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竟是我自己 第664章

作者:是钱婆婆啦

但邻居们都没当回事,毕竟这种情况太常见了,别人家添了男丁都笑得合不拢嘴可黎家却是生了娃以后夫妻俩经常吵闹打架。

隔壁大婶听了一耳朵隐约听见黎大强骂喝奶粉要花钱,嫌弃老婆生崽以后胖的像头猪还没奶给娃喝,又抱怨王梅华是个骗子,生崽前后差距太大彩礼钱白花了之类的脏话。后来就看见王梅华抹着眼泪从屋里出来,连个伞都没有蹲在下着雨的院子树下洗衣服。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那个话不多长的很漂亮的女人,后来黎家打骂声逐渐平息,黎大强的父亲直到深夜才撑着破伞回来,唉声叹气的大约是没借来钱还被黎大强一顿臭骂。

第二天大清早,原主的爷爷才发现儿媳妇不见了。

醒了酒的黎大强毫不在意,说昨天晚上打了她一顿应该又跑回娘家去了,还让老爹不用管过不了两天她娘家人就给送回来了。

原主的爷爷自知儿子不是东西,可自己年纪大了管教不了,只好请了隔壁大婶一起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去隔壁村亲家家叫儿媳妇。

然而王家却说女儿没回来,自此王梅华就再也没出现过。

黎大强一口咬定她跑了,还骂骂咧咧把气往饿得哇哇哭的孩子身上撒,没过多久他借着打工名义跑到外面鬼混,偶尔有村里人听到一点消息传回来,但直到老父亲去世黎大强都没露过面更没回来过。

“唉,你妈命苦哦。娘家不中用嫌弃离婚丢人,说什么都不让离。月子里就挨打受骂,她跑也是为了活命……”原主记忆里隔壁大婶的话印象深刻。

真的是熬不住跑了?

还是那天晚上破旧的土坯房里发生过一起杀人事件却无人知晓?

阴雨天、酒后,黎大强若将妻子杀死他能够抛尸掩埋的地方不多。毕竟有邻居证实,爷爷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消停很久了,即便知情也是帮忙隐瞒,但他一个上了年纪又常年有病的人就算帮忙能帮多少?

就近处理尸体的可能性最大。

细算算已经过去二十年,原主在这座老院子里生活那么久也没发现任何异常。黎大强事后不久就离开村子再也没回来,假设爷爷知情能够二次帮忙处理尸体的可能性有多大?

姜晨在心中默默列出各种可能性。

魂器已经迅速将老房子土炕下、废弃地窖、猪圈等各种隐蔽位置找了一大圈没能发现任何痕迹,透明呈线状的魂器飞回来缠绕在他手指上等待下一步指令。

“扩大搜索吧,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只能登报寻人了。”姜晨眉头微皱。

原主母亲年轻时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到了出嫁的年纪媒婆都快把门槛踢烂了,最终她被父母做主嫁到黎家,据说收了一笔巨额彩礼,此后就再也不管女儿的死活。

即便是莫名其妙没了影踪,他们也没放在心上直接接受了黎大强的说辞——王梅华跑了失踪了找不到了。

那个年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重男轻女的小村子里被压榨走投无路的妇女喝农药的、跳井的、上吊的太多了,没人去关注她们无声的控诉也没人在乎她们的死活。

像王梅华这种悄无声息就再也没出现过的,好心点的人会说她太苦了跑了也好最起码能好好活着;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甚至还会编排些跟野汉子跑了之类的闲话,拿来取笑自幼没了母亲的可怜孩子。

第二十九章 这报告咋写?

至于王梅华的娘家——王家拿了彩礼钱给儿子盖新房娶媳妇儿,结果找了个又馋又懒还凶悍的泼妇,对老两口不是打就是骂,连饭都不让吃饱。

王梅华还在时经常接济父母一些,她失踪以后没几年老两口就相继病死。

王家娶的婆娘作妖了两年出门打工跟着相好的跑了,前些年原主偶尔还能听到舅舅的消息,在村里打光棍被人看不起,后来说出门打工就杳无音讯,有人说被骗进了黑煤窑早就死了;也有人说他在外面被人骗了钱受刺激疯了……

总之到了现在,任务世界里还愿意寻找王梅华下落的只剩下姜晨一个人。

他想帮原主弄清楚,母亲失踪了这么多年到底在哪里。

若是死了,究竟如何死去的?

若还活着,她在何方过得好不好?

魂器将方圆几里都笼罩在搜索范围内,尽量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十几分钟后,姜晨猛的睁开眼!

原主小时候院子后面是一片田地,后来被人承包开始种树,这么多年了基本上没变化过。但在泥土掩盖下,位于树林边缘位置有口老旧枯涸的水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填平了。

狭窄阴暗、石头砌成的水井底部,有个已经腐烂的只剩下森白骨架的骷髅呈大字状瘫在泥土里。从骨骼来看,这是死时年龄还不大的一具女尸。

魂器反馈回来的信息很详细,盆骨符合产后未恢复状态,极有可能就是生下儿子以后不久就失踪的王梅华!

姜晨当即拿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顺便还通过人脉关系联系了相关部门的领导。

于是在多方重视下,晚上九点钟警车声划破安静夜空一路驶进村庄。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警车呼啸载着专案组成员赶过来,在好事村民围观下将老院子后面的树林用黄色警戒带围起来。

“黎总,能不能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里面可能有尸体的?”一名警官拿着登记册准备做记录。

姜晨一脸真挚看着他,“我妈给我托梦了。”

警官不由一怔:???

这……玄学?那我怎么该写报告哩?

“真的,我最近老是梦见她站在那里叫我的小名。”姜晨煞有介事指着树林子,嗓音低沉道:“我记得小时候听爷爷说那边有口废弃的井……”

凄凉夜风吹过秋天的树林发出呜呜响声,远处还有夜猫子时不时叫一声。

小警官缩了缩脖子,总觉得大概是这天更冷了吧,要不怎么后背有点凉呢……

忙活到半夜,废弃干涸的老井终于被彻底挖开,警方果然在井下面找到一具只剩下骨架的女尸,由于年代久远枯井下行动又受限直忙活到天亮才将尸骨彻底清理出来。

“嚯!真的有人死在里面啊?”

“听说是黎家那个婆娘,当年说是失踪找不到了,还有人造谣跟野汉子跑了的那个!”

“啧啧啧,这是觉得日子没奔头,跳井死了?”

“这井废弃好多年了,啥时候填平的都不记得了,谁知道里面还有死人?咋发现的?”

“你没听说?黎家那个孩子在外面出息了,他妈托梦来着,他大晚上带警察过来挖开的井!”

“嘘,可别瞎说!神啊鬼啊的,可不能瞎念叨。”

“托梦?那就是冤死的吧?”

“要真冤死了托梦,为啥一开始不托呢?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以前孩子过得苦呗,自己都顾不上说出来有人信?谁管?现在黎姜晨出息了,托梦就管用了呀……”

…………

围观的村民从人群中辨别出黎姜晨的身影,小声嘀咕议论纷纷。

有人猜测王梅华是想不开自杀的;

有人觉得她是被人害死了;

也有人认为只是个骨架而已,究竟是不是王梅华还不一定。毕竟那年代村里跑了的、自杀的女人不少呢,更何况是口废弃多年的井,说不定只是不清楚状况的人路过跌下去摔死……

听说小村子废弃井里找到一具白骨,各种传言瞬间传的越来越离谱,再加上有“托梦”一说给大晚上挖掘尸体罩上一层神秘气息,十里八乡的村民都挤过来瞧热闹。

风言风语发酵到漫天飞起,村庄里一时人心惶惶。

然而就在三天后,又有两辆警车划破乡村的安宁直接驶向村北口,随后带着手铐脚镣的黎大强被带下车指认现场。

“就、就是在这间屋里。”

满脸横肉腆着啤酒肚的黎大强没了法庭上执意要维持父子关系的精神抖擞和精明,满脸疲倦憔悴显得老了很多,他看着多少年没太大变化的老房子,一时情绪失控手指开始颤抖,“我没想杀人啊!她、她端着洗衣盆进屋,把新买的盆子差点摔了,我当时一生气就……

我就是随手摸到个空酒瓶砸过去,谁知道她怎么就一声不吭倒下了呢?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把她砸死了,上前摸了摸还喘气儿……

王梅华、她突然就睁开眼扯着嗓子喊‘杀人了’,我是又惊又怕又气,当时喝醉了失去理智,再加上她一直踢我踹我嘴里乱喊乱叫,我就……想让她把嘴闭上消停点……

我真没觉得下手有多重,捂着捂着她就不动了……

后来发现她真没气儿缓不过来了,我懵了好一会儿,然后、然后想起来房后有个废弃的井……以前常听说两口子打架有人跳井,顶多是打捞上来埋了也没人管……

我就趁着天刚黑又下着雨外面没人,把她扛到后面地里扔进废弃井里。

后来寻思着万一臭了容易被人发现……我想起来地头上前几天有人拉土挖了个坑,就跑家里拿铁锹埋了半天土……

再后来我实在是害怕,一闭上眼就觉得她要来找我索命……我就跑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回来……”

警方快速顺利破获一起陈年杀人案;

黎大强时隔多年被依法逮捕审判,故意杀人抛尸情节严重判处无期徒刑立即执行;

黎大强杀妻弃子不赡养老人证据确凿,根据法律判定同意黎姜晨意愿与其脱离父子关系,黎大强向黎姜晨赔偿各项费用合计一百六十一万元,存款不够法院将拍卖其名下房产补足;

失踪二十年被人造谣跟野汉子跑了的王梅华终于清白,在案件结束后由姜晨为其操办葬礼最终埋在市郊陵园中。

等一切告一段落后,他立马着手帮欧阳姐妹俩起诉。

欧阳安静、安宁的生父名叫张丙顺,当年婚内出轨查出小三怀了儿子以后用抚养权逼迫发妻净身出户。这些年在同一座城市里,姐妹俩跟外婆相依为命过得艰难,他却是凭借啃发妻的人血馒头过得有滋有味。

第三十章 兄弟,时代变了

当年买的婚房早就拆迁了,拿到巨额钱款还有好几套房子,张丙顺过着收租吃利息全家逍遥自在的舒坦日子。

当听说两个残疾女儿把自己告了的时候,他先找人打听了一下欧阳家的近况。

得知她们就是没钱治病才想办法打官司讹上自己,张丙顺立马就有了自信——这年头有钱就有话语权!花几个钱打点一下,正好借此机会跟那俩残疾撇清关系,省得将来她们再跳出来跟儿子们抢财产!

“你这个情况不难办。”律师看过他提供的证据后笑道:“财产这方面你放心,肯定没问题的。不管当初是什么状况,横竖离婚协议上欧阳婷亲自签字确认净身出户,孩子归她房产和存款、汽车归你,那么以后的拆迁就是你的个人财产,有绝对的分配权;

另外关于抚养方面,派出所的信息记录你们俩离婚后,欧阳一家就把俩孩子的姓从张改成欧阳,这一点很明确的已经跟你撇清关系了,而且离婚协议上没有标明你需要支付抚养费。

这不就简单了?

这次开庭最主要的就是你主张彻底脱离你们的父女关系,欧阳姐妹俩现状属于弱势群体,法官一般会酌情让你补偿些金钱,然后调解她们跟你脱离关系,双方一拍两散以后没有任何瓜葛。”

张丙顺听律师拍着胸脯保证,顿时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眉开眼笑,“梁律师,这次真要麻烦你啦,只要能把补偿金额压到最低再顺利脱离父女关系,我必有重谢!”

“你放心,调解环节我亲自出马尽量帮你协调好。这么多年她们都没动静,起诉的主诉求是为了要钱给自幼失明的欧阳安静治病。

在我看来这很可能是对方的一个幌子,毕竟失明这么多年不至于突然起诉要钱去治,极有可能是她们的外婆年纪大了需要钱看病。

这就好办了,对方的主诉求总结下来就是俩字——要钱!

但从证据来看,你对她们是没有抚养责任的。我们只要以钱为突破点,给予补偿的前提是断绝父女关系彻底撇清,你的诉求不就达到了吗?”

“对对对!梁律师分析的太有道理了!”张丙顺笑的更开心了,拍了半天马屁才起身告辞。

等到开庭的这一天,梁律师和张丙顺信心满满走进法庭,当梁律师看到坐在原告身边的律师时不由愣了一下。

不对啊!

之前明明打听过,欧阳家穷得叮当响连律师都是找的免费的援助律师,怎么坐在对面的会是业内拥有“法外狂徒”之称的张大律师?

当年这位可是把对方律师都特么送进去了!

欧阳家怎么会请来这位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