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锯人,但是暗裔剑魔 第2章

作者:废狗不苟

“你饿了吗?或者只是想喝点水?”

“你想进来?这个倒是不行,我不太喜欢养宠物。”

“我请你吃顿早饭吧,我的饭对你来说应该也算超大分量了,你一定能吃饱的。”

“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帮我把我的药也一起吃了。”

牧白将今天的早饭和药物一起端到窗台上,然后一点一点喂给麻雀。

麻雀吃得很开心。

它甚至叫得更大声了。它在表达自己的感激。

牧白静静地看着,嘴角也挂起了一抹微笑的弧度。

等麻雀吃得差不多了,他又将视线移回到了球场上。

那几位病友还在以常人无法理解的形式打球,欢声笑语和哭喊声融合在了一起,却出奇的和谐。

可突然,其中一位病友停下来了——上一秒还属他叫得最欢。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病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出片刻,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呆站在原地。

牧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下一刻,第一位停下的病友抬起了头。

再下一刻,他的脑袋轰然裂开——不,应该说是爆开。

就像一个从高空落下的西瓜,砸到地面后瞬间四分五裂,无数鲜红的液体与肉块交织着向四周溅射开来。

Boom!Boom!Boom!

球场上的爆破声此起彼伏,一个接一个的脑袋化为了散落一地的烂肉。

很快,尖叫声响起了——是护工和护士的尖叫声。

而牧白也终于看清了球场上的景象。

那些病友的脑袋并非自行爆炸,而是有一个速度极快的怪物在他们之间穿梭,然后一口一个咬碎了他们的脑袋。

它的体型对于怪物来说不算很大,只有两米多高,很瘦,灰黑色的皮肤上挂着一条条古怪的输液管,背上扎满了银色的针筒。它没有眼睛和鼻子,一张嘴却是大得咧到了后颈,仿佛一张嘴就会撕裂整颗头颅。

那是……恶魔。

“它看起来比报纸上的更可怕。”

牧白一边说着一边抱起麻雀往病房外走去,而外面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正常的人和不正常的人都在奔跑,尖叫声和欢呼声在过道中尽情徘徊。

牧白也想跑,但杂乱拥挤的人群迫使他只能用最慢的速度一点一点挪动。

最终,在亲眼目睹数十人惨死于恶魔之手后,他成功躲进了位置隐秘的杂物间。

怀里的麻雀已经不叫了。它仰着头,肚子鼓鼓的,像是还想吃点什么。

“如果我们还能活过今天的话,我就请你吃毛毛虫。”牧白将麻雀塞进了口袋里。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全部消失了,连带着尖叫声也变得静谧。

牧白知道,是那个恶魔来了。

它似乎有强迫别人安静下来的能力——就像一开始球场上的那些病友,他们也是莫名其妙地愣在了原地,然后等着被恶魔逐个杀死、吃掉。

牧白屏住了呼吸。

恶魔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可就在这时,杂物间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声响——滴答,滴答,滴答……

水龙头在滴水。

恶魔的脚步声稍微顿了顿,片刻后又再次响起——越来越近。

牧白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他干脆站起身来,朝着水龙头的方向走去。

杂物间深处竟藏着一个厕所。真是失策了。

他先是拧紧了水龙头,然后又盯着面前的马桶看了许久。

恶魔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杂物间门口。

事已至此,先拉个屎吧。

不然到了下面还得找厕所,怪麻烦的。

“恶魔先生,请你稍等一下,我正在帮你处理食材。”

门外的恶魔一愣。

牧白已然解开了裤带。

坐下、抽纸、解放肠道,一气呵成。

水花在水面溅起。

但传入耳朵的并不只有米田共高空跳水的声音。

还有一道突如其来的、嘶哑而暴怒的声音:

“暮光星灵!你该死啊——!”

“你竟敢用诡计欺诈我!你竟敢!欺诈弑神者!”

“你将我传送到了什么地方?!”

牧白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事已至此,还是拉屎重要。

又一位米田共跳水选手完成了它的挑战。

那声音从暴怒逐渐转变为了暴怒加疑惑:

“是谁!胆敢攻击天神战士高傲的头颅!”

“如此恶臭之物!虚空!让我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啊↗↘?!”

“污秽之物——!”

“该死的蛆虫!!!”

身下的马桶忽然开始剧烈颤抖,牧白刚好解决完战斗。

他提上裤子站在一边,平静地注视着深渊。

下一刻,一把硕大的暗红色巨剑猛地从深渊中飞出。

“辱蔑弑神者的蛆虫!我要将你那肮脏的躯体斩断!切开!剁碎!”

“我是暗裔!我是世界的终结者!”

“我是——亚托克斯!”

第二章 暗裔剑魔也是魔

听着眼前这把诡异大剑喋喋不休的谩骂,牧白逐渐理解了一切。

它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者——甚至可以说是从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

亚托克斯。

暗裔剑魔·亚托克斯。

曾经的飞升者、后来的弑神者、现在的暗裔。

身为一名曾靠代练来获取医生手中香烟的精神病患者,牧白对亚托克斯的印象很深。

他甚至觉得,对方和自己有点像。他们本该是一路人。

而现在,他们又面临着相同的困境。

“你是亚托克斯,对吗?”牧白抬头仰望着那把悬于半空之中的巨剑,语气里竟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欣喜。

任谁都能看出,现在门外的恶魔想要他的命,眼前的巨剑也想杀他以报米田共爆头之仇,可他却没有丝毫恐惧,有的只是喜悦——甚至不是那种自以为得救的喜悦,而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的喜悦。

就好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在玻璃窗前见到了他最喜爱的甜食。

“啊,我是。”没有实体、以剑刃为本体的亚托克斯【看】着眼前的凡人,满腔怒火中又填充了许多困惑。

他不明白眼前的凡人为什么不惧怕自己。

也不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周遭的一切看起来都如此诡异。

更不明白那躲在门后犹犹豫豫不敢进来的蛆虫是什么东西,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竟如此恶臭、邪恶,甚至能与虚空相提并论。

“告诉我,蛆虫,我现在在哪?”

“在一个奇怪的世界。”牧白平静回答,“我和你一样,是被传送过来的,只不过将我传送过来的并非暮光星灵,而是一种叫‘泥头车’的强大魔法师。”

“啊↗↘?”亚托克斯又发出了标志性的叫声,“告诉我,蛆虫,我该如何回到符文之地?”

“我也不知道。”

“啊→↗?”

“但我可以想办法帮你。”

“最好如此。若是你能帮我回去,我便赐你一个愉悦的死亡!你的升华,将会超脱神明!”

“好。”牧白点了点头,然后又向对方伸出了一只手。

“那么,现在我们来签订契约吧。此后你将你的力量借给我,你当剑之恶魔,我当剑人,直到我帮你找到回去的方法。”

“啊↘↗?”如果现在亚托克斯有实体,那他一定会露出诧异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实在不懂,眼前的凡人为什么敢与自己做交易——而且是如此平静、如此冷静地提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