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炽光照亮，黑暗退去，于是他看到了悬浮在虚空中的神殿——阿卡夏系统。
魔女就在那里，楚河一直都知道的，他的剑也在那里。
但他要找的c.c.的记忆画廊，偏偏找不到……
“真麻烦，非要杀掉一个code持有者继承权限吗？”
这么想着，随手将火球掐灭了。
在C的世界，楚河不对这些被召唤来的教团刺客动手，是怕c.c.悄悄便装混入其中——面对拥有了双眼geass的自己，她已不再是不死之身，不能让她占便宜。
楚河走向虚空之中的神殿。
c.c.就在这里。
苍翠。
像是森林女神一般的苍翠。
黄金。
比那种金闪闪要深邃得多。
苍翠的长发披散着，冷若寒霜的面孔上，眸子里写满了生人勿近。
“他来了，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不要，拜托……”
就在距离c.c.一段距离的神殿另一侧，银发的小鬼语气哀求，他和查尔斯的夙愿，不能失去支柱，不能让c.c.死去……
同时，表情痛苦，因为从楚河的记忆中看到了不多，但残酷的东西。
那是对他，对他的契约者，对一切许下愿望的人的否定。
“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c.c.神情平静，
“我可不保证他会不会心情不好，顺手将你杀了。你的契约者不就因此根本不敢靠近这里吗？”
v.v.咬咬牙，本应该是平静坦然，平日一副天塌而不变色的脸上写满了纠结，最终，在靠近的楚河就要到来之际，没有拿下c.c.的把握，便准备撤退了。
没有他控制阿卡夏之剑系统，那些前来骚扰楚河的教团和帝国精锐，连立足于此都做不到，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弃子。
楚河已经踏足了阿卡夏之剑的核心神殿。
c.c.站在高处看向他，
魔女琥珀色的眸子里韵动着姹紫嫣红，
“杀了我吧。”
她的存在感，变得无比……高远。
连接整个C的世界，不是v.v.那根本不同于楚河的geass源头，作为她的契约者，在这里，c.c.带有奇妙的口音和腔调，听得人心灵被震慑。
“你感受到了吧，在这里，你的一切记忆……”
“不就是读心吗?烂大街了，不奇怪。”楚河打断了她。
老实说，还是有些不爽的。
感觉自己的脑海就像一本被翻开的书，任凭她阅读。
“你不生气吗？你的一切，都将被我知晓，传出，你将再无秘密，弱点为人所知……甚至，有了我的帮助，你将会被其他人修改记忆，替换新的人格……”
c.c.试图阐述利弊，或者说激怒他。
“做得到那就来啊。”楚河再次打断，神情平静，“我想杀你，你就会死；我不想，你别想。我不是来和你商量什么，我只是来这里见见你，进行最后的沟通，确认一件事。”
“你已经见到了。”
“不，还没有。”
楚河双手抱胸，面带思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一直在想，我如此容忍你的原因，可怜，共情，试图拯救，和试图在你身上获取的成长是什么。
看到一心想死的你，我明白了。
漫长的人生会淡化自身，在时光的洪流中化作自己都不认识的其他人物，或许某个地方还残存着本来面目，事实上在行为动机上已化为毫不相干的悲惨模样。”
楚河出于利己的角度，权衡利弊。
“可以预见的未来，我的人生不会比你短，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那么，有朝一日，我会像你一样悲惨吗？”
“这种事我见得多了，隔壁魔法少女有一个算一个都步入了绝望，奇迹和魔法可从来 都不免费……”
c.c.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当代教团的教主v.v.，还是一个有理想，人生有目标的小年轻，他继承code的不老不死才几十年，连同代人都没死绝。
但某种意义上，c.c.看见了他的未来。
必然悲惨。
同理，楚河也是一样。
他并不畏惧死亡，甚至不断提高着自己的死亡抗拒能力，但时间洪流下自我的丧失……也许会变成苦果。
c.c.尚有换代的方式获得终结，楚河……
这正是他能从c.c.身上共情的。
所以，也许真的会杀掉她呢。
“让我见见原本的你，然后，向我许愿吧。”
楚河朝着c.c.说道。
同步的心灵中，传达到了他的意志。
是保留完整的自我去死，或是化成悲哀之物，这是一个值得严肃考虑的问题。
楚河还有三天时间，和记忆画廊中，或许还残留着本来面目c.c.进行沟通。
“多此一举。”
c.c.面无表情，打开了通往那里的门。
“我会一直看着你，让你愿意动手的。”
“做得到那就来啊，你以为老子是谁。”
楚河从神殿笔直坠落下去。
————
读心。
作为契约者，从签订契约以来的每一段记忆，每一个瞬间，都被c.c.尽情地知晓，这是楚河展露会杀死她的决意的宽容。
但v.v.的话……
“……从史前开始，这个世界就一直和你们的文明息息相关，数不胜数的人和C的世界定下契约，在实现了愿望后，将身心都将给了绝望。
以祈祷为开始，以诅咒为终结，这是一直以来，许多code持有者都走过的循环。
这其中，还包括为历史产生转机，以及为社会带来新生舞台的人。
背叛了他们的就是他们自己的愿望。
无论是怎样的愿望，只要与常理不合，那就一定会带来定量的扭曲。而从扭曲里，也注定会有悲剧发生……”
知晓‘真相’的v.v.感到绝望。
第二百六十八章 施恩只为图报
坠落。
坠落到另一个殿堂。
站稳之时，楚河征在那里，双手抱胸，鲜艳欲滴的双眼盯着眼前那副油画，坠入了幻象的世界里。
是一切的开始。
天气阴暗，看上去是个奴隶的翠发小女孩，从别人那逃了出来，到了修道院，遇到了code持有者的修女……
这里是幻象，是过往的记忆残留，楚河并不能干涉什么，仅仅是看着。
看着和修女签订契约，得到从内心衍生的‘被爱’geass能力的c.c.，逐渐从快乐，幸福，慢慢的被太多让她困扰的求婚包围，逐渐迷失……
任何人，只要看到她的眼睛，就会无条件的爱上她，那些人无论之前
“又一个求婚的人，真受不了……”c.c.任性的在修道院里向修女抱怨着，哪怕得到如此多的‘爱’，
“不对……”
她扯掉了身上繁杂的礼裙，就那么像是从前一样在修女面前自由自在，无所顾忌的信任抱怨着。
没有外人在场，自然也不需要掩饰，c.c.尽情地享受着这特别的任性。
“肯定有哪里不对……”
c.c.的语气充满了困扰。爱她的人，并不爱她。
不过是被geass的力量扭曲，在自己力量操纵下动起来的人而已。
只有，只有不受geass力量影响，修女给她的才是真正的爱怜，将她从悲惨的奴隶变成如今的优渥之人。
c.c.如此理所当然的坚信着，一直到那一天。
记忆的呈现，忽略了很多细节，毕竟是遥远时光之前的记忆犹新了，几乎快进般来到了这一幕。
“不……不！”
c.c.痛哭着挣扎，修女疯狂地对她进行酷刑，任凭泪水混着血水大滴大滴地落在教堂的密室中。
疯狂的修女欺骗了自己，要求c.c.杀了她，她要利用自己，用仇恨杀了她，解脱永生的活地狱！
她成功了。
“哈……哈……”c.c.哭泣着，惨笑着，“这是何其荒诞的因果啊！”
c.c.凝视修女的尸体，凝视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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