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量子咕
“我，程星……”
“我，杰拉克……”
“我，谭斯……”
“我，克顿……”
“我，艾德斯……”
在场的所有，坐在席位上的那些人们，一个个抬起了手，一个个抱起了拳对准场地中央的几位少女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声。
“甘愿赴死！”
这略显阴暗还有诡异气氛的剧场，在此刻因为那些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现在无比的光明。
那些声音在这剧场里回荡着回荡，在少女们的心里回荡。
“坐在这里的人皆为失败者，我们曾经试着去对抗崩坏，但并没有带来至关重要的胜利，我们无能的咆哮，世间的不公，我们卑微的承受着那牺牲了一切换来的败果。”
“我等皆是卑微而又苟延残喘的败者……未来的战士啊，你们能否跨越我们这些败者的尸骨，踩碎白骨堆积的台阶，站在神明的面前再一次地抬起武器，再一次的告诉神明……人类！”
“不会输！”
“现在！回答我们，你们为了什么而战！”
声音，震耳欲聋。
程星，必须要知道，这世间的主角是否可以被托付那战胜崩坏的重任。
第九十八章:我想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琪亚娜从芽衣的怀里站了起来，看着在场那注视着自己等人的人们有些颤抖的说道：“程星……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琪亚娜，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既然你认为自己杀死了自己的老师才得以存活，认为自己毁灭了无数的家庭，伤害了无数的人，那么你就当以未来的所作所为来偿还过去的罪孽……你说过自己要为世间的美好而战，那么这就是你对抗崩坏的原因吗？”
“……是的，为了这个世界上的美好，我才要与崩坏作战。”
程星看着少女那回忆自己坚定的目光，充满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你之所以为了对抗崩坏，根本原因是为了守护自己身边的人啊。你想要保护他人的意愿也来自于你的老师，你的父亲，那给予你的如同使命一般的愿望……那不是你发的本心的愿望。”
“你在欺骗我们，你在……欺骗自己。”
“我！”
琪亚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道道金色的丝线突然汇聚到了她的面前，拧成了一根绳子放入了她的手中。
“这一根由金色丝线所编织而成的麻绳，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的生命线，你只需要轻轻的一拉，在场的除你以外的所有人都会因此丧失生命……那么为了战胜崩坏，你是否愿意牺牲雷电芽衣和你的同伴们的生命来战胜，我这个目前来讲对你们来说最大的敌人呢？”
这轻巧的绳子在此刻琪亚娜的手中却仿佛有千万斤沉重一般，只要自己轻轻的一拉……那么在场所有人除她以外都会死去，而这个目前来讲能使用其他律者能力的支配之律者，这个现文明可能是最棘手的律者，就会在此刻退去。
“琪亚娜！”
雷电芽衣刚想要试着去做些什么，身上那些缠绕着金色丝线便直接将她束缚在原地，那些金色丝线不断的剥离着她体内的崩坏能，同时还让她的神经开始麻痹起来，就连言语的能力都即将失去。
而其她人也与雷电芽衣一样失去了行动言语的能力，这一刻能做出决定的只有琪亚娜.卡斯兰娜她自己。
程星并没有说话，只要拉动那根绳子他就会与在场的所有人一起死去……这样做那就代表着琪亚娜宁愿牺牲自己的爱人，牺牲自己的同伴，也要去跨过崩坏去拯救这个时代的文明。
琪亚娜松开了手，她瘫倒在地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汗水浸湿了，她大口的喘着气，那浓重的压迫感如同一块石碑一般，狠狠的压在她的心间，让她无法动弹。
如同被镇压。
“我……我做不到……如果牺牲自己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但是让我牺牲他人我做不到！”
程星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幕，如同意料之中。
“果然如我所见，你是一位很合格的战士，却并不是一位能够领导人们战胜崩坏的领航人……这个时代必须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或者说有那么一群人能够站出来，去领导整个人类的文明。否则在如此混乱缺乏领导力的情况下，人性就会让我们见识到什么叫做毫无底线。”
程星见识过前文明即使在面对了崩坏这种巨大的敌人出现，依然在互相推脱的时候，依然在束缚不前，依然还在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战。
而现在这个文明拥有了一个极其合格领导人，奥托.阿波卡利斯……可惜他虽是身负天命之人，拥有着足够的手段与智谋，但可惜他要的只是一个卡莲。
那么……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够做到去引领整个文明去对抗崩坏呢？
琪亚娜……已经自己放手了。
程星看向雷电芽衣……
“比起这个世界，琪亚娜更重要。”
程星看向布洛妮娅，眼神稍微有一些柔和。
“可惜，你不是逐火的那个她。”
程星看都不看希儿和符华，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展现出任何足以领导众人的资质，前者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后者……根本不行。
程星抬起手将剧场里的其他人偶散去，那些都是自己根据记忆里创造出来的人偶，虽然可以做到与记忆里的那些人一模一样……可是，那些家伙早就已经死了呀。
程星解开了在场所有人的束缚，一步步的从主席上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雷电芽衣将瘫坐在地上的琪亚娜扶了起来，虽然很想对面前的这位千人，不，支配律者动手，但她知道，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
“……程星，对不起。”
琪亚娜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罢了，终究，是我与你本不同一条路而已。你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人，你也不是我追求的那个人，你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你也不是我熟悉的琪亚娜。”
程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些曾经与自己隔着屏幕的女武神们……全都不是能与自己在同一条道路上行走的人。
他转过身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背后展露给了她们。
“曾经你是背对着我离开的，那个时候是你抛弃了我，选择了更多的人。当然你那个时候选择那么做并没有任何的错误，但是看看你刚才的选择吧。一个选择不能坚定下去，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做出选择。”
“薪炎之律者……这样的未来还是算了吧。”
程星直接背对着所有人向着一块阴影处走，去这一刻不是过往一般这些人抛弃了自己，而是自己抛弃了她们。
既然这样的未来终究也只是走向了逃课，终究只是让那些牺牲……毫无意义。
自己不能愧对那些家伙呢，若是人类只是简简单单的逃避了崩坏，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死在了手术台上？为什么我们要因此践踏自己的道德，践踏自己的底线去，让孩子们手上手术台上！
“我听得到那阵哭泣！那是城市在倒塌，是数百万数千万甚至数亿人在因为死亡与绝望而哭喊！母亲在为孩子为家人的死亡绝望嘶哑！是沉默的崩坏兽践踏人类的文明！”
“我甚至能够看到那些孩子们依然站在那里望着我，她们没有责备我，没有诅咒我，而只是在问我……”
“我们的死是否有意义？”
“那简简单单的质问，对我来说却比无数的枪火齐鸣和雷电风暴都要震耳欲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人类的文明进入一个逃避的结局，我要对得起所有人的泪水，我要对得起死去的人流的血，我要对得起……”
程星抬起头看着那站在自己头顶的神明说道：“来自敌人的……尊敬！”
琪亚娜伴随着那震耳欲聋的喊声，看到了很多东西。
那是……一个叫做程星的人那写满了失败与悲剧的与崩坏对抗的故事。
“……程星！”
琪亚娜睁开了眼，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只是躺在宿舍之中，眼睛里满是泪水。
第九十九章:琪亚娜想要道歉
“模拟结束……”
“本次模拟为特殊模拟，并没有任何的评价奖励……反正你最想要的奖励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程星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月亮洒下的月华说道：“嗯，我已经完全不打算按照原本的剧情走下去了。那些女武神们……那些我所熟悉的过去的那些人的模样，也在此刻明白了。所以从一开始其实就是正确的，我与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条道路上的人。”
“也许是我的要求过于严格了，也许是我太过傲慢了吧……我拥有的系统，拥有着知晓未来的剧本，而她们一无所知的面对着惶恐的未来，能够继续前进下去其实也已经很厉害了，但那远远不够啊。没有了奥托，那么究竟由谁来领导人类的文明呢？”
“人类就像是鸟群，若是没有头鸟的代理只会分崩离析……就算是我开了一切外挂，在最后战胜了崩坏，又能如何？崩坏变成了无害的能量，难道就没有事情了吗？人类在掌握了一份能够让整个文明升华的能源之后，若是真的没有人去领导……最后的矛盾只会引导向战争，而到时候难道让我用恐怖的手段去镇压整个文明，然后成为一个暴君？”
“我没有那样的才能，我只是一个现在手握着超凡力量的普通人而已。”
“既然你如此想要战胜崩坏，想要完成死去的朋友们的愿望，那么为何不答应我去模拟那个能够催眠神明的角色呢？不需要任何的牺牲，不需要任何的悲伤与眼泪，只需要稍微的经历一段美好的模拟时光，就能获得那样恐怖的能力！”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诱惑感，此刻它用的语音包应该是某位法外狂徒小姐的。
“算了吧，如果我真的选择了模拟那样一个角色，你肯定会让我很难受的吧。”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呵，如果真的模拟了那么一个角色，那么我后面的行为以及那堪称无敌一般的外挂，必然会让后面的剧本非常无趣对吧？对于你们这些乐子人来说，无趣的事物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更何况那个模拟里面必定充满了各种陷阱与坑，等着我去踩呢，想想以前的经历，我就知道你必然不会那么好心白送我一个，堪称逆天一般的外挂。”
“……切！你这个家伙现在却这么理智了，我还以为是个人都会答应的。”
“所以那个模拟里面究竟有什么坑？”
“啊，你会见识到什么叫做至高的力量(和谐)，然后你会去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是没了。”
系统那漫不经心的话语让程星挑了挑眉毛，他就知道这个乐子人系统肯定是埋了一个坑在等着自己。
琪亚娜有些迷茫的站在外面，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月亮，此刻已经回想起过往，全部记忆的她有些茫然。
那些记忆也包括了西琳的。
“我……我……”
琪亚娜真的看到了很多的事情……你问她现在什么感受？
后悔。
雷电芽衣今天晚上依然失眠了，她不断的回想起琪亚娜那漫不经心的态度，那对自己曾经的朋友毫不在意没有印象的模样。
“总有一天她会把你也忘记的。”
那个声音又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来了。
“不可能的，琪亚娜她不可能忘记我的！”
“胆小鬼，你也不看看一开始那个人为什么要接近你，不就是因为你是个美丽的少女吗？依照那个女孩那轻浮的表现，一旦出现了更加漂亮的美少女，她肯定会抛弃你的，就像她抛弃那个叫做程星的人一样。”
脑子里的那个声音，自从那天之后便愈发的活跃起来，时不时的在自己耳边轻声的低语着，雷电芽衣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精神非常的不稳定了。
“……如果如果你再这么继续打扰我的生活，我一定我一定会找那个家伙的！”
“你疯了吗！”
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我就知道你也害怕他，你是隐藏在我心底里的那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