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的眼镜
可注意到了又能如何呢？
无视它的警告，果断接入主系统。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生命管理系统”啦！
第一百七十六章 果然是失控 米
（米露诺）
失算了。
超脑方块的警告并不是危言耸听。
代替那个虚拟系统成为新的“生命管理系统”的瞬间，混乱、不洁、负面的情绪从聚合的黑暗能量网络中，四面八方地翻涌而来，仿佛污浊的漩涡，要将我的灵魂都染上混沌的色彩。
“伟大之血”构造的场景开始崩塌。
灵魂在下沉。
仿佛坐着直降地心的电梯，朝着漆黑的深处沉沦。
一直接触这些负面能量，就算是魔法少女也会受到影响，水晶会被污染，会从体内孵化出啃食其人格、记忆等所有一切的魔女……
魔法少女都如此凄惨，更别说是普通人，光是沾到一点儿的黑泥，都会被无尽的负面情绪吞噬，成为黑暗寄宿的温床，最终化作扭曲的怪物。
相比之下，诞生自黑暗的我（摩诺），天生就有着对负面能量的抗性，虽然平时总有些小恶魔习气、好色又懒惰，可在赛露诺的积极影响下，本性倒是不坏……
米露诺是这么想的。
这可不是我自吹自擂哦！
忍受着要将人拽入深渊的黑暗，我摸索、了解着“生命管理系统”的全貌。
不愧是“伟大意志”最先留下的系统，“伟大之血”的能力可能是最接近造物主的那个……
研究部门之前有个结论，魔女化和怪人化的过程都是不可逆转的，但凡被吞噬的魔法少女都无法变回去，怪人化的人们也一样。
但眼下来看，他们的结论是错误……
至少从某种程度上是错误的，依靠这个“生命管理系统”的再生产能力，可以重新生产出原本已经被吞噬的魔法少女，或是复原被怪人化的人，甚至连记忆和灵魂都能再生，就算死掉也能重新生产。
至于为什么说是“某种程度”……
复制的文件是原本的文件吗？
哪怕从头到脚、从里向外都完全相同，再生产出来的魔法少女，还是之前牺牲的那位吗？
我不确定。
“唔……”
精神被“伟大之血”的黑泥冲刷着，不知道属于谁的负面情绪仍不断污染这我的灵魂，同时也是米露诺和摩诺的灵魂，要想成为新的“伟大意志”就必须忍受这些……
这巨量的黑暗，就算是我也有些难以招架，“伟大之血”究竟是靠着什么才能维持住心智？
它千百年来工作的场所，是那暗无天日、也不会有人出入的繁育所。
是屏蔽了感情？
还是原本就没有感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坐电梯似得下沉感消失了。
真实的五感逐渐恢复……
不，或许连五感都凑不齐……
现在的我甚至都没有身体轮廓，仿佛一团硕大无比的黑色史莱姆。
“伟大之血”设置的虚拟系统功能简单粗暴，就是透过最原始的手段继续攻击并吸收魔法少女的数据，她想把城校里的魔法少女都吃光吗？
“停下！”
这个虚拟系统也纳入了我的控制，它原本就诞生自我的一部分，我成为主系统时没有删除它，自然会听从我的命令。
黑色史莱姆停下了捕食动作。
“把身体的控制权……嗯？！”
黑光就好似插入体内的固定桩，被照到的部分瞬间动弹不得，如果是更具体的轮廓，甚至会导致形体发生崩溃……
是斯特拉托斯捣鼓出来的装置啊？
难怪“伟大之血”要躲起来，这黑光对于还未成为神明的我们有着相当的克制效果……
不，理论上所有依赖黑暗，依赖“伟大意志的恩赐”活动的个体，都会受到这黑光的影响，因为黑光的本质，是通过技术来模拟“伟大意志”的至高指令，身体会被黑暗能量直接操纵，完全无视我们的意志。
这种感觉很讨厌，好在这黑泥史莱姆体积庞大，黑光无法照到身体的全部，因此没有被完全吞噬，黑光不能触及的部分仍可维持活动……
但能活动的部分也受到了魔法少女们的热情款待，浑身燃起无源之火，又卷起风让这火烧的更旺，钢铁的锁链捆了上来，还在空中降下能量态的巨大镰刀。
一连串不间断的攻势使我应接不暇，这些攻击虽然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但却会增加我精神上的负担，加重负面情绪的侵蚀，更糟的是……我连发声让她们停下都做不到，好在也没有痛觉。
被我赶下宝座的“伟大之血”也开始反扑，从内部发起的进攻更为难缠……
莫非，这主系统之位就是她设下的圈套？
眼下的状况多少有些绝望，而绝望又会催生更加深邃的黑暗。
向着黑暗转堕时的“伟大意志”，究竟面对了何等难以承受的绝望？
“咦？”
“伟大之血”的策略变了。
从夺回高地的进攻拉锯战，转为了……融合渗透。
黑暗与黑暗的交界变得模糊，难分彼此，我渐渐地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你究竟想做什么？”
“伟大之血”庞大的系统数据完全地陷进来了。
准备仗着自己庞大的意识来将我整个吞下……她也想和我搞什么近距离？
“滴滴，既然你我的观点如此不同，就让我们的思想来碰撞吧。”
新一轮的侵蚀攻势，还伴随着……额，超脑方块的声音？
“滴滴，否定，这不是进攻，这是对现状合理的决策，只有彻底理解彼此想法，才能从中比较出最优解。”
不装了，果然是这个样子。
这台超脑不是什么“生命管理系统辅助工具”；
也不是“伟大之血”安插在我（米露诺）身边的npc；
它就是“伟大之血”本身的意识，是以沟通和了解为目的主动接近我的……
“原来如此，看来你对自己的选择还抱有疑问呐？”
我之前说的话她好歹听进去了，至少不是个固执己见的死脑筋。
“滴滴，否定，但你的观点也具有参考价值，我需要更了解你的想法。”
“你不是不了解我的想法，你是不了解人类……”
原本因为黑暗的侵蚀而浮躁、失落、无名愤怒的内心，却因“伟大之血”的渗入变得安宁。
“既然有沟通的意愿，那我也尊重你的想法……我的思想、记忆、以及我所有的一切……”
它分担了过量黑暗给我带来的负担。
“你尽管去了解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厂化设置? 赛
（芭芭露诺）
失去形体的黑泥确实消停了一阵子。
但只过了不到一分钟，那躁动的黑暗便再度开始翻涌，散发着针对在场所有人的敌意。
行动方式变得原始而又鲁莽，简直就像退化到了最初的阶段，斯特拉托斯教授的黑光探照灯，仿佛把“伟大之血”给重新格式化了。
不过这么一来，她反倒好对付了不少。
“赛露诺，你的魔力还能支撑得住吗？”
身旁的spica小声道：“总部安排好了降落地点，从这里飞过去还需要一段距离。”
“嗯？不是说解决了‘伟大之血’再下海吗？”
“我说的是解决掉她再解除结界，以防她吸收这个世界的黑暗继续成长，但结界本身的位置可以移动。”
她又指了指我们头顶的虫洞。
“这里还连接着‘另一边’，有被敌人反扑的风险，必须先关闭这个的虫洞，并在降落地点重新开启才行。”
领域的结界是由虫洞能源来维持的，而虫洞是靠大半座城市的电力来维持的。
总部以及各个支部都将各自的虫洞进行合并，集全世界的力量才得以维持这环比城校还要巨大的虫洞。
“唔，所以……转移期间还得靠我和泰拉小姐来支撑？”
spica点头肯定。
“嗯，我们会持续压制‘伟大之血’，它目前的状态还算可控……城校的护罩就辛苦你们了。”
没想到回到地球来也要继续维持那么大的气泡……
泰拉小姐，没问题吧？
“回地球了还担心这个，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倒是你……赛露诺，你的精神状态还正常吗？”
说的是适应性的事儿。
她总是很关心这点，甚至比我还上心一些……
对此，我闭着眼稍作感受。
没问题，至少目前还没有被地球水晶同化，我也还记得自己是谁。
“spica小姐，我们要在哪登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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