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双兔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林夜确实是遇上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啊,如果不是因为艾雅法拉也在被劫的人中,他才不愿意插手到这种事情里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的是炎国动的手,为什么要穿着这样醒目且具有特色的服饰呢?简直就像是在告诉别人,他们是从炎国来的暴徒一样。
炎国人真的有这么傻吗?
可如果不是炎国人的话,又会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劫走这一帮子学者呢?
无数的问题在此刻涌上了林夜的心头,但他难得没有感觉到头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夜感觉现在自己的大脑清晰活络得很。就像是起床后洗完第一把脸然后打开窗户面对着初升的太阳时那样,所以他也很清楚的知道此刻最需要思考的问题是什么。
暴徒的数量还真不少呢,但和林夜先前估算的也差不多。毕竟是“偷鸡摸狗”的恐怖份子,数量肯定会有所限制,但又要做到能够解决掉负责安保的守卫,又要带走这十七名学者,最低限度的人数确实能够猜出个大概。
但不管怎么说,1VS20,胜算确实低得可怜。
不过。
林夜握紧了【枫】的刀柄,借着车灯的亮度,他在人群中找到了艾雅法拉,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所以说这帮人真的该死。
等援军是不可能等援军了,鬼知道近卫局现在正在什么地方,指望罗德岛布置在龙门的其他武装也不太现实。只能由他自己来拼一把了,但拼一把并不是意味着没头没脑的送死,因为他也并不是一个人。
他还记得莫斯提马十分钟前问他的问题。
“杀死二十个人,你需要多少时间?”
还从未有人问过林夜这样的问题。上辈子的他没有杀过人,这辈子的他被迫杀死了几个想要他命的人,但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个,他只是个医生,又不是个杀人犯。所以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也就没有办法回答莫斯提马。
但莫斯提马却并不在意,只是笑着说道:“今晚就有答案了。”
是啊,今晚就有答案了。
林夜将刀尖对准了离他最近的第一个目标。
在【枫】的加持下,每一个人的心跳都清晰可闻,像是猛捶的战鼓。在战鼓声中,林夜默默倒计时。
而此时,不仅仅是林夜在打量着暴徒们,暴徒们也在观察着林夜。
主要是金鬼和黑背。
毕竟林夜一刀就把在战力仅次于他们两个的银刃给秒了,这让他们有些摸不清林夜的战斗力,因为林夜看起来并不是很厉害的样子。也不知道真的是因为战力超群,还是因为能够看破银刃的伪装。然而他们更担心的还是另一个问题。
林夜是谁?
突然出现在这里,会是近卫局的人吗?如果是近卫局的人,岂不是说明魏彦吾违背了对他们的承诺?要把他们所有人都留在这个地方?
在龙门,只有魏彦吾能够做到这点,而如果魏彦吾想要动手的话,绝对不会只派一个人前来的。所以即便林夜已经重创了银刃,他们也没有立刻出手,而是谨慎的观察着周围,以防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被近卫局的人给包围。
所以,这就出现了很奇特的一幕,在林夜开车撞死一个,又拔刀重创了一个后,双方还是没有打起来。只是站在暴雨中互相对视着,也不说话,也不妄动,让现场变得寂静而诡异起来。但这对林夜来说是有利的,因为这可以让莫斯提马找到更好的位置。
而金鬼和黑背,在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得出了一个让他们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结论。
近卫局并没有来,来的只有眼前的这一个家伙。
不可思议完之后是愤怒。特别是金鬼,虽然只来了三个人,但他,银刃还有黑背可都是皇帝的亲兵,就算是整个龙门都没有几个能让他们看上眼的。但却突然的出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子,当着他的面砍翻了他们的人,怎么不让他恼火。
“黑背!”金鬼怒吼一声,“我们上……”
话音未落,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啪嚓。
这是鞋子踩入水洼中的声响,来自于林夜。
1VS20,先动手的是那个1。
黑背也瞪大了眼睛。
这个家伙,是要打他们二十个?!
此刻的林夜并不知道金鬼和黑背在想些什么,他也不知道金鬼和黑背的战力是这群人当中最高的。他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感受心跳上了,在视野状况不佳的情况下,心跳定位更为稳妥,然而他又要注意不能一道把学者们砍了。
就像是一道即将发动的程序,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报错。
而程序发动的标志,就是他在冲到第一个人的面前,对方举起武器时,那从天而降的橙色矩形法阵,在顷刻间将林夜在内的所有人都包裹了起来。
在林夜身后大约十米的屋顶上,漆黑的天使举起了黑色的法杖,轻轻的念着咒语,源石能量从法杖末端倾射出去。
荒时之锁!
矩形法阵中除了林夜以外的所有人,所有物都被这强大的力量所封锁。
暴徒和学者无一例外的被禁锢住,就连自天穹降下的雨水,都被大大的减缓了滴落的速度,时间仿佛被拖慢了数百倍,林夜则是唯一的例外。
这是林夜第一次感受到荒时之锁的威力,这也是莫斯提马刻在他体内的法术,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办法使用。但不管如何,这种强大到极点的术法,他只在弥赛亚的身上感受到过。
“杀死二十人,你需要多少时间?”
这是莫斯提马刚才给他的问题。
而现在,便是要回答的时候了。
久违的海浪声在林夜的耳边响起,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使用过跃浪击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还记得斯卡蒂将跃浪击教给他的初衷,便是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最多的麻烦。
力量、速度、感官都在那海浪的咆哮声中提升到了极致。这次的极致和以前的极致完全不是在一个量级上的。在斯卡蒂离开后,林夜虽然日常工作天天摸鱼,但对于跃浪击的练习却是一天都没有拉下的,因为练习跃浪击是唯一让林夜不会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荒废人生的时候。
而现在,成果终于能够展现出来了。
在荒时之锁的法阵落下时,离林夜最近的暴徒已经举起了刀,挡在了面前。按理说此时的林夜应该避开对方的刀锋,从侧面切入,结果掉对方的性命。然而他觉得这样实在是太麻烦,太费时间了,于是他挥刀向着暴徒的脑袋斩去。
【枫】毫无阻碍的切断了对方的刀,顺带着完整的掠过了暴徒的脖颈。
林夜没有停留,立刻向下一个人跑去。
直到林夜跑到十步开外后,这名暴徒的脖子上才慢慢的浮现出一道细红色的血线。此刻的他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但已然生机全无。
不够快,还不够快。
这是林夜心中唯一的想法。
五个、六个……十一个,十二个……不够,还要再快点!
此刻的林夜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杀人,只是觉得自己是在进行一次简单的障碍跑,在完成一个障碍后迅速前往下一个障碍。就像是前世看到那些真人综艺比赛,什么XXX向前冲一样,但不一样的是那些人是在闯关,而他是在……收割性命。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
在【枫】毫无阻碍的贯穿了第十八个暴徒的胸膛,而后直接了当的从对方的肩膀处掠出的时候,对方就只还剩下两人了。如果此时的林夜肯回头,必然能够看到很精彩的一幕。因为荒时之锁终归不能完完全全的静止时间,所以那些被林夜“收割”了的人,也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保持生前最后的模样。
这样说其实不对,他们还没有完全死透,因为时间同样拖慢了死神的脚步。
所以他们慢慢的变成了死亡前的最后模样,表情痛苦而狰狞,被【枫】割开的致命创伤溅出了鲜血。鲜血因惯性跃向了空中,与被拖慢的雨滴混在了一起,在车灯的照耀下,竟像是一朵又一朵滞留在空中的烟花。
有的烟花大,有的烟花小,在血色的烟花下,是暴徒们狰狞而痛苦的表情。
而此时的林夜也快要到了极限,他已然是气喘吁吁,浑身都在散发着痛苦。
但他还是咬牙忍了下来,挥刀向第十九个人斩去。
然而,第十九个人动了。
随着一声暴喝,金鬼直接挣脱了荒时之锁的束缚,眨眼间便取下了身后的战斧,与林夜的【枫】撕咬在了一起。这一次,【枫】没能干脆利落的斩断对方。
因为惯性,两人的身体几乎要叠在一起了,刀与斧交织,两人的脑袋相距不到二十厘米,甚至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愤怒的自己。
荒时之锁也在此刻解除。
十八个暴徒纷纷倒地。
那滞留在空中的烟花爆开,血水顺着雨水落下,同时将林夜和金鬼的身体染透。
啪嚓。
两人同时后退,退到相隔十米处又同时停下。
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慌乱的学者们,金鬼知道他们的任务已经不可能完成了。
但是……
金鬼直接摘下了脸上的炎国特色面罩以及斗笠,丢在了一旁的垃圾堆里,露出了一张恶鬼的脸。
他将折叠战斧完全舒展开,而后锤着胸膛怒吼。
“我,皇帝陛下亲兵团第二十三位,金鬼!”他咆哮着,“赌上乌萨斯的尊严,你今天必不可能离开这里!”
林夜也冷笑两声,尽管浑身酸痛,但他还是举起了【枫】,对着金鬼的脸。
“我,切尔诺伯格‘我爱我宠’首席绝育医师,罗德岛首席心理医师,智障检测员,管熊孩子专业户……”林夜也照着他的格式说道,“赌上我那一柜子的锦旗,和……妈的编不下去了,老子今天就是要……”
不行,这样太没气势了。
林夜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沐浴着暴雨的时候,林夜感觉跃浪击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正在减弱,正面加成竟然还有着上升的趋势。
“真正的跃浪击应当是没有时限的。”
这是斯卡蒂和他说过的话。
所以说。
“睁大你的眼睛。”林夜说道,“我把你的死亡送到了。”
……
……
作者的BB:这章又名为:林夜医师今天不吃瘪。
第四五五章 十分钟内追上你(3K)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的抵达了现场的时候,陈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这,怎么会这样?”随她一起来的近卫局干员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谁动的手?!”
陈紧紧的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一个封锁现场的手势,近卫局的干员们便立刻行动了起来。她则是站在高处,蹙着眉头观察着整个大厅,而后发现了什么,快步向下走去。
“这里还有活人!”陈发现的自然是已经被林夜做过止血处理了的巡林者,在查看了巡林者的状态以后,她立马对近卫局的干员说道,“快叫救护车。”
在她身边的近卫局干员立刻点了点头,但刚拿出电话,还没来得及拨通,便被陈制止了。
“别打急救电话了,太慢了。”陈说道,“你们两个,赶快开车把他送到医院去。”
近卫局干员愣了愣:“让我们去?可是陈sir,现在已经人手不足了……”
“打电话给诗怀雅,让她调人来处理现场!”陈干脆利落的说道,“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边,那些暴徒可要比水灾恶劣多了,绝对不能放着他们离开龙门……阿发!找到他们离开的路了吗?”
“Yes,Sir。”名为阿发的近卫局干员向陈敬了个礼,“我在大厦后门找到了车辙印!”
“车辙印?”陈挑了挑眉头,“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