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香味咖啡
要是这些武器全部交给他,他绝对能让卡美洛的军事实力再翻个五六倍!
只是可惜,现在他们眼前的这座英灵殿早已是一副残破不堪的景象,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部分都已经被完全毁灭,那些长矛和金盾也早在时光长河的冲刷里变得锈迹斑斑、迟钝破败。
外面都是这样,估计里面那些披在椅子上的铠甲也好不到哪去。
“真是尼玛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奥丁这个败家玩意,难怪你会被狗吃!”亚纳恩忍不住蹦出一句国骂,感觉自己血压都气得升高了不少。
“彩虹桥就在英灵殿的后面。”尼德霍格说道,“直接走过去就可以到了。”
亚纳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怨念,带着阿尔托莉雅走入了英灵殿内。
英灵殿内同样是一副荒凉残破的景象,残垣断壁,碎石乱瓦,光芒透过破败的殿顶照射进来,除了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安静到令人窒息。
地面上堆积着大量的碎石,偶尔可以瞥见酒器、铠甲、长剑、椅子之类的杂物,让人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浮现出当初那些被瓦尔基里牵引来此的恩赫里亚们在这里白天战斗、夜晚豪饮时的场面。
只可惜,如今这一切,都早已变成了过往云烟。
“老师,你看那。”
阿尔托莉雅似乎发现了什么,抬手指向前方。
亚纳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不远处居然还有一面完整的墙壁,上面勾勒着浓郁的色彩,看上去似乎是一副壁画。
两人一起走上前,亚纳恩随手弹出一个魔术光球,将周围的景象照亮,随后抬头看着壁画上的内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独眼白髯的老者,头戴鹰盔,身披金甲,手持长枪,腕戴金环,脚边侍奉着两只凶狼,肩膀上站着两只乌鸦,他高坐在王位上,仅剩的一只眼睛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深邃,仿佛看到了世界的尽头。
如此具有标志性的特征,几乎可以让任何人在一瞬间认出这位老人的身份——
大神奥丁!
老实说这幅画实在将奥丁画得太像了,起码已经具有三分神韵,以至于让亚纳恩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忍不住产生了些许心虚的感觉。
毕竟他刚才才在心里把这位神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随后亚纳恩的目光继续下移,发现壁画上还描绘着其余的神灵,除此之外还有精灵、矮人、凡人、巨人.......
这幅壁画刻画的是那段已经被遗忘的岁月——
神灵高居天空,俯瞰凡尘,统率天地;优雅的精灵被众神视为朋友,帮助他们一起管理世界;憨厚的矮人整日在矿井里穿梭,凭借高超的工艺技巧创造了无数新奇的玩意,甚至连诸神的武器也是由他们锻造;凡人居于富饶繁盛的中庭,虽然时常面对巨人的袭击,但在诸神的庇护下,他们的生活依然富足安稳。
“这是......诸神黄昏前的北欧神国。”阿尔托莉雅轻声道。
亚纳恩沉默不语,眼中浮现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在这种地方,看到这样一幅壁画,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莫名的,亚纳恩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如果以后的不列颠也变成这副样子......
不!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漆黑的眼眸里浮现出坚定的神色。
阿尔托莉雅似乎看得有些入迷,走上前用手轻轻在壁画上抚摸了一下。
“咦?”
她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颜料,迷惑地眨了眨眼睛,脑门上像是浮现出了几个问号。
“这壁画.......是才画的?”
呼——!!
一股寒霜般的凛冽杀气突然袭来,一道纤细的身影如闪电般从黑暗中冲出,寒光闪烁的长矛径直刺向阿尔托莉雅的脑袋。
哗啦啦——
一道道金色的锁链忽然从虚无处钻出,转眼便将袭击者绑了个结结实实,后者顿时感觉体内的力量消散殆尽,无力地松开了手里的长矛,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当亚纳恩看清袭击者的容貌之后,微微怔了一下:
“瓦尔基里?”
第二十一章 瓦尔基里——斯露徳 二合一
被锁链捆绑住的是个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身姿妙曼,容貌秀美,灿金的秀发垂至腰际,深红的眼睛如同玛瑙一般晶莹剔透,左手手臂上挂着一面布满锈痕的圆盾,纤细修长的双腿包裹着黑色的过膝长筒靴,身上穿着印有金色雄鹰图案的白色便裙。
而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的头上还顶着一对仿佛兔耳一样的金色羽翼。
“咦?你居然知道她是瓦尔基里?”尼德霍格疑惑道,“你以前见过?”
“咳,瞎猜的而已。”亚纳恩轻咳一声,“能够出现在英灵殿的女性,除了瓦尔基里还能有谁?”
虽然这个理由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尼德霍格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阿尔托莉雅好奇地看着这位传说中大神奥丁的侍女,发现对方忽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自己。
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沾染着颜料的手指,迟疑了一会,试探性地朝着壁画的方向伸去。
“唔——!!”
瓦尔基里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像是守护食物的野兽般紧紧地咬着银牙,一双玛瑙般的深红色眼睛愤怒地盯着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终于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几分尴尬,道:“这幅壁画......好像是她画的。”
亚纳恩漆黑的眼眸中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走上前,直直地注视着瓦尔基里的眼睛。
那双宝石般瑰丽的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如同野兽一般的疯狂,除此之外几乎看不到一点理性的存在。
“已经疯了吗......”
亚纳恩低声自语了一句,随手打了个响指。
一片绯红色的羽毛从虚空坠落,融入到瓦尔基里的脑袋里,后者忽然安静下来,眼神一片空洞。
凭借着羽渡尘的力量,亚纳恩将瓦尔基里的记忆全部翻看了一遍。
十多分钟后,他再次睁开眼睛,眼中浮现出恍然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老师,您发现什么了?”阿尔托莉雅好奇问道。
“这只瓦尔基里是当初诸神黄昏的幸存者,但因为遭受的打击太大,所以直接疯了。”亚纳恩转过身,看着那副高大的壁画,“这幅壁画,也确实是她画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阿尔托莉雅继续问道。
“为了传承。”亚纳恩轻声道。
传承?阿尔托莉雅微微怔了一下。
“因为无法接受诸神黄昏的结局,后来她产生了一种疯狂的偏执——必须要留下点什么东西,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注视着这幅恢弘博大的壁画,亚纳恩微微叹了口气,“这幅壁画就是这种偏执下的产物。除了这里的这幅,她还在其他地方也画下了同样的壁画。在这数千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都在做这件事,直到现在,她已经画了894幅壁画了。”
894幅壁画!!
阿尔托莉雅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眼神迷茫的瓦尔基里,圣青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强烈的震撼。
她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才能支撑起一个人数千年来不断地做同一件事。
“她希望有一天,如果有外来者能够来到这里,可以将一幅壁画带出去,说不定这样,能够让北欧诸神的事迹继续流传下去。”亚纳恩轻声道。
“所以,看到我不小心弄坏了壁画,她才会这么生气。”
阿尔托莉雅脸上浮现出几分愧疚的神色,走到瓦尔基里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歉,因为我的疏忽大意,玷污了你的希望,你是一位真正的值得尊敬的战士。”
全身都被捆绑住的瓦尔基里没有任何反应,眼睛里依然充斥着深深的空洞。
“老师,您能帮助她恢复正常吗?”阿尔托莉雅看向亚纳恩,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
“虽然我确实能这么做。”亚纳恩双手抱胸,淡淡道,“但你觉得,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当初她正是因为无法面对这悲惨的现实才选择了逃避,如今你真的要把她重新拉回这个世界,让她再一次目睹这惨淡昏暗的现实吗?”
阿尔托莉雅迟疑了一下,随后认真地看着亚纳恩,说道:“可我们总是要向前行进的,不是吗?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如果只是一味地沉浸在曾经的世界里无法自拔,那我们的生命也将失去所有的意义。
“我并非想对她的决定指手画脚,我只是希望,能够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亚纳恩注视着阿尔托莉雅,眼中浮现出些许欣慰的神色。
他走上前,轻轻揉了揉阿尔托莉雅的金发,感叹道:“你终于长大了,莉莉。”
阿尔托莉雅微微低着头,莹润的俏脸浮现出些许红晕,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亚纳恩转头看向瓦尔基里,收回了犹大的锁链,随后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瓦尔基里浑身一颤,眼中的空洞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理性的神采。
“这里是......”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忽然闷哼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抓住脑袋,脸上浮现出些许痛苦的神色。
“她这是怎么了?”阿尔托莉雅略显紧张地问道。
“没事,只是这数千年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上来,有些承受不住而已。”亚纳恩淡淡道,“别担心,她可是被奥丁赐福的女武神,这种程度对她来说还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痛一会就好了。”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五六分钟后,瓦尔基里的神色就逐渐变得缓和下来。
“欢迎回来,斯露德。”亚纳恩微笑道,“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感觉怎么样?”
“坦白说,真是糟透了。”
名为斯露德的瓦尔基里时隔千年终于再次张开了嘴巴,清脆的嗓音带着清泉一般的空灵。
她站起身,深红色的眼眸里再也不复之前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复杂。
“没想到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她看着周围的废墟,自嘲地笑了一声,“但就算过去得再久又有什么用呢?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已经失去的东西,都再也回不来了。”
“瓦尔基里小姐......”阿尔托莉雅轻声道,圣青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些许担忧的神色。
“你们应该是来自外界的人类吧。”斯露徳看了亚纳恩和阿尔托莉雅一眼,“没想到曾经在诸神羽翼的庇护下的雏鸟,居然也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不知道大神当初,有没有预料到如今这一幕呢?”
她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算了,现在提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瓦尔基里小姐,虽然神灵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是你还活着,你的生命还很漫长,完全可以选择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来冲散曾经那些悲伤的回忆。”阿尔托莉雅劝道,她发现斯露徳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
斯露徳摇了摇头:“人类,虽然我知道你们把我的意识重新唤回来是出于好意,我也很感谢你们想要帮助我的这种意愿,但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了。
“看上什么东西就拿吧,我不会阻止你们,虽然,我也没有这个实力......”
斯露德捡起地上的长枪,朝着外面走去,单薄的背影充斥着无法形容的孤寂与悲凉。
阿尔托莉雅注视着少女的背影,眼神变得黯淡了几分。
原本她以为斯露德回归以后能够接受现实,然后继续走下去,但她却没想到,当初那场诸神黄昏给对方带来的影响居然如此之大,哪怕已经过去数千年,对方也依然没有走出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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