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第23章

作者:偷来浮生

他不该管的,真的不该的,女孩出事的概率约莫低的像是一粒碎沙,可万一呢…

闭幕式结束,人群很快散了,陆陆续续地退场。

苏语混在人群里,被推着前进。

只是微弱的可能像是一根尖利细小的刺,伤不着他,却又卡在喉咙里,划过气管,细微的疼。

他越过人群走了过去,拦下了那个叫许丹的女孩,声音干的有些发哑。

“你知道…夏千歌怎么样了吗?”

第三十九章 生病

生病了…

发烧,还犯了胃病。

苏语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事…就好。

“严重么?”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许丹没回答苏语的问题,她仰着头,眉头锁着,眼神像是一柄利刃要把他剖开,看个透彻。

“我们只是高中同学而已,我连她来了青川大学都不知道,不是吗?”苏语迎上了那像是刀子的目光,淡淡的回答。

“那下午的时候,就去看看她吧。”许丹的态度一下子又翻了个面,审视的眼神不见了,她递了一张纸条给苏语,“今天晚上我们法学院有动员会,太晚了…可能我们就出不去了,虽然千歌一个人在医院也可以,但我不太放心,这是地址。”

“我?”

“你和她不是同学么?你应该知道她什么性子,一个人…她会害怕的。”

苏语接过了纸条,望了一眼,在手心里把纸条握地皱巴巴的。

“好,我会去的”

“替我们几个给千歌带声好,我们到时候会去接她出院的,麻烦你了。”

夏千歌的几个室友走了,背对着他,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小心落到了他的耳边,大概是关于一些八卦的话题。

……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口,苏语付了钱,从车上下来,他一抬眼就望见了医院挂的很高的招牌,市立的医院,离学校也不远。

从路口走到医院门口那段路不长,苏语却硬生生走了很久,心里犹犹豫豫的,像是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夏千歌是他在大学里唯一的高中同学,现在生病住院,他去看望看望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这是受人所托。

可是…现在冷血一点,装作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任由夏千歌出院以后,她的舍友叽叽喳喳的在夏千歌面前告他的恶状,说他是个恶贯满盈的自私鬼,然后彻底寒了夏千歌的心,从此就连高中情谊也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差。

他在想,可身体却一直在动,等缓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病房前,医院里冷冷清清的,颜色单调的让人觉着抑郁,长长的走廊里除了几个忙碌的小护士跑来跑去的,几乎望不见人了。

上一世夏千歌很讨厌去医院,说闻不惯那里的味道,只有等他生气了,才会不情不愿地被拉着走进医院的门。

苏语透过门上薄薄的窗,在病床上望见了夏千歌,她正坐在床上,整个身子都缩在了白色的被褥下面,只探出一个脑袋,望着窗外渐渐晚下来的霞光愣神。

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略微有些干裂,深深的倦怠刻在了眼底,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孤零零的,看起来很无助。

苏语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病弱娇柔的女孩以后会成为那样一个强势的人,那样疯狂…又偏执。

可她现在真的很脆弱,像是轻柔的蒲公英,风儿轻轻一吹,就散掉了,再也找不着了。

他看着,心脏揪紧,络骨分明的手掌搭上了门把手。

“咔哒。”

门开了,一下子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她望着男孩站在了门口,手里还拎着些打包好的盒子,模样清致隽秀,她微微张大了嘴巴,很惊讶样子。"

“你…怎么来了。”

“你的舍友今天晚上好像不方便,让我来看看,说担心你一个人在病房里会害怕。”

苏语把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摆在了夏千歌面前,不沾一点点其他的情感,他是夏千歌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唯一的同学,所以来看她了。

“也没什么,明天就能出院了。”

夏千歌垂着眸轻轻地笑了,只是病态的脸色看起来让人心疼。

“你不应该去参加什么军训的,你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

“我身子是弱了点,可军训这种事情和大家一样就好了,发烧可能只是吹空调没盖好被子着凉了,咳咳…”

夏千歌摇了摇头,柔柔地说着,却忽的咳了几声,透着嘶哑颤抖的声线。

苏语心头一紧,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手掌,所幸,掌心里干干净净的,没有血…

前世里,女孩以前病的最重的时候,是咳出过血的,艳红的血淌在手心里,在深夜的台灯下泛着光,看得人心惊胆战。

“可你的胃病呢?这到以后会很严重的,会咳出血来的。”苏语锁着眉,一时间有些没控制住,以至于口无遮拦,“你为什么总是要争第一,要走的那么快,你已经能甩开别人那样远了,没必要再逼自己了,你就不能…不能回头多看看身后的人吗?”

“苏语你…”

夏千歌掩着唇,似乎被吓了一跳,眼底闪过短促的惊慌,揉在她娇弱染病的身体里,如同任人摆布的玩偶,脆弱不堪。

“对不起,我说太多了。”苏语回过了神,他使劲摇着头,理由一个接一个的说着,“我只是不想看你总是生病,你家里明明过得不好,那就更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

他替夏千歌搭好了床上的餐桌,把手里的粥放在了桌上,掀开了盖子,热腾腾的菜粥冒着白雾,好闻的香味顺着热气散了出来,一点点勾动着人的食欲。

“喝粥吧,那个…你肚子应该饿了,这是勺子,小心烫。”

“哦,谢谢。”

夏千歌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角,淡然的笑意晕在了漆黑的瞳孔深处,她乖巧地拿起勺子,浅浅地尝了一口缀着青翠菜叶的白粥。

一时间,安静的病房里只剩下她喝粥的细细吸吮声,窗外夜幕落下,青川入夜后的霓虹耀耀闪烁,不禁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可苏语揣在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他皱着眉接了电话,顿时传来了顾川喇叭似的叫喊声。

“喂?苏大少爷啊,今天军训完哥几个计划着去外面好好弄一顿来着,可你人怎么跟消失了一样。”

苏语压低着声音答着,“我今天去不了,不方便。”

“开玩笑吧,洛小小我也喊来了,还有好多妹妹呢…”

苏语立马按了静音,他抬眼瞥了瞥夏千歌,她依然在低头喝着粥,似乎真的饿坏了,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我出去接个电话,要是吃不饱,再和我说。”

夏千歌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苏语才端着电话走出了病房。

门被关上的生硬回响在房间里荡了一会儿,很快又静了下来,幽暗的视线顺着夜色往门外望了一眼,很快又收了回来。

片刻,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喝粥的细细声响。

第四十章 欲夜

夜深了,黑暗晕开了夜色,微弱的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溜了进来,照亮了漆黑如墨的瞳孔,也落在了苍白的肌肤上,像是初冬的白霜,脆弱的让人觉着病态。

病房里的空调发着细微的声响,把病房的温度控制的刚刚好,倒是有些厚重的被褥,盖在身上有些热了。

紧闭的被褥忽的开了个口,热腾腾的气往外散了散,炙热的温度几乎能灼烧皮肤,片刻,新鲜的氧气灌入被褥,里面的高温才稍稍得以下降,让人能够喘息。

女孩满面潮红,呼吸之间吐出湿润的雾气,打湿了她有些蜷曲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她的额前,眼前朦胧不清。

她只能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不断提醒自己,终于,那种日后能彻底拥有他的强烈渴望压制住了此时的生理反应。

她强忍着欲念,停住了沿着腹部不断下落的手指,可大腿间沉积的酸涩拉拽着她的意识,愈发下沉,向着深渊下落,她只能一点点夹紧下身,挣扎在悬崖边缘。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着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注射过药物后,好不容易退下的温度又开始慢慢上涨,甚至越来越高,以至于她脸颊潮红遍起,眼白血丝密布,可她不敢乱动,唯恐惊醒了他的睡梦。

就这样缩在被褥里,像是落进了火炉里。

溶解…化成血肉,融入他的身体,不许片刻间隙,不准分离一秒。

或许她的确病了,还病得不轻,发烧…还有轻微的胃病,药液顺着尖锐的针口注入她的静脉,随着血液到达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药物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温度计里的水银柱缓缓退下,胃里的抽搐慢慢平息,病疾带来的苦痛消失了,她的病好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

医生也好,舍友也罢,每个围在她病床前的人脸上都松了一口气,由衷的为了她的病能够痊愈而高兴,可她却笑不起来。

因为…病依旧在,根本没有好,它们像是这世上最狡诈的病毒,缩在她的每一个细胞里,融于一体,缩在身体里那些阴暗的角落里,发着嘻嘻的难听笑声,在脑海里盘旋,那是足以让人疯掉的呓语。

她的病是治不好的,除非…她死了。

可男孩就在她的身边,那是能治她的病的良药,却又是她扛不住的折磨,这个情欲的夜里,她如何能睡得着呢?

她的瘾来了,迎头浇下欲望的汁液,一点点厮磨她的肉体,灵魂不得片刻安宁。

这一定是自己撒谎的报应,她撒谎…把他哄来这里。

可这…可这不怪她的,这真的不怪她。

青川太大了,大到她根本望不见男孩的影子,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从自己的瞳孔里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不见,爱一个人是没错的,她只是爱他,能有什么错?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想活着,到底有什么错?

喉咙里是清晰分明的吞咽声,分泌出的唾液让她的唇瓣干裂起皮,难忍的灼热泛的她口干舌燥,却只能忍着。

一点点掀开被褥,露出一双眼白上布着血丝的眸子,她偷偷地望着男孩趴在床沿边上,沉入睡梦,忽然觉着没那么渴了,在悬崖边上止住了步子。"

男孩的睡颜恬静清澈,茂顺的黑发下他的眼睛闭着,只微微留下了一抹缝隙,往里望去,是清澈如潭的眸子,他的眉眼轻柔,唇瓣薄细,犹如青翠玉树,潭边芝兰。

好喜欢…他的灵魂乃至肉体,都那么让人垂涎,渴求…却不可得,像是心尖上的痒,如何也触碰不到,只能受着那样的折磨。

可如果得不到男孩的人注定是她自己,那也不能眼睁睁地望着别人离男孩太近,即使她心头痒的难耐,那也是望梅止渴的方法,能让她苟延残喘地活着,哪怕衣衫褴褛也好。

男孩出去接的电话里闪过了许多名词,被低头喝粥的她全部听见了,聚会…很多女生…还有洛小小。

她忽的想起了晚会上那个穿着火辣的女孩,坐在架子鼓前,惹来了全场的目光,所有人为女孩欢呼,可她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不过是个搔首弄姿的婊.子。"

洛小小,原来那个女生叫洛小小,和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一样可爱的名字呢。

男孩身边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以后到底还会有多少个洛小小呢…一块拼板只有那样小的空间,放不下太多拼图的,被挤出拼板的人就会率先出局。

可她不会输的,她从没有输过。

……

“千歌,对不起。”男孩趴在床边,身上搭着白色的被褥,替他防范着夜里的冷风,“对不起…”

苏语睁开了眼,从梦里醒了过来,他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了那一层暖和的被褥,他茫然的抬起了头,和女孩幽黑的瞳孔忽的对视在一起,他们离得很近,苏语甚至能看见女孩深棕色的虹膜,呼吸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