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血酱
这倒是给人生地不熟的韩璐、温尔雅省了不少时间。
毕竟两人中只有韩璐可以外放神识进行搜索。
若是没有向导带入，两人哪怕是知道一个大概的区域，也很难如本地医生一般轻松找到这种并不算珍贵的药物。
这这位医生指路带领，在昌西城外寻觅了大概一刻钟，两人便见到原本只在纸面上见到过的“醒脑草”。
第四百八十八章 追查根源
从这位担当向导的医生手中，韩璐接过了一株不过中指粗细的草本植物。
植物整体以绿色为主，尖端是白色的，下方奇怪的块状根茎则带着一抹紫色。
作为昌西城本地的医生，这位医生介绍起醒脑草时如数家珍，只觉得这是一次在两位神通广大的修士面前“装逼”的好机会。
他开始向韩璐、温尔雅介绍这种草药的运用方法以及具体的疗效。
这些东西在太医院交给两人的那份资料中记载不全，所以韩璐在打量手中的醒脑草的同时并未阻止对方的滔滔不绝。
而温尔雅，则观察着左右，施展术法激发五感的能力，想着用双眼或是鼻子在这附近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醒脑草生的地方都是在深山之中，平日里，哪怕是猎人、樵夫都不会往这儿来。”
“据说是千年前在山野中迷了路的医生偶然间才发现了这一种只有在昌西才有的草药。”
“上半部分的可以捣碎直接口服，含在口中能够清热解毒，缓解肺部疾病。”
“下半部分的块茎是用来熬药的，在昌西城这儿，有七种药房中有醒脑草的影子。”
“醒脑草是昌西城这儿的特有药草，曾经，我的师傅用醒脑草熬制的汤药救起了无数病重晕厥的病人。”
……
这位医生吹嘘了好一阵子，将自己那已经前往疫区支援的师傅描绘成当世神医。
最后又来了一句，“两位仙长，可是这醒脑草对治疗瘟疫大有作用，您们才来此地寻找这味草药的？”
韩璐点头，道，“不确定，但不少恢复健康的病人的确吃过醒脑草熬制的汤剂。”
“我二人这才想着来此地看看，是不是这草药起了作用。”
说完，韩璐又从储物袋中取了些许银子，“多谢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和师姐还要在此地转转。”
听闻醒脑草对治疗瘟疫可能有用，这位在昌西土生土长的年轻人不由得打心底生出一种自豪感。
再加上从韩璐、温尔雅手中得到了能够抵他三年工作的银子，离开时，他都笑出了声。
闲人走后，韩璐才与温尔雅交流起来。
“师姐，你有什么发现么？”
温尔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驾驭飞剑，飞上空中，又寻了一圈，才落回到韩璐的身边，说道，“感觉和之前你特意去的那个小山村的荒山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里的草木似乎少了一些……”温尔雅看向周围，“不过或许是因为季节的缘故吧。”
只是半路插手此事，温尔雅虽然从韩璐这儿得了不少信息，但还是有些朦朦胧胧，抓不住重点。
韩璐听言，道，“师姐的意思是，可能是因为受了有可能存在的瘟疫根源的影响，这里的草木才会变得稀疏么？”
“有可能，”温尔雅强调道，“也许只是季节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此地的居民都在这一代砍柴伐木。”
“我们并不是这儿的本地人，这些事儿可说不准。”
事关重大，温尔雅并不想随意提出一个可能会误导韩璐走上歧途的说法。
听到这儿，韩璐略有些后悔如此早的将那位向导赶走了。
不过人走都走了，韩璐也懒得为了这点小事再去追他。
韩璐才是这一次行动的主心骨，在得到这一株醒脑草后，她便有了一个大概的目标和方向。
“师姐，你看，”韩璐指了指手中醒脑草的块茎，“块茎上的紫色想不想感染了瘟疫的病人身上水泡的颜色？”
温尔雅经过韩璐这一提醒，才注意到这一点，“有点像，师妹的意思是……”
“师姐，我是这样想的……”
韩璐说道，“会不会是病毒源将这儿的浅层地下水污染了，导致周围的草木成为了病毒携带源。”
“这瘟疫虽然不会伤及草木，但却会感染草木，让其成为携带者。”
“而候鸟食用了这些感染草木后又用飞行的方式，将这病毒远远的带到了南朝。”
这一个大圈子绕下来，处处瞧着都是破绽，但又不失为一种看起来很靠谱的猜测。
针对这些破绽，温尔雅一一提问，韩璐则是一一解答。
“既然是水源被污染了，那为什么附近的居民没有受到影响么？”
“这附近没有村镇，”韩璐回忆了周围的地理情况，分析道，“而昌西城旁边一条名为曲江的大河流经，住在这附近的居民平日里均是饮用从曲江中取上来的淡水。”
“而些许病毒通过地下水渗透进入大河中就好像是往大海里丢了一颗石子一样，掀不起什么波澜，根本就无法将径流量极大的曲江污染。”
“所以附近的凡人没有感染瘟疫。”
温尔雅又问道，“那附近的食草动物呢？想来这儿应该有不少野生动物是以附近的草木为食的吧，他们应该也有可能染上瘟疫呢。”
“或许，”韩璐沉吟片刻后，回答道，“这种病只会传染人类和飞鸟？”
“又或许附近还真的又感染了瘟疫的鹿、兔子之类的野生动物？师姐，不如我们四处找找？”
两人都属于行动派，韩璐和温尔雅当即分头寻找。
有兽目帮助，韩璐寻物的效率较温尔雅高出不少。
片刻的功夫，她便在薄薄的冰雪之上寻到了四只外出觅食的草食动物，它们的身上均没有感染瘟疫的症状。
一切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中，韩璐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一系列猜想从根源上就出现了错误。
温尔雅倒是不似韩璐。
这时候，刚刚还屡屡质疑韩璐思维漏洞的她开始给韩璐的理论寻觅合理的缘由。
“师妹，说不定那些飞鸟只是单纯携带了瘟疫病菌而不是真正感染了瘟疫呢？”温尔雅又提出了一种设想，“这病毒只是单纯对凡人有害。”
“这就可以解释周围没有野生动物感染瘟疫了。”
韩璐微微点头，“这倒是也说得通，我那日寻见的那只候鸟身上的病的确只存在于体表，只是施展了一次治愈术法便让其恢复健康。”
“说不定，它还真的只是带着瘟疫四处跑，自己并未患病。”
几句话，思路又打开了不少。
韩璐，温尔雅一合计，打算再在附近寻觅片刻，看看周围有无污染浅层地下水的便捷途径。
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第四百八十九章 灵鹿
不过这终究是推断，是两人面对困难而想出来的较为合理的解决方法。
做起来不一定能有结果，哪怕有结果也不一定是好的结果。
但韩璐、温尔雅两人确实一丝不苟的开始按着这一思路开始了搜寻工作。
韩璐作为两人中的主心骨，开始为团队布置任务。
“师姐，寻一寻，找一找附近有无通往地下的洞穴或是山谷。”
“依着我们的推断想来瘟疫源头对外散播的污染物并不算多，若是在地表，大概无法隔着厚厚的土层将病毒传播。”
“所以，污染源应该在靠近地下水源的地方。”
韩璐的分析破有道理，温尔雅微微点头，道，“师妹说得没错，就按着你说的办。”
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但此事做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温尔雅只是筑基修士，干搜寻一事时只能依靠五感。
北朝的冬天比南朝要冷不少，昌西城外的山林中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这可不利于温尔雅用眼睛寻找地面上可能存在的洞穴、山谷。
韩璐虽然好那么一些，拥有兽目可以扩张神识，越过一些遮挡物进行搜索，但这神识扩散的距离还是太小，她的搜索效率也不算高。
种种原因影响两人的效率。
两位在正一门中颇为出色的修士在此时上吃了瘪，花费了二个时辰也才勉勉强强确定了这一片区域中大概有七成可能藏有污染源的地方。
若是再一一确认，不知又要花去多少时间。
“不如这样吧，”温尔雅提议道，“反正就七个地方，我们分头处理，我若有新发现就直接发出纸剑招呼你过来，如何？”
韩璐摇摇头，道，“这不行，万一是什么凶横的妖兽居住在某一处洞穴之中无意间传播了瘟疫，那我们分开行动多少会有些危险。”
“有可能么？”因为瘟疫并不会传染到修士的身上，所以温尔雅并不觉得此事会有什么危险。
韩璐颇为认真，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再说，我们并不是特别着急嘛，得了我提的建议方法，疫区的灾情这两日应该就会得到控制，我们哪怕花了三四日的时间才查明瘟疫的真正源头，时间也来得及。”
听言，温尔雅只当韩璐在施展兽目探测的时候有寻到什么可能与妖兽有关的蛛丝马迹才会这般紧张，便遵从了韩璐的安排。
确实，韩璐低空飞行时的确有发现少数地方存在妖兽生活着的可能性，这才如此提议。
虽然她对于温尔雅的战力予以信任，但按着小说、戏文中的套路，这深山老林之中没准会有什么厉害至极的妖兽存在。
哪怕温尔雅在厉害，韩璐可不觉得只是筑基初期的她能够应付这种危险。
没有她在旁守护，韩璐可不放心温尔雅一人继续行动。
两人再次凑在一起，简单商议了两句后，决定先前往温尔雅寻到了的两处山谷、深穴，再去韩璐所找到的五处可疑地进行探索。
在温尔雅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距离集合地不过七百米的一处深穴。
在这处深穴旁，可以看到一些浅浅的足迹以及捕兽夹的影子。
显然，这里是此处山林中较为出名的一处兽穴，那些偶尔来此地狩猎的猎人才会选择将捕兽夹放在此处，守株待兔。
两人默契的均随手施展了一种护体术法，这才各自唤出了一颗白色的光球用于照明，进入了这向下延伸不知道多少米的深穴。
这处较外界温暖许多的深穴的确成为了众多生活在这一代的野生动物过冬的去处。
洞穴中的道路七歪八拐，几乎每一处适合作为暂居过冬地的地方都有动物的身影。
大型的食草动物居住在外围充当护卫，而弱小的食草动物则在洞穴内四处寻觅菌类、苔藓供给整个洞穴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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