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犬夜叉 第851章

她一手撑着脸颊，头顶之上盯着一朵妖术凝聚的淡紫色妖火，手指有规律地点着脸颊，坐在庭院的亭子之中，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模样。

正是幻牙。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妖气，自然而然的，宅院的主人们发现了她。

一吃完饭，犬夜叉便是带着二人走到了庭院之中。

呼！

呼呼！

屋檐之下，原本空无一物的灯笼之内凭空有一朵朵蓝白色火焰生成，围墙之上，一阵涟漪泛起，又是将光线折射回来，一时之间，庭院之内宛如白昼一般。

“这就是犬夜叉你看上的人类女人吗？灵力的确是挺强的。”

只一眼，幻牙就看得出来，桔梗的实力不低，哪怕不如她这种顶尖的妖怪，但在妖界之中已经可以纵横一方了。

第一眼就是判断对方的实力、定位，这倒是符合妖怪的习性，哪怕她是传承者一脉也不能免俗。

她微笑着道：“一妖、一人，的确挺符合你的身份的。”

身份。

自然指的是半妖。

“……”犬夜叉一阵无言，带着二人亭子之内，一边给桔梗介绍道：“这位就是幻牙长老。”

“见过幻牙长老。”

相比犬夜叉的随意，桔梗就要郑重得多了，认认真真地向幻牙行了一礼。

“你这巫女的确是有几分意思。”幻牙的手指请抓着茶杯，晃悠着茶水，“一般人类阴阳师，见到妖怪大多是大喊着降妖除魔什么的，哪怕是面对实力强大的妖怪，一时低头了，可内心深处也是有着不屑、鄙视存在的。”

“哪怕没有鄙视，可对妖怪的成见也是存在的。”

“看来，你年纪虽轻，经历却是不少，是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了对妖怪的看法？”

“嗯。”

“坐吧，随意点，说起来这里还是你们家呢。”

幻牙自来熟地微笑着招呼道。

这一开口，便是承认了桔梗的身份，让得桔梗嘴角的笑意多出了一丝。

“的确是经历了很多呢。”

微笑着坐了下去，脑海之中闪过了很多画面，湖神、水户城主、神宫……最终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经历，只是一笔带过道：“在这个世道、人并非只有好人，妖也并非只有恶妖，只有正确地认知人与妖的关系，才能够开辟出新的未来。”

说着，桔梗低声笑了起来：“或许，这就是一个轮回吧。”

“妖吃人、人杀妖、而等到老一辈的人和妖消逝，在这二元抗争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新生代势必会有思考二者关系的存在，或许……人类和妖怪也有和平共处的一天。”

“轮回？”幻牙微怔，随即眼睛微亮，上下认真打量着桔梗：“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怪不得……”

“不过……”

幻牙摇了摇头道：“和平共处？这个未来恐怕很遥远。”

“就如你所说，妖吃人，人杀妖。”

“看似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

“吃与杀是不同的。”

“哪怕我们这些妖族再怎么嘲笑人类内斗，人杀人，但杀终究不是吃。”

“吃，代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人类，是不会允许身边存在着随时想吃掉自己生灵存在的。”

对于这一点，幻牙倒是门清。

“这倒是。”

桔梗没有反驳，更没有深入解释，只是淡笑道：“那样的妖会越来越少的。”

这是事实。

不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妖族而言，野外的那些没有多少灵智可言的杂碎妖怪和野草畜生都差不多，是要被淘汰的对象。

就像是此次犬鬼之战，虽说是两大势力的战争，可被卷进去的杂碎妖怪也不少。

人权……或者说是妖权什么，这些邪灵类的杂碎妖怪是没有资格享有的。

“怎么话题突然沉重了起来。”这个时候，反而是夭夭打起了圆场，她微笑着温声道：“幻牙长老这是有事找犬夜叉？”

“的确。”

夭夭转移话题，幻牙自然是随着对方的心意道：“我来这其实有两件事。”

“一是，仙姬大人让我告诉犬夜叉，土地神界的本源对于大妖怪的修行，尤其是有志于走上妖王之路的大妖怪大有好处。”

“二是，我为我自己而来。”

幻牙大大方方地看着犬夜叉道：“犬夜叉……你这一趟回来势必要完善修行体系还有妖术对吧，我想加入进去。”

“顺便……”幻牙顿了一会儿，“我想补充下犬族传承者一脉的传承。”

犬族传承者一脉。

犬夜叉四象城一脉。

看似同出一源，其实还是有不少差别的。

犬夜叉并没有将传承者一脉的知识完全的公布出去，与之相对的，那就是幻牙在学习四象城一系的妖术之时需要犬夜叉和夭夭的同意。

这看似没有什么。

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幻牙很清楚，给是情分，不给本分，有些事摊开了说往往更好。

只要不做蠢事，银发的半妖就始终是犬族最大保障，哪怕他是一个半妖。

“小事。”犬夜叉并没有多想，很干脆便是给出了回答，笑着道：“我也琢磨着，我这一晋升大妖怪，想来犬族的传承者一脉也会吸引不少犬妖的注意力吧？”

“这倒是。”幻牙点点头，“在以前，也就是在指导小犬妖文字算数时传承者一脉有些存在感，其余时间就是孤零零地待在某个角落里，而现在，这半年来已经有三十几个犬妖在打听着传承者一脉的消息了。”

三十几个……

这个数量已经不少了。

毕竟真正的犬妖数量，撑死了也就五百左右。

而能够想到打听传承者一脉的，起码也是中级层次的犬妖——大多数犬妖没那么复杂的心思，想不到“打听”这件事。

三十多个，估计已经是占据了中高层五六分之一的数量了。

“这倒是稍微出乎我的预料了。”

犬夜叉表示了小小的惊讶。

“这算什么。”幻牙却是摇头，“哪怕是他们想要获取传承者一脉的传承，但是，想要一鸣惊人那完全就是做梦。”

“传承者一脉能够让妖变强，可终究是有着限度的，再加上他们已经成年多年，想要转变思想？”

“难难难……”

对于这些临时抱佛脚的，幻牙完全不看好。

的确。

真要是看到传承者一脉优势的，早就该在他们年轻之时就开始学习了。

哪怕不是完全加入传承者一脉，学个一两手也那是完全没问题啊。

三四百年都没有想到这个？

再报佛脚也不可能一下子将其提升到大妖怪境界啊。

哪怕是高级妖怪的一流水准都难。

毕竟，就算是四象城的半妖，能够踏足高级妖怪领域的也就是那么几个罢了。

“终究是有了那么一点希望。”犬夜叉对于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偏见，而期待……也同样没有多少，“下一代成就高级妖怪的希望更大了。”

来了！

幻牙眼皮子微动。

事实上。

早在来这之前她就是有了心理准备，这个话题她更是和仙姬聊过数次了，这次来也算是表态了。

“嗯。”

幻牙微笑着点头道：“我倒是觉得犬夜叉你会是一个好老师……说起来，往年一直是我还有犬冢臧、犬冢祁在教导新生的小犬妖，要不换你来？”

“哦……！？”

犬夜叉神色微动，“犬冢祁那个小家伙啊……对他我倒是印象倒是不浅，好像是喜欢吃丸子来着吧？当年学了好多年算数都只能数到二十，一度以为自己只有二十岁的那个吧？”

“嗯嗯。”幻牙嘴角的笑意越浓了，“的确。”

“赤骨呢？”犬夜叉想起来了这个家伙，“那个家伙我记得实力不错，传承者一脉的妖术也学得够多的，额……我的错。”

他猛地反应了过来。

这倒不是妖王一脉和犬冢一脉打压赤骨。

而是那个家伙心中对于犬冢一脉妖王一脉是又羡慕又嫉妒，真让他带那些小半妖……虽说凌月仙姬和其他的高层肯定不怎么在乎，但幻牙可不傻，游历人类世界多年的她可不会容许未来多出一批专门搞对立的犬妖出现。

某种意义上来说，妖族的社会形态已经十分接近人类了，区别只不过是他们的生命形态和更加明显的兽性本能。

这“小小”的犬族，真·‘村子’里面也是有着各种小势力、意识形态存在啊。

凌月仙姬显然是个摸鱼党，天赋不错，但没有什么大志向，随遇而安，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没有找犬夜叉麻烦的因素之一。

但这也就造就了犬族各种意识、小势力的出现。

凶牙是犬冢一脉，是坚定的“保王党”，谁是“族长”就跟着谁走，但私下里较为讨厌人类。

而鬼牙同样是犬冢一脉，他则是偏向于“嫡子”，也就是杀生丸掌权，对于凌月仙姬不怎么感冒，但也不会专门作对，私底下极为厌恶人类，势力范围内吃人事件的数量也是犬族最多的一个，这也是他多年来不在犬妖城的原因之一。

至于幻牙，她属于妖王一脉，对于谁掌权并不感兴趣，和凌月仙姬勉强算得上是半个闺蜜的关系，再加之智慧自犬族排得进前三，早年有游历人类世界的经历，故而她算得上是“温和派”，也算得上犬夜叉的支持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