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双兔
“这就是……”塞雷娅看着林夜手中的“L一型”，瞳孔微微一凝，“你所说的‘L一型’？”
林夜点了点头。
“能让我看看吗？”
“可以。”林夜将药剂递了过去，而后咳了两声，“但也只能看看。如果想要用作研究的话，还是要经过华法琳的同意才行。”
他还是要尊重一下华法琳的研究成果的。
塞雷娅显然也是明白这点的，所以她也只是将‘L试剂’接了过来，拿在手中观察着，并没有直接起身到研究室里分解了。然而她还没能看多久，便被赫默夺了过去，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将注意力放在林夜的身上。
“这不是已经有成品了吗？”塞雷娅问道，“为什么还需要我们？”
“因为它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林夜说道，“虽然它确实能够吞噬并分解人体内的源石结晶，但同时也会给人体带来巨大的负担。而这样的负担，往往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往往？”塞雷娅注意到了关键词，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我能否理解为，你们已经将这个药剂大规模的投入临床试验了？”
林夜心里一沉，他知道塞雷娅是最讨厌人体试验的，当年也是因为这个砸了整个莱茵生命。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瞒着塞雷娅，便直说了：“并没有大规模，只是用在了几个濒死的病人身上，而且也是经过他们同意了的。”
“只是濒死的人？”塞雷娅的眼神十分凌厉。
“是的。”林夜点了点头，“只是濒死的人，这我可以向你保证。”
塞雷娅的眼神这才慢慢的软了下来。
“罗德岛毕竟不是莱茵生命。”此刻赫默也放下了手中的药剂，轻轻的说道，“我们应该信任林医师。”
塞雷娅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太过敏感。如果是用在濒死的病人上，这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我觉得这意义并不大，源石病晚期的患者，血液中的源石结晶密度……不对，应该说他们的体内都已经长满了源石结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被救回来的，将新药用在他们的身上属实有些浪费。你们应该还没有成功过一例吧？”
听了塞雷娅的话，林夜久违的露出了笑容：“你忘记我一开始和你说过的话了吗？如果没有一例成功的，我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呢？”
塞雷娅的表情再次有了变化：“你的意思是……”
“总计十四例样本。”林夜看着塞雷娅的眼睛，一点点的说道，“死亡十三例，存活一例。存活的那一例体内的源石结晶密度由濒临失控降低到了完全可控的范围内。”
当然，后面那句话是林夜瞎编的。当时他又没有测量霜星血液里的源石结晶密度的办法，不过看霜星当时的状态，以及那些脱落的源石结晶，足以证明他说的话并没有错。而十三例死亡，一例被救治，这救治的概率不到百分之十。看起来虽然低得可怜，但却是从零到有的巨大突破。身为医疗学者的塞雷娅和赫默不可能不明白这点。
果然，在听了林夜的话后，赫默坐不住了，立刻站了起来，用颇为激动的语气问道：“我能见见那个被救治的人吗？”
林夜顿时尴尬了起来：“呃，这个暂时见不了。”
“不方便吗？”
林夜挠了挠头，说道：“不是不方便，而是这个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且现在并不在罗德岛。华法琳也想见她，但是也没有办法。”
说出这话的时候林夜还是有些心虚的，生怕塞雷娅和赫默认为他刚才说的一切都是骗她们的。毕竟没有明确的证据，唯一可以证明的还是目前不能动的“L试剂”。
好在塞雷娅和赫默并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只是稍稍的感到了遗憾……或许可以把稍稍去掉。
“那么。”塞雷娅又看向了林夜，问道，“你是希望我和赫默协助你们对药剂进行改良吗？”
“不仅仅是改良，我希望你们能够加入到开发的进程中来。”林夜诚恳的说道，“你们应该很清楚，这款药剂被研发出来后意味着什么。”
“当然了。”赫默轻轻的说道，“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了，所以我们愿意……”
赫默正想答应下来，塞雷娅却突然的伸出了手制止了她。
“怎么了？”赫默有些不解的看着塞雷娅。
塞雷娅则是看着林夜，而后缓缓的说道：“为什么会选我们？你应该也知道，我和赫默之前是在莱茵生命工作的吧？这么重要的研究，你为什么会先找上了我们？我能知道理由吗？”
赫默有些急了：“塞雷娅，你……”
“赫默。”塞雷娅打断了赫默的话，“你刚刚没有听到吗？负责这项研究的主要人员是谁。凯尔希要管理罗德岛的日常工作，没有太多的精力插手，而林夜医师是提供血液的，所以说，只有一个人是在负责研究和开发的。”
赫默明白了塞雷娅的意思，眼神黯淡了些：“华法琳。”
“是啊，华法琳。”塞雷娅点了点头，说道，“林夜，可能你不知道。岛内重要的研究项目，向来都是由华法琳一人完成的，她从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到她的项目里。哪怕是资历和她一样的研究员，更别提我和赫默这两个前莱茵生命的了。而且还不仅仅是华法琳，岛内的所有机密事项，也向来都是直接绕过我和赫默的。这点，赫默你应该很清楚，就像去年林夜医师入岛，并治疗好丽兹的时候，凯尔希也没有让林夜医师来照顾伊芙利特的意思。不管是情报还是资源，最重要的往往都是最后到我们这里的。”
塞雷娅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直挺挺的插进了赫默的心脏，她慢慢的坐回了位置上，满脸都是落寞。而林夜则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竟然还和自己有关系。难怪当初他在治疗好夜莺后，赫默一直都想让他去接触伊芙利特来着。
罗德岛里的派系划分有这么严重吗？
在此之前林夜还真没有感觉到，但他还是觉得塞雷娅误会了什么。因为当初治疗夜莺，也是闪灵一己之力推动的，和凯尔希好像没有什么关系……非要说好像又有点关系。
林夜正想着该如何向塞雷娅解释的时候，塞雷娅再次开口了。
“所以，林医师，我想听你说实话。”塞雷娅注视着林夜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来这里找我们，到底是你自身的意愿，还是凯尔希或华法琳？”
林夜意识到，他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今晚的谈话结局。
所以他踌躇着，而后缓缓的开口：“我觉得这不重要。”
塞雷娅挑了挑眉毛：“为什么不重要？”
“因为……”林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塞雷娅，“塞雷娅医生，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最想做的事情？”
“是的。”林夜点了点头，说道，“看看你手里的资料，再想想你为什么大半天的会在医疗部。然后告诉我，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塞雷娅沉默了一会，而后缓缓的说道：“治愈伊芙利特。”
“治愈伊芙利特吗？我明白了”林夜一边说着，一边从赫默的手里拿过了试剂，而后举在了塞雷娅的面前，“而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拯救身边所有的感染者，包括伊芙利特。”
塞雷娅的眼睛微微有了些变化。
“所以，我们有着同一个目标。”林夜说道，“我觉得这样就够了，你说呢，塞雷娅医生？”
……
……
作者的BB：今天公招出了第三个火神。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用的词条是单“削弱”，拉满了九个小时。结果“削弱”被划了，出了火神，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第五一五章 林夜的回礼（3K）
虽然林夜对塞雷娅的看法有很大一部分都出现了偏差，但有一点却是始终没有看错的，那就是塞雷娅对伊芙利特的感情，她始终是将伊芙利特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的。就冲这一点，林夜便认为塞雷娅和自己是一条阵线上的，为了伊芙利特，塞雷娅愿意放弃很多很多的东西。
所以在林夜抬出伊芙利特的时候，这场谈话就已经有了最好的结果了。
塞雷娅答应参与到“L试剂”的研发中来，赫默也是一样，她本来就是在等塞雷娅做决定。虽然在平日里，塞雷娅好像事事都听赫默的，不管赫默说她什么，她都不会还嘴。但是在这种关键性的大事上，赫默也是全权交给塞雷娅来处理，自己绝对不会插嘴，简直就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而林夜这边，虽然在经过华法琳同意前没有办法直接把“L药剂”交给赫默和塞雷娅，但他还是给两人留下了一份血液样本。“L药剂”是华法琳的研究成果，不能乱动，但血终归是他自己的，所以还是可以自己做决定的。
抽完血后，塞雷娅看着装着林夜血液样本的试管，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说道：“真不敢相信，你的血液里竟然会有这种足以改变世界的细胞存在。”
赫默则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说起来，之前还是我给你做的体检，我先得到了你的血液样本。在明知道你血液里的源石结晶密度比常人要低的情况下，却没有想着去深究。这完全就是我的失职，如果因此而错过了治愈伊芙利特，治愈所有感染者的机会，那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林夜笑了笑，说道：“没有那么夸张的。”
“也许吧。”赫默也笑了笑，而后很是认真的说道，“但是林夜医师，伊芙利特那孩子能够遇上你，真的是她的运气了。”
林夜忍不住挠了挠头，毕竟老是被人这样夸，他也会不好意思的。
“好了，赫默，你先回去吧。”塞雷娅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医用手套，“这里就交给我了。”
“别闹了。”赫默也披上了才脱下不久的白大褂，“这种情况下，我回去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不管怎么样，今晚我一定要亲眼看到‘L细胞’才行。那时我错过了，但这次不会再错过了。”
林夜想到了塞雷娅和赫默在得知了“L细胞”后会振奋，但没有想到会这么振奋。连宿舍都不回了，就要在这里通宵研究。可怜伊芙利特今晚又只能自己睡了，哦，貌似还有白面鸮陪着她，那也不是很可怜了。
在塞雷娅与赫默相继进入工作状态后，林夜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只能选择离开，而刚才还把林夜看作“这个世界未来的希望”的塞雷娅和赫默，眼下连抬头和林夜说声再见的工夫都没有，直接把林夜忽视了。这不免让林夜感到有些好笑，同时又觉得，以塞雷娅和赫默的工作能力和态度，说不定很快就能有所收获。
唯一的问题是，塞雷娅、赫默与华法琳还是有些不一样。她们要负责医疗部本身的工作，这会分担掉她们不少的精力。而“L试剂”的消息暂时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她们也就没有办法将医疗部的资源完全的动用起来，效率也就会大打折扣，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L试剂”和其他的药剂终归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个阶段还是没有办法广而告之，但林夜还是希望那一天能够早一点到来。
离开医疗部后，林夜原本想直接回宿舍睡觉的，毕竟现在也挺晚了。然而才刚出办公楼大门，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忙完了吗？”
林夜愣了愣，下意识的回过了头，见弥赛亚正靠在办公楼的墙壁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林夜向弥赛亚走去。
“你说呢？”弥赛亚反问。
林夜想了想，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问道：“等我？”
“答对了。”弥赛亚说道，“但没有奖励哦。”
“好吧，抱歉啊。”
“嗯？”弥赛亚问道，“为什么突然道歉？”
“因为我没能陪你啊。”林夜挠了挠头，说道，“你专程跑到这里来，是客人，而我算是东道主吧，可作为东道主又没能好好招待你。明明我去你那里的时候，你都是……”
“原来是因为这个。”弥赛亚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后又笑了，“没想到你的心思还是挺细腻的嘛。”
心思细腻……怎么感觉是用来形容女生的啊？
林夜在心里吐槽。
“不过，我可不希望你对我道歉。”弥赛亚背着双手，向林夜走来，“你又不欠我什么。”
在黑夜中，弥赛亚的眼睛像是星辰一样明亮。
“也是有的啊。”林夜说道，“你把【枫】都送给我了。”
林夜说到一半的时候愣住了。
是啊，他去喀兰一趟，弥赛亚把【枫】送给了他，而【枫】对林夜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那么就算是礼尚往来，弥赛亚到罗德岛，他也应该送出同等价值……至少是要同心意的礼物才行。这是父母从小就教导他的，他也从小就秉承着，只可惜上辈子活了二十年，也没有女生给他送过什么礼物就是了。
所以该回个什么礼呢？
林夜在心里思索着。
一个月前莫斯提马把她的守护铳竞争者送给林夜的时候，林夜也将陪了自己许多年的蟒蛇回赠给了莫斯提马。这可以说是相同价值、相同心意的礼物。而弥赛亚的【枫】，对于弥赛亚而言不仅仅是武器，甚至是她神力的一部分。
那么问题就来了，林夜总不可能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送给弥赛亚吧？那TM也太奇怪了。
就算把【枫】当初的看作是武器，他也没有同等价值，可以用来回赠的武器啊。毕竟在【枫】之前，他用的是夜刀送给他的训练用黑钢剑。而那黑钢剑……已经被弥赛亚用【枫】给斩断了。可这个不行的话，他就只能送守护铳了。
他现在有两把守护铳，一把是莫斯提马送给他的竞争者，这是肯定不能送的。另一把是诗怀雅给他的Vector，这倒是可以送，反正他现在用的也比较少了。但是把Vector送给弥赛亚，总感觉画风怪怪的，堂堂的喀兰之神，还需要用铳和别人火拼吗？用来当纪念品的话好像也不太对。
林夜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比想象中的要难搞啊，完全不知道该送什么。总不能装作忘记这回事，然后不送了吧？那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要知道【枫】都救了他几次了，白眼狼也不是这么当的。
他越想越感到头疼，偏偏这件事情还不好拖太久，因为他还打算邀请弥赛亚陪他去一趟炎国呢。若是连回礼都没有，他又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呢？
弥赛亚看着满脸写着纠结的林夜，嘴角微微掀起，而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林夜摇了摇头。
“这样啊。”弥赛亚说道，“说起来，上次你去喀兰的时候，我把【枫】送给你了。这次我来罗德岛，你有没有回礼的打算啊？”
林夜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这个，当然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