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nindex
奇拉美感叹了一下，最低限度的使用起全视之眼来。
视角立刻脱离的身体，但这不是关键，而是世界开始呈现出正常状态下看不到的一面。奇拉美可以轻易的分辨出，塞壬的感知力场已经覆盖了这一片范围巨大的宇宙空间。虽然为了扩大范围而牺牲了精度，但是毕竟她的对手也只是人类而已。
而且这艘战舰也表现出了几乎可以说是异常的活力强度。
按照奇拉美多年玩游戏的经验，这应该是牺牲了船员居住空间，转而极大幅度的增强了单体火力强度和密度的舰船设计。
毕竟按照塞壬的说法，这艘船本来是给一个监察官执勤分队配备的，最少也是百人规模的，而现在里面的空间实际上只有两室一厅......
在塞壬的感知力场这种外挂一般的存在下，这艘特装战舰本就已经丧心病狂的火力也被最大限度的压榨着，其结果无疑是令人发指的，那三艘“海盗”舰一时间竟然被完全压制住了，第一波突击的舰载机也被全数击落，剩下的也都在密如潮水铺天盖地的各种攻击下仓皇逃窜。
而对方间或发动的反击也被先知先觉的塞壬灵活的闪避开来，或者干脆依靠护盾硬抗强行拉近战舰之间的距离，以求更大程度的将对方覆盖在自己的火力网中。
这几乎一边倒的战斗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下交锋以外就几乎没有什么观赏性可言了，尤其是对奇拉美这种只是玩过相关游戏的门外汉，她也只能看个热闹而已。
不过，奇拉美在开始觉得无聊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塞壬，你已经打破了对方的护盾吧，为什么你还总是故意攻击那些船外圈的一些设备而不是直接攻击本体？”
“哦？你看出来了。”
塞壬看向了奇拉美的方向，戴着头盔的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可是那声音里越来越明显的狂热不禁让奇拉美都感到了一丝害怕。
“我这是在削弱他们的防卫力量，让后让我可爱的部下们有机会登场啊。”
“部下？”
只可惜塞壬又已经埋头在了肢解敌人在舰船的美妙艺术中了。不过很快，奇拉美就明白了塞壬所说之话的意思。
当那几艘战舰被塞壬逐渐破坏的只剩下主体部分时，奇拉美利用自己的上帝视角，清楚的看见许许多多锥形的小型飞行器从她们战舰的后半部分发射出去，目标直指那几艘已经瘫痪了的战舰。
因为几乎没有了防空力量，所以那些锥形飞行器毫无阻碍的一头扎在了三艘战舰舰体上，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与此同时，塞壬也停止了继续攻击，转而默默地观望起来。不明所以的奇拉美也只好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那些本来已经沉寂下来的战舰又开始活跃起来，当然，并不是对面的战舰又开始攻击了什么的，而是他们的内部开始不断的爆出一团团火花，就像是被注入了自爆的病毒一般。当战舰逐渐解体的时候，那些飞行器也一个接一个的退出了战舰并飞了回来。
“看来又是一次大丰收呢。”
塞壬爽朗的笑声在耳畔传来，奇拉美也停下了魔眼，收回视线的她刚好看到摘下头盔的塞壬笑眯眯的看向她，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恩，之前的执勤的时候我损耗了不少部下，这一次刚好可以好好补充一下。”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不是一直在说你没有部下吗？”
“恩？啊~是啊，我是有这么说过呢。的确，那些与其说是部下不如说是听话的傀儡比较好呢。”
“傀儡？你用了魔女的召唤术？”
“不是，是人类技术的，嘛，总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瑞波毬，你去帮忙处理一下后面的程序吧，和以前一样，我带你的泰希斯妈妈去看看男人长什么样。”
“是，塞壬大人。”
“哎哎哎？男人？什么鬼？”
奇拉美在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塞壬一下子抱了起来。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的奇拉美赶紧回头看向宝宝。结果却发现那个家伙竟然睡着了。
“可恶，一到关键时刻就靠不住的家伙。”
孤立无援的奇拉美只能任由塞壬把自己给带走了。
她们的目的地是战舰后方的格纳库，那里就是塞壬所谓的部队停靠的地方，同时也是塞壬口中所谓的部队补充所在的地方。
在奇拉美的想象中，这应该是和她们魔女使用的术式中的媒介召唤术差不多的东西，按照她对人类科技的猜测来看，傀儡对应机器人的话，那就应该是一些机械部件之类的玩意。
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奇拉美都是这么笃信的。
只可惜，她猜错了，大错特错。
随着天梯门的打开，扑面而来是的......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第一个进入奇拉美视野的，是一群身高数米，半生物半机械的扭曲人形怪物，而且他们的身上还沾满了鲜血和可以的碎末。
以及，被他们像垃圾一样搬运的，成堆的，残破的人体。
还是尸体？但是他们有的还在挣扎，还在呻吟，还在推开压住自己的碎肉残肢拼命的嚎叫着。
“看到那些和我们画风不一样的人了吗？那些就是男人。额...糊了一脸血估计有点难辨认就是了。”
男人？
“恩？还有几个女人混进来了？嘛，估计也是舰员吧，无所谓了，刚好方便泰希斯你比对一下。”
女人？
“这些可都是我的生化部队最急需的材料呢，虽然克隆仓也能解决一部分原材料的需求，但是果然还是这样狩猎一番才是最快速的方式呢。”
狩猎？
没错，根本无所谓什么男女，在这里的，只有死人而已。
那样孤零零的，无力的瘫倒在血泊里。
那样毫无反抗的，只能任凭生命一点点流逝的。
那样被当做垃圾一样，甚至连个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住。
如同诅咒，如同梦魇一样，那一幕幕最不愿想起的画面，又开始在眼前浮现，又开始，蛮狠的蹂躏着自己的意识。
倒在血泊中，被逐渐啃噬的她，尸骨无存的她，连告别都没能说上一声的她们。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又开始笼罩了她，将她拖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将她带离这个世界。
“看呐，泰希斯，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泰希斯？喂，泰希斯你怎么？泰希斯！”
她本不想恐惧，只是恐惧已经留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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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分歧与重逢
“抱歉，泰希斯，我没想到你会对这些反应这么大。”
奇拉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面前的塞壬在诚恳的道歉着，而且她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敷衍。
只是，她能感觉出，塞壬更多的表现出的是迷茫。
就好像她理解不了为什么奇拉美会害怕那些东西，会甚至因此而晕过去。
她们在认知上有了无法逾越的沟壑，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扭曲了。而且奇拉美不认为是自己出了问题。
“塞壬，你为什要那么做？”
思来想去，结果奇拉美也只能这么问道。
“什么？”
困惑，不解，就是这样的，即便塞壬承认她做的不对，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究竟在哪。她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因为“泰希斯”不喜欢，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为什么...要对那些人类这么残忍？”
“人类怎么了？他们是敌人，既然已经站到了敌对的立场上，即便杀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敌人，虽然我很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但是我也没有天真的......”
其实奇拉美并没有说实话。
“天真的认为不能杀人什么的。”
她实际上非常的害怕，生命的消逝比奇拉美想象中还要让人恐惧。
奇拉美不是没有见过死亡，但是至亲之人的死亡并没有让她变得麻木，而是让她变得更加敏感。她恐怕已经永远都无法直面死亡了。不是她软弱，而是她怎么也无法忽视生命的重量。
即便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的要求不能在她面前杀人。
“但是你有必要做到那么残忍吗？”
“残忍？恩，好像是没办法说不残忍呢。但是，泰希斯，我觉得没什么呀。”
塞壬笑了，但那不是因为喜悦的心情而笑的，而是某种异质的东西在增长着，某种纯粹的负面情绪。
“反正，人类总是这样对待着自己的同胞，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已啊。”
“但是......”
“奇拉美，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抚摸在奇拉美面颊上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就像对方的心一样寒若坚冰。
“我只是需要你变成泰希斯，但是你不是真正的泰希斯，所以你没有资格来评论我的对与错。或者说，就算是我错了，我也不想改正。”
“因为我只是希望人类为他们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而已。”
奇拉美完全触碰不到对方的内心。
“恩，不说这些让人不快的事情了。安心啦，泰希斯，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会帮助你的，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所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马上我们就要到达下一个目的地了，有一个人希望见你一下，她也会帮我们解决不少麻烦的，所以希望你可以好好表现一下。”
随着自动门的开合，塞壬径直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塞壬大人这样做是因为她之前曾经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瑞波毬并没有跟着塞壬一起离开，而是留下来，充满歉意的向奇拉美解释着。
“所以，请不要讨厌塞壬大人好吗？塞壬大人一直都非常想念你的，期待着你会回来的。”
“可是塞壬想要的是泰希斯，而我是奇拉美啊。”
奇拉美忍不住苦笑起来。
“不，现在只有你可以成为泰希斯，其他人都做不到，包括我。”
却没想，瑞波毬突然神色黯然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留下奇拉美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除了某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意外，这次的海盗事件在众人心里都点下了涟漪。结果除了宝宝还是一如既往的闹腾意外，其他人都有些沉闷。不过这种压抑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她们的目的地到了。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人造的星系。
除了那个熊熊燃烧的恒星还算是天然以外，所有的小行星都已经被改造替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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