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香味咖啡
“这就是灵体化的感觉吗?”亚纳恩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撇了撇嘴,“难怪没人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灵子化,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变成了无根的浮萍,虚无的幽灵,完全没有一点真实存在的感觉,虽然方便,但却一点也不舒服。
“你做得很好,Lancer。”肯尼斯从沙发上站起身,眼神欣赏地看着亚纳恩,今晚上Lancer的表现简直不能让他更满意了。
以一己之力单挑英雄王与亚瑟王两大从者,而且全部轻松取胜,如此辉煌的战绩,在历代的圣杯战争里都能算是独一份了。
若不是顾及自己身为贵族的形象,肯尼斯甚至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几声。
可能唯一遗憾的就是,今晚上并没有任何一个从者退场。
不过肯尼斯依然无比自信,凭借Lancer的实力,再加上自己这个天才御主的辅助,取得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有了如此辉煌的履历,从今以后就再也没人敢说他只是一个理论派了。
“其实我赢得也并不轻松。”亚纳恩嘴角微微泛起一丝无奈,手掌一探,一颗色泽暗淡的水晶球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感受着魔术炉心里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魔力,肯尼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按照时钟塔的标准,一颗魔术炉心能够容纳的魔力差不多相当于一条常规灵脉五年的储量,如此庞大的魔力已经足以供应一般的从者毫无顾忌地打完一整场圣杯战争。
结果只是这一架,Lancer就直接把一半的魔力给打没了。
这种程度的消耗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万一自己没带魔术炉心,而是直接用自己的魔力来供应Lancer......一想到那一幕,肯尼斯就忍不住浑身打了寒颤,要真是那样的话,估计现在他已经被吸成人干了吧。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等价交换,这不正是你们魔术界的基本准则吗。”亚纳恩随手将魔术炉心重新扔回异空间里,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提前泡好的红茶。
毕竟现在他身上的神之键都并非真实存在,而是由英灵座构造出来的宝具,每次动用都必须要耗费大量的魔力。
而且由于职介的限制,除了黑渊白花之外,他动用其余的神之键所要消耗的魔力还要再提高一个档次。
这次面对吉尔伽美什,他动用了虚空万藏的雨众天华和千界一乘的空间之力,正是由于这两件宝具的消耗,才使得魔术炉心只剩下一半的魔力储量。
光是两把神之键就需要消耗如此庞大的魔力,若是再解放其他的神之键和宝具,需要的魔力就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幸来之前他让肯尼斯又多准备了两颗魔术炉心,一共五颗魔术炉心,除去肯尼斯给自己准备的那颗,剩下的四颗魔术炉心,再搭配三划令咒,已经足够让他展现出完全的实力。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为了赢下这场圣杯战争,那他根本没必要做出这种程度的准备,不过他降临在此的目的是为了解决这个世界的危机,为此他必须保证自身战力的充足。
他有种莫名的直觉,这场危机的源头,就隐藏在这次圣杯战争的某个角落里。
不过他的御主很明显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这位埃尔梅罗的君主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了圣杯战争里,一边踱步一边思忖道:“现在吉尔伽美什受到重创,正是将其淘汰的最好时机,不过有那个一看就很强的Berserker守在旁边,恐怕也不太好应对。对了,Lancer,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去找其他的御主合作,一起把吉尔伽美什给干掉?”
亚纳恩淡淡道:“你觉得就现在这情况,谁敢来找我们合作?”
肯尼斯微微一怔,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
Lancer今晚的表现实在太亮眼了,现在他们必然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这种时候别人没有联手来攻打他就算好了,又怎么可能会和他们合作。
他也不太想让Lancer去独自进攻,毕竟Lancer的消耗实在太恐怖了,而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他也明白,万一到时候他们好不容易将吉尔伽美什解决掉,然后其他的从者马上跳出来对他们发起袭击,那他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若是就这样放弃将吉尔伽美什淘汰的机会,他也实在心有不甘,这不就相当于他们今晚什么都没干吗?
“放心吧,就算我们不出手,其他人也肯定会出手的。”亚纳恩喝着热气腾腾的红茶,语气平淡道,“吉尔伽美什对于我们并不算什么太大的威胁,但对于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面对一只老虎还是两只老虎,这是他们必须做出的选择,而不是我们。”
肯尼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不过光凭他们,真的能杀掉吉尔伽美什吗?”
“你最好别太小看他们,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在历史上留下过痕迹的英雄。”亚纳恩语气不变道。
“说的倒也是。”肯尼斯点了点头,随后撇着嘴道,“为了一个已经退场的Caster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该感到荣幸了。”
今晚上的这场试探,主要是亚纳恩想要找出到底是谁对Caster一组动了手。
但最后的结果却依然不明朗。
这次的圣杯战争相较于原本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发生了不小的变化,Saber被逆转成为黑化形态,言峰绮礼召唤出的也不是Assassin,而是狂化后的库丘林。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目前出场的这几骑从者,都不具备杀害Caster的条件。
倒不是说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关键在于Caster是在刚被召唤出来以后就被杀死了,说明动手的人已经提前预知到了他的降临,现场没有战斗的痕迹,说明Caster是在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被淘汰退场的。
唯一能够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只有吉尔伽美什,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样的话,就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可能性了。
亚纳恩看着窗外的夜景,漆黑的眼眸透露出同样的幽邃。
......
......
冬木市的原型是日本关西地区的兵库县神户市,整座城市以横贯全市的未远川为界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东侧为高度现代化的新都,西侧则是深山町,基本只有居民区的旧城。
深山町带有很明显的旧时代气息,这里的建筑基本都是以和风为主,整体依山而建,相较于繁忙的新都,这里的节奏明显要更加舒缓,所以冬木市各个有名的大家族基本都会选择在此定居。
临近傍晚,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上,为万物披上一层火红的外衣,结束了一天辛苦工作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现在经济不景气,为了不被裁员,他们必须付出数倍于以往的努力,才能勉强保住自己的饭碗。
在来往如织的人群里,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瞩目,那是一个穿着卫衣牛仔裤的年轻男子,漆黑的眼眸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幽邃,英俊的容貌足以媲美当前大火的明星,身上弥散着独特的高贵气质,足以让人一眼在人群中将其认出来,而且过目难忘。
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将目光投向他,仿佛对方完全不存在一样。
年轻男子像是来观光的游客一样,一路上闲庭信步地走着,直到太阳彻底落山,夜幕笼罩大地,他才终于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和深山町的其他建筑不同,这是一座充斥洋风的府邸,若是有内行人在这里,一眼便能看出来,这是一座北欧风格的建筑。
虽然视线不好,但年轻男子还是清晰地看见了府邸外镶嵌的“间桐”二字,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并指一划,那沉重的大铁门便缓缓向着两旁打开。
男子双手插在裤兜里,完全没有私闯民宅的自觉,旁若无人般信步走入其中。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亚瑟王阁下居然会光临寒舍,真是令老朽受宠若惊。”
艰涩沙哑仿佛砂纸摩擦一般的苍老声音响起,一道身影缓缓从黑暗深处走来。
那是一个驼背的矮个子老头,秃头,四肢如木乃伊般干瘦,眼窝深陷,露出两点矍铄的精光,手里拿着木头拐杖,身穿群青色与深灰色搭配的和服,伴随着他的出现,一股仿佛腐烂木头般的难闻气味开始在空气里弥漫。
“本来就是不速之客,又怎好麻烦间桐翁亲自前来迎接呢?”亚纳恩解除了羽渡尘的心理伪装,看向间桐脏砚,毫不在意地笑道,“或者说,我更应该叫你玛奇里·佐尔根?”
嗡——!!
一瞬间,无数的虫鸣从四面八方传来,密集的躁动声响能把普通人吓得亡魂皆冒,但亚纳恩却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片刻过后,虫鸣声渐渐熄弱,间桐脏砚发出砂石般难听的笑声:
“真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不愧是连吉尔伽美什那样的暴君都能轻松击败的亚瑟王,如此轻易便窥破了老朽的秘密。只是老朽不太明白,老朽与阁下从未有过任何瓜葛,阁下突然来此,又是所为何事?”
第十六章 间桐樱
虽然间桐脏砚表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精神正高度集中着,时刻注意着亚纳恩的一举一动。
能够一口道破自己的真名,说明对方很可能拥有者千里眼或者全知全能方面的能力,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他的秘密已经彻底暴露在对方面前。
间桐脏砚当然知道自己这些年做出的事有多么罪恶,哪怕说是罄竹难书也不为过,如果这些事情暴露出去,从今以后无论表界还是里界,都再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处。
所以他拼命地遮掩着,低调的生活着,将自己与外界的接触降至最低。
他和这位亚瑟王从来没有任何瓜葛,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依然找上门来,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对方看不惯自己的所作所为,打算来为民除害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按照史诗里的描述,亚瑟王本身就是一个高风亮节、嫉恶如仇、正大光明的英雄人物,看不惯自己这种恶行累累的邪魔外道,也是情理之中。
而他也很清楚,这位连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都能打败的亚瑟王,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挑战的对象。
所以他现在出场的只是用虫子组成的分身,而一旦对方表现出攻击的意图,他立刻就会带着自己的本体逃跑。
哪怕是抛弃整个间桐家也无所谓。
只要能够活下去,哪怕牺牲所有,他也毫不在意。
永生是他唯一的执念,哪怕是像蛞蝓一样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像寄生虫一样寄生在他人身上也可以。
名为玛奇里·佐尔根的男人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死去了,只剩下名为间桐脏砚的怪物游荡在世间。
看着这个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彻底迷失了自我的老者,亚纳恩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在某一个瞬间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如果五十年后他依然没有将【救世主】提升到EX,那他会不会像对方一样迷失在这条路上呢?
摇了摇头,将这些无用的思绪抛在脑后,亚纳恩语气波澜不惊道:“我这次来,是想和间桐翁做一个交易。”
“哦~这还真是稀奇,如此贫瘠的间桐家,居然也有能让王上瞧得上眼的东西吗?”间桐脏砚确实有些惊讶,但心底的警惕却一点也没下降,毕竟谁也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对方的障眼法。
“有没有价值,是根据需要来判断的。”亚纳恩语气平淡道。
“说得倒也是。”间桐脏砚阴森地笑着,仿佛羁留在人间的恶鬼,“既然这样,就烦请王上到寒舍一叙吧。”
虽然知道对方是想将自己纳入主场,但亚纳恩依然毫不在意,就凭间桐脏砚这点小伎俩根本奈何不了他,甚至不夸张地说,哪怕是两百年前的玛奇里·佐尔根再现,他也能把对方吊起来打。
他跟着间桐脏砚一起走进了间桐家的府邸,这里的光线并不明亮,甚至称得上昏暗,因为灵魂的堕落和身躯的腐朽,间桐脏砚经不起阳光照射,所以他对于一切明亮的环境都有种异常的厌恶。
“这么暗,也不怕走路摔着吗?”
亚纳恩按下了顶灯的开关,耀眼的光芒瞬间将大厅映照得一片通透,仿佛白昼一般。
间桐脏砚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脸色无比阴沉,可是看着亚纳恩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只能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和心中的怒火,做了个伸手礼:“请王上落座。”
客厅的沙发按照一主两副的布局摆放着,亚纳恩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沙发上,间桐脏砚迈动着僵硬的步伐,坐在了他的左侧。
“不知王上大驾光临,所以老朽也没提前什么准备,还望王上恕罪。”间桐脏砚咳嗽了一声,身上的腐朽味道又重了一分,“王上之前所说的交易,老朽很感兴趣,不知王上可否与老朽细说一番?”
“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间桐翁。”亚纳恩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道,“这次的圣杯战争,间桐家参与了吗?”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但间桐脏砚还是如实回答道:“并没有,间桐家现在已经彻底没落,年轻一辈里甚至没有人能够获得圣杯的认可,自然也没办法参与圣杯战争。说起来也真是丢脸,明明同为御三家,结果我们反倒成为最先被淘汰的那个。”
亚纳恩对于老虫子的长吁短叹一点也不在意,语气不变道:“但是以你的手段,若真是想要参加圣杯战争,也并不是毫无办法吧。”
“看来王上果然对老朽非常了解呢。”间桐脏砚沙哑笑着,“不瞒王上,老朽确实有办法参与圣杯战争,但这没有任何意义,我那两个不孝子根本没有参与圣杯战争的能力,就算去了也只是浪费名额罢了,倒不如......”
“倒不如把希望放在下一次,对吧?”亚纳恩面无表情地看着间桐脏砚。
“呵呵,王上真是慧眼如炬。”间桐脏砚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许疑惑,就算亚纳恩拥有千里眼,也不应该将他的计划看得如此透彻,这种感觉,就好像对方已经将那些事情全部经历了一遍一样。
果然,间桐家没有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亚纳恩眼中浮现出些许若有所思的神色,微微颔首:“现在我们来谈一谈交易的内容吧。”
间桐脏砚稍稍坐正了身子:“洗耳恭听。”
“一年前你从远坂家过继来的那个孩子,远坂樱,不,现在应该叫间桐樱,把她交给我。”亚纳恩语气平淡道。
间桐脏砚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王上,你应该知道,那孩子是我现在唯一的......”
他话音未落,便看到亚纳恩突然拿出了一把黑白相间的骑士长枪,强横的气息震得府邸的魔术法阵微微颤抖着。
老虫子差点吓得当场崩散,努力压制着激烈跳动的心脏,语气微颤道:“王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亚纳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向了角落里一株已经枯朽的盆栽,将黑渊白花插入了土壤里。
伴随着枪身上的圣百合花纹微光一闪,这株已经枯萎的植物居然又涌现出了新的生机,鲜艳的花瓣怒放开来。
“这就是我的交易内容。”亚纳恩转身看着呆若木鸡的间桐脏砚,语气不变道,“间桐翁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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