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杀了我吧
“天魔宗附近刚好有架设一方直达的传送法阵,根据我手上的信息显示,今天可没有被使用过!而你是从北郡城过来的!天魔宗闭山已久,根本没有流落在外的弟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拨弄一团白色的光球,似乎查阅着什么。
这个物件又叫‘手球’。
乃是‘府主’的杰作,作用范围大约是沧海城所笼罩的距离,只需要使用者输入灵力进去,就能随意查阅其它人共享的信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男子语气加重了几分,颇为严肃。
黄泉有些诧异,这与他听闻的多少不符:“沧海学府不是讲究有教无类么?为什么还要盘问的这么清楚?”
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解释:“你倒打听的蛮清楚,可有教无类归有教无类,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是第一次入城,我需要为你做一张‘修行证!’没有‘修行证’你在沧海成寸步难行!”
修行证?
黄泉听见名字便能理解其作用。
这个老乡这么会玩么?
就在他陷入沉默思索中。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怎么回事?”
十四五岁元气满满的少女向着两人走来。
年轻男子眼前一亮:“嗯?柳学姐,你来的正好,这人说他是天魔宗的弟子,你可有印象?”
听见天魔宗三个字,柳夕瑶一双恰若秋水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黄泉,贝齿轻咬樱桃般红润的嘴唇,脸颊有些微微鼓起,她声音高了好几个调:“天?魔?宗?”
话还没说完,她就单手扣住黄泉的灵脉,运转起真气侵入他的体内,试图窥探虚实。
一般而言,用灵气入侵对方体内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同时也风险极大,多用来审问或者双方有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假设灵力高于对方太多,则可以随便主宰对方的生死,又或者灵力在对方体内横冲直撞,撕裂一处处灵脉让其生不如死。
若实力低于对方,则很容易被对方的灵力‘反客为主’,起到相反的作用。
无论是那种结果,轻则受伤,重则送命。
是一种实用性极低的盘门左道。
柳夕瑶的灵力修为只有可怜的一境,实际上,她灵力灌输到黄泉体内的一瞬间就被吞噬殆尽。
涅槃境的强悍灵力感觉自己遭受了挑衅,强硬的顶撞回去。
偏偏灵气接触到柳夕瑶手掌的一瞬间,溃不成军,消散在天地间。
她本人一脸生气,完全没有承受反噬的直觉。
“不是天魔宗的心法,不过也对,天魔宗闭山已久,散修最好冒充的宗门之一,其实没必要,沧海学府不看来历,一律平等,完全不需要编造谎言来拉高自己的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反正高不过‘府主’。”
柳夕瑶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头头是道的分析。
守门的年轻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敲打自己的脑袋,无奈的感慨一声:“小祖宗啊你怎么又惹事了……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人,谁让你上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三四阶的妖兽完全不够你捏的。”
“对,对不起……”
柳夕瑶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只是听见天魔宗三个字,完全触动她的应激反应,没有考虑后果就出手。
慌忙无措的道起歉来。
看对方的模样,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估摸着最多也就三四境的水平,她这一手恰下去绝对伤的不轻。
“请你不要投诉我恶意伤人,扣我的学分……”
她因此感到难为,声音也因为突然涌上的内疚感变得断断续续,细弱蚊声。
年轻男子笑了笑摆手:“柳学姐没事你继续去巡街吧,人是我拦的,就扣我的学分给他治疗好了,你的学分留着吧,不是准备凑够一万请几个教习去探寻江教习的下落?”
年轻男子不提还好,这么一说,柳夕瑶的脸色更沉了:“江姐姐啊……因为我的事下落不明……我觉得自己亏欠的越来越多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柳夕瑶身上的变化不至于那么夸张,但黄泉还真没认出她是当初那老跛子牵的小女孩。
她当初一副迷迷糊的模样加上脏兮兮的脸蛋,破旧的衣服与现在元气满满可谓判若两人。
黄泉没有认出,不代表……
一只小龙人跳上灵狐的头顶,抓着它的两只耳朵一阵抱怨:“另一个我啊,许久不见还是一脸蠢样,可恶,要不是当初被剥离出来,我现在肯定已经将她的魂魄吞噬了!”
第五十章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黄泉眼睛闪动起异样的光泽。
扭过头朝自己肩上撇一眼。
白狐正在一脸安详的沉睡。
最近她陷入沉睡的日子越来越来频繁。
预料没错的话,是准备开始化形。
男人就是喜欢这种一手带到大的成就感。
小龙人察觉到黄泉的目光。
她煽动小翅膀一个龙打滚,逃回骨中。
“呼,差点就被发现了,尾巴长在前面的生物就是敏感!还好肉眼无法观测到我的存在!总有一天,我要掐住他的尾巴,让他明白谁才是老大。”
柳夕瑶懵懵横看竖看打量对方的样子有些可爱:“你真的没事?我力气可是很大的,府主说我体质特殊,只需要进食妖兽的肉就能以一种恐怖的效率转化成长并且化作身体的力量,呜……不过最近需要存学分快吃不起饭了。”
她能以蛮力伤到三四阶的妖兽,可妖兽向来是以体质蛮横,而大多数修炼者则是标准的攻高敏高血少,即便是五境,也未必有三四阶的妖兽体质强悍。
所以她觉得自己刚才一下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黄泉摇了摇手臂,示意自己完全没有问题:“没事,还伤不了我。”
青年男子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黄泉舒展的手臂,看来他手上功夫了得啊。
“好的,既然你没有问题,请和我们走一趟吧,疑似隐瞒身份非法入城,需要自费验明身份,如果验明身份与上报不符合,需要拘留七天,出来的时候你就可以领到‘修行证’了,当然你也可以当没有来过沧海城,就此离去。”
黄泉一点也不慌,他身份完全经得起验证,无非是走一趟程序。
“验明身份倒是没有问题,不过我能不能问一句,这小姑娘和天魔宗有什么仇恨么?我一提自己是天魔宗的人,她就咬牙切齿。”
“柳学姐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仇,无非是开胸挖骨送给天魔宗的圣子,当时柳学姐来的时候,府主还被惊动了,直言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她的修炼一途直指天君,要我说顶多不死不休的程度罢了。”
“哦……等等,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请和我们走一趟……拘留七天。”
“我说她,最开始那句。”
“请你不要投诉我恶意伤人,扣我的学分”
黄泉一边捂着自己的手臂,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刚刚其实在逞能,这只手多半是要废了,我要举报你们恶意伤人,扣学分。”
前面听到她似乎最近非常需要学分,这样应该会退步?
年轻男子露出无奈的微笑:“那就扣我的吧,但还请你和我们走一趟,拘留堂会给您七天最精心的治疗,请验明身份,沧海城不欢迎见不得光的鼠辈。”
黄泉:“?”
好家伙,原来当初的黑锅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觉得胸前和铜钱串在一起的龙骨有些烫手。
杀了?
先不说能不能杀死,这事确实天魔宗对不起对方在先,不能恶人先告状。
再说在沧海学府的地盘上惹事,这不是打‘老乡’的脸?
虽然黄泉并不怕对方就是,有不朽盾加身等于立于不败之地,但他没有能够破防天君的手段,只能说五五开。
他眼珠一转凑到少女耳边:“我是江晚渔的朋友。”
柳夕瑶受惊似的退后一步,瞬间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是觉得我很好骗么?晚渔姐的朋友我大多数都认识。”
黄泉不给她退让的机会又跟上一步继续轻声说道:“她吃东西的时候喜欢用虎牙去咬。”
“你是谁?我怎么没听晚渔姐提过?”
柳夕瑶眼中的警惕神色消去了七八分,皱起鼻子露出威胁的神色。
黄泉抱着赌一波看看的心态:“黄富贵?”
“你……是来……”柳夕瑶脸色突然发白,唇嘴哆嗦了一下,不敢对上黄泉的眼神,将听不清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她转过身子一把夺过年轻男子手上的令牌,开始在上面记录信息。
“散修,黄富贵,破军境。”
“这不太合规矩吧……”
年轻男子哭笑不得,他完全没懂怎么一前一后柳夕瑶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出了事我担着,有意见我就揍你。”
她一把拉着黄泉就走:“走,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
……
沿河一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都保持沉默。
正当柳夕瑶不知道如何开口时,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她顿时就被吸引过去。
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一棵三丈高的树上哭泣,旁边两个小男孩正翻着鬼脸嘲笑她:“爱哭鬼!桀桀。”
柳夕瑶一脸煞气的走了上去,瞬间将两个熊孩子吓住了不敢动弹。
别说两个熊孩子了,就连黄泉都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
她没有责问那两个熊孩子,反而是收敛起自己的气势,半弯下身子温柔的小女孩擦拭眼泪:“有什么是姐姐可以帮你的?”
黄泉有些惊讶,这温柔的模样与方才的还是同一人?
“呜呜,我的黄皮耗子风筝被他们挂树上了。”
“没事,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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