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可乐吗
莎拉大概摸清了对方的底线,也没有继续得寸进尺“占便宜”,转而说道:
“我听说,你让屠宰码头上的家伙们打得不可开交。”
说着,她伸手掸掉翻领上的烟尘。鲜红的长发从她的三角帽下流泻而出,越过肩膀,在双排扣制服的前襟拢起。
牧白又往那边瞄了一眼——雀食大,雀食挺,雀食好看。
不愧是能和娑娜平起平坐的大美人呐……
“鼠镇群狗和港王帮之间很容易挑拨——温·加拉尔早就等着这天了。”厄运小姐继续说道,“他一直在说,那块地盘是十多年前特拉弗恩的小弟们从他老爹的手里抢过去的。”
说完,莎拉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嘴角又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
紧接着,她将双手交叉在小腹前,某两个部位受到挤压,挺得更高了。
牧白连忙移开视线,“咳咳……嗯……这样的话,不出一个星期,普朗克的人就一个不剩了。”
“是的。普朗克花了十几年才打造出来的海上帝国,不到一星期就要土崩瓦解了。”
“但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开心?或者说……我感觉你在担心些什么?”
“唔……嗯,是的。”
“你在担心什么?”
“一个比普朗克更可怕的东西……”莎拉轻轻叹了口气,一双好看的美眸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它……不,应该说,它们……马上就要来了。”
“谁?”牧白又问。
莎拉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将目光越过了对方的身体、望向了海平线那头。
从这里望去,能看见一团细长的黑影——那是一座岛屿。
据说那座岛曾经叫福光岛,但后来发生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所以人们就不这么叫了——“福”字和那个岛实在沾不上半点边儿。
现在人们叫它……
暗影岛。
“它们是……鬼魂。鬼魂要来了……”
远洋之中,一场风暴已经酝酿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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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吉沃特另一边,某片鱼产相对贫瘠、没有帮派愿意费精力管理的狭小海域上。
一个穷苦渔民划着小船、打捞着寥寥无几的小鱼小虾,脸上挂着一副疲惫的表情。
这样的工作又苦又累,还挣不到几个钱,连养家糊口都费劲,更别说攒下积蓄去置换一艘好点儿的渔船了。
但好在,打鱼的时候偶尔也能遇到点乐子。
好比现在。
“我的天呐,这只海魁虫可真大……要是用人肉来填饱它的肚子,恐怕整个小镇的居民都不够它吃一顿……”
渔民停下手中的船桨,满脸惊讶地望着那只足有五六米高、十几米长的深海巨兽的尸体。
海魁虫,符文之地最大的海上肉食动物,平时生活在深海里,很少主动攻击人类,像这种死了之后浮在海面上的就更罕见了。
它的尸体很完整,不像是被其他鱼类咬死的——很显然,如果它是死在深海里的,那它的尸体根本不可能浮上海面——这座鲜美的肉山能把方圆十里内的海兽全引过去。
正当渔民脑补着其中故事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浑身赤裸的壮汉突然从海魁虫的嘴里蹦了出来。
是的,蹦,就像是炮弹一样,咻的一下就飞出来了。
那人手持双斧、健壮有力,略显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凶狠二字。
渔民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了,“嘿,兄弟!你捕鱼的技术可真好!”
很显然,他认为对方是用某种高超的手段杀死了海魁虫,刚才正在海魁虫的肚子里面割肉呢——毕竟谁能仅凭一双斧子干掉这种怪兽呢?那不科学,真的,一点儿也不科学。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那位壮汉回头瞥了渔民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着什么。
渔民见状,又大声打趣道:“那怪兽刚把你拉出来吗?用嘴把你吃下去,又用嘴把你拉出来?”
这回那人有反应了——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用同样大的声音回答道:“我没有金币买船票,所以就让这家伙吞了我,然后从弗雷尔卓德一路南下带到了这里。”
他的口音很重——北方人的口音。
而弗雷尔卓德就在北方。
但渔民肯定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反倒是乐得不可开支。他举起一个破口的钴玻璃瓶,仰脖灌下一下大口,“我倒是很想听你吹完这个牛,真心的。但很抱歉,我得继续干活了。”
听到这话,那位壮汉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他向四周环视几圈,然后突然发出了一声又悲又气的怒吼:
“老子的冬吻号呢!我奥拉夫的冬吻号呢?!”
第十一章 风暴来临前最后的温存
蚀魂夜快到了——就在今晚。
作为生者与死者的战争中首当其冲的城市,比尔吉沃特经历过无数次蚀魂夜。每年的这天都是生者的受难日、死者的狂欢日。
厄运小姐·莎拉在比尔吉沃特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见过几次蚀魂夜的。
她知道,每年的这天,远在大洋彼岸的暗影岛就会躁动不安:囚禁于岛上的黑雾开始向外扩张,禁锢于黑雾中的亡灵开始袭击生灵……这场风暴通常会席卷全符文之地,直至天明。
每个蚀魂夜,都会有成千上万的生命陨落。
而他们的灵魂将会随黑雾一同褪去、永远被禁锢在暗影岛中,然后等到下一次蚀魂夜再出来攻击其他生者……
此消彼长之下,亡灵军队的势力越来越大、蚀魂夜的攻势越来越强,人们也就越来越难以阻挡。
在往年的蚀魂夜里,海盗之王普朗克会以“霸主”的身份号令群雄,强迫各个帮派暂时放下仇恨与成见、停止冲突,共同对抗亡灵大军,这么多年来也算是有惊无险地撑过去了。
但现在,普朗克已死,比尔吉沃特的各个大小帮派群龙无首,很难在今晚的蚀魂夜里形成一股团结的有生力量。
莎拉很担心今晚的蚀魂夜。
虽然她憎恨普朗克,但她也不会因此去否认普朗克这些年来的功劳——尽管那比起他所犯下的罪行不值一提。
“快日落了。”
厄运小姐的靠海大别墅内,牧白看了看窗外的落日,又看了看屋内来回走动、满脸不安的少女。
“嗯……蚀魂夜快到了……”莎拉点了点头,“我有种预感……这次的蚀魂夜会死很多人,真的。”
“别担心,有我在。”
“不一样的……”
“嗯?”
“你听我说,牧白……”莎拉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说道:
“比尔吉沃特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干掉了普朗克,你是当之无愧的新任比尔吉沃特无冕之王——大家都知道这点。但……你的威信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很难号令那些帮派。”
如果是当面跑过去叫某个帮派办事还好说,他们不敢违抗,但要说像普朗克那样隔空命令所有帮派……不实际。
“我知道。”牧白毫不意外地点了下头,“但我的意思是……有我在,区区一个蚀魂夜没什么好担心——”
笃笃笃——!一阵粗暴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硬生生打断了牧白的话。
谨慎的莎拉见状,立刻掏起桌上的双枪,然后静步走到门边——双枪都已上膛,一旦门后面是什么有威胁的东西,她就会立刻让对方尝到火药的滋味儿。
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如铁塔般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莎拉默默收起双枪,但美眸上的两条柳眉却皱了起来——她认得对方,并且不太喜欢。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肩上扛着一座沉重的神像。
她平日里很受人尊敬,因为她是一名“真者”,并且是数百年来最强大的真者。
但莎拉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因为她和年轻时的普朗克有着一段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她叫俄洛伊。
“你来做什么?寻仇?替你的老相好?”莎拉根本不给对方半点好脸色。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恨屋及乌”吧。她恨普朗克,自然也对普朗克的前女友没什么好感。
是的,前女友。
或许别人不太清楚俄洛伊和普朗克的关系,只知道他们之间有点……不一样,但她莎拉为了复仇可是打探得一清二楚的——他们曾确立关系、同床共枕。
实打实的前女友。
“别这样说,我可爱的厄运小姐。我是来找你的,但不是为了寻仇。”
俄洛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剥了皮的芒果,咬了一口。她大嚼着果肉,低头望向那位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少女。
感受到那道平和的目光,莎拉顿时感觉自己刚才的言语攻击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毫无成效,反而显得自己很蠢,这让她很不舒服。
“我来找你和那个男人没有半点关系,”俄洛伊继续说道,“我的生命只为娜伽卡波洛丝而存在。男人跟神明,两者能相提并论吗?”
这略带不屑的语气更让莎拉感觉烦躁。
她耸了耸肩,附和道:“当然不能。普朗克真倒霉。”
俄洛伊咧嘴微笑,露出满满一嘴的芒果肉,有点不雅,还有点大大咧咧的感觉——她向来如此。
“你说的没错,”这位高大的女祭司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但仍然蒙昧。你把一条剃刀鳗从鱼钩上解了下来,就该往它的脖子再踩一脚。然后趁它的尖牙还没咬上你时,离得越远越好。否则,运动就会永远弃你而去。”
“什么意思?”莎拉又皱了皱眉。
俄洛伊笑而不语——她大概很享受当谜语人的感觉吧。
片刻后,她展平手掌,手心里躺着一枚挂饰。一块粉红色的珊瑚,许多纹路绕着中心放射出去,如同一只不会眨动的眼睛。
“拿去吧,这是娜伽卡波洛丝的符记。在你迷失的时候,它会指引你。”
莎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份特别的礼物——她接过挂饰,然后脱下三角帽,将皮绳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俄洛伊见状,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一场风暴就要来临。你并不陌生,所以你最好随时准备着,将船头迎向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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