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某且阿离16
菜都是昨天李素素做的，然后剩下的菜，买菜，做饭，这些都是李素素下班以后的生活。
下班以后去买菜，买完菜就回来做饭给母亲，等她回来然后就两个人一起吃饭，吃完饭了如果剩下一些明天就不用去买菜了。
做一次饭，也就够两个人吃两顿的。
做的不多，自己和母亲的食欲已经越来越差了，李素素知道这其实也是问题，但是家里的钱加起来也就几百了，维生素片之类的东西…
少吃点饭也就少吃点饭吧，正好也省钱了。
热好了菜，李素素犹豫了一下，从上面的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小铁盒。
铁盒里面有几百块钱。
李素素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拿出来了两百。
都是零零碎碎的钱，10块，20块，甚至是1块钱的和5毛钱的。
这都是李素素攒下来的。
一份钱分成三份，一份给自己，一份还债，一份给母亲。
母亲和还债是剩不下钱的。
所以只能自己存着。
她害怕自己生病了，去医院以后，闻着那刺鼻的消毒水味，然后勉强从兜里拿出来几百块钱。
结果还不够扎一针。
谁敢生病啊。
一针400。
剩下这些钱，还不够自己生病一次呢。
李素素苦笑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了50。
又犹豫了一下，却不敢放回去了。
剩下的钱一份是买菜的，这个不能再减了，要不然厌食还会更严重的，一份原本是打算给自己的，但是现在这么想想还是算了，而另外一份…
拿了菜，走到了饭桌上，把饭菜放在了饭桌上，然后把客厅灯打开，把母亲喊到了饭桌上。
李素素没有吃，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她吃了不少，现在已经很饱了，晚上的时候她就吃了挺多的，所以她也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自己的厌食只是因为没吃好东西…
看着母亲在那吃着东西，李素素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看着母亲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李素素明白了什么。
“打牌没钱了吗？”
“嗯，再给妈妈一点吧。”
一点…
给她的钱，她基本都去打牌了。
她也没有其他事情做，很早以前，她就不上班了，家里的收入只靠李素素一个人。
在学校的时候她是食堂前台和外卖员，放假的时候她就会去公司工作。
食堂前台每天都有固定的工资，下课时间去就可以，日结，还管三顿饭，这个岗位竞争挺激烈的。
很幸运，李素素常常会因为自己和姐姐长得很像而感觉幸运。
因为姐姐是美女，所以自己也是。
前台这个工作，终归是想要一个养眼一点的。
所以李素素每次都能胜任。
如果工作今天没轮到自己，那她就会去送外卖。
从食堂送到宿舍楼里面。
得爬楼。
虽然有点累，但是赚的不少，所以李素素也坚持了下来。
这就是她在学校里的经济来源。
这些钱大部分还得用来还债和给她。
她没有其他娱乐，唯一会的也就是去打麻将，她在外边虽然会比在家里的时候多几分灵动，但是…
也没什么用。
还是会输钱。
别人是输多赢少，她是基本不赢。
为了稳住这个财主，她们就总会在打牌的时候对着她说不少好话。
所以她喜欢打牌，一打就是一天。
她们打的数额不大，打一天也就是输几十，这对于其他家庭来说可能没什么，但是…
一天30多，一个月就是1000…
1000块钱…
换成外卖的话，就是李素素拿着1000份饭跑了一趟食堂到宿舍…
这就是她打牌输的钱。
李素素刚才拿出来钱也就是为了这个。
从兜里拿出来了100，李素素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给母亲，她轻声开口，商量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央求。
“那个，最近能不能少输一点啊，或者先别去打牌了，上个月我多还了一点钱，这个月家里有点困难了…”
“最近出了不少新的电视剧的，咱能不能在家看几天电视剧啊…”
李素素说完了以后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母亲了。
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死，也不敢说的太绝。
因为这样会刺激到她，然后她就会变得抓狂。
以前是有过这样的一次的。
然后她就开始了暴怒，开始摔东西，把东西摔的哪里都是。
都是家具。
家具也都是钱…
“你嫌弃妈妈了吗？”声音平淡如水。
场面沉静，空气里的氧气好像都被抽走了，李素素感觉自己胸口压着东西，喉咙也被东西堵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她只能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有，不是的，没事妈妈，你去玩吧。”
什么是生活呢？
李素素洗着碗，思考着这些东西。
母亲吃过了饭，又说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她都说什么了呢。
李素素洗着碗，眼神空洞。
哦，想起来了。
她说她爱自己。
所以她离不开自己。
所以她让自己以后都早点回家，不要这么晚回来了。
所以她说自己不能责怪她。
那什么是爱呢？
李素素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这辈子没谈过恋爱，没有人爱过自己，什么是爱，李素素没感觉到过。
她好像只在以前的家庭里感觉到过那些东西。
现在呢？
曾经的那些情感随着那天一起碎掉了。
碎的干干净净。
现在母亲给自己的爱更像是一个锁，一个枷锁锁住了自己，让自己喘不过来气。
她用爱的名义囚禁自己，让自己永远不要离开这个家。
她爱自己嘛？
自己的母亲，爱自己嘛？
如果爱，她爱的是李素素，还是…
李清清的替身…
碗在手上滑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李素素回头看了一眼，很好，母亲没醒，这应该算是今天的幸运了。
付下身子开始收拾，还好，碗没有碎的太狠，只是有几个碎片，李素素一一捡了起来，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突然一阵刺痛，李素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原本青葱一般的手指因为经常干活也不算细腻了。
上面此刻还有一个不大的口子。
口子不大，那还需要创可贴吗？
算了，不贴了吧。
创可贴也是钱呢。
拿水冲一下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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