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她那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如今被雨水和狂风吹打得凌乱。衣服不仅湿透,而且跟大腿、手臂一起沾染泥土。」
「乱七八糟……这样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个比所有人都爱美的椿小姐身上?」
「白银御行不敢相信,可是他不得不信。在电光照亮世界的那一秒,他看到了…椿小姐漂亮脸蛋上,那悲戚至极、茫然到快要没有求生欲的空荡双眸。」
「“…椿…”」
「难以置信的白银御行在愣过这一秒,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惩罚自己这不合时宜的惊讶,“椿小姐!?”」
「他的双腿在意识下达指令之前就已经迈出,踩踏着地上的雨水,焦急万分地冲出去,双手搭在了椿小姐的肩膀上。」
「宛如行尸走肉的巫女得到支柱,当即再也没有半点力气,茫然的双眼合上眼皮,神志不清,已经发烧到不能维持清醒了,整个人都倒进白银御行的怀里。」
「她的身体简直冰冷到不成样子,而额头又烫到吓人,不做防备地淋着这场大雨,让她的身体病得非常的重。」
「漆黑的、没有其他人能来帮助的这一刻,白银御行想到了,当年初入秀知院,他在看到有人落水后不知所措、没有伸出援手的那一幕。」
「“那种事情…怎么可以一再发生啊!”」
「坚毅地咬着牙,发出男子汉的低吼。」
「他早在当初看到四宫辉夜下水救人时就已经得到了勇气,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像四宫辉夜那样完美救人的结果。」
「“我要像你一样——助我一臂之力吧,四宫,我一定要拯救椿小姐,一定要让她恢复健康!!”」
「白银御行是有史以来最清醒的状态,他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弯腰一拐,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椿小姐,闷头冲回了神社、进入巫女的卧室。」
「白银御行先是把椿小姐放到床上,接着点燃蜡烛,提高可见度和提高室内温度。」
「他深吸一口气,在颤抖一下之后,毅然决然地将手伸向了巫女的衣服,把椿小姐身上那些被淋得湿透了的衣服都脱掉——里里外外的全部。」
「给被他看光了的这个女孩盖上厚厚的被子,他立刻转身去烧水,用毛巾沾热水,拧干后回来给湿透的椿小姐擦遍全身。」
「还有把温水,一点一点、慢慢地喂给处于昏迷状态的椿小姐。」
「那之后,白银御行满头大汗的在神社的仓库里寻找,或多或少找到了一点合适的草药……他无比的感激念儿,若非地念儿的教导,他根本就不懂各种草药种类。」
「“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我要你醒过来啊……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椿小姐!!”」
528.我恨你不是块木头 上
理所当然的,椿小姐的身体并没有播放出来,镜头一直停留在白银御行的身上。
他那满头大汗的模样,情真意切的呼唤,是如此的感人肺腑——是啊,多么美好的一幕,美好得让四宫辉夜回忆起,曾经她生病的时候,会长也去宅邸探望过她。
但是因为当时的她有着医生跟药物进行治疗,根本就没有半点危险,所以会长也根本没有对她表露出这种担忧至极的爱护。
“呵呵,真好呢。”
已经不能用吃醋去形容,四宫辉夜只觉得自己的肺腑脾脏都充斥着要毁灭地球的嫉妒。
这份熊熊燃烧的嫉妒之心,比起椿小姐之前对桔梗的嫉妒,已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拖着嫉妒的脚步,四宫辉夜幽幽来到会长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会长,意味深长地说道:“当初探望我的时候,会长你可远远没有这么关心,这么着急的吧?”
如果有镜子的话,白银御行相信,四宫辉夜自己一定会被现在的她吓到。
现在的四宫辉夜,就好像跟目白麦昆跑天皇赏的米浴一般,释放出来的气场,根本都已经不是人类这种生物了。
白银御行喉咙耸动,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望着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鳄鱼那样的四宫辉夜,他就知道,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已经不能再敷衍、拖延下去了。
要是还抱着那种侥幸的念头,下一秒,四宫辉夜直接从鞋底抽出匕首捅进他的心脏,都不是没可能的。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必须要给点甜头出去了,何况看了别的女孩子的裸体,他也确实理亏。
“啊、嘛…你当时是迷迷糊糊的,所以没记全嘛,其实我那时候比关心椿小姐还要紧张,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那个女仆的。”
一边做着狡辩,白银御行在抽屉里摸索。
因为临近文化祭,他最近已经收到了好几个同学送过来的红色爱心。
秀知院的文化祭上,赠送爱心类型的玩偶或者挂饰,都代表着告白的意思,而现在,他就要用这些爱心来保下自己的性命。
四宫辉夜阴测测地,没有被他的狡辩骗过,冰冷地追问道:“是这样吗,会长?”
“是的吧,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起来呢,四宫?”
白银御行在抽屉里摸索的手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他心下大定,抬起手,把爱心挂饰放到桌面,向四宫辉夜推过去。
二人视线交接,电光火石之间,白银御行那割地求饶的意思,已经尽数表达。
之前他去看望四宫辉夜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像关心椿小姐那样的爱护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可以是有。
“——”
气势汹汹的四宫辉夜在一瞬间卡了壳。
当她瞄到那个爱心,那个由会长亲手交给她的爱心,许久以来的头脑战的胜负就此落幕,以她的最终胜利告终。
无比美妙的感觉立刻就涌入她的身心,去和那份嫉妒心抗衡。
即使她本人还在有意的,想维持那种恐怖姿态,借此继续勒索会长,对她亲口告白而不只是暗示。
奈何她的本能太不争气,已经是情不自禁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这表情被白银御行敏锐地捕捉,他马上就知晓,付出的价格已经足够了。
四宫辉夜和白银御行彼此交手过数十上百次,她当然也知道白银御行已经知道了,于是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到此为止。
至此,学生会里的其他三条屏气凝神的杂鱼,才终于敢重新呼吸。
“四宫学姐的嫉妒心和独占欲,总感觉,完全不比那位椿小姐要少呢。”
“与其说不逊色,我觉得可以说是更多了。”
杂鱼弥和杂鱼优蜷缩着抱团,低声交流。要是把四宫学姐放在椿小姐的位置,她会不会企图去爆杀桔梗,好像是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善妒的女人真可怕。”石上优摇了摇头。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自己爱慕的子安燕学姐,子安学姐那么温柔大方,肯定是不会像四宫学姐一样可怕的。
“所以说,为什么会长这么喜欢四宫学姐呢?和四宫学姐比起来,我倒认为那位椿前辈反而更好了。”
石上优顿了一下,“不过,也得看看,椿前辈苏醒后,会不会怨恨会长……虽然她落得这种下场,恨会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唉。”
「滴答,滴答。」
「雨过天晴,阳光照射在窗户上,这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椿小姐费力地抬起眼皮,她依然在发烧,只是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么严重。」
「昏沉沉地在床上坐起来,抬头四顾,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神社里,而且穿的衣服也被里里外外换了一套。」
「还有旁边的湿毛巾、药水喝完剩下的残渣,以及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忙碌到疲倦得困死的白银御行。」
「这个很明显照顾了她一晚上,让她得到妥善安置的男人,此刻就趴在她的床边,处于深层的睡眠。」
「意识到白银御行对自己的珍视,椿小姐心里有股暖流乱窜,可不等她露出笑容,就想起了自己的脸,刹那间悚然一惊。」
「“不要…脸,我的脸,我的脸…!!”撑着病躯离开温床,惊慌失措的椿小姐挣扎着去寻找镜子。」
「看到镜子里呈现出来的,和以前完美无瑕时一模一样的脸蛋,她才松了口气,她昨天晚上使用的掩饰咒术并没有失效。」
「在白银御行眼里,她依然那么漂亮,一如既往的漂亮。」
「“没错,这才是我,这才是我,最漂亮的巫女,哈、哈哈哈。”」
「自卖自夸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言语,如今再度说出,椿小姐的语气却已经不再是骄傲、自豪和充满信心,只有无尽的悲愤,仿佛日落西山。」
「她跌坐在地上,镜子也随之砸落,碎得四分五裂。」
「这个动静把卧室里的白银御行吵醒,他连忙跑出来寻找失踪的椿小姐,在看到一脸颓丧的巫女后,总算是安心了。」
「而椿小姐则是抬起头。」
「她瞧着松了口气的白银御行,眼底的悲怆与爱意,都在这时候,悄无声息的被愤怒取代。」
529.我恨你不是块木头 下
「“…因为你。”」
「嗫嚅着,椿小姐脸色阴晴不定,面对关怀地凑近过来的白银御行,她发出一声宣泄的呐喊,整个人踉踉跄跄地撞过去。」
「毫无防备的白银御行被撞得摔倒,什么也不知道的他,感受着椿小姐对自己浓厚的恶意,既莫名其妙又手足无措。」
「“因为你,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呜、呜呜呜,啊啊…我恨你,我恨你啊,白银御行!!”」
「拳打脚踢,甚至是想毁掉白银御行的容,把所有委屈通通发泄出来,椿小姐下手没有半点留情。」
「若非她在生病之中,没有太大的力气,一时之间也没下决心要用咒术,这会的白银御行就不会仅仅是疼痛,而是要真正的受伤了。」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你出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椿,不要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跟我倾述一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椿!”」
「白银御行一边苦口婆心的劝慰,一边抬手格挡。」
「但在目睹了椿小姐脸上那充斥着委屈、痛苦、悲戚、含恨等等负面情绪的表情后,他就知道了…昨天晚上的椿小姐,一定是遭遇了非常不幸的事情,不幸到骇人听闻。」
「面对遭受了巨大不幸的椿小姐,他绝对不该去讲道理,最好是先任由她把这些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白银御行不再开口,他甚至放弃了格挡,把自己成为一个人肉沙包,让椿小姐肆意的把那些痛苦都解放出来。」
「就在他这么做,顺着捋毛之后,渐渐的,椿小姐反倒自己停了下来。」
「她含恨地打完最后一拳后,整个人都倒在白银御行怀里,默默流着泪,不言不语,跟个雕塑一样。」
「“椿……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如果是跟我有关的,那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希望,至少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白银御行也是一动不动。」
「尽管他不想和四宫辉夜之外的女孩有这种亲密的贴身接触,可是以现在的情况,他要是推开椿小姐,那是会火上浇油,把事态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两相权衡,他就保持这种,快要算是搂抱着椿小姐的姿势,一边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说道:“虽然我很弱,但是也许,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呢?”」
「听到他这温柔的安慰,本来已经快要止住眼泪的椿小姐,反而就止不住,开始小声地啜泣起来。」
「“——才没有,呜…什么也都没有,我才不会…”」
「呜咽着,断断续续的否认,椿小姐在嘴硬和逞强,这是白银御行看得出来的。」
「可是椿小姐不想说,他也没有能耐逼迫,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劝解,想要让椿小姐松口。只是就如同她曾经的骄傲那样,在这件事上,椿小姐守口如瓶,到最后也什么都不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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