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父子俩
站在门前,她回头,看到还在跟着她的那个穿着好运熊玩偶服的家伙。
后者似乎花了大力气才跟上来,玩偶服上已经沾染上泥污,沉重的喘息声就算是隔着这么远也可以听到。
头套上,黑曜石一般的圆圆眼睛看着可怜巴巴的。
就算是摆出这副模样,小泉早纪也不为所动,她冷漠道:“站住,不许再靠近了。”
好运熊乖顺地站在不远处,也没出言恳求,只是一个劲儿地用那可怜的视线瞅着她。
两人僵持着,直到北切原忍不住了,她摘下头套抱在怀里。
因为头套很是闷热,很容易喘不上气,她的脸上早就一片通红,整个人像是从汗水里面被打捞出来的,眼睛和头发一样湿漉漉的。
她咬着唇,脸上还带着刚刚结痂的伤口,显得格外脆弱。
因为情绪波动,眸中波光粼粼。
“……这也是我家吧。”她嘟囔,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传递到小泉早纪耳边。
北切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是在理,于是语气也更理直气壮些:“明明是早纪你不对。”
小泉早纪倚靠在门边,就这么看着她,等待着北切原的指责。
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冷眼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也不知道是哪个笨蛋这么容易就中招了,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北切原盯着小泉早纪的眼睛,看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显出不满,紧绷着的身体总算是能放松些许。
她尝试着靠近小泉早纪,后者并没有因为她的靠近而做出任何动作。
……看来是冷静下来了。
北切原如此想。
小泉早纪被翻转之后,那翻转的爱憎会对精神造成相当大的冲击,从而影响到一时的情绪……
等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或许就能好好谈话了。
【阿原这是通过蜂谷来到了小泉的梦里?】
【为什么场景会是游乐场……?】
【看着很像是特典PV里面首席和银之庭BOSS约会的地方耶】
【应该就是吧】
【阿原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心疼】
【所以这是要和小泉说些什么?】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呢?”和弹幕的疑惑很是同步,小泉早纪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她看着北切原,的确是有点搞不懂了。
她颇为疑惑,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以为这里是梦境,所以无论怎么对我大放厥词都可以么?”小泉早纪如此询问。
北切原回答:“就算是早纪,再这样下去,我也是会生气的。”
她上前一步,很是诚恳:“我询问过朋友,早纪只要冷静下来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案。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你自己也应该有所发觉的吧?”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小泉早纪表情冷淡,“而且你说的‘朋友’,是银之庭的那群人对吧?”
“……”
小泉早纪的视线很是锋利,她眸中积蓄着沉沉的愤怒和不满:“说到底,你也只是和那群人一伙的。”
尽管什么都没说,但小泉早纪的眼中几乎是明白写着,她认为投奔了银之庭的北切原,是完全的叛徒。
而且,现在的她,也对北切原感到了十足的厌烦。
“……”闻言,北切原望向小泉早纪的视线当中,禁不住有几分难过,“早纪,你听我说,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唔。”
北切原的衣领被小泉早纪拽住,她吓了一跳,对上小泉早纪不耐烦的眼睛。
“我从未感觉如此轻松。”神名冷声道,“我没有问题,你说够了就快滚。”
北切原也沉下脸来。
她目光灼灼,瞪视着对方:“早纪,听话。”
两人之间的氛围陷入僵硬,弹幕也看的很是紧张。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在梦里打起来的话阿原应该能跑……吧?】
【啊这,有点悬,我真不好说】
【感觉首席的精神力也还是比阿原强不少的】
【额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到床上说吗?】
小泉早纪看着北切原紧张的表情,眯起眼睛。
她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啊,我就是一直在骗你。”北切原不仅没有否认,还认真地承认了,“但我绝不会害你。”
她的承诺那样郑重,这份心意沉甸甸的。
只有北切原自己知道,这句话有多少重量。
她或许会和小泉早纪撒很多谎,但唯独在这个问题上,她绝对不会掺杂任何的虚假。
就算现在是在演戏给观众看,给小泉早纪看,她这句回答也是最为真诚的。
她绝对不会伤害小泉早纪。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方好。
“真是任性的回答。”小泉早纪嗤笑,然后松开北切原。
在她的身后,家门口不知何时打开,玄关内漆黑一片。
“进来吧。”神名如此说。
...
小泉早纪知道自己最讨厌北切原什么地方。
她讨厌对方过于柔软的雪白头发,摸着手感太好,像是陷入了软乎乎的阳光。
她讨厌对方总是温柔而又专注的视线,在那双温和清澈的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显得那么单薄脆弱,丑陋不堪。
她讨厌对方的手,修长又漂亮,疤痕摸起来也带着很是微妙而且舒服的手感。
她憎恨北切原的怀抱,温暖而又带有安心感,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戒备心全数腐蚀。
她也厌恶北切原的体贴,像是罂粟,让人禁不住沉迷其中。
很可靠。
也很可怕。
过于美丽,那样耀眼,如此完美……所以呈现出一种令人恐惧的色彩。
柔软得过分、也忠诚得过分的家伙。
一旦这家伙待在自己身边,自己就会变得软弱、无趣并且情绪化。
一定是毁灭世界的恶魔吧。
小泉早纪会这么想。
在这名为“幸福”的陷阱当中,小泉早纪禁不住开始害怕,开始憎恨。
为何会具备这般纯粹而又不切实际的爱?
为何会如此无暇?为何会这般闪耀?就连接近都要被灼伤?
她讨厌这样纯白的家伙。
她要为这洁白的纸张增添上污浊不堪的色彩,让神明一般的家伙堕下深渊,摔碎这完美的面具,然后揉碎这硬骨头……
怀着这样的憎恨,小泉早纪回过神来的时候,即使是在梦中,北切原也显出几分神志不清。
对方的身躯赤裸而狼狈,淤青和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明显。
只是视线略微望过去,就显出几分战栗。
戴着玩具,涎水和泪水沾湿了枕头。
耳朵和脖颈红得像是能滴血,唇瓣艳红,微微张开的口中,能看到洁白的牙齿和殷红舌尖。
小泉早纪在这个旖旎的梦中,为所欲为。
她的动作几乎没有任何收敛,像是惩罚一般,用略显残酷的方法对对方进行着凌辱。
只是,就算是这样……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小泉早纪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怔然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被眼罩遮蔽住双眼,已经狼狈不堪神志不清的北切原感觉到了她的迟疑,甚至还本能性地蹭了上来。
……不,不太对。
小泉早纪感觉到有哪里出了问题。
“……banana,如果神名那家伙清醒过来了,一定不要把我卖出去。我或许会再死一次……”为了确保梦境的效果,蜂谷诗织面红耳赤地看着这两人在梦里床上激烈打架,想要遮住眼睛,却还是偷摸张开了一条缝隙。
一边感慨这两人玩儿得好花,她一边对身边的大场奈奈说。
此刻,在银之庭当中,蜂谷诗织运用目前自己所能动用的最大程度的能力,给北切原以及小泉早纪营造了一个最“和谐”的梦境。
这样一来,就能够拖延时间。
小泉早纪陷入梦境的时间越久,就越有利于北切原接近对方。
借助着蜂谷诗织的能力,加之北切原自身的运算力,她同时操纵着梦中的自己以及现实的身躯,尽可能放轻动作。
北切原打开了小泉早纪的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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