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师言就想直接步入正题了。
捻着只能盖到大腿三分之二处的裙摆，师红笺轻轻咬着下唇。
她对于这种与整个世界画风都有些格格不入。但……私底下在那些小女孩子的圈子又很流行的衣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了解的。
用那些小女孩的话来说，就是什么……情调？
在师言把一系列诸如星天司星官制服魔改版，奇怪的仆从围裙，和带着毛绒绒一团的尾巴，被师言称作是兔女郎制服的衣服全部摆在了她面前时，师红笺还是选择了这身连衣裙。
师红笺看着师言。
从师言的表情上来看，师言应该也毫不意外自己的选择。
毕竟……让身为一族之长的自己穿女仆围裙，还是那种魔改版……
几乎完全开背的女仆围裙，身为族长的威严肯定让自己无法接受。
要是只是自己和师言之间的游戏也就罢了。
顺从女孩子的心意，玩玩情调什么的……也未尝不可。
可——从师言的准备和架势来看……事情肯定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让自己穿着那种裙子上街，还不如直接把自己鲨了算了。
至于其他的几件……甚至还不如那件围裙。
唯一一件看起来颇为正常的，就是那件「星天司」的星官制服。
虽然裙摆甚至还要再短些，但看起来起码是件正常的裙子。
但……就算因为师言的缘故，「皇天后土」和「星天司」之间的关系已经慢慢缓解。
让师红笺穿自己曾经「死对头」的衣服，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最后能够选择的，也就是她身上的这件连衣裙了。
穿之前师红笺还没有发觉这件连衣裙的特别之处，穿上之后……她就感觉到不妙了。
这件裙子太轻了。
穿上去都恍若无物。
裙摆虽然颇短，可……这种程度的裙摆师红笺还可以接受。但是裙子的上襟是不是有些太低了些。
也就是穿这条裙子的人是自己，要是换作是小师言，恐怕兜都兜不住。
奇怪……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尤其是……在联想到小师言穿这件裙子之后，师红笺发觉自己的思想仿佛都一下子滑坡，歪出去了十万八千里。
“族长姐姐？”
女孩子的声音娇软，一下子又把师红笺呼唤回了现实。
师红笺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眼神忽然有些躲闪，就连脸庞的边沿都爬上了一点红色。
“换好了你要的裙子……”
“然后呢。”或许连师红笺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在换上了小师言指定的裙子之后，她的声音仿佛都软弱了八度，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皇天后土」高高在上的族长大人，红笺上人，而是……扭捏在女朋友面前的紧张少女。
“然后---”
“我还没想好。”
“不过族长姐姐可以先陪逛逛街。”
捻着裙摆，师红笺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在心里面暗暗感慨。
还好自己没有顺从女孩子的眼神，选择那身女仆裙。
只是……师红笺或许没有想过，不同的服饰或许连选择的路线都是不同的。
她若是选择的晚礼服，师言或许就会邀请她跳舞。
若是选择了女仆裙，说不定连门都不用出。
“但是——”
师言看着面前师红笺那双近乎标志性的，暗金色的眸子，“在出门以前，族长姐姐还得化化妆-”
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女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师红笺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不行……”
那种瞳色是「凤凰一羽」觉醒的标志。
也是「皇天后土」一族纯正血脉的象征，根本不容亵渎。
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脸上那种笑盈盈的神情，师红笺忽然意识到，选择权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
而且……心里面升起了一种感觉——
“化妆之后，丢人的就不是师红笺，而是另一个人了。”
师言低头帮师红笺化着妆。
透过师红笺内心里泛起的色采，她能隐隐约约地猜到师红笺心里面在想什么。
或许「族长大人-」还没意识到。
有些事情，是不能开先河的。
就像是「破窗效应」，一栋完好无损的大楼，没有人回想着砸破它的窗户。
但是倘若有人砸碎了第一个窗户的玻璃。
那么人心里的阴暗面，就会促使大楼的玻璃一扇接着一扇的破碎。
今天族长大人能听从自己的话。
脱掉「皇天后土」招牌的玄色衣裙，遮掩掉暗金色的眸子陪自己疯玩。
那么明天……族长大人就能穿上兔女郎装，在自己面前当一只乖乖的兔宝宝。
嘴角勾起了相当恶劣的笑容，师言手上的动作不停。
她将那双暗金色的眸子贴成了玫红色的样子。然后……很恶劣地，将女人的瞳孔都修饰成了粉色爱心的模样。
看着师言嘴角恶劣的笑容，师红笺的心里面都升起了一种极端不祥的感觉。
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除了瞳孔的形状好像怪异了些，瞳色也比较罕见，却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异常。
但是不得不承认，遮掩去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和额上的花钿之后，师红笺都跟着产生了一种……这真的是我吗？的错觉……
躲开了「皇天后土」的所有人。
师红笺和师言一起离开了皇天后土。
她的步子迈得很小，手也一直按在裙摆的前沿。
裙摆不算长，又太过轻盈了一点。
师红笺有些担心走光。
她只能维系着那种拘谨的姿态，也……顺应了女孩子的心思。
冀州城的街上人来人往，像是师言和师红笺那样的漂亮女孩子回头率自然也高得吓人。
师红笺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被认出来。
要是真的被认出来，那么自己作为「红笺上人」的上半生似乎也已经可以结束了。
师言还偏偏喜欢拉着师红笺往人多的地方走。
在时刻担心会不会裙摆飘起来的同时，师红笺还提心吊胆地……担心着自己的身份被人家看出来。
别说，那种如同在钢丝绳上行走的感觉还挺刺激。
只是有关裙摆的事情师红笺还是多虑了。
虽然师言明令禁止了她使用「道」缔造出一个反重力的裙子。
但……师言也没有那种故意让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出糗的怪癖。
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师红笺那种紧张的样子罢了。
师红笺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一秒钟一秒钟得被不断刷新。
冀州城的坊市内人来人往，小贩肩头的糖葫芦在阳光底下都显得晶莹剔透。
“糖葫芦-”
“糖葫芦---”
“朱果做的糖葫芦，增长修为还解馋。”
师红笺看着师言那双星闪闪的眸子，没想到女孩子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在师言有些讶异的目光中，师红笺走上前，买了两串，然后全部交给了师言。
师言的脸上稍微露出来一点疑惑。
就像是在问师红笺不吃么？
“我都多大的人了……”
“还有一串，等小夏夏醒了，留给小夏夏吧。”
师言那是万万没想到会从师红笺口中听到夏夏的名字。
她从师红笺手上接过糖葫芦，将其中一串塞进储物戒指中后，心里面原本给师红笺准备的羞赧地狱……难度等级也直接从地狱降到了红尘间。
朱果的糖葫芦很大。
师言可不想闹出来什么类似于灯泡塞进嘴巴里拿不出来之类的糗事。
双手捧着糖葫芦的木签，师言小口小口的舔着。
站在师言的侧面，师红笺看着女孩子猫儿似的舌尖仿佛都一下子都看出了神。
师言微微眯着眼睛。
将自己才舔了几口的糖葫芦递到师红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