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樱月
“怎么可能。”
尤妮娅摇了摇脑袋，接着说道：“去吧，如果那个枫晴真是你的另一个母亲，那你们就应该相见才对。”
“只希望别是第二个奈蒂莎。”
听到这话，奈蒂莎就有些难过了：“我的乖女儿，第二个奈蒂莎是什么意思呀！”
“第二个谜语人。”
“呃……”
奈蒂莎无法反驳，因为她确实是个谜语人。
“奈蒂莎妈妈。”叶晴弦在不知不觉中就对奈蒂莎换了称呼，“照片上的你和枫晴、洛希尔，明显像是一个研究所或实验室的同事，我可以这么理解对吧？”
“当然可以，唉，没想到这里还有你这个曾经的地球联邦人。”
其实如果叶晴弦不在场的话，再封住泠的嘴，奈蒂莎就有十足的把握没人能看懂照片上的文字和联邦标识。
只能说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吧。
“我也要去。”泠突然开口说道。
“泠？你好像去不了吧。”
“我怎么不能去？我没有灵魂，我是智能AI，因此艾斯特娅可以把我当成物品带在身边。”
泠的生命形式在整个法亚世界找不到第二个，她本身就是地球联邦的超级AI，现在的身体只是一副工具。
“叶晴弦，旧的法亚世界被毁灭的时候，你也在现场。”泠问道。
“对，所以我知道枫晴。”
“诶诶？小叶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艾斯特娅没想到叶晴弦竟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对不起，我只是考虑到，那个枫晴对你的态度并不好……”
想起当初在北境的地下，那名叫做枫晴的少女嘴里说的那些疯狂的话，叶晴弦就认为这个人的存在便会伤害到艾斯特娅。
更何况泠也说过，艾斯特娅的父母对他们的女儿不管不顾，再加上旧的法亚世界已经毁灭了，新法亚世界也没有枫晴这一号人，因此叶晴弦就一直没有说这件事。
没想到现在枫晴被尤妮娅从虚无之海拉了回来，估计很可能是法亚世界毁灭后，作为外来者的枫晴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没有地方留存的她就被卷入了虚无之海。
“小艾，见到枫晴的时候，代我向她问好。”
临行之前奈蒂莎嘱咐道，随后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阴冷：“还有，告诉她现在的情况，并且问她这样的结局真的是她想要的么？”
“好，我会传达的。”
艾斯特娅此行只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另外一名亲生母亲，至于母女之间的感情，她和枫晴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如果问她唯一的母亲是谁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奈蒂莎这个超级谜语人，绝对不可能考虑枫晴。
艾斯特娅的内心是平淡的，但同时也产生一丝悲哀，拥有着母女关系，但却没有通过相处而产生感情。
自己还真有些像是故事里的悲情角色呢。
艾斯特娅等人在尤妮娅的引领下，来到了魂界。
叶晴弦是第一次来，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很快她便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压抑。
“前面就是洛希尔的研究所，枫晴就在那里。”
在离开研究所之前，为了防止枫晴乱跑，尤妮娅在门口设定了结界，确保枫晴的活动范围只在房间之内。
其实她对房间里的那些研究设备很有警惕，但仔细考虑了一番，她最终还是没有将枫晴的手脚束缚起来。
令尤妮娅没想到的是，离开了这么久，枫晴依然缩在实验室的墙角，一副自闭的样子。
杂乱的脚步声吸引了枫晴的注意力，让她抬起了头来。
见到艾斯特娅的那一刻，枫晴的泪腺再次崩坏了。
“艾雅……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不断有泪水在枫晴的眼角滑落，而此时艾斯特娅也在仔细观察着枫晴。
她没想到这名少女竟然是自己的另外一名母亲，对方应该是人类吧？但外表年龄好像有些对不上。
枫晴从怀中掏出怀表，将里面的照片取了下来，然后看着照片开始笑了起来。
“这家伙不会疯了吧……”尤妮娅喃喃自语。
枫晴听到了她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疯，我可是天才般的科学家，我的大脑超越绝大多数人类……”
“你就是枫晴，艾雅的母亲？”艾斯特娅问道，虽然这个问句听起来怪怪的。
“我是。”
“那么……初次见面？”
艾斯特娅说出的这句话让枫晴很伤心，但她知道这确实是她自找的，她根本没有陪伴过女儿多长时间。
看着缩在墙角的少女，艾斯特娅表示自己尽力了，她看枫晴就像看一名普通人类一样，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血浓于水的亲情，几乎没有多少情感波动。
真是可怜……也不知道是枫晴可怜，还是自己可怜，又或是……都可怜。
“奈蒂莎让我向你问个好，以及让我向你解释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
艾斯特娅尽量用简洁干练的语言解释了法亚世界的毁灭，以及新法亚世界的诞生过程。
随后又告诉了枫晴地球的情况，法亚大陆是真实世界，而那个印象中的地球却是虚拟实境系统创造出来的虚拟世界。
最终艾斯特娅转述奈蒂莎的话：“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枫晴低下头，彻底不说话了。
第303节 288 二人的婚纱
研究所内的气氛逐渐开始变得压抑，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枫晴的身上，这名少女低着头，似乎难以忍受这诸多的视线。
“对不起。”
枫晴最终开口了，但这三个字听起来苍白且无力。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如果当初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绝对不会……”
“世上没有后悔药。”泠打断了枫晴。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能说什么？”
“我……”
“枫晴，你想过要赎罪吗？为那个破碎的法亚世界，以及那些死去的生灵们赎罪。”
泠似乎是在暗示着些什么，在她的引导下，枫晴突然抬起头来。
“我还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枫晴站起身，在一群人惊讶的目光下跑到传送门面前，然后将其启动。
“你疯了吗！我才刚把你救回来！”尤妮娅阻止道。
难道枫晴的赎罪就是自杀吗？虚无之海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尤妮娅没有把握能再次将枫晴捞出来。
“我才不会去死，活着的我比死去更有价值。”
枫晴站在传送门前，看向一直沉默着的艾斯特娅：“艾、艾雅……你能帮我个忙吗？”
她的语气充满卑微，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敢直视艾斯特娅的眼睛。
明明对方是她的女儿，但她却完全没有母亲的样子。
或者说，现在她的这副模样，无论是外表年龄还是行为举动，根本不像是一名母亲该有的。
“你先说帮什么忙，我要确定是否会对世界造成伤害。”艾斯特娅不能随便答应枫晴。
“服务器机组里面保存有所有玩家的意识备份，那边那位少女，你叫叶晴弦对吗？当时你也在场。”
“唔，对。”
听到枫晴提起了自己，叶晴弦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北境地下看到的那台巨大的服务器。
当时的枫晴声称那里面存储了从高等文明带回来的研究数据，用于提高地球人的科技水平。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那只是枫晴在失忆状态下做的徒劳努力，现实中的地球联邦本身就很发达，只可惜已经毁灭。
在这时泠开口了：“世界毁灭后，知道真相的枫晴应该也想明白了，服务器里面根本不是高等文明的科技数据。”
“那会是什么？”叶晴弦好奇地问。
“是地球人类的数据备份，当服务器随着世界一起被炸掉后，所有的地球玩家也就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了。”
“没想到竟然会是地球的数据……”
叶晴弦想到了自己被困在地球，想和艾斯特娅相见却无法相见的那黑暗记忆。
枫晴被人利用，导致法亚世界毁灭……
说真的，叶晴弦有些恨这个人。
“总之那些备份或许能还原玩家的数据。”
在此时此刻，地球上的人类们依旧生活在虚拟的乌托邦中，并且在死后也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循环往复下永远不会结束。
因此对生活在虚拟实境世界中的地球人而言，完全可以让他们的记忆回归到法亚毁灭前的那个阶段。
他们所处的“地球”本身就是虚拟的世界，随便怎么改都可以。
“如果能成功恢复备份，那你们应该能见到曾经的那些玩家。”
枫晴的这句话彻底击中了叶晴弦的内心，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姐姐曾经也是《法亚大陆》的玩家，既然如此的话，会不会将姐姐的意识也恢复？
这可能是唯一能够见到姐姐的方法了，虽然可能性甚微，但总比没有好。
艾斯特娅没有什么意见，能恢复玩家数据自然是极好的，而如果能找回楚瑾兰的存在，那就可以说是大团圆结局了。
服务器机组就在虚无之海中，作为神灵，艾斯特娅和叶晴弦都可以进入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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