的眼中她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抵达了战场的最北侧……而这样的变化在玉藻前看来甚至还是由她一手所主导出现的。

‘趁着现在再多得意一会儿吧……你这臭狐狸……’,咬着牙在心中念叨着,建御名方的愤怒不仅没有因为暗藏的计划实行顺利而变弱,反倒更加旺盛了起来。

他要狠狠的扒下这只狐狸的皮!

这层漂亮皮毛一定可以做成一件很好的衣服……让出云国的威势变得更加不可直视。

一场最原始的围猎,而猎物还不自知的展示着自己的力量,不少无畏的向着她发起冲锋的神明与妖怪直接被太阳的火焰给点燃成了无法熄灭的‘火炬’,惨叫着,哀嚎着,直到燃尽身体内的最后一滴油脂与神力才得以死去,却在这片战场中连黑色的灰烬都无法剩下。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如此反复,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比所有神明与妖怪事先预料的还要持久,而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里都少不了的是那些被点燃的‘火炬’,他们在翻滚着,求救着,所发出的哭嚎就连建御名方自己都感觉寒意浸入了骨髓,无法言说的恐惧。

没有神,也没有妖怪想要这样痛苦的死去。

而那玉色的狐狸就仿佛一个不可战胜的山岳,太阳的力量庇护着她的躯体,无论是邪恶的诅咒还是临死前的搏命一击都无法穿透她体表的毫光,那层薄薄的护照比建御名方所见到的任何岩石都要坚硬。

将身边所有的哀嚎声都收于耳中,这是一场必须胜利的战斗,建御名方就仿佛之前几天中他所做过的最普通的行为一样——徒劳而可笑的向着玉藻前冲去,挥拳,然后被轻而易举的躲开。

那只玉色的狐狸甚至在故意戏耍着他,在躲开了这势大力沉却毫无作用的一拳时轻巧的越过建御名方的肩膀,两只前爪也看似嬉闹的踩踏在了他的后背,只是看似罢了,锋利的爪尖如热刀切过黄油般掠走了他的血肉,伤痕深刻见骨,炽热的神血顺着脊背滴落在泥土之间。

这是自开战以来建御名方所受到的最为致命的伤势,但是比起自己受到的这点伤害来说,更让他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的却是那道在黑夜的掩护下从被击出的深坑中生长而出的阴影。

同样察觉到了来自自己所无法看到的地方的危机,但是玉藻前却正处于刚刚撕去建御名方的血肉而跳跃在空中,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地步,那形色可怖如魔爪般的阴影已然触及到了她的腰腹!

那是增生的虚影,又是拥有实体的梦魇,形如人类的手掌却刺出尖锐而细长的指甲,由浓厚的黑暗所化作的巨大人形以它宽大的手掌拂上了玉藻前的腹侧,这样的攻击本应该被那层笼罩在九尾狐体表的光膜给轻而易举的阻挡住,就仿佛它之前所阻挡住的所有的攻击与诅咒一样,然而在这至关重要的一刻它却消失了。

那真的是消失了吗?

由其他的妖怪所发出的饱含着怨念与诅咒的妖力依旧在微微亮起的光芒中被阻挡在外,甚至就在这利爪所紧握的边缘,能够穿过的唯独只有这拥有实体的梦魇。

从开战至今第一次受伤,也第一次发出了痛苦的鸣叫,那只利爪已然刺入了玉藻前的体内,暗影在侵蚀,也在蔓延,顺着惯性所挥出的利爪将玉藻前狠狠的甩向了一旁,而它所刺入的血肉也就这样被顺势挖了下来,鲜血淋漓,就如同她刚刚才撕去建御名方的血肉一般。

就连体内滴落的血液也都泛着金色的光辉,依靠着自己的尾巴将那些因为看到了她已经受伤流血而兴奋的扑上来的妖怪们扫开,顾不上那缺失的内脏与汩汩流出的血液,强忍着这一阵一阵潮水般涌上来的疼痛,玉藻前第一时间寻找着那对自己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的敌人。

而那隐藏到现在才选择悍然出手的实质化的暗影也没有继续躲藏下去的意思,它就站在刚刚自己偷袭成功的那处地方,黑气缭绕,不止是玉藻前,就连苏尔也认出了那到底是谁。

“……火照?”,愕然的说出了那个名字,苏尔并未忘记那个在大和城的地步所见到的鬼族,在他的印象中,那个鬼族还是一个如精神崩溃的人一样趴在地上发疯恸哭的形象,对一切都持以无所谓的态度。

而如今的他却彻底展露了自己的鬼族之像,只是简单的在身上披了块麻布算是遮住了自己的敏感部位,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棱角分明,就好像山间的石头一般,额头处的巨大螺旋弯角比初见时还要粗壮了几分,事实上此刻的火照已如建御名方一样放大了自己的身躯。

没有选择趁势追击,火照是在笑着的,但却并非是在嘲笑,亦不是其他什么浅显的情绪,他只是神情复杂的注视着玉藻前,就仿佛刚刚出手挖去了九尾狐内脏的妖怪不是他一样。

“他怎么会在这里?”

“最少之前他没有说谎。”

紧跟着苏尔的疑问,欣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与苏尔心意相通的欣可第一时间便知晓了这个男人想到的是什么,她可以肯定在那个黑暗的地下所见到的火照丧失希望以至于绝望到蜕变成真正的妖怪的模样绝非虚假。

他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九尾狐吗?

却为何刀剑相向?

第五十一章 困境

作为天照侧面的化身,玉藻前本该与大和国一系的神明与妖魔有着同样的立场,哪怕她之前盗走了珍贵的八尺琼勾玉,但从大和国几百年来都没有什么追索的反应就能看出双方之间那种藕断丝连的暧昧。

同样也应该不是那些之前的神人在被天迩岐志国迩岐志天津日高日子番能迩迩艺命强行转化为鬼族后的报复,不管怎么想,那些事情都与九尾狐无关才对,甚至她还很有可能是因为无法接受那种惨剧而选择了离开。

从火照此刻注视着玉藻前的复杂表情就可以看出这种纠葛,作为天孙的长子,当他还小的时候毫无疑问是见过玉藻前的,双方也称得上是熟识,百年后的相见却是以血开幕。

火照的出现就是一条鲜明的分界线,从他身后的阴影中仿佛连通着另一个世界一般,不断有着大大小小的鬼族正在向外走出着,额头生长着模样不同大小不一的角,或是健壮,或是敏捷,唯一有所相同的或许便是脸上那份嗜血的渴望。

他们在渴望着在被约束了几百年后于这个新的时代里打响自己的名号,整个鬼族的名号,将自己的存在清晰的铭刻在其他妖怪们的记忆之中。

妖怪们不需要荣誉,却需要着奇妙的认同。

与苏尔与欣可几人当初在大和国地下所见到的半吊子的模样不同,这些走出的鬼族身上那股夹杂着异质颗粒的不纯妖气终于消失了,在大和国被掀开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蜕变为了妖怪,不再站立于神人与妖怪之间。

这些鬼族们并没有太多花哨的能力,他们也不需要呼出火焰或是阴毒的诅咒来消灭敌人,仅仅依靠着自己的身躯,无论是更偏向正面冲撞还是敏捷骚扰,与他们为敌的妖怪们大多落入了被肆意拿捏的窘境。

就仿佛自身化为了普通的凡人,而这些突然出现的妖怪们却仿佛从山上冲下来的野猪,每一次撞击都能听到自己骨头不堪承受的呻丨吟,擦着即伤,碰着即死,这就是归属于玉藻前的妖怪们此刻最真实的感受,更有甚者已经陨落在了第一波的冲击之下,头颅直接嵌入了身体之中。

鬼族的入场一瞬间便改变了出云国一方因为玉藻前之前横行战场时的劣势,仅仅只是入场那一波的冲击竟让玉藻前一方的妖怪有了溃败的架势,然而对于他们来说,更让他们丧失斗志的还是那玉色的狐狸所受的重伤。

散发着金色光辉的血液至今还在缓缓滴落,当落在被妖气侵蚀的泥土上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还有升起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