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帝都，午夜零点。
赛琉带着小比在既定的街区上巡逻着，其身边还跟随着两名新人警备员。
“警备队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维护治安、解决纠纷和缉捕罪犯。”
一副前辈模样的赛琉向两个后辈新人做着介绍，并好心地告诉说：“你们两个才刚入职，所以需要做些辛苦的工作，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穿着警备队制服的莎悠和伊耶亚斯点了点头，在乔恩公爵家大难不死地逃过一劫后，两人就被玛塔·哈丽丢给了卫宫切嗣安排。
恰逢最近不是帝国的征兵期，伊耶亚斯那驰骋沙场的将军梦直接破灭，于是就跟莎悠老老实实地入职了帝国警备局，成为了赛琉手下的两个新人。
“嘿嘿，我们不怕辛苦的。”莎悠笑着回应赛琉道：“在家乡的时候，我们就天天帮村里干活儿，真要待在办公室里当文职，恐怕还会觉得太闲了呢。”
热血少年伊耶亚斯更是拍了拍胸膛，旗帜鲜明地放话说：“就是就是，我要让整个帝都的罪犯都恐惧本大爷伊耶亚斯的名字，让他们再也不敢为非作歹！”
“那好，以后就请你们多多协助我了。”赛琉看着面前的两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两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她伸出握紧的拳头道：“来，为了正义！”
莎悠和伊耶亚斯伸出拳头跟赛琉对碰了一下，嘴中同样应和道：“为了正义！”
另一边，帝都其他的街区，全员出动的夜袭也在勤勤恳恳地执行着巡逻任务。
玛茵和希尔远程加近战的组合是标配，雷欧奈和拉伯克两个平日里负责在帝都搜集情报的人在一起行动，带着生物型帝具须佐之男的娜洁希坦单独一人，最后剩下的布兰德只能跟随在迪昂身边。
尽管以迪昂身为英灵的实力而言，就算不用宝具也能对斩首赞克一剑秒杀，但两两一组行动的计划既然是他提出的，那作为领导者自然也不能搞特殊。
至于娜洁希坦，那是因为生物型帝具‘电光火石·须佐之男’不光是罕见的人形，并且还拥有着跟人类同等的智慧与意识。
因此，在平常的日子里夜袭的所有人都没把须佐之男看做是帝具，而是真真正正地将他当成了值得信赖和托付后辈的同伴。
再加上，须佐之男还烧得一手好菜。
这就让他不仅仅是赢得了夜袭众人的心，还牢牢抓住了他们的胃。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渡过的，感觉一分一秒都变得十分漫长，度日如年。
高挂夜空的明月悄然西移，时间静悄悄地来到了后半夜，可帝都大街上依旧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出现。
“这该死的斩首赞克，怎么还不来？”性格傲娇急躁的玛茵气哼哼地跺了跺脚，表示：“等这家伙出现了，老娘一定要一炮轰爆他的狗头！”
与此同时，斩首赞克正站在高楼上向四周眺望，寻找着今晚中意的猎物进行处刑。
他的额头上带着一颗怪异的绿色眼睛，这便是那件他从典狱长处偷来的帝具‘五视万能·观察者’。
这件帝具有着类似鹰眼般的能力，能够让赞克清晰无比地看清楚远处的任何风吹草动，包括正在街上游荡的夜袭和警备队。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一次性来了两方想要杀掉我的势力。”
赞克扭曲地笑着，似乎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无比期待着一会儿的斩首之旅。
“在贵族中臭名昭著的夜袭和在平民中臭名昭著的警备队，今夜还真是一场难得的盛宴狂欢啊！”
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期待，尤其是对于夜袭，赞克好久之前就想要见这些传说中的杀手们一面了。
同为杀人无数的家伙，赞克可是有着不少问题想要与对方交流一下，希望能借此解除内心由来已久的彷徨与困惑。
当然，那些帝都警备队的小家伙也同样值得斩杀。
在这个腐朽堕落的城市里，竟然还存在如此尽职尽责的人，这还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议。
想想当初还在监狱担当刽子手的时候，自己对于工作的态度不一样即认真又抱有热情，对于死者也怀有着理应的敬意吗？
只不过，后来慢慢地麻木了、崩溃了。
赞克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能听到那些被自己亲手斩首的人在耳边叫喊，无数的冤魂就徘徊缠绕在自己身边不停地喃喃。
夜以继日，毫不停歇。
最后，深受折磨的赞克，彻底疯掉了。
“算了，先不考虑这些了。该从哪只小可爱开始处刑呢？两人组一起行动真是麻烦……”
斩首赞克用自己的帝具仔细观察着各个不同的区域，想要先选出一组最弱的家伙快速袭杀，孤身作战的他绝不能陷入无谓的缠斗。
就在赞克陷入了选择苦难症的纠结时，突然，一个孤身走在大街上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远远看去那背影十分高大魁梧，行走的步伐沉稳得不疾不徐，让人感觉他就像是在遛弯散心一般，对帝都深夜潜藏的危险毫不放在心上。
由于宵禁的缘故，普通人晚上都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唯有特权阶级的贵族和官员还会在晚上乘着马车出行，另外就是一些不将帝国法律放在眼里的亡命徒会昼伏夜出。
但因为夜袭和斩首赞克的出现，现在帝都的晚上又再度清冷了不少，毕竟谁都不愿意赌自己会不会由于一次出行就横遭杀身之祸。
“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斩首赞克盯着缓步行走的人影仔细打量着，“敢在这个时候出来的人，不是不怕死的就是有技艺傍身的，你到底属于哪一种呢？”
盯着人影看了十几秒，赞克忽然感觉往常在耳边念叨的噪音竟然安静了下来，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清静与放松。
“难道，我一直追寻的答案就在这个人身上吗？”
斩首赞克当即不再犹豫，将什么夜袭和帝都警备队全部抛之脑后，健硕的身体向神秘人影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因为他绝对不能错过这份难得的机会。
走在街上的山之翁顿住了脚步，抬头望向了前方弥漫着白色雾气的道路，他刚刚似乎听到了久违的晚钟之音。
第四百零一章 向死神寻求死亡之真意
“因处刑而陷入迷茫疯狂之人吗？”
山之翁聆听着晚钟给予的揭示，停下脚步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斩首赞克在帝都活动多年，对这里的地形和道路早就烂熟于心，走最短的小路和捷径很快就来到了山之翁的面前。
“你这是……在等我吗？”
看着前面驻足原地的山之翁，斩首赞克不由得感到了迟疑。
比起稳稳伫立的山之翁，身高足有两米的赞克还要矮上不少，再加上王哈桑带兜帽和披着破烂斗篷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比身为连环杀人犯的他要更神秘和危险。
而更令赞克感到不妙的是，他的帝具居然对山之翁没用。
名为五视万能的帝具拥有着足足五项能力，包括洞视、幻视、远视、透视和未来视。
虽然并不是一件战斗类型的帝具，但在辅助上却能发挥出超出寻常的作用，对于帝具使的帮助一点儿也不弱于其他帝具。
赞克正是凭借着五视万能的这份强力，才能在面对帝都警备局大规模围剿时逃出生天，并一直逍遥法外到现在。
然而，现在帝具竟然失效了，这令赞克心中不由得感到了惊慌。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难不成，你也是帝具使吗？”
对于斩首赞克的疑问，山之翁并没有理会，而是直言问道：“你在追寻死亡的真意吗？”
斩首赞克的注意力当即被吸引了过去，性格偏执的他对于本身的执念有着病态般的执着，午夜上街疯狂斩首杀人除了是被耳边的低语折磨得神经衰弱了外，再有就是想寻求一个答案。
单纯为了杀人而杀人的疯子并不多，犯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心中心中都会有着一份支撑着他不断去这么做的理由。
或是为了复仇，或是为了缓解内心曾经的伤痛，或是认为自己在对有罪的他人进行惩罚……总之，扭曲的心里并非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经受了长久时间的煎熬折磨。
当然，就算他们曾经是可怜人，这也并不能成为他们去伤害其他无辜人的理由。
“死亡？你能告诉我死亡的真意吗？”斩首赞克冲动发热的头脑反倒冷静了下来，说话像是机关枪般突突出了一大堆问题，宛如一名追寻真理的狂热学者：“灵魂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冤死的人会不会化为厉鬼一直纠缠在杀他的人旁边？告诉我啊！！”
一连串的问题喷完，斩首赞克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望着静默不语的山之翁，粗狂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期待之意，像是一名中学时向老师求教数学题解法的孩子。
然而，山之翁却并不是一位耐心的老师。
或者说，在面对天命已至之人时，山之翁的行动绝不会有丝毫拖泥带水。
“死亡和灵魂吗？详细解释起来确实有点麻烦。”山之翁说着波澜不惊的幽蓝色双眸被猩红色点亮，漆黑色的告死之剑缓缓具现在掌中，“既然如此，那就让吾直接将汝送达到答案的终点吧。”
话音刚落，山之翁一步迈出就瞬间出现在了斩首赞克面前，大剑挥下带起了一颗染血的首级，将赞克导向了命运的终结。
“愚蠢之人啊，因善良与愧疚而被摧垮精神之人啊，就此安息吧！”
沿着宽阔的街道，山之翁迈出脚步缓缓离去，一切关于他出现过在此处的痕迹像是被打扫过般烟消云散，只留下了一具倒在地上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
而夜袭和帝都警备队的两方人马却依旧在熬夜巡逻，就算困得眼皮打架哈欠连天也要时刻集中精神敌方斩首赞克的随时出现，可惜他们一夜的努力却注定不会得到任何收获和回报。
一夜过后，夜袭收队撤离。
而警备局方面则接到了来自市民的报案，说在街道上发现了一具被斩下头颅的尸体。
赛琉一听，原本准备换班回家补觉的她顿时就清醒了过来，脸色铁青着立刻带队出发前往了案发现场。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警备员围成一圈划分出了隔离带，里面则是一具身材壮硕的无头尸体，其圆滚滚的头颅就落在尸骸旁边的不远处。
“嗯？这不是，这不就是斩首赞克吗？”看清头颅面目的赛琉忍不住地惊呼道。
虽然她没有直接见过斩首赞克的真人，但帝国发布的悬赏通缉令上大多都有着清晰逼真的人面肖像画。
为了能亲手逮住赞克这个混蛋让他付出代价，赛琉可是没少研究关于对方的资料，其面貌长相和体态特征自然也是烂熟于心。
更何况，面前这颗头颅的额头上还戴着一件帝具。
在帝国，总数只有四十八把的帝具可是异常稀有的高级特别武具，所以已经完全可以拍板确定死者的身份了，就是臭名昭著的午夜斩首狂魔赞克。
“斩首狂魔竟然被别人斩首了？昨天晚上这家伙到底在这里遇见了谁？”赛琉不由自主地顺着办案思维细想了起来，“能够正面强杀帝具使的人，想来也该是一位不弱的帝具使吧。”
就在赛琉想要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穿着一身警长制服的卫宫切嗣挤过围观的人群，侧身进入隔离带后来到了尸体旁边。
略微打量了两眼，卫宫切嗣的目光猛地一凝，抬手拍了拍赛琉的肩膀道：“这案子不用查了，查不出什么东西的，没必要浪费时间。”
“唉？为什么？”赛琉闻言疑惑地看向卫宫切嗣，浑身上下散发着正义凛然的气息。
“这可是个能反杀斩首赞克的家伙，而且就现场的情况来看双方甚至都没发生过像样的战斗，如此危险的家伙绝不能放任他在帝都内流窜活动！”
“危险啊，某种意义上而言，那位确实蛮危险的。”
卫宫切嗣不由得回想起了某几个幸运E的悲惨经历，仅仅是跟山之翁握个手都能触发即死当场去世，想想也是没谁了。
不过说是一回事，怎么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卫宫切嗣可不想没事找事地去天命已至一下，肯定是山之翁手里的刀更硬更快，而他的下场自然就会变得跟地上这个倒霉扑街家伙一样。
再仔细想想山之翁以前出手砍过的人物，卫宫切嗣怎么都觉得斩首赞克能死在这位手里反倒是赚了，因为再也没有哪个连环杀人犯能死得如此有牌面了。
“算了吧，就当这人是正当防卫好了。”卫宫切嗣看着面前眼神倔强的少女连消带打地熄灭了她想揪着此事不放的念头，“而且帝国高层也不会允许你去浪费警力的，因为还有更加棘手的夜袭要处理呢。”
第四百零二章 姗姗来迟的塔兹米
“斩首赞克帝都大街上被人杀了，就在昨天晚上的后半夜。”
就在帝都警备局忙着结案写报告的时候，一直留在城里收集情报的雷欧奈也将消息汇报给了夜袭驻地里的迪昂和娜洁希坦等人。
“什么？这个混蛋家伙竟然死了？”玛茵拍着桌子站起了身，气哼哼地抱怨道：“那我们最近这几天的辛苦岂不是全白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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