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巴赫伦
典籍代表着她知识谱系的道路,炼金器材则证明了她选择的职业,这是一个有些暴露底牌的意味。
这样的规格,对传奇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高规格的迎接仪式了。
眼前的场景也让乌鸦有些受宠若惊,心中好受了许多。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在给出下马威之后,居然会展出这样的善意。
这就是打一棒子再给一枣甜吗?
不过,他完全没有考虑到一个事情……
就是这个仪式,可能不是为他准备的。
希琳真的是故意放宁封的鸽子吗?
她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并没有开始实施。
刚才一直不开门,除了一些小问题外,主要是因为宁封来的有些早,她还没有准备好。
本来还打算让宁封再等个一会儿,却被这位不速之客打乱了她的计划。
通过了满是书架的长廊,希琳来到了房间中央的小桌旁坐下。
像是贵族贵妇在外出下午茶的时所携带的小圆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和两杯清茶。
桌子旁只有两把椅子,但宁封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坐到那个给他准备的位置,而是端起茶杯站到了希琳的身后。
他不去坐,乌鸦更是不敢坐,只能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让他越来越迷惑的两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希琳想要转头冲着在自己身后狐假虎威的宁封翻个白眼,但她这个时候还在努力维持自己传奇的人设。
只能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道:
“好了,时间有限,说明你的来意吧。”
时间有限,茶快要凉了。
在原地站住,乌鸦先是冲着希琳再次鞠了一躬,表达了对他这种迎接仪式的感激。
然后将帽子重新戴好,身上的气质恢复了正常。
他以之前的那种平静的叙述方式开口道:
“我对他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一次常规的问询,需要他帮助提供一些信息。”
“作为最后一名和那个犯人进行交手甚至交谈的人,我们需要他来协助确认几个事情。”
“我们只需要他回答几个问题,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要求。”
希琳缓缓低头,没有再去阻拦些什么。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有些僭越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这个乌鸦会这么有礼貌,在被给了下马威后居然还能没有生气地解释这么多……
但是再继续下去的话,真的会被认定是对审判所的挑衅,那样就不好了。
得到了许可,乌鸦转头将目光看向了面容一直带着微笑的宁封道:
“请注意,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回答都要确保真实和可靠。”
点点头,宁封微微颔首,摆出来一个请的手势。
“那是自然,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在作战报告中呈现出来的,您请问。”
如果是只有宁封一个人的话,交谈自然不会变得这么友好。
他不会主动的去解释这些事情,而是公事公办,像一个真正的瘟疫医生一样将宁封带走,然后用一些“温和”的方法去询问他。
“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以你的实力本不敢出现在那里。”
“我送去的。”
意外地看向只说了这一句话就不再解释的希琳,乌鸦缓缓点头,不去深究,继续问道:
“你和那一位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不光是乌鸦就连希琳也对这个答桉很好奇。
那里的事情被层层封锁,她只知道事情的结尾,并不知道其中的经过。
而在希琳背后的宁封,微笑着说出了令她表情有些失控的话语。
“我们?曾经是养父与养子的关系。”
!!!
希琳想要回头,但乌鸦和宁封的对话并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速度。
紧紧盯着宁封的每一处细节,乌鸦接连发问:
“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自杀,可能是在最后的关头醒悟到了什么吧,他选择了自我了断。”
说到这里,宁封略微有些烦恼地笑了一下,接着将手轻轻按到了希琳的肩膀,压住了她想要回头的冲动。
接着,宁封对着乌鸦满是歉意地笑了起来,说道:
“抱歉,最后一个问题,我下意识说谎了。”
“他确实死了,但并不是自杀。”
微笑着,他说:
“他死了,我动的手。”
第一百一十章 结论
他死了,我杀的。
房间的气氛骤变,严肃的询问变得有些荒诞而诡异。
希琳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如果不是宁封的手掌一直在她肩上按着的话,她一定会回过头去,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宁封的话一说出口,就连乌鸦面具下的表情也有些改变。
将造成了重大危害的犯人绳之以法, 甚至是提前击毙,从作为一名守望者的角度来说,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关键在于,宁封他们之间的关系。
养父与养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父子关系。
就算宁封做的是对的,但肯定也会有人会把他的决断当作是弑亲来看待。
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些疯狂的弑亲弑父的人,但那些人都是在一种精神不正常的状态下做出的那种决定。
而现在的宁封却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甚至脸上带着澹澹的微笑, 毫无悔意。
迟疑了一下,乌鸦接着问道:
“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吗?”
像是曾经遭受过虐待,终于在有了力量之后奋起反击,这样的展开,他觉得还比较合理。
然后宁封的回答再一次让他陷入了沉默。
“不,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的关系很好,真的很好。”
“他是一位合格的养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偏见, 全心全意地照顾着我们。”
认真的思索着,宁封的表情不带任何的嘲笑意味,反倒是细细列举了李天都在他心中的形象。
“从物质上, 他并没有给予我们超出日常所需的财富, 但同样也并没有苛求我们的生活。”
“从精神上, 无论我们有怎样的问题,怎样的烦恼,他都会细细的倾听, 并且给出他的建议。”
“他当时在用着自己的方法,想要给予一个我们正常平稳的生活,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我很感激他,发自真心的。”
从一个养父的角度来讲,李天都做到的是完美的。
这些并不是反讽,这都是他发自内心的表达。
沉默。
乌鸦和希琳在这时都陷入了沉默。
因为能够感受到宁封心中对李天都的感激,他对那种情感毫无掩饰。
但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不明白宁封到底为什么能这样平静的说出那样的话。
隐隐的,他们都感觉到了一丝宁封心中隐藏极深的疯狂。
终归还是见过类似的场面比较多,乌鸦率先恢复了精神,问道:
“那你为什么会动手?”
是啊,为什么?
希琳同样想问,这个时候也集中力精神,努力感知身后的细节。
平静中甚至带着一些奇怪的意味,宁封看着乌鸦多打量了几眼,然后说道:
“为什么?这还用说吗?”
“因为他犯下了罪过。”
脸上的笑容敛去,宁封平静地像是个理智的机器, 轻声回答着:
“曾经的功绩和他犯下的罪过并不能相抵, 他理应受到赞美,也同样应当受到惩罚。”
“我觉得, 关于这一点,来自审判所的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其中的关联才对。”
乌鸦现在只感觉心里很麻。
这些事情他当然清楚,而且是每个月都要温习一遍。
这些道理他都懂,可大义灭亲这种事情说的简单,但到了最后真的能做到的能有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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