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巴赫伦
虽然,是曾经的,但也是他们的“家”。
而对于现在的宁封和江婉来说,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
沉默下来,雅莉安娜不再说话,将此刻的空间留给了宁封一个人。
路上到装备间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宁封领取了临时备用的通讯装置。
好不容易穿过层层关卡,宁封终于穿过结界走到了滨城分部外的街道上。
阳光正好,温度也很事宜,但大街上的人却很少有人去欣赏周遭的风光。
宁封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短短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让宁封有些分不清那个才是真实,哪个才是虚假。
明明就在不久前,这些人的灵魂都被困在了天幕之中,只差一点就会死亡。
但现在,他们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事情,依旧保持着平日的生活节奏,成为填补社会机器的一个齿轮。
是那无止尽的战斗为真?
还是眼前平和的世界为真?
或者说,这都是真实的……都是这世界的一部分。
走进人群,宁封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但这次,他有了不同的感觉。
凭借着魅魔和审判天使的感知,他走在人群中,能够模湖地感受到每个和他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的情绪。
数量庞大,难以辨明,但意外的没有令宁封感到难受。
虽然他们每个人心中的感情不同,眼中的神采不同,但感受他们的存在,却让宁封下意识感到了舒心。
就连心底压抑的心情都疏散了不少。
“……或许,这就是守望者存在的意义。”
守望者们所守望的,就是这样安定的世界。
能够能让他们忘记死亡的痛苦,能够让心甘情愿地显出一切。
他们不是为了某一个人,不是为了某一个地方。
守望者守护的,一直是这个世界本身。
普通人的世界和觉醒者的世界不是割裂的,而是相辅相成的。
缺一不可。
“所以,可能会威胁到这一切的神灵,才是最大的敌人啊。”
“……”
他最后的声音低沉,消散在了人潮之中。
无人听清。
……
……
路程并不远,宁封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一栋看上去略微有些老旧的独栋别墅,孤零零地耸立,院子因为缺少打理而长出杂草,看上去有些阴森可怖。
但宁封并未迟疑,轻车熟路地走进院子,还习惯性地在花圃中摘下了几束还算不错的栀子花。
大门被轻轻推开,不久前有人走进但并未锁上。
吱……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界的光亮,让房间中变得黑暗阴冷。
空气中充斥着寂寥的气息,但是并没有多少霉味,宁封时不时会来清扫一下。
没有开灯,宁封提着花束走进了黑暗,轻轻关上了门,让外界的一切再次与这里无关。
客厅中没有人,宁封没有急着寻找,而是将花瓶中干枯的花束换下,将手中的栀子花插进去倒上水。
一如往常。
“……你回来了?”
终于,宁封平静的举动得到了回应,沙哑的声音从搂上的房间传来。
“是你回来了才对,一下子离开两年的可是你啊。”
轻松地回答着,宁封径直走到二楼,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后就直接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房间里同样没有开灯,但在有夜视能力的宁封的眼中却是非常清晰。
江婉低着头蜷缩在自己大床的角落里,怀中还抱着一本相册。
对于宁封的闯入,她并无反应,只是低低地问道:
“……你不恨他吗?”
宁封缓步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用着温柔的语气,他问道:
“恨谁?”
“你说恨……”
勐然抬起头,江婉看向宁封,对上了他平静的眼眸。
明显哭红的眼中仍然含有,她不明白地看着平静到异常的宁封。
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面色变得更加柔和,宁封伸手放到了江婉的头顶,再次问道:
“你说,我要恨谁?”
恨,那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
此刻,你又在看着谁?
第九十九章 亲手摧毁
昏暗的房间中,哭泣的女人和微笑的男人。
江婉抱膝呆立,宁封也不说话,就是默默轻抚她的头发。
如同安抚。
“你……”
激动的话语堵在口中,江婉呆呆地看着宁封的眼睛。
明明这张脸的每一处细节她都能记住,但此刻的温柔表情却给她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彷佛,有些陌生。
眼前的人,似乎和印象中的那个男孩,有了些不同。
“你在恨谁?因为什么而恨?”
轻声发问着,宁封的手指从江婉的发间穿过,向下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因为感觉受到了背叛?还是因为觉得受到了欺瞒?”
轻轻替她擦去泪痕,手上的动作轻柔亲昵,像是害怕会戳破江婉的脸颊。
但宁封口中的话语却与之相反,显得理智而冰冷:
“因为看到了他,那个本该留在我们美好记忆中的人?而他的再次出现,摧毁了那一切?”
江婉有些迷茫,不清楚为什么要把这件事特意强调出来。
不然呢?
事到如今,难道我还没有恨他的权力了吗?
眼神中满是不解,江婉既不阻拦他的动作,也不开口反问,她只是无言地盯着宁封,等待着他的解释。
“这样啊……”
平静地回望,宁封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
“那这样吧,我换个说法……你问什么恨他?”
“是因为他的转变?因为他疯狂?还是他的欺骗?”
理由?
这种时候,问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是有关系的,江婉。”
用手指轻轻替她梳理头发,宁封认真解释:
“我不会阻止你去恨,你有这个权力和自由。”
觉醒者不全是心存善念,像是道德化身的怪物,他们同样是正常的人,有七情六欲。
守望会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正义的组织,其中有着各种阵营的人存在。
比起正义的伙伴,它更像是一个永恒的中立者,只是为了同一个理想而聚集在一起。
宁封也不会说出“你不能恨,你要去宽容他们!”这种伪善的圣母言论,那不是正常人。
“但是你要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去恨。”
但是,宁封不希望江婉深陷仇恨的深渊而无法自拔。
他要扭转江婉的思维,进行一些干涉。
“他变了吗?并不一定。”
“也许,在他当年初次见到我们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如今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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