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间
就算在教会内部，也只有主教级别以上的高层才知道老夫的存在
欸~~~爱丽丝鼓了鼓脸，也跟着叹了口气
威尔海姆在教会内的情况她还是比较了解的，相关资料对主教一下的成员保密，而且教会内部会抽派魔女暗中监视威尔海姆，并且每月都会有人将他的行动上报审核
好在威尔海姆已经彻底放弃了猎魔人的身份，一直都安心的在教会势力范围内担任工作，完成的也都相当出色
即便如此，魔女教会对这个传奇猎魔人的监视从未懈怠，不可能给威尔海姆联系猎魔人的组织的机会
当年您和露露姆大人都还没咳咳……没出生威尔海姆轻咳了几声，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不是老夫在倚老卖老，而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太过遥远
……爱丽丝鼓了鼓脸，总觉得有点不爽，但这个老人在魔女教会工作的时间确实比她和露露姆加起来都要多
我没有怪你，你继续说
嗯威尔海姆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当年我在血族势力范围内刺杀了一位血族子爵并且全身而退，这件事虽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当时并没有带来现在这样的和平
血族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盛怒之下开始在各处围剿猎魔人，打算用猎魔人的鲜血来清洗血族的耻辱
威尔海姆叹了口气：当时老夫本想站出来承担一切后果，但事实上老夫对于整个血族而言依旧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类罢了，就算杀了我，他们的怒火也不会因此熄灭
这和我知道的好像不太一样
爱丽丝愣了愣，有些好奇的问道：我所了解到的历史是，你成功刺杀血族子爵震慑了对人类鲜血虎视眈眈的血族，他们在各方的压力之下签订了平等协议
呵，哪有那么简单威尔海姆抓了抓灰白的头发，苦笑道：老夫当年做的事情的确让超凡领域刮目相看，但没能吓到血族，反而激化了矛盾，给了他们更多杀戮的理由
在经历了无数场厮杀之后，猎魔人死的差不多了，血族也累了，他们才有收手的打算
毕竟猎魔人的反抗并不是无力的，也给血族造成了一些损伤，长期这样下去，血族将无法平衡自身在超凡领域的地位
血族寿命悠长天赋让人羡慕，但成长速度十分缓慢，短时间内禁不起太大的伤亡
而人类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人多，无数的猎魔人前仆后继拼死抵抗，终于换来了一些成绩
随着人类伤亡的增加，老夫的妻子和儿子被暗杀，女儿失踪……老夫心中的罪恶感越来越大，最终选择寻求魔女教会的帮助
为什么选择魔女教会？爱丽丝有些好奇
呵，这片大陆上还有比魔女教会底蕴更加深厚的势力么？威尔海姆看了眼布满老茧的大手，露出笑容：而且这双手沾满血腥，灵魂也受到仇恨的污染，除了魔女教会以外，也没有什么教会愿意对老夫敞开大门了吧
那当然~爱丽丝做出比心的手势，笑吟吟的说道：其他胆小怕事的教会都是道貌岸然，只有魔女教会才是无疆的大爱
是的，当时接待老夫的那位大人……已经记不清她的容貌和姓名，但是她很大方的答应帮忙解决血族对普通人类的迫害
威尔海姆说到这里差点热泪盈眶，声音有些发颤：而且那位大人没有向老夫索要任何代价，就连老夫加入教会也是自己提出来的！
后来，就像现在的史书里写的一样，传奇猎魔人惊天一战揭露了血族的种种恶行，各个教会对血族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血族迫于各方压力与超凡领域各势力联合签订了平等协议，停止了对凡人的迫害
一口气向爱丽丝讲述完那段对于人类来说黑暗到不能再黑暗的历史，威尔海姆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而签署平等协议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永远不会出现「传奇猎魔人」，血族不再伤害普通人类，人类也绝不可以越界
正是因为不允许「传奇猎魔人」出现为前提，老夫才会安心的待在教会，接受教会的监管威尔海姆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过程十分艰辛，但他终究还是守住了一些普通人平凡的生活
不允许出现「传奇猎魔人」？
爱丽丝修长的美腿交叠，轻轻啧了一声：显然他们察觉到和平协议的出现与你有关，但是又没办法从魔女教会把你抓回去审判，才想出了这种方法将你软禁在魔女教会，今后无论你去到哪个势力，只要表明身份，他们一定会对你严加看管
这么说来，威尔海姆这颗烫手山芋还真的只有魔女教会敢接手
如果一不小心放跑了威尔海姆，那就相当于让「传奇猎魔人」重现超凡领域
血族说不定是故意的，养精蓄锐几十年，然后默默地等新的「传奇猎魔人」出现，这样她们就有理由撕毁协议了
爱丽丝鼓了鼓脸：而且私自藏匿猎魔人的教会还得背上破坏和平的骂名，你的确只适合待在魔女教会，要是去了其他教会，她们应该巴不得你赶紧消失~
83.失踪的小女儿
没错，除了魔女教会，其他教会收留老夫的概率几乎为零，而且就算收留的老夫也绝对不会给老夫这种程度的自由威尔海姆认真的说道：所以老夫一直对教会心怀感激和敬畏，信仰也绝对不弱于任何魔女
嗯
爱丽丝捏着下巴，总觉当年的事情有些蹊跷：当年教会参与了和平协议的事件，在历史书上却看不到多少教会的影子，大家都以为是正神教会联合抵制血族才让血族签下了协议
老夫也百思不得其解威尔海姆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沉声说道：当年老夫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教会的高层，只是简单的说明了希望普通人类受到保护的想法，教会高层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而且没有让老夫支付任何代价
这简直不科学，不符合魔女的行事准则爱丽丝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这位气质和容貌还算过得去的老猎魔人，不确定的说道：难道是你当年求见的魔女高层看上你了？
爱丽丝大人，您别拿老夫开玩笑了威尔海姆苦笑一声：当时老夫身受重伤，话都说不清楚，脸上也全都是灰尘，比乞丐好不到哪去，任何女人看到老夫当时的样子都不会有想法的
这样啊……
爱丽丝鼓了鼓脸，猜测道：那就是有人帮你在教会打过招呼了，但你身后有什么了不起的势力么？或者祖上有当魔女的长辈？
这可不好说了，魔女教会存在的时间比王国还早，数百年前王国建立之后开始崛起，力压其他正神教会，漫长的时间里说不定真的有老夫的长辈或者亲戚在魔女教会任职
威尔海姆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还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果真的有，那也是老夫的祖奶奶了，都这个岁数了，不见也罢~
也是
爱丽丝也觉得没必要深究这方面的事情，如果真是那么远的亲戚，两人就算见面恐怕也聊不到一块去
呼~~~
她轻轻的抽了口雪茄，漂亮的眼睛里有些失落的情绪，不免让人心疼：看来这次你也没办法帮我们找到诅咒金币的主人了
至少现在没办法威尔海姆苦笑一声，说道：如果您想让老夫帮您联系猎魔人组织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先向教会递交一些申请，申请通过审批之后老夫才可以接触关于猎魔人的事情，而且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样太麻烦了，万一你的身份暴露，我可担不起责任
如果「传奇猎魔人」重出江湖的传闻传进血族的耳朵里，难保他们不会产生撕毁和平协议的想法，那些家伙已经养精蓄锐几十年，肯定又想出来浪了
也是，那老夫只能祝您好运，也祝安洁莉娜大人好运
威尔海姆对爱丽丝和爱洁莉娜行了一礼，有些不忿的说道：安洁莉娜大人的确是老夫见过最温和的血族之一，竟然还有猎魔人会盯上您，着实过分了
就是嘛！
爱丽丝轻哼一声，缓缓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神职人员长袍上的褶皱，柔声道：威尔海姆先生，感谢你的招待，耽误了你的午休时间……
别这么说，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威尔海姆再次行礼，认真的说道：如果还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来找老夫，一定知无不言
好的，愿女神庇佑你爱丽丝拢了拢耳边的发丝，柔柔的说道
赞美女神威尔海姆一脸虔诚，做出比心的手势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安洁莉娜和小可莉也对威尔海姆点了点头，表达谢意
请慢走
威尔海姆赶紧拿起放在手边的礼帽戴在头上，跟上爱丽丝她们的脚步：爱丽丝大人，外面风雪这么大，如果您要回溪木镇的话不如坐老夫的马车……
不用了，我还想在奥鲁特城转转，说不定会有什么别的发现爱丽丝婉拒了威尔海姆的提议
好吧，那老夫送您出门
谢谢
爱丽丝含笑点头，没有拒绝威尔海姆的好意，如果太客气的话，会让威尔海姆觉得爱丽丝在防备他
既然爱丽丝能够让黛丽丝每天乘着威尔海姆的马车上学，那就没有防备的必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们走到靠近阳台的位置，路过摆在客厅与阳台之间的那架钢琴
爱丽丝看了眼钢琴，随口问道：威尔海姆先生，您之前说您的妻子和儿子都死在了血族手上，但是您的女儿只是失踪了？
是的……
威尔海姆灰色的眼睛暗淡下来，声音里明显多了一些悲伤的情绪：老夫的妻子拼死为小女儿争取了逃跑的时间，但是逃离战场之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也许……唉
咚?~
别这么悲观
爱丽丝想起了希尔薇和蛇女黛莎的事情，伸手轻轻在黑白的琴键上敲了一下，发出悦耳的琴音，柔声道：说不定您的女儿已经在王国某处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过着平凡但是安稳的生活，这份安稳都是你的功劳
不，是所有人的功劳威尔海姆深吸了口气，感叹道：如果老夫的女儿真的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她的孩子一定和黛丽丝小姐一样幸福可爱！
无论是不是幻想，威尔海姆都希望自己的后代可以在大陆的某处幸福的生活着，不再受到黑暗生物的压迫和折磨，这样的话，他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爱丽丝微微颔首：会的，愿魔女庇佑她
赞美魔女
威尔海姆认真的点了点头，送爱丽丝到门口之后，突然说道：爱丽丝大人，能否留一枚金币在老夫这里？说不定老夫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可以
爱丽丝始终保持着柔美的浅笑，从装金币的袋子里随意取出一枚放在威尔海姆宽厚的手心，柔声道：如果发现什么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
84.魔女的狂信徒
好的，老夫会尽力帮您找到诅咒金币的主人
威尔海姆握住诅咒金币，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爱丽丝美丽的身影远去，直到寒风将雪花吹进他的眼睛才回神，缓缓关上大门
……
爱丽丝感觉到来自威尔海姆的注视消失，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
簌簌簌~
风雪中突然出现几位披着银灰色斗篷的女人，她们默默地站在爱丽丝身后，好像早就站在这里
唔，严密监视威尔海姆先生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及时向我汇报爱丽丝淡淡的说道
遵命，爱丽丝主教大人披着银灰色斗篷仿佛与银装素裹的环境融为一体的几位女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她们的音色相近，语气相近，说话的速度相近，一起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说话，舒适悦耳
爱丽丝微微颔首，柔声道：辛苦了，愿魔女庇佑你们
赞美魔女
几位披着银灰色斗篷的女子点了点头，美丽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风雪中，大片的雪花很快就将地上浅浅的脚印掩埋，仿佛她们从未出现过
爱丽丝主教大人，她们就是负责监视威尔海姆先生的教会成员？安洁莉娜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些人的实力似乎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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