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第40章

作者:偷来浮生

夏千歌依旧笑着,可嘴角的弧度低了不少,她把盆里的贴身衣物拧干,再把冰凉的水倒掉,望着打着泡沫的水花在池子里凝成漩涡,她淡淡地说,“这两天那个来了,不小心弄脏了。”

“哦哦,那…那等会爬山的时候,姐姐注意点吧,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呀。”

安栀点了点头,没有多疑的习惯,小姑娘大大咧咧地活到现在,见过最大的恶意也不过是以前看到过班上那些野蛮的男孩子打架斗殴时骂得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那些阴暗的东西见了太纯洁的东西就会躲开,似乎也不舍得玷污那样的洁净。

夏千歌把东西整理好,走出了卫生间,给安栀让开了位置,“那你先洗漱吧,我出去了。”

“好嘞。”

夏千歌离开后,安栀在梳妆台上翻了翻,找到了昨天买好的牙刷,她跑到池子前端着水杯准备接水,可望着水涡还没散去的水池发了愣,她忽然意识到卫生间会不会有些太干净了,没看见半点污秽,池子里的水也只有淡淡的泡沫,没有半分该有的血色。

“安栀…”

“欸,夏…姐姐?怎么回来了?”

“我烧了壶热水,记得洗漱的时候用热水,不然天冷冻着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夏千歌的声音冷得像是池子里的水,安栀被吓得一哆嗦,脑子里的思绪跟着一下子断了,她愣愣地回过头时,池子里的水已经顺着管道流干净了。

……

早晨爬山的人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那样多,也可能是昨天的意外让很多人败兴而归了,景区支支吾吾也没能给什么具体的赔偿,大概是不太愿意退门票的钱。

一行人沿着上山的长阶爬着,他们要在彻底日出之前到达山顶,然后趁着日出拍张照片也算是留作纪念。

“快点快点,你们真慢呀,再晚就赶不上日出啦。”

安栀一路上元气满满的,两条小短腿在台阶上跑得飞快,她穿了一身贴身的运动衣,身后的马尾摇摆着,一点没见累。

青岩山说大也不大,一路上他们历经了昨天在缆车上看到的那些古寺庙宇,它们倚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排排古建筑棱角飞扬,藏在早晨浓厚的雾里,离得近了,又和昨天是不一样的感觉。

路上人很少,有时候能遇见几个挑着柴火面相和善的僧人,热情的还会和他们打声招呼,让人觉着像是真的回到了古代。

“会不会有点冷?”

苏语看着夏千歌还穿着来时的那件针织衫,在清晨带着湿气的冷意里有些单薄。

“不冷,动一会儿就好了。”夏千歌摇摇头,泛着红润的脸色也让苏语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运气不错,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堪堪露出了大半,灿金色的阳光混着山顶呼啸的风把雾气吹得滚走了,太阳从灰白色的云海中钻了出来,把云海染成了耀眼的橙色,就连灰色的天空也被照亮了大片。

“快来拍照,快快快。”

安栀跑进了立在山顶的一处石亭里,那里迎着正好阳光,背后皆是翻滚流转的云海,一眼望不见边际。

陆思远在架子上安置好了相机,让苏语他们站成一排。

安栀兴冲冲地拉过了夏千歌的手臂,要站在一起合影,又向着站在一边发愣的苏语喊了喊,“喂,发什么愣呢,快点儿!”

“哦,来了。”

苏语犹豫了一会儿,两个高一点的男生自然要站在两边了,所以他还是站在了夏千歌身边。

夏千歌往另一边挤了挤,给苏语让了点位置,苏语勾了勾唇角,向她笑了笑。

两人的视线在清晨湿冷的空气中交融,淡淡的阳光落在身上像是打上了一层氤氲的滤镜,夏千歌被那样的笑容蛊住,觉得那笑意像是浸入了薄酒,带着让她沉迷的醉意。

昨夜她藏在卫浴间里,分明已然宣泄过那份欲望了,可她却有瘾,愈发得不到,瘾就愈大,她觉着自己断然是没救了,却又舍不得就那样死。

她痴恋于男孩的眉眼,他的眸子乌黑乌黑的,如同黑曜石般闪烁,好像是揉碎了明珠琼玉缀在了他的眼底,星光般闪烁。

男孩是她穷尽一生也寻不到第二家的宝藏,如果能刻上她的名字,此刻从这高山之上跃下又怎样呢?

“怎…怎么了?”

苏语被夏千歌灼灼目光看得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以为夏千歌是有话要说。

“你头发上…有东西。”

夏千歌不等苏语回答,伸手拨了拨男孩头发上三三两两的碎叶残枝。

两人的视线贴的很近,苏语甚至能望见夏千歌脸上细细软软的绒毛,女孩的唇色极淡,肤色苍白的让人觉着柔弱,她好似天幕上的云,坠入了人间,直直地砸进了他的心里,不见疼,却让人心软。

“咔嚓!”

照片定了格,他们依旧对视着,身后云海翻滚,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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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暗流

他们拍完了合照又单独拍了许多纪念照,等到玩累了,才下了山回民宿,缆车的事情打扰了不少兴致,大致看了看昨天没来得及看得景点,就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回家了。

本想按照来的方式原路返回,可安栀抱着行李箱死活不肯再坐大巴车了,说是路太陡,晕车太难受。

“可不坐大巴,这种地方很难喊来的士的。”苏语试着开导,“大不了吃点晕车片,再睡一觉好了。”

“不要,不要不要!”安栀龇牙咧嘴的,恨不得上来咬苏语一口,像是炸了毛的小猫,“我要等到车来为止,死在这里也不坐大巴啦!”

夏千歌安抚着安栀,开口说:“小栀不喜欢的话就等等吧,反正也不急。”

“就是就是,还是姐姐人好。”安栀立马躲到了夏千歌身后,露出脑袋朝着苏语吐了吐舌头,“略略略…你再凶啊。”

苏语翻了个白眼,他倒成了坏人了。

等了半天,的士没等来,一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轿车倒是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们面前,苏语不咋了解车,到好像记得以前公司的老总开的就是这个牌子的车,是那种开在大街上总会让人注意到的豪车。

和车子的奢华比起来,他们蹲在路边的样子像极了狼狈地的流浪汉,可车窗缓缓摇下,苏语看着车窗后那张贱兮兮的笑脸,顿时觉得这车的逼格低了不少。

……

“喂,你们也真不够意思的,把我扔下带着女孩跑来这里玩。”顾川把方向盘拍的啪啪响,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好像苏语他们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事,“你们知道这两天我怎么过的吗?本来想着来找你们,没想到你们今天就准备回去了。”

“你不是忽然又有事么?”苏语笑了笑,靠在副驾驶把窗户打开了,有风灌进来,头发又有些乱了。

“就是,总不能大家这么多人等你一个,票都买好了。”

陆思远撇撇嘴,“那里喝酒抽烟可都不许,你小子忍得住嘛。”

“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唐欣你以后离他远点,这小子坏的很!”

“顾川呐,让我认识思远这事我得谢谢你,可咱俩这同学情谊今天就还是散了吧,原谅姐妹我见色忘义一把。”

唐欣故意开顾川的玩笑,和陆思远躲在后面还亲热了一阵,顾川脸都气白了,车上的人都笑了,一时热闹得很。

“苏语你怎么忽然不给我帮腔啊?我晚了一天可是因为你!”

“为了我?”苏语诧异地挑了挑眉,“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那天家里聚会不是遇到顾芝堂姐了嘛,她后来专门找我聊了你的事情,说是怕和你太久没见生疏了,还挺关心你的。”

苏语眉头皱的更深了,“姐姐和你聊我的事?”

“那个,顾芝….是谁呀?”

一直坐在车上没有吭声的夏千歌忽然开了口,语气里带着轻柔的疑惑,“苏语你在青川还有认识的人么?”

车里热闹的气氛不知怎的忽然滞了滞,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苏语愣了一会儿,没在意地解释说:“以前的小学老师,后来转走了,没想到在青川遇见了。”

“顾芝?是顾老师吧,我知道哦,我们的心理课老师。”低头玩着手机的安栀起了劲,举着手又补充了几句,“可漂亮啦,关键是声音特温柔,还从来没见过她生气呢。”

“这样啊,那真是好巧呢。”夏千歌笑了笑,转头又望向了窗外,公路上沿途的绿景漆黑的瞳孔里飞速地闪过。

“咳咳,堂姐说你以后有事情可以去找她。”顾川咳了两声,又把话题引了回来,“唉,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些话纯属杞人忧天了,堂姐现在在家里地位挺高的,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嗯?你小子…怎么忽然这么关心我了?”苏语狐疑地望了眼顾川。

顾川扯了扯嘴角,脸色望着苍白的病态。

“哪有,只是堂姐特意嘱咐过了嘛,以后你毕业了不也得找工作,和堂姐走近点也没啥,能和堂姐攀上关系的人可不多,算是机会吧。”

“哦,照你这样说,那我真是走大运了。”

苏语不可置否地笑笑,顾川说的他没太放在心上,这辈子混得再差也不至于要过寄人篱下,到处求人的日子。"

“对了,我家这几天新开了餐厅,刚好大家都在,人还挺多的,一起去吧,我爹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什么餐厅啊?你家什么时候新开了家餐厅?”

唐欣依在陆思远怀里好奇了,她凑过来问道。

“春思,这两天交给我爸接手了。”

“春思!”

唐欣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她家里在青川也有不错的产业,眼界不低,春思的名字她是听过的,每次年会的时候家里都会提前一两个月订位置。

虽然说穿了只是一家名贵的餐厅,可造成的效应和背后的流水却远远不是一家餐厅能够衡量的,能从顾家拿到春思的执掌权,顾川的父亲顾磊恐怕在家里的地位连着要上几个档次。

毫无征兆的权力转移,背后一定藏着怎样的交易,顾家内乱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使顾磊已经站了队,可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外系的顾家人?

未免太荒唐了。

除非…唐欣忽然想到了刚刚话题的主角,顾芝,她在宴会上见过一次,一个性格温润的漂亮女人,她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

“怎么了,宝贝?”

陆思远看着唐欣卧在他的怀里发了呆,弄了弄唐欣的头发,“一直在发呆?晕车吗?”

“哦,没事儿,就是想起点家里的事,不要紧的。”唐欣回过了神,笑着吆喝了一声,“那顾少爷请客,大家就别客气了,都去呗。”

“好诶,有好吃的!”安栀车也不晕了,兴高采烈地拍着巴掌,小脸红扑扑的,“景区里的盒饭太难吃了,正想回了学校吃点好吃的呢。”

“安栀我和你说,春思的海鲜可是一绝。”

“海鲜?”安栀的鹿眼瞪的滚圆,亮晶晶的像是发着光,“顾川我真的再也不骂你啦,你人太好啦!”

安栀浮夸的模样惹来整车人的笑声,顾川透过后视镜瞥了眼身边低头浅笑的苏语,他觉得好像有什么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他的脖颈,有些喘不上气。

他脚下的油门又不自觉地有些加重了,车子沿着高架公路飞速而去。

第六十九章 病院

如果人生是被规定好的,那该是多么的无趣。

循规蹈矩的人生轨迹让我感到无聊,却又不得不成为这条轨道最忠实的实践者。

我曾对这样的人生产生过疑虑,想要挣脱缰绳的束缚,如同离群的绵羊,可我又会担心重回到这种轨迹时落后他人太多,这让我在深夜里辗转反侧,空荡的思想几乎快被焦虑填满了。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这是我辗转反侧也难以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