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云霄
阿克罗蒂村庄的大家伙儿,有相当一部分来看比赛的,心中都抱有能够听听战骑士点评的想法。
但这位来自卡西米尔的骑士先生,似乎比传言中的更加寡言少语。
每次战斗,都只用寥寥数字来总结自己对这场战斗的点评。
若是战士们,自然都听得出来,不死人确实看的通透。
但观众们可就不这么想了。
本来大部分人就是来看个热闹,顶多看得明白谁强谁弱。
结果你结束的点评就给了几个字,完全弄不明白到底是在点评,还是在说谜语。
对此感到无奈的,当然不只是观众,还有作为阿克罗蒂村庄大祭司的帕拉斯小姐。
不过也好,今天是最后一天,帕拉斯小姐终于能从这无穷的尴尬地狱中解脱出来了。
而且,她还在计划着对这位让她束手无策的战骑士先生,给予反击。
“都把东西收拾好了吗!”
杜宾站在大厅口子上,看着拖着自己行礼的干员们,大声问道。
“去了雅赛努斯之后,我们就不会再回来了,可别落下任何东西啊。”
“知道啦知道啦,已经收拾好了!”
今天就是去雅赛努斯的日子。虽然只有玫兰莎和A1行动组的那位重装干员拥有参赛的资格。
但是去观礼本身就是他们行动表单上不可缺少的一环。
但是,人群之中,似乎少了一个身影。
“诶?不死人先生呢?”
卡缇左右看了两眼,都没有找到不死人的身影。
就连玫兰莎都已经拿好了行礼,甚至还帮不死人把他的那一份也拿上了。
“老师要跟着阿克罗蒂英雄神殿的祭司们走,听说是大祭司的请求。”
不死人今天一早就离开了旅店,专门跟玫兰莎说了一声。
“作为观礼的嘉宾,需要在到达雅赛努斯之后,去英雄神殿直接登记名册,老师是这么说的。”
由于观礼嘉宾并不会参加前期的选拔赛,所以需要重新进行登记。
而且这也是一个保障措施,免得到时候名单上没人,结果确实是对外发出了邀请函。
“这样吗。”
卡缇眨了眨眼睛,一只大手突然就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他跟我说过,到了雅赛努斯之后,再和我们联系。”
翁斯坦也从旅店里面出来,手里还提着自己的十字枪。
“人到齐了就出发吧,不用等他了。”
“行,那你先上车,我们一会儿就走。”
杜宾点点头。
另一边,不死人确实是跟着阿克罗蒂的祭司们一起出行。
不死竞技是整个米诺斯境内的大型活动,参与了选拔的村庄,也会派出祭司一同跟随战士们前往雅赛努斯。
阿克罗蒂村庄的战士人数并不少,再加上还有不死人的存在,所以帕拉斯也得跟着一起走。
不过,除了不死人之外,还有两个人跟着他。
这两位都拥有不死竞技的参赛资格。
“啧,米诺斯的羊毛薅起来还真不错嗷。这玩意儿坐着的感觉挺舒服的,勉强能和卡西米尔的运送车比一比了。”
血荆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抚摸着自己座位下面,用源石兽的皮毛制成的坐毯。
“这打几场架,就有吃有喝,还有车子接送。”
“你以前,不是这样?”
不死人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坐在自己旁边,希望一路上他能安分一点吧。
“以前归以前,那个时候是为骑士协会做事,根本就不是为了我自己战斗。能和你规规矩矩打一场,是我的幸运,也是你足够强大的结果。”
血荆棘懒洋洋地说着。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傀儡了。老实说,我还挺感谢你的,把冠军拿走,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这倒是血荆棘的实话。
先是临光,给卡西米尔的人们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
当不死人这个催化剂上去的时候,他才会变得那么耀眼夺目。
但血荆棘没有背景,没有人脉。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感染者骑士,是属于骑士协会与商业联盟博弈中的一个零件。
就算没有血荆棘,也会有其他的人,他不是必需品。
不死人夺走冠军之后,他反而成为了骑士协会用作宣传的一个牌面。
因为不死人如今的战绩没能被打破,而血荆棘又是与他最后交手的那个人,反而让血荆棘成为了一个标尺。
这样一来,就算是骑士协会打算对血荆棘做什么,都要考虑到他的公众影响,以及有可能拉出来有关战骑士的那些遗留问题。
血荆棘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复杂环境下,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后来玛莉娅作为战骑士的弟子,耀骑士的家妹,再次吸引了足够多的视线。
这才让血荆棘能够真正意义上开始自由行动。
因此,血荆棘对玛嘉烈,对不死人,甚至玛莉娅,都有很深的感激之情。
他虽然是一个萨卡兹,是一个为了活下去,为了战斗里获得的愉悦可以抛弃一切的人。
但他也知道什么人对自己好,他应该怎么做。
如今和不死人保持这样的关系,血荆棘觉得很舒服。
而且,说不定不死人的所作所为,还能让卡西米尔的形式发生改变?
这就是血荆棘说不清的了。
坐在两人后面的史尔特尔没有说话,她一个人呆着,没有人敢去往她身边。
即便史尔特尔确实很好看,但她的战斗方式也狂暴到让任何面对她的人都怀疑人生。
现在跟着不死人,史尔特尔只觉得手中的莱万汀比起以往来说,更加稳定,温顺。
火焰静谧燃烧,史尔特尔看着自己前面座位上燃烧的火焰怔怔出神。
那她的归宿又在哪儿呢?
或许莱万汀能够告诉她吧,毕竟他们之间是那么亲密。
只希望那一天能够来的足够早。
在她做好准备,迎接属于她的过往之前。
344.帕拉斯的一己之见
“你就这么确信,他会回来?”
“我不知道。”
女性的脸上被一副眼罩遮盖了大部分的面容。但还是能隐约从挺拔的鼻梁与温润的嘴唇上看出她的美丽。
“可我衷心期望着,并以此作为我活下去的目标。”
“把自己的一切寄托给别人的感觉,很不好吧?”
另一个声音听得不真切,就像是从空间中硬生生挤进来的声音,扭曲,压抑,隐含着对什么东西的欲望与执着。
“你本就被火焰束缚,火焰消失之后,又何必再执着于回到过去?”
“那不过是你的一个梦境而已。看啊,脱离火焰之后,你又是何等的自由?”
“你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而不是守在那可憎的篝火面前,等着一团永不会对你产生依赖的灰烬,做着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那声音极具诱惑力,似是要将人内心深处的欲望勾起,成长为参天大树,遮蔽理智的天空。
“好好想想吧,在那暗无天日的祭祀场里。除了那个被火焰驱使的行尸走肉之外,你还剩什么?”
“使命,受人敬仰的身份?在那团焚烧一切的火焰面前,你的一切都被剥夺。”
“他是锁链,是你一切苦难的根源。”
玫兰莎看不真切。
她看不见那个女人脸上的表情,也看不见另一个说话的人。
她觉得,他们口中的那个他,应该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但迷迷糊糊的混沌之中,她又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就连思维也被停滞。
“是啊,你说的不错。”
又是那个女人,她的语气沉重而忧伤。
似乎是因为记忆中仅剩的温暖并不多。对她来说,一切的过往,都是她苦难的根源吧?
可随后,她的语气平缓起来。
“但是,我乐意。”
就连那虚空中的声音似乎也未曾料到,这个将理性贯彻到了极点的女人,居然也会说出如此任性的话语。
她不该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她看起来不像是拖着世界残渣继续前行的领航者,而是一个在家人怀里撒娇的姑娘。
玫兰莎又看见,那个女人转过身子来,正面自己。
即便她戴着眼罩,看不清楚她的视线。
但玫兰莎却真切地认为,她的视线,就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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