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702.三十年间的故事,塞巴斯浮出水面 上
“好好好，终于没有畏首畏尾了，能救一个是一个。”
红球空间里，高坂京介连连点头，感慨万千，想他未来走了那么多地方，见了那么多地狱，可是那么久以来就只出于自卫杀了一个艾多玛。
如今终于踏出救人的真正第一步，实在是让他不能不激动。
别说是高坂京介自己，在此时此刻，就算是折木奉太郎、上杉风太郎之类的，要么不容易情绪波动的，要么没多少善心的人，都忍不住暗暗握拳，赞颂一声：“做得好！”
长久的压抑，救世之路从这一刻起。
当高坂京介主动出击宰杀这波人奸的时候，他就已经真正迈入了一个为人所敬仰的高度，一个舍己为人的英雄，一个企图拯救世界的英雄。
拯救世界的一小步，从救下几十个可怜难民的一大步开始。
库珥修、莱茵哈鲁特、犬夜叉等人格外欣赏这种人。
“呃…好当然是好啦，可是……”
街道上，高坂桐乃扭扭捏捏，她心情复杂。
自己的笨蛋哥哥京介可以有这种成就，苦尽甘来，她当然很开心，可是这是和依比鲁艾这个狐狸精小三碧池一起干的，这就让她很郁闷了。
而且说到底，在未来这种末日背景下，到处都是魔导国不死族占领的地盘，要把那几十号人塞到哪里去才能养活？
她反正是只能想到通过许愿把这几十号人送到三十年前，可是那样的话，她的笨蛋哥哥京介就会受折磨了吧。
所以说，救人虽然好啊——她也不是多么冷血的，平时暴力了点，可是人命关天，这种正常三观她还是有的——可是会对京介造成巨大负担的话，她就不乐意了。
黑猫、绫濑和麻奈实也都不是高智商人才，她们一看桐乃这扭曲面容和吞吞吐吐，被点明后，想到一起去。
于是也都跟着扭捏起来。
「当然没有说明自己的来历，高坂京介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和种族，用好脸色耐心对待灰头土脸、身各有伤的可怜人们，然后用治疗术对这数十人进行治疗。」
「光是这样，他就已经成为了这几十人眼中的太阳，一个个都痛哭流涕，把二十年来受的苦难跟委屈全部哭出来。」
「这些人动动脑就知道，高坂京介这气势，肯定是个不会虐待和滥杀的好人。只要是这样，那就足够了，他们已经身处地狱太久太久。」
「“你们逃跑，如果成功逃走的话，有规划好什么去处吗？”高坂京介问。」
「他这个问题，让哭得差不多了的几十号人面面相觑，疑惑地问：“这…能跑成功的话，当然是要去塞巴斯大人的领地寻求庇护，大人您难道不是塞巴斯大人的领民吗？”」
「高坂京介摇摇头，他想起来了，当初迪米乌哥斯也提过这个名字，当即好奇道：“详细跟我说一下吧。”」
「几十号人在短暂的懵逼后，倒也知恩图报，没有起什么坏心思，一五一十的，都把他们知道的讲出来。」
「要说起塞巴斯·蒂安这个人，就需要先从二十年前讲起。」
「在二十年前，变故刚刚发生的时候，各个不死族统领都大变脸，把气撒在活者身上。」
「当时只有三个种族无恙，即蜥蜴人，矮人和精灵。」
「蜥蜴人是大坟墓第一个征服的种族，忠心耿耿，入了科塞特斯的法眼，得到庇护，其他人赏科塞特斯的面子，而且本身也欣赏蜥蜴人的忠诚，所以一个都没掳走。」
「矮人是因为魔导王安兹乌尔恭当年亲自去过它们国家，达成铸造交易，有特殊用途，能铸造武器，对魔导国有用，因此也没有哪个去屠杀。」
「精灵是因为马雷和亚乌菈的种族是黑暗精灵，身为不死族版本的精灵，或多或少和精灵有点关联，出于乐趣，也就随手庇佑了。」
「不过，马雷和亚乌菈只是随意庇护，所以其他不死族统领什么时候有兴趣去屠杀一番的话，它们两个是不会阻拦的，只要不把精灵屠到接近灭种，它们就不会管。」
「这也是为什么吸血鬼之乡里，有精灵却没有矮人和蜥蜴人。」
「而且虽然说是庇护，但矮人和蜥蜴人、精灵的活者们，其实活得也都很艰难。」
「一方面，他们的地位基本低于所有不死族，也就最低级的骷髅不比他们高级，任何有智商和自我的不死族都有资格使唤他们，肆意奴役和殴打他们，反正不打死就行。」
「另一方面，全世界遭到不死族污染，可以种植蔬菜和养殖动物的区域越来越少，生存物资日渐匮乏。」
「并且最可怕的事情是，那些没有神智和自我的、在外随便乱走的低级骷髅经常会走到菜田和稻田里，践踏还没成熟的作物。」
「但是活者们却没有资格杀死这些骷髅。」
「对于这种情况，科塞特斯和马雷、亚乌菈都视若无睹，不需要吃饭的它们只庇护种族和性命，对这些一点都不重视。」
「后来矮人这边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情，就派了最卑微、最恭敬的代表去到雅儿贝德的地盘面见这个魔导国大总管，祈求雅儿贝德给予他们斩杀最低级骷髅的权力。」
「然后这个代表就被关起来，沦为玩物了——没错，就在现在这几十人里，刚才险些被西尔玛杀死。」
「不过，他讲这些不是为了表示矮人族过得多么凄凉，而是想通过对比，衬托出塞巴斯·蒂安这位大人究竟是多么仁慈。」
「“夏提雅大人的吸血鬼之乡，迪米乌哥斯大人的畜牧场，等等这些所有其他大人占据的地盘上，人类过得尤其低等跟可怜。”」
「“但是，塞巴斯大人不一样，比起矮人族、蜥蜴人和精灵一族，塞巴斯大人的领地上，人类在总体上过得要比我们三族还好得多。”」
「矮人代表发自内心的尊崇和爱慕着他所说的塞巴斯大人，前置已经讲完，正戏开始，他将塞巴斯的功绩娓娓道来。」
703.三十年间的故事,塞巴斯浮出水面 下
「三十年前，魔导国势力还没浮出水面的时候，塞巴斯·蒂安被安兹乌尔恭派遣到王国王都潜伏，观察这个世界的人类国家，搜集情报。」
「这是一个身高一米九，头发花白却身躯精干，外貌可以用中年绅士去形容的男人。」
「他和魔导国其他高层都不一样，种族是半人半龙，没有一丝一毫跟不死族具备关联性的地方。性格非但不讨厌活者，还颇具正义感，三观是正常的惩恶扬善。」
「他和其他魔导国高层的唯一共性，就是全心全意忠诚于魔导王安兹乌尔恭。」
「当时，塞巴斯潜伏在王都，一次外出时，偶然看到一个被虐待到不成样子的可怜女人要被扔掉，出于善心，他把人救了回去。」
「迫害那个女人的幕后黑手是王国最大黑恶势力八指，知情者找上门来索取贿赂，经过向安兹乌尔恭汇报和请示，塞巴斯直接去八指根据地拔除对方组织。」
「当时一起行动的还有布莱恩跟克莱姆。」
「后来那个女人得到安兹乌尔恭的允许，成为了大坟墓内的一员女仆，并且在魔导国统一世界的十年内，如愿以偿，跟塞巴斯缔结了婚姻。」
「那个女人的名字是琪雅蕾妮纳·贝隆，也就是琪雅蕾。」
「——以上的这些情报，都是早期和平的十年间，非常幸福的琪雅蕾跟外界说的，主动散播她那高大可靠的意中人塞巴斯的美好事迹。」
“欸？”
不久之前还在八指的奴隶室里，因为八指被扫荡而得到自由、走在王都街道上，琪雅蕾愣愣地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她茫然了好一会儿，才一惊一乍地低呼出声。如果只是名字相同，她不会自作多情，可是名字相同加上处境相同，这基本就可以确认了。
尽管她之前只是刚被抓了运到王都的奴隶室，还没遭受虐待跟玩弄，但要是没未来的播放的话，她接下来会怎么样根本想都不用想。
“我竟然……不，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啊？”
琪雅蕾捂着脑袋，若是原定的轨迹，能遇到塞巴斯她当然是堪称幸运到透支了十辈子的运气，可是现在呢？
在这种全民一致对外，敌对魔导国的情况下，她跟那个塞巴斯，是要好，还是不要好？
“塞巴斯！你竟敢！！”
就在琪雅蕾思绪混乱的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大坟墓顶层，雅儿贝德抬手就要杀人，塞巴斯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给我停下，然后安静，雅儿贝德。”安兹乌尔恭沉声制止。
楼层守护者们只要不叛变，不管干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容忍，毕竟这是公会成员们的遗产，象征着他的那些再也无法相会的朋友们。
塞巴斯虽然心向活者，而且似乎之后还做了什么事情，但只要没叛变，依然心向大坟墓，那么一切都好说。
“可是，安兹大人！”雅儿贝德焦急地喊了一声。
“我说了，安静。”安兹乌尔恭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说，“有什么事，等听完再说。”
「之前那部分，是根据琪雅蕾主动说话得知的，而接下来的部分，是大家亲眼所见，或者见不到的也都听说过。」
「在第十一年开始，雅儿贝德等人纷纷通过虐杀活者泄愤的时候，塞巴斯是唯一一个不仅没那么做，还庇护了自己地盘上所有活者的魔导国高层。」
「不只是人类，其余的亚人种他也庇护，只要是正义的、非邪恶品性的，他都庇护。」
「这并不是他叛变了安兹乌尔恭，而是因为屠杀、虐待活者们本来就不是安兹乌尔恭的命令，他只是躲在大坟墓里不问世事，默认，随便手下行事罢了。」
「并非安兹乌尔恭的命令，因此塞巴斯选择随着自己的本心行动。」
「他本来只是人好，但没好到这种地步，主要是娶了妻子琪雅蕾后，被感化得愈发有人性和善良了。」
「“当时其他的不死族统领们都对塞巴斯大人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后来大战了一场……那会我就刚好在远处，看到了。”」
「矮人代表唏嘘不已，“可惜，塞巴斯大人一己之力难以抵抗其他的统领，幸好其他统领没资格杀死高层同僚，塞巴斯才保住了性命。”」
「“就是那一战，其他不死族统领大量掳走了塞巴斯大人领地上的居民。因为塞巴斯大人好歹和它们地位同等，所以它们还是留下了一部分没有。”」
「“后来的二十年里，剩下的那一部分人都得到了塞巴斯大人的庇护，生存物资也没有忧虑，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
「“塞巴斯大人在种植作物的区域驻守了不死族军队，对闯入的低级骷髅格杀勿论。虽然活者没资格杀掉不死族，但不死族就有这个资格了。”」
「“到了现在，塞巴斯大人的领地，就是全世界唯一还不是地狱的地方了。”」
「矮人代表叹息着摇了摇头，“只是其他的不死族统领偶尔还都会过去掳走一些人，塞巴斯大人对此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各个地狱，时至今日还会有人逃跑？那就是因为从被掳走的人那里，其他人得知了塞巴斯领地上的好日子，想拼一把。」
「要是没有塞巴斯领地的这个目标，人们已经被奴役了足足二十年，早该没有任何逃跑的念头了。」
「“魔导国高层竟然还有这种人？！”」
「高坂京介大为惊叹，陷入了绝大的惊讶，甚至是惊喜当中。」
“简直不可思议！不死族竟然还有好人？”
唯我家中，绪方理珠和武元润香惊到嘴巴大大张开，唯我成幸旋即纠正：“没有的，不死族确实没好人，塞巴斯本身不是不死族。”
古桥文乃也点点头，紧跟着说：“依比鲁艾虽然是不死族，也只是假不死族，本质上是人类，迄今为止所知的不死族，确确实实是真的没有一个好人，不要被蒙骗了。”
“不过…”
唯我成幸和古桥文乃对视一眼，都顿住，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虽然塞巴斯是好人，可是他对高坂京介就未必了。
忠诚啊忠诚，唉。
704.最大的笑话
“给同僚点面子，留了部分人？这玩意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身处不同地点，比企谷八幡、绫小路清隆和折木奉太郎一听矮人代表的说辞，不约而同，面色难看，立刻辨识出了这其中的恶毒本质。
“唔，这是有什么问题吗？难道矮人在撒谎？”雷姆疑惑地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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