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钱婆婆啦
听完他的计划,张冥远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转过弯来。
懵了几分钟他才明白二少爷步步为营的精妙之处。
首先让紫秋一口咬死被厉东辰胁迫被逼无奈才做出蒙羞之事,不管理由能不能靠得住,横竖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任何证据,届时厉东辰承不承认都要背上个德行有失的黑锅;
其次由帅府声明订婚当事人是厉东辰和张紫秋,反正当年订婚也只是送聘礼双方亲朋过了明路没对外宣扬,如今换了厉东辰虽有点突兀倒也说得过去,最重要的是有个能让两家下的台阶!
大帅肯定不会任由别人往自己脸上抹黑,张家不管怎么处理都很棘手。
换了婚约对象以后,谣言再怎么传都没意义了。就算是有目击者看见他们两人幽会云雨,那也是多年未见的未婚夫妻情不自禁,碍着谁了?
如此一来,二少爷主动退让出主意避免两家蒙羞,在大帅眼里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还能刷一波好感……
“二爷请放心,我这就回去处理紫秋,就算是把她打成傻子毒成哑巴都得确保私会一事是被老大逼迫无奈所为。”张冥远再次跪拜信誓旦旦道:“多谢二爷保全张家上下老小十几口,今后我张冥远对您忠心不二死而后已!”
姜晨把他搀扶起来叮嘱道:“你记得跟父母商量好,等婚事一过就找个由头举家搬离此地去南方吧。老大心狠手辣被强行扣上黑锅娶了紫秋,恐怕会找机会为难你们。”
“我明白!”张冥远再三谢过,随后急忙快马加鞭赶回家去;
姜晨也骑上马以最快速度返回帅府,他必须要说服顽固的老头儿促成这门婚事,那以后的戏可就更精彩了啊!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
帅府早就沉浸在深夜安详睡眠中,连灯光都黯淡许多只剩下走廊上亮着红色灯笼被秋风吹动微微摇晃。
“嘶缕缕~”
姜晨那匹帅气骏马发出高昂嘶鸣声停在侧门,他长腿一跨跳下来将马鞭、缰绳和随手解下来的披风扔给上夜的小厮,快步进门顺着走廊一路直奔后厅。
“二少爷,大帅睡下了。”刚进最得宠的十三姨太院落,就有守夜的婆子上来阻拦,“今儿大帅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您还是别打扰他休息了,小心又挨骂!”
姜晨随手扔给婆子一枚大洋,高声道:“我找我爹有急事,没时间跟你磨牙。爹!爹,出大事了!”
边叫喊着他莽里莽撞就往客厅冲过去。
睡得正香的厉天行和十三姨太太猛地被惊醒顿时吓了一跳。
“哎呀,出什么事了?”十三姨太太进府时间最晚,年纪也最小跟姜晨差不了多少,惊醒后缩在被子里娇滴滴撒娇道:“大帅,我好害怕呀!”
厉天行被吵醒正没好气,闷声闷气道:“有什么好怕的?女人家就是麻烦。”
说着他提高嗓门大声喝问,“外面的是东辰还是姜晨?出什么事了非得这么晚跑来嚷嚷?胡子打进城来了还是秦老西发兵了?”
“都不是!”姜晨跺了跺脚回道:“你快起来吧,出大事了!这可关乎到咱们帅府的颜面,爹你可得给我做主呀!”
屋顶上的绒团子早就跳到宿主肩上了,小声嘀咕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厉天行一听这话顿时拉下脸,小声骂了一句,“麻蛋,肯定又是跟老大闹别扭了。我特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俩儿子!”
边抓起外衣披上他边没好气瞪了十三姨太太一眼,“年轻力壮腰细屁股大的,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不给我再生几个好儿子?”
十三姨太太蹙着眉满脸委屈,目送大帅骂骂咧咧出门。
“出什么事了?大半夜不让老子好好睡觉,你特么要是拿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看老子扒了你的皮!”厉天行没好气坐在客厅,守夜的婆子忙点灯送茶。
姜晨满脸悲愤气得嘴唇都在发抖,“爹,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吗?整个钰城传遍了!厉东辰强女干张紫秋,在张家别院把她、把她给睡了!”
“咣当!”
厉天行刚端起来还没喝的茶顿时掉落在地上,面皮抖了抖咬牙切齿道:“好大的胆子!现在连阿猫阿狗都敢编排帅府,把这种脏水盆子往咱家头上倒,让李副官去好好查查到底……”
“查个P!”姜晨愤恨的打断他的话,“他俩在秋水亭的事儿,让别人瞧见了。
麻的,连厉东辰裤衩子什么颜色绣什么花都说的准准的;他怎么从茶楼出去坐的哪条船去对岸又是如何进了别院、怎么扒衣裳,有鼻子有眼绝对不是假的!
爹,那可是我两个月后要过门的老婆,他厉东辰欺人太甚!”
说着他突然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怀疑看着对方,沉声道:“难怪你今天下午突然说要给我退了婚约,还说什么娶妻娶贤要正经女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刚睡醒的厉天行脑瓜子还懵着,听闻钰城大街小巷传遍了这件事又被震惊此时满心疑惑,暗暗琢磨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这是诚心要恶心帅府……
猛地被反问,他脸上表情没藏住顿时一怔。
姜晨抓住时机掀了帽子摔在地上咆哮道:“你个偏心的糟老头子!你知道他俩有一腿,还瞒着我!我、我要去一枪崩了厉东辰,连我的女人都敢强女干,他特么活腻歪了!”
见气疯了的幺儿要冲出去,厉天行当即一拍桌子震慑道:“你给我站住!话还没说完就要打要杀的,多大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收收你的急躁性子!”
“我不管,这事儿必须得给我个交代。他厉东辰在国外这几年花银子跟流水一样,我辛辛苦苦张罗咱们家的各项产业赚钱给他花,任劳任怨不惜背上厉夜枭的恶名声。
结果他特么回来就把我的未婚妻强了给我戴绿帽子,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去!”
“左不过是个女人,哪里就值得你急成这样,没出息。”
“爹啊,我是气女人的事儿吗?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一个女人牵绊住?我是气厉东辰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侮辱我的女人、破坏我的婚事还落下把柄让整个钰城的老百姓看咱们帅府的笑话!
你想想,这事传开以后别人怎么看待咱们家?
怎么看待厉家的兄弟俩?
如今时局本来就动荡咱们帅府再被人看了笑话,全家人的脸面往哪儿搁?以后还怎么立威领兵打仗?”
厉天行张了张嘴没说话,只能生闷气同时对散播出去消息的家伙在心里咒骂了无数遍。
本来直接退了婚事,过段时间随便找个借口把张家人办了沉江,神不知鬼不觉这事儿就过去了,谁能想到还没去退婚就闹出来这么一出?
沉默片刻后,坐在中式座椅上低着头的姜晨幽幽开口道:“这门亲事不能退了,否则就是坐实了谣言。咱们现在必须顾全大局,想办法把流言蜚语对帅府的影响降到最低,顺便或许还能利用谣言反杀一波。”
怎么都没想到,面对问题时识大体顾全局能冷静坐下来跟自己商量对策的会是幺儿,厉天行心中一时感慨万分又带了几分愧意和欣慰。
愧意是为了过去二十多年里,自己对他不喜总是偏爱长子忽略了这个从小没娘的孩子;
欣慰则是觉得姜晨在大是大非面前果断又有主意,这才是做大事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刚听见消息的时候,我都快气疯了。”姜晨带着赌气冷哼道:“我就想着回来请你做主,让厉东辰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但是……你竟然都知道了还不告诉我!
事已至此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就算一枪毙了厉东辰也没意义。
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帅府避免蒙羞,把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禁住才是。
首先我想着,不能退婚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动张家人,但凡有一丁点捕风捉影让人联想的举动,就彻底坐实了未来大伯哥跟弟媳妇儿……
现在进退两难不如换个策略,他厉东辰不是霸王硬上弓都要得到我的女人吗?
那我就再大度一次,成全他们俩!
反正当年厉东辰远赴重洋离开的时候坊间就有传闻,是他始乱终弃辜负了张紫秋,才有之后我的求娶平息谣言;
今天他又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不如顺水推舟遂了他的心意。
明日一早,帅府就发个喜帖表明原委。
只说当年算过吉日吉时订婚,但帅府大少爷学业在身未能久留只好退而求其次由我顶替完成仪式,实际上婚约是厉东辰和张紫秋。如今他学成归来又找人算了良辰吉日,不日两人就要成婚有情人终成眷属云云。
反正当年订婚也只是咱们两家人见证,坊间通过传言得知订婚仪式由我出席。这年头姐姐身体不适妹妹顶替拜堂的都有呢,咱们这也不算越矩。
如此一来不管外人再怎么传也是未婚夫妻私房事儿,碍着谁了?
张家本来就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能让厉东辰强女干的事儿再连累人家家里人吧?那也显得咱们帅府太蛮横不讲理了,等婚事过后找个由头让他们离开此地眼不见心不烦。
张紫秋这些年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等进了帅府家门多派几个婆子看着,一旦有什么差错休了抬出去岂不干净?
顺便,咱们帅府还能借此机会发挥一下——声称要追究造谣者责任严惩不贷,等咱们需要出兵的时候,这不就是个好借口?”
第十五章 轻松化解危机……
“好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张冥远教你这么说的?”厉天行听完眼神一亮,一脸不可思议看着铁憨憨幺儿,怎么都不相信他能琢磨出如此另辟蹊径又一箭双雕的法子。
姜晨一脸藏不住的嘚瑟摆摆手得意道:“我还用他支招?
这些年张冥远在我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确实是跟着学了不少文化知识,但这事关系到张家,我才不可能听他逼逼呢!
等过了这阵子风头过去了随便捏个错把他扔进部队里彻底解决隐患。
我这可是现想出来的招儿,你以为我跑这儿跟你连喊带蹦跶做戏来了?这口气换成谁都不可能咽不下去,不过身为帅府少爷自然万事都要以咱家的荣耀为先,我就先忍了。
帅府不会因此遭人诟病;厉家兄弟俩在外人看来也没有任何隔阂;
最重要的是——还能借此机会把所有对帅府不利的流言蜚语的黑锅找机会甩给别人,咱们准备充足后出兵吞并其他势力可就有完美的理由了!”
厉天行一拍桌子叫了声好,“幺儿啊,爹今天知道消息以后也很生气。可毕竟关系到咱们帅府的颜面,再加上你平时对那个张紫秋怎么样爹都看在眼里,也是担心你放不下。
既然你能想开,这个主意倒是好得很。你放心,这事儿你受了天大的委屈,爹以后肯定会补偿你的!
从明天起,咱家的钱庄就由你掌管,大掌柜说你做得很不错以后要再接再厉不能骄傲。”
“恭喜宿主大大,挂了半天的任务终于完成啦!”绒团子兴奋的舔舔爪子,其实它有满肚子问号一时不知从何问起,可怜的CPU都快烧了也没绕明白里面到底牵扯了哪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不过能顺利完成任务就是最棒的宿主,自己还是更适合混吃混喝等躺赢,就不难为可爱的小脑瓜子了……
与此同时,被深夜惊醒的张家父母坐在大厅中气得脸色发白手脚冰冷。
“秋儿,你哥说的……是不是真的?!”张父遏制着心中怒火,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幼无比娇宠的女儿身上,“你、你真的跟厉东辰……”
睡得迷迷糊糊被从温暖被窝里拎出来的张紫秋听着哥哥叙述,早就心虚又害怕。
她细想了想能将细节知道如此详尽又不满自己行径的,只有身边的丫鬟秀儿,张紫秋顿时恼羞成怒扑上去对毫无防备的秀儿就是两个大耳光,“你这个下贱胚子,肯定是你说出去的!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人!”
“啪!”
早就忍无可忍的张冥远见她毫无愧疚之心还迁怒他人,气得上前一个重重耳光将张紫秋打倒在地怒骂道:“自己做出不知廉耻德行有损的下贱事,还有脸去嗔怨丫鬟?是她怂恿你跟厉东辰宽衣解带睡的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张家带来灭门之灾?!
张紫秋你知不知道关系到帅府、厉家两个少爷,他们随便一句话咱们全家上下十几口人就也活不到明天了!厉东辰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二少爷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就这样毫无羞耻之心勾搭未来大伯哥!”
“我不爱厉姜晨!”张紫秋捂着被打肿的脸哭啼啼道:“我爱的是东辰,你们都来责怪我又有谁知道我内心的苦楚。一想到要跟厉姜晨结婚,我就难过的想死……”
“那你就别答应求娶,自己去死不要连累别人啊!”张冥远气得咆哮,“现在整个钰城连撑船的艄公都知道你的肚兜什么花色,甚至连花楼里的姑娘都向你学习。张紫秋,你、你怎么就长成了这样?你就是张家的罪人!”
张母从没想过自己亲自教导的女儿竟然背着自己干出这么没皮没脸的事情,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张父是个善于经营的人,他也确实在暗中买通人吹嘘自己女儿的美貌想给她攀个好婆家,当初厉家二少爷来求娶他是很高兴的,觉得多年经营终于有了回报。
只要能成功嫁入帅府,张家自然也能水涨船高再攀登一个台阶。
可他从来没想到过女儿竟不知检点、毫不看重自己的女儿清白,甚至还脚踏两只船招惹厉家两位少爷。现在花活儿没整出来,反倒大难临头该如何是好?
“远儿,你常年跟在二少爷身边,发生了这种事以二爷的性子是不是……要不咱们赶紧跑吧,收拾金银细软跑的越远越好!”张父试探着问道。
不等张冥远回话,张母浑身发抖声音有气无力摇摇头,“深更半夜咱们还能跑到哪里去呢?钰城方圆百里都是大帅的地盘,一声令下兵士出动咱们根本就无路可逃啊!紫秋啊紫秋,你真的害死全家人了!”
秀儿捂着脸呜呜哭,“老爷、太太,我没能说服小姐拒绝厉东辰,她说我不懂她的爱情不听劝,因此招来大祸也有我一份责任。
我从小没了娘,爹又吸大烟好赌钱输了还不起债就把我给卖了。人牙子总是连打带骂还不让吃饱饭,直到进了张家的门,老爷太太都把我当人看不缺衣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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