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第123章

作者:偷来浮生

“嗯~我总是喜欢小蝉乖一点的样子,可有时候…太乖的孩子可得不到奖励哦。”

馥郁的橙花香气杂糅在空气里勾扯着嗅觉,空气的升腾起袅袅情愫,苏语被束缚住的身体根本甩不开她的牵制,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却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与呼吸,气氛里开始弥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唔…不…”

“真的不要么?真的吗?我把你手上的链子揭开了哦,忍着很难受吧…”

顾芝进一步逼近,温凉的指尖像是游走在幽暗的灌木丛中的毒蛇,吐着蛇信将他推入巷子里阴暗的死角,恣意妄为地玩弄着黑暗里蓬勃肿胀的欲望。

“虚伪!”

她嘲弄着笑了,小狗的身体比他的嘴巴要诚实的多,分明无比渴求却还要撒下这样恶俗的谎言,这简直比欲望本身还要让人作呕。

原来每个人身体都藏着丑陋的怪物,她的小狗也不例外,她忽然有些难过,又分外欣喜,两个有着阴暗面的人才能扶持着走下去,他们就这样坦诚地暴露彼此的缺陷,以对方的朋友、亲人、甚至爱人的身份依偎着活下去。

“呵呵,所以呢…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明什么?你对我的爱只能用这种事情来证明是吗?如果是这样,顾芝…”

苏语强忍住奔袭在脊椎里直冲向颅腔的巨大快.感,他闷着声发出嘲讽,“你真可怜。”

他伸出被女人解开了锁链的手臂打开了床头的灯,光亮驱散开浓稠的黑暗,他撑起身子低下头和女人正面对上,这是他第一次居高临下地注视女人,漆黑的眼底写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怜悯。

顾芝被压在身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滞地望着男孩盛在眼底的怜悯,这些天她在那双清润柔和的眼眸里看到过太多躁动的情绪,愤怒、仇恨、厌恶…她都熟视无睹,却偏偏被此刻看起来最不具有攻击性的怜悯深深地扎伤了心口。

她愣住了许久,整具诱惑妩媚的丰腴肉体不着寸缕地暴露在了空气里,她都不管不顾,过了许久,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精致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悲伤与难过。

那一刹近乎真实的悲伤换来了男孩的迷惑,她突然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一下苏语的胸口,他闷哼一声从高位上跌落,他惋惜这样的机会,若不是脚腕依旧被束缚着,满心的不甘流露在脸上。

“你迟早会爱上我的,得不到你的心,那我也要你的人,我们要做朋友、做亲人、做彼此的爱人,你逃不了的。”

顾芝翻身把男孩彻底压在身下,那个脆弱的她像是幻觉般消失了,被狠狠地抹杀在心里,她眯着眼眸盯视着苏语,其间充斥着冷漠暴戾的躁动,她抚上男孩刚刚被她肆意玩弄挑逗而浮现在眼角的情红。

她凶恶地发出警告,似乎是为了报复刚才片刻的失态,“你会后悔的,会趴在我的脚边摇尾求欢的,哭着求我施舍给你…今天这份被你拒绝的赏赐。”

第三十九章 阳光

昨晚睡得并不好,虽然女人似乎是累了,摆摆手露出不设防的疲惫,松开了他,背过身倒头就沉沉地睡了。

可他却挨到了很晚才阖上眼,女人撩拨起的欲望与倦意交.合在一起把理智冲的摇摇欲坠,可他手脚被束缚住没法动弹,甚至就连罪恶的自渎也做不到。

地下室里是不分日夜的,几乎是顾芝主导着他的的时间,她从楼上端着早餐下来的时候算是日出,载着一身风尘为他做晚餐的时候算是日落。

时间久了,他控制不住地生出了臆想,呆呆地望着冰冷空白的墙壁发愣,幻想着日夜更迭、星辰变幻,囚困于笼中的雀鸟无时无刻不在挥舞着羽翼,想象重新归于白云蓝天的生活。

没有人会渴望于这样的日子,再过上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他也没法接受像现在这样伪装成乖顺的宠物,靠着主人施舍的宠爱活着。

逃跑的欲望在故作乖顺的伪装下日益剧增,他想握住久别的温润阳光,看一眼往日觉着稀疏平常的落霞,而不是囚困在寂静凄冷的地下室,寻不见一丝未来的希望。

苏语缓缓睁开眼,光亮闯入视野,入目枕边空荡的凹陷,残留着淡淡香气的余温,他下意识以为顾芝和以往一样赶早去了学校,他表述过自己的厌恶以后,顾芝都是在楼上睡的,会临在上班前把早餐和当作午餐的速食食品替他准备好。

他有些艰难地翻过身子,脚腕卡在锁链的圈环里小心地转动,翻了个身,才恍然意识到床前的台灯是亮的,朦胧的光晕透过灯罩,映亮了女人的半张脸。

对方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发现他醒了也没有出声,女人的眼睛着实很漂亮,一双狭长灵动的眸子望着总让人觉得惊艳,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能看清她手背上突出的一道道青细血管。

“醒了?”

顾芝露出清浅的微笑,她把手缓缓收了回去,“早餐想吃什么?”

“我…”

苏语垂眸不语,拽着心脏的血管似乎被拉拽着晃动几下,女人似乎全然忘了两人在昨夜里的争吵,摆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诱惑着他,不再看顾芝那张家精致美艳的脸,敷衍着回答,“随便,看你的心意。”

“我真的很喜欢小蝉的…”

顾芝听着与她同床共枕的男孩摆出如此冷淡的模样,鼻尖受不住的发酸,她昨晚睡得很浅,早早地醒了,昨日男孩那番用以嘲讽他的话语像是生了锈的铁钉,扎进皮肉里不止是疼痛,红锈腐蚀了她的心防,暴露出本来小心藏好的脆弱情绪,甚至失了愤怒的力气。

她阴魂不散地缠了上去,从身后抱住苏语,与他贴着脸颊摩挲,语气放低,“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乖乖听话,是嫌弃我不给你自由么?如果你再乖一点,我没什么是不能听你的。”

“真的吗?”

苏语稍稍回转目光看着顾芝,灰暗黯淡的闪动着微弱的光亮。

“真的,当然是真的…”,顾芝翘起秀致幽深的狭长眼尾,清浅的眼瞳是偏向于自然沉静的褐色,涌起喜悦冲淡了几分清冷。

她摸了摸苏语的眼尾,她真是喜欢极了这双黯淡无光却盛着她的眼眸,爱意浓深到极致总是会催生出更为极端的恨意,滋养着骨子里那头丑陋的怪物。

她恨对方的忤逆与厌恶,为此付诸于殴打、恐吓、甚至虐待,她想要强行掰正对方的思想,想让对方能够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哪怕麻木不仁、哪怕只是虚与委蛇…

“小蝉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的。”

苏语忽然沉默了,顾芝像个孩子般欣喜地用温凉的指尖描摹他五官的柔和轮廓,对方忍不住开始亲吻他的脸颊,她把施虐的欲望宣泄在被抓的皱乱的被单上,余下填满心房的温柔,仰起头轻柔地试探着吻他。

她的亲吻几乎没有任何技巧,像是原始野蛮人想要摘下一朵扎根在山崖的娇嫩野花,动作粗鲁却又极力地想要保护柔软软细的花枝。

吻痕落在微微阖上的眼眸,沿着俊挺窄细的鼻梁一路温存至精致淡细的锁骨,灼热的呼吸扫过颈下总是藏于衣物遮掩的雪白肌肤,暧昧的气息透入毛孔,荡漾起淡淡的粉红。

良久,灼灼火焰般热烈的欲望被对方静默的反应扑了一盆冰冷的水,浇的她满身透湿,寒意渗进血液,冻结了心脏的跳动,顿感无趣乏味。

顾芝咽下唇齿间由欲望催生的诞液,指腹轻轻抚去唇角残留的旖旎水光,她替苏语擦了擦脸颊,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小蝉为什么不说话?我笨…猜不到小蝉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苏语依旧抿着唇,不敢开口,担心这会被女人当作逾越的证据,施加那些恐怖的惩罚,那些规则被刻在灼热的烙铁印在他的心头,几乎快成为本能,他对于这样的变化感到恐惧,愈发加深了逃跑的念头。

“我不会生气的,小蝉你随着心意说吧。”

苏语松动了紧抿着的唇关,透出沙哑低沉的声音,“我想看阳光、看晚霞、看下雨天…而不是被囚禁在这样的看不见天日的暗室里,你愿意么?”

气氛瞬时陷入了死寂,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微弱的呼吸也让苏语觉着艰难,他盯着女人阴晴不定的脸色,肋骨束缚住疯狂砸动的心脏,掌心下意识在被单上抹去粘腻的汗液。

“可以哦,明天…明天我们就上去,既然小蝉不喜欢这间地下室,我们就换个地方,太阴暗了确实对身体不好,我喜欢小蝉健健康康的陪在我身边。”

苏语身体陡然一震,他死死地盯着顾芝唇角温柔的笑容,心脏加快了跳动,提供了足够的力量重新让这具抑郁寡欢的身体获得了生的希望。

他的声线颤抖不清,似是从父母口中得到许诺的孩子,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成为现实,“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是真的哦,明天…我们就搬上去,过几天我就会把工作上的事情忙完,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我会陪着你看日出,等日落…”

顾芝握住了苏语冰凉的手掌,放在掌心里轻柔地抚摸,指腹滑过掌心细密的纹理,她望着男孩兴奋喜悦的眼神,心头也不禁欣喜。

“我们会永远生活在一起,我爱你…小蝉。”

两人的距离促而拉的很近,闻着彼此的呼吸,鼻尖温柔地触碰,情欲涣散了眼瞳的焦点,再度陷入一片迷离。

她小心翼翼地靠进男孩柔软绯薄的唇瓣,有些笨拙地贴上了对方的唇角,延续了方才那个尚未尽兴的深吻。

第四十章 出笼

“小蝉也太激动了,领口都歪了。”

顾芝牵住了苏语的衣角,他心头不禁沉重地垂落,走过脚下这段不长的阶梯,他就能彻底脱离暗无天日的地下,怀揣着这样激动的心绪,片刻的阻拦都让他担惊受怕,误以为自己会从阶梯上跌下,再次落进不见底的黑暗深渊里。

苏语回过头,身后顾芝的话清晰地落进了耳朵里,他感受到脚掌依旧实打实地踩在红木的楼梯上,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丝毫不敢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忤逆女人,强忍着突破牢笼重归光明的悸动,他回过头走到女人面前,看着顾芝眼尾蜿蜒的温柔笑意,他勾了勾唇角,唇瓣翕合,嗓音朗朗如溪水漫过山涧般清润柔和,“你帮我弄一下吧。”

“好,我…我帮小蝉整理一下。”

顾芝愣了愣,很快反应了过来,喜悦还来不及涌上眼角眉梢,她就迫切地答应,干净白嫩的手掌贴在裙面上擦了擦,才颤抖着指尖搭在微微有凌乱的领口上,捏紧了衬衣上端的纽扣。

她低垂着视线,浓密蜷曲的睫羽如蝴蝶振翅般小幅度的扑闪着,她小心地藏住此刻的失态,认真地替苏语整理好衣领,又扯了扯皱缩凌乱的衣角,少年一身白衣黑裤,单调清冷的色彩愈发衬出少年落拓挺拔的身形。

她比少年略矮一点,抬起头,正好平视着对方的喉结,清瘦纤长的脖颈显得喉结突起,随着呼吸上下滚动,灼热的呼吸撩起她额前松松垮垮的发丝。

这样微小、无意义的互动极大程度的满足了她空虚的内心,男孩对她的感情终于不再是抗拒,甚至主动迎合。

心房被某种特殊的情感填满,是一种短暂、疯狂、极端的情绪。

体温在迅速升高,热得喉咙发干发涩,难以吐词成句。

顾芝踮起脚尖,似是鱼儿渴求水分般难耐地咬住了少年绯薄的唇,颅腔内部仿佛燃起了一场大火,烧光了残存的氧气,恍然浮现出一幅幅美好温馨的愿景。

早晨清醒干爽的阳光透过半开门扉露出的缝隙透进了略微有些拥挤的玄关,狭隘的空间里,妻子如胶似漆般揽住丈夫的肩膀,轻轻点起脚尖,不舍地亲吻她心爱的人,祝愿对方出行平安,早些回家。

莫大的幸福感几乎是要让她失去了理智,她心甘情愿沉溺在这样来之不易的温柔里。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不追加任何炙烈疯狂的情感,脚跟重新踩压在地面上,顾芝松开了环在少年腰背上的手掌,眼睛弯了弯,唇角带笑,宽心地放他离去。

“你自己去开门吧。”

含在清润眼眸里的黝黑眼瞳难以自制地收缩了一刹,苏语吞下几声急促的呼吸,轻抿着唇瓣上残留的淡香,绵软甜腻的触感似是秋日里握在上手的一朵粉红色棉花糖。

他垂眸凝视着女人细腻滑嫩的皮肤上泛起淡淡的粉色,成熟知性的面庞不经意间露出了几分年轻女孩才有的羞恼,像是一颗带着点点青涩的红苹果,绽开一霎甜美可爱的风情。

“好,我知道了。”

苏语把视线回挪到身后的实木楼梯,他看不透女人的伪装,可切实的渴望却又催促着他赶快推开楼梯尽头的门,追寻渴求已久的阳光。

“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迈上两级楼梯,忽然回头问道。

“正午,是个晴天。”

“是个晴天…是晴天啊…”

苏语薄唇翕合,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无意义的重复词汇,不长的楼梯,他却走了很久,每一步都格外轻缓地落在冰冷平滑的红木楼梯上,似乎深怕一脚踩碎了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机会。

眼眶微微湿润,关在暗室里的计数持续到第二个月的中旬就被他自暴自弃地全部抹掉,到现在他已经完全算不清被关了多久了。

苏语走上最后一阶楼梯,他打量着眼前这堵严丝合缝地镶嵌在墙壁里的铁门,曾经扣弄门缝落在银质把手的血迹已经被洗刷干净。

他颤抖着指尖搭上了门把,微微用力向下压去,掌心没有遇到曾经遭受到的阻塞感,他没费多少力气就转动了门锁内部的齿轮。

咔哒。

思绪仿佛被某种硬物卡住,麻木的四肢按照预先写好程序运作,他缓缓地推开了门。

一点零星的光亮率先闯入了视野,接踵而至的是争抢着涌入身后幽暗密室的阳光,灿烂而温暖的光亮迎面倾泻而来,将他整具僵硬的身体彻底包裹住。

阳光如预料的那样刺眼,他抬起手臂遮挡住眼睛,却依旧无比渴望地往前奔了几步,卡在脚腕的锁链拖行在地面上哗哗作响。

他伸出手迎向透过落地窗的大捧阳光,皮肤净白的手掌终于盛住了几缕温热的光线,在掌心落下几块细小斑驳的光点。

白衣黑裤的少年从朦胧模糊的光晕中走了出来,蓄的愈发欣长的茂顺黑发耷拉在额前,遮掩住黑发下清澈如深潭般的眼眸。

他低下头凝视着躺在掌心里的光点,似是发现了珍宝般小心地呵护在手里。

“喜欢吗?”

温柔的声音从身后靠近,他感受到了背后贴服上来的丰腴柔软,却根本不顾那样的旖旎暧昧,依旧呆滞地望着那几抹轻轻晃动的光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给女人的回答,“喜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爱你笑起来的样子。"”

顾芝扳正苏语背对着她的身子,雪白小巧的足踝踩在冰冷的瓷砖上,珍珠般剔透诱人的足趾踮起高度,她贴近少年俊美柔和的脸庞,欣喜地抚摸他的脸廓。

她太清楚那种经临过黑暗后看见阳光的喜悦了,少年就是她此后余生仅存的温暖阳光,她紧紧地抱住了少年,把头埋进对方单薄纤瘦的胸口,时间总会改变一切的,她迟早会彻底握住这抹属于她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