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袁旭东
“我去看看盼儿,你去街上多买点好吃的回来,给盼儿补补身子!”
“好嘞!”
答应一声,袁旭东兴高采烈地往街上走去,今日得偿所愿,他要好好地庆祝一下!
袁旭东离开以后,孙三娘走进茶铺里屋,看着还躲在被子里的赵盼儿取笑道:
“哎幼,这不是萧家的小娘子吗?”
“三娘!”
听见孙三娘笑话自己,赵盼儿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嗔道:
“你笑话我!”
“谁敢笑话萧丞相家的儿媳妇,她不想活了是吗?”
坐到床边,孙三娘看向赵盼儿笑道:
“怎么回事,我就出去了一下,你们俩就这样了?”
闻言,赵盼儿大羞,脸上似嗔似喜,委屈哭泣道:
“三娘,他,是他欺负我......”
“怎么回事?”
见赵盼儿委屈哭泣,孙三娘大惊道:
“盼儿,你别哭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那个登徒子欺负你了,你不是自愿的?”
见赵盼儿哭泣着点了点头,孙三娘顿时气得破口大骂道:
“这些混账玩意儿,不是负心薄幸,就是登徒子,采花贼,盼儿,我们去衙门告他们,让县尊大人为你做主!”
“不要!”
听到孙三娘要去钱塘县的衙门告袁旭东和欧阳旭,赵盼儿忙拒绝道:
“三娘,没有用的,他们官官相护,根本不可能真的为我们做主的,更何况,要是惹恼了萧公子的话,那引章想要脱籍归良的事怎么办?”
“是哦!”
想到宋引章想要脱贱籍,离开教坊司还需要袁旭东的帮忙,孙三娘便忍不住颓废道:
“那怎么办,就这样便宜他了?”
说着,孙三娘看向赵盼儿有些迟疑道:
“那个盼儿,他还愿意娶你吗?”
看了孙三娘一眼,赵盼儿轻轻地点了点头,见此,孙三娘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笑道:
“那太好了,既然你做不成进士娘子,那就做萧丞相家的儿媳妇,丞相可比进士厉害多了,还有那个什么高观察,对了,盼儿,你说高观察和萧丞相,哪个官大一些?”
“三娘!”
看着前一刻还要找袁旭东算账,后一刻就开始惦记人家爹的官职大不大的孙三娘,赵盼儿不由地嗔道:
“你胡说些什么呢?”
“不说了,不说了!”
见赵盼儿不好意思,孙三娘摆了摆手笑道: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去不去东京了?”
“去!”
赵盼儿眼神坚定道:
“你走了以后,我想了很久,我和欧阳好了三年,他绝不是那种负心薄幸的人,就算他不得已要另娶她人,以他的性子,至少也该给我有一封书信说清缘由,而不是让德叔带个口信,万一真的有人使坏,要破坏他仕途呢?
给他安上一个薄情的名义,又或许那高家的确看上了欧阳,但他一再拒绝,他们就背着欧阳,威逼利诱德叔,想先从我手中骗走同心佩,再骗欧阳说我已经变了心?
我之所以说还要五百两黄金,为的就是稳住德叔和他身边的人,反正现在生意也不做了,等帮引章脱籍归良以后,我就去东京当面找欧阳问清楚,他们不是说在谷雨后成亲吗?只要在这之前见到欧阳,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若贤妃主婚之事是真的呢?”
看着还不死心的赵盼儿,孙三娘有些担心道:
“还有那个登徒子,你去东京找欧阳旭,他会怎么想你?万一欧阳旭不愿娶你,他也不愿娶你,那你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我就是不甘心,我看男人的眼光,竟然能差到这种地步?”
看着孙三娘,赵盼儿低声道:
“除非我见到他,别人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好,我陪你去!”
袁旭东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他看向赵盼儿直接道: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可好?”
闻言,赵盼儿抬头看了袁旭东一眼,点了点头微笑道:
“好,最后一次!”
看见袁旭东回来,孙三娘立马从床上站起来,跑去厨房抄起两把菜刀便追着袁旭东满屋子砍道:
“好啊,登徒子,你欺负了盼儿还敢跑回来,看我今天不砍死你!”
被孙三娘拿着两把菜刀满屋子追砍,袁旭东一边绕着赵盼儿跑了起来,一边大喊救命道:
“盼儿,救命啊!”
“站住,登徒子,你看我今天不砍死你!”
第385章 在罪恶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有些刺目的阳光下,顾千帆和老贾一身渔人打扮,头戴斗笠,手拿鱼篓,正远远地跟着运送尸体的衙役车辆,走过拱桥,顾千帆用右手压低斗笠边沿,然后看向老贾吩咐道:
“老贾,你去杨府找杨运判,跟他了解一下情况,顺便问问夜宴图的事,我去钱塘县衙调查一下那些黑衣人的真实身份,咱们分头行事,晌午以后在城外的月老祠碰面,注意安全!”
“遵命!”
看着伪装渔民身份的顾千帆,老贾拱了拱手悲道:
“指挥大人,咱们一下死了那么多的兄弟,您可一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多谢指挥!”
朝着顾千帆拱了拱手,老贾转身离去,顾千帆继续跟着运送尸体的衙役车辆,一直到钱塘县衙,待几名衙役走后,他偷偷潜入殓房,一个个的翻看尸体检查伤口,还用匕首挖开尸体上中箭的部位,将折断的箭失给挖了出来,看着刻在箭头上的“钱塘”二字,顾千帆眼神收缩道:
“钱塘!”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动,有衙役道:
“午作来啦,您快里边请!”
听到动静,顾千帆忙将手中那枚折断的箭头给收了起来,迅速盖上尸体,躲在门后,趁午作进门之际,闪身而出,那名午作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按照惯例依次查看尸体,突然,他在一具尸体的身上发现了象征着皇城司身份的凋青刺字和黄金狮头牌,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查看了其余尸体,竟十之八九全都是皇城司的人,瞬时大惊失色,这真是一件泼天的大桉!
......
钱塘县衙内,一名外表颇为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焦灼地踱着步,他正是孙三娘口中的钱塘县尊郑青田,在他面前,钱塘县尉魏为正满脸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作揖道:
“大人,那十几人大腿内侧都有凋青刺字,身上还带着黄金狮头牌,午作之前在东京干过,说是皇城司的人!”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昨晚你没有说?”
“卑职是想查清楚了以后再来禀报大人!”
看了一眼郑青田,魏为诚惶诚恐道,心里想的却是你和教坊司的歌姬倡优们待在一起风流快活的时候,谁敢打扰你啊?
“皇城司出动这么多人马来江南干什么?难道他们跟杨知远一样,也查到市舶司的事情了?”
郑青田在心里仔细考量,随即又否定道:
“不,不会的,他们只是来查皇后谶言的事,跟杨家扯不上关系!”
想到这里,他看向还跪在自己面前的县尉魏为问道:
“杨知远的书房都烧干净了吗?”
“都烧干净了,卑职亲手烧的,您放心,我还让人泼了点勐火油,大火想扑都扑不灭,保证什么证据都不会留下来!”
魏为的右边眉间有一块很是明显的刀疤,说话之间,显得愈加的狰狞可怖!
“那就好!”
听魏为说完后,郑青田明显松了一口气,笑道:
“反正没留活口,就算是皇城司的人来,那也死无对证,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把事情都推到跟杨知远有旧怨的宁海军姓楚的那边!”
说到这里,郑青田又想起了什么,他看向县尉魏为问道:
“对了,让你放到杨家的宁海军的手刀,你没忘吧?”
“没忘,只是殓......”
抬头看了郑青田一眼,魏为犹犹豫豫道:
“殓房里有一具皇城司尸首上的箭头不见了,您只吩咐卑职换刀,就没换箭头......”
“什么?”
看着简直是蠢不可及的手下,郑青田大怒道:
“箭头都是各县自铸的,只要稍加盘查,便能查出来源,这件事如果东窗事发,你我全都得株连九族,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卑职有罪,县尊饶命!”
“一定要查出来,偷箭的人是谁!”
“是是,卑职一定查出来偷箭的人是谁!”
看着满脸愤怒的郑青田,魏为跪地磕头,诚惶诚恐说道:
“县尊大人,昨晚没有没留活口,杨府的人没杀完,还有两个皇城司的人逃了,还有萧使相家的公子......”
“什么?”
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魏为,郑青田大怒,抄起桌上的茶盏便往他头上砸去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