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第165章

作者:偷来浮生

苏语脚步加快朝着那间办公室走去,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来夏千歌工作的地方,他走到磨砂的玻璃门前,没有第一时间敲门,愣愣在门前站定,隐约看见了那个纤细的身影在里面忙碌。

那是在公司里认真工作时的夏千歌,原来是这样的,他眼尾翘起的弧度愈深,在玻璃门轻轻敲击了几下,在一声没什么温度的请进后,攥着汗湿的掌心推门而入。

他刚刚把门推开半大的一条缝,就和那双令他心潮波澜横生的目光撞上。

夏千歌和他对视了几秒,那双漆黑染墨的眸子突然明亮恍若漫天星子闪烁的夜空,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踩着高跟鞋噔噔地向他奔来,像是只依靠主人的小兔子。"

她张开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看了眼他如溪水潺潺的俊秀眉眼,依旧沁人心脾,她埋首于颈窝间亲昵地蹭了蹭,娇娇软软的声音像是一团棉花糖,甜腻而柔软,“你…怎么来啦?我还以为你要上班呢?”

苏语渐渐抱紧她,声音颤动一瞬又忽然平静下来,“快过年了,奶茶店那边提早关了,我也算是放长假了。”

“这样啊,那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从现在开始就是年假了,等手上这些资料处理完,剩下的时间。”,她踮起脚尖,红唇白齿交映,轻轻点在他的唇上,“只有我们两个…”

“哦…嗯。”

苏语整个人僵住,走廊里涌动的气流穿过背后半开着的门扉掠过他的后颈,他的心砰砰乱跳,仿佛快要逃离他忍耐的极限。

他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一下子躲开,他满怀期待地抓了个空。

“怎么了?”,他垂下眼睫问。

她表现出少有的娇蛮,衬着她那副没什么攻击性的五官看起来倒像是在撒娇,“没什么,你好笨。”

夏千歌鼓着淡粉的脸腮有些郁闷,怀里的木头简直硬的硌手,为什么总是让她主动,贪婪的欲望永不止息,她也想看他像自己那般急不可耐地主动渴望亲密。

“那我们回家去吧,我来之前煲了汤,还是上次你教我的呢。”

“哦,回去吧。”

她依依不舍地缓缓放开他,拎着桌上的包包拉着他往外走,算了,她还是接受了要由自己主动的事实,她那么爱他,所求的,也不过是他必须爱她罢了。

走廊外人群密度肉眼可见地增添,他喉结上下滚动,被那些杂乱而透着莫名意味的目光看得不太舒服,脚步微顿,手心里忽然塞进来一只微凉柔软的手,他怔愣着悄悄回过头看夏千歌,她却微笑着看向四周,表情自然地向那些人昭示一切。

簇拥的人群向两边退开,苏语忽然抬起了头,额前错落有致的碎发间,他的眸子含情似春水荡漾,他不再怯懦退缩,撇开那些目光,眼底只剩下她温柔的侧脸,紧拉着她走到电梯口,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他们握着对方的手面朝人群,电梯门缓缓合上,阻隔了世俗,狭窄的空间里瞬间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

苏语咬着下唇忽然没来由地傻笑起来。

“你笑什么?”

夏千歌歪着脑袋看他,水盈盈的眸子里倒映着星光。

“没什么,就是忍不住想笑。”

“神经病…”,她白了苏语一眼,晃了晃他的手臂,“你想什么时候准备婚礼呀?”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笃定,“要不…年后就办吧。”

“听你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啊…”夏千歌眼底没来由地炙热起来,她低下额头蹭了蹭苏语的胳膊,眼角有些疼,“真快啊,我们都要结婚了。”

“喂,阿语这个名字我有点儿喊腻了。

她抬起头,脸颊红扑扑的,突然兴奋地像个孩子。"

“啊?那喊我什么?”,苏语呆了几秒没反应过来。

“喊你什么好呢…”,她故意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骤然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热气。

“老公…喜欢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私

“千歌…”

夏千歌握笔的手顿了顿,随着声音抬头看过去,她看见他端着杯温热的牛奶走进书房,台灯暖黄的光晕混着蒸腾的热气朦胧他的五官,深刻的眉眼一笔一划像是精雕玉琢的。

“喝点牛奶早点睡吧,嗯?”,苏语把牛奶放在桌上,弯下腰看笔记本上已经写了几排的小字,“这是什么?”

“这个呀…”

夏千歌吸了吸鼻尖,轻嗅从他松散的衣襟深处飘来的味道,沐浴露的海盐清香若有若无地浮现,她眯着眼睛笑的很开心,像个满足了心愿的孩子,“婚礼的准备计划啊,我想好好准备一下。”

苏语呆了几秒,他盯着女孩嘴角旁旋起的两个很浅的小酒窝,原来她最开心的时候是这样的,他花了这么久,才发现了一些早就应该察觉到的东西。

“会不会太早了,准备婚礼很麻烦的吧?”

她用笔抵住下巴,神情倒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不早啦,场地、婚纱、策划…有好多好多要提前准备的事情呢,前段时间我在工作上认识了一个专门策划婚礼的朋友,请人家来问问好了。”

“好,按你说的来就好,但今天还是要早点睡。”

“可是还有一点工作要收尾,很快的,再忙一两天,就可以放假了。”

“那我陪着你吧,先把牛奶喝了。”,苏语把牛奶推回去,没收了另外喝了半杯已经放凉了的咖啡,“冰箱里那些速溶咖啡都快过期了,我全替你处理掉了,以后少喝点咖啡,困了就睡。”

“啊?全都扔啦?那可是托人特意从外国带回来的,我平常都没舍得喝,你还给扔了。”

夏千歌忽然沮丧起来,趴在桌上有些幼稚的委屈的起来,宽松的睡衣笼在她身上松垮垮地,看起来小小的她仰起头,沐浴过后的眸子还是湿漉漉的,脸腮鼓着,“你赔我!你要怎么赔我?”

“头发怎么还是湿的,不是说了么,洗完澡以后快点把头发吹干,现在天凉,对身子不好。”,苏语只是笑,他揉了揉她脸颊两侧散乱的乌黑长发,指尖微微湿润,“我来给你吹吧。”

女孩也不知是困了还是怎样,反应总是慢了好几拍,握着苏语的手腕不让他走,蹙着眉头有些凶恶,“不对,你岔开话题,那我的咖啡呢?”

“我说…以后只许喝牛奶,难喝不喜欢也要喝,不然…现在就去睡觉。”

“不要!工作做不完还提前放假,会挨骂的。”

夏千歌用手挽了挽散乱蓬软的头发,端起那杯温牛奶,淡淡的眉头锁死,一口灌了下去,来不及抱怨什么,就老老实实被拉着去了梳妆台。

女孩的头发摸起来很柔软,除了发尾因为熬夜太久没有好好护理有些分叉以外,手指揉进去几乎能够一路畅通地滑倒尾端。

苏语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夏千歌缩了缩宽松的睡衣,也不知道她买睡衣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这套睡衣实在是大了好几个号,垮下来的时候几乎要从她的肩头滑落,几缕乱发垂在脸颊两侧,看不太出她的表情。

镜子里的她,乌发如瀑,又像是海底深处黑亮蓬乱的海藻般柔软,几粒剔透的水珠在光下璀璨如钻,缀在赤裸的肩颈上,滚进精致立体的锁骨深处,温柔静美的面庞如同一笔勾勒而出的水墨画,美的朦胧不清,却又仿佛呈现出了每一处极美的细节。

吹风机接通电源呼呼地吹着,加大了两人之间对话的难度,他压低身子在她耳侧问道,“烫吗?”

“听不见吗?”,没有得到回应,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这次直接侧过了脑袋,身子也半侧过去,气鼓鼓的样子像是对他有些不满意。

苏语自讨没趣地继续在热风里拨弄她的头发,温度被他调低了一个档位,女孩忽然孩子气起来的举动反倒像是被一根轻柔的羽毛触动了他的内心,完完全全地安抚了他。

他终于没忍住翘起唇角,他反倒从女孩侧过身子的举动里看见了她白皙的耳垂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他借此看见了女孩主动脱下面上那张面具后露出的真实自己,她缺失的东西,应当由他来补齐。

头发上的水分被小心翼翼地吹干,他又替她整理好头发,贴在她耳边柔声说,“好了,头发吹干了。”

这次吹风机被他关掉了,声音也清晰地落在了夏千歌的耳边,她微红着脸,语气里还是有些埋怨,“干了就干了嘛,我…回去工作了。”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低着头往书房那边走,她走了几步,回头发现苏语坐在原地没动,又折回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不是说要陪着我吗?”

“哦哦,对,陪着你,我去给你开空调。”

苏语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立马站起身,跟上去握住了女孩藏在睡衣下面的手。

……

夜深。

苏语低下头把脚边用来暖和身子的暖灯温度又调高了点儿,温暖的空气里弥漫着暖色,两人朦胧的光影在天花板上错落着闪动。

这种小功率的暖灯还是房东留给他们的,夏千歌身子弱,不能受寒,家里一直都是开着空调供暖,这东西也就放在储物柜里没动,可夏千歌忽然很认真地说要攒钱,冬天不开空调也不要紧。

他没有反驳女孩突如其来的幼稚想法,她想结婚,就傻傻地把这件事完完全全地摆在第一位,其他的就全都一股脑挤到了一边去。

很突然的,苏语觉得封闭了许久的心壁忽然被破开,罪魁祸首却不过是一颗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小石子,在他的心底荡漾开涟漪。

“你冷吗?”

夏千歌停来工作看了苏语一眼,他身上那件长袖体恤贴在胸口看起来有些单薄,而紧接着她的手被对方的手握住。

“不冷,放心吧,我守着你,你把工作做完吧,千万不要被老板被骂了。”

夏千歌愣了几秒,自己的手被裹在一片冰凉里,对方用拇指轻轻按压她的掌心,酥酥麻麻的触感爬上了她的神经,她忽然心尖颤动。

“好。”,她呆呆地回应一声。

苏语松开了手,他背靠着阴影,错落有致的眼睫垂下一片扇形的阴影,他撑着下颚,缓缓闭上了眼。

她也借机把手缩了回去,她愣愣地看着刚刚被按压过的手心,反复钻研似的盯着看,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凉意。

绯红沿着瓷白的项颈往上爬,一直涨到了耳朵根儿,滚烫滚烫的温度让她有些抱怨刚刚被苏语调高的温度。

刚刚被完全握住手掌的感觉真的让她很难形容,像是被人完完全全地接纳,那种安全感从过去一直延伸到了未来,用爱意填补了心底那块柔软却残缺的内里。

她调低了台灯的亮度,歪着脑袋打量她的少年,看着落在他脸颊一侧的阴影扩大,遮盖住他浓密蜷曲的睫毛,他的侧脸如同起落有致的山脊般高挺俊美。

清浅的酒窝浮现在微微翘起的唇角旁,暖风拂过脸颊,吹的人暖洋洋的,凝在漆黑眸子深处的冰雪消融,绿茵爬满了大片大片不知冷寂了多久的雪原。

真好啊,这样真好。

我只希望你永远待在我身边。

所以,原谅我的自私吧。

六月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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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伤口

苏语拎着用塑料袋装着的厨余垃圾准备扔进客厅的垃圾桶里一起拿到楼下扔掉,他扯开在垃圾桶深处做成一团看起来皱巴巴的黑色垃圾袋,忽然愣住。

那堆白色的碎纸片里躺着几个颜色显眼的创可贴,有暗红色的血迹爬在上面,像是头狰狞可怖的怪兽冲他张牙舞爪。

屋子不大,苏语站在客厅中央也能听见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叹了口气,沉甸甸的垃圾袋险些从手里脱落,他转身拎着垃圾袋下了楼,脚步匆匆。

“拿一盒创可贴,那个…冻疮膏还有吗?”

“都有都有,你算是最后一单生意了,创可贴送你,给…”

老板弯下腰从柜台底下拿了盒创可贴出来,晚上七八点钟超市里就基本没什么人了,许多货架都是空的,还有店员不停地把残余的商品扫下去。

“这是要放假了啊?”,他掏钱的时候随口问道。

“是啊,再几天就新年了,累了一年,就指着歇这两天了。”

老板笑了笑,把找好的钱递回去,很热心地嘱咐了两句,“买创可贴手机家里有人划着手了?这大过年的还是要留意这点儿,见血这事儿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