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我迎着美少女们甜甜的招呼声走进店里，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宁一定要限定必须是分数很高的美少女才能当员工，因为美少女们甜美的嗓音朝你道早安的时候，实在是太舒爽了。
但是，等等，听完这些声音后，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等一下，那个什么，”我停下脚步，询问其他人，“艾莉呢？”
只听到满屋的“小曦姐”，没有“小曦老大”这个称呼，我觉得浑身难受。
许唯从前台后面钻出小脑袋：“小曦姐，艾莉姐刚刚出去，她从前台的座机上接了个电话，说什么去接收订单去了。”
“订单？”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明白了什么：“哇，这么快！”
十六个人的衣服，而且都是尺寸不一的定做款式，居然才用这么几天。
“小曦姐你说的是什么，”许唯萌萌地歪着小脑袋看我，“什么这么快。”
“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先卖了个关子，反正到时候拿回来大家都会知道。不然现在让她们先知道这个消息的话，可能会因为太期待而无心工作。
还是先瞒一会儿吧。
“大家加油，今天比起前三天肯定会清闲不少，把事情做好就行了，没事做的时候可以休息会儿。”
我发表了日常“战前动员”以后，就转身上了楼。员工们清闲，我却闲不下来，今天我得把漫展名字和自媒体账号给搞定了。
还是那句话，实在不行我就自己撸起袖子亲自来干。
打开笔记本，登陆上我的社交软件，首先看到的是艾莉的留言。
【小曦老大，衣服订单搞定了，我去拿过来，下午就能给大家换上~】
她看上去比我还兴奋……不，我又不兴奋，应该说比秦宁还兴奋。
我敲了一句话发过去：【怎么这么快啊，这才几天。】
虽然快是好事儿，但也要弄清楚原因。
艾莉回复地很快：【我找的熟人，特别关照了一下，就是有点远。我现在还在地铁上，过去以后填单子找快递运过来，至少也得中午两三点才能送到咱们店里。】
我敲键盘的手微微发抖：【快递也这么快？你在快递那边也有熟人？】
【这都被你猜中了，欸嘿嘿（装傻.jpg，来自qq表情商城，点此收藏）】
我还能说什么呢，人脉二次元，best二次元！
第二个打算去找高茜，但是我手抖点歪了，点到某个群。
这是震中大学动漫社社团群，上回聚会以后，我就把新号加了进去。作为一个暑假有商业活动的社团，即使是放假也讨论地热火朝天，但是今天看这阵势，貌似还出了一点别的事。
我看了眼桌子，果篮里放着用保鲜膜封住的半个西瓜。于是拉开柜子，从下面找到一个金属小勺子。
抱起西瓜吃了一口，然后点开我们的社团群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戴着绿帽子的……戴着管理员头衔的某人充满怒火的话：
【傍到人气社就可以炫耀嘲讽我们？陈倩雨你有点过分了！】
嗯，不关我的事，继续吃瓜。
又一个绿帽子发言：【关键是咱们都排练了这么久，你不来了，我们找谁顶上，只剩四天了！】
接着正主出现。
【陈倩雨：大家又不是一个班的同学，网上聊天还是喊CN吧，谢谢。另外关于我的角色，让某个苏小姐来呗，她拿那么多津贴替补白当的呐？】
吃瓜的手，微微颤抖。
刚说不关我的事怎么又扯上我啦！不过不管这人是不是借机嘲讽我，就算真的想拉我上，我也不可能答应。
但是前因后果还是可以看一下聊天记录的，看着下瓜！
第三十八章：我不干
稍微翻了翻聊天记录，大致意思就是这个叫陈倩雨的女生，不知怎么的和国内某小有名气的半线下cos社团搭上线，成为其中一员。然后对方刚好计划这个漫展也有活动，就把她拉过去了。
“平调升职”以后的陈倩雨同学十分高兴，然后第一时间回到社团群里，对大家“假装不经意”地透露出这个消息，并且很“抱歉”地说社团原计划的活动不能参与了，排练好的角色也鸽了，请你们另请高明吧。
社团里的大佬们当然不答应啊，但是不答应有什么用，别人不在乎你们的意见，又没签合同又没交保证金啥的，随便换个谁都能鱼死网破今晚就走。
所以大家好气啊，好不爽啊，又没法说啥。程晓楠也没有出面说什么，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装逼。
可惜陈倩雨同学并不是单纯想装逼，还想再搞风搞雨，就说了后面这些情况，把我也牵扯进战场。有趣的是，社团里龙蛇混杂，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在理应同仇敌忾的情况下竟然有人顺着她的话接下来。
【对啊，我们不是还有个理论上可以代替任何人的最强替补么，@苏小曦】
我在社团活动里一向的职位都是替补，如果活动当天有人身体不适，或者什么原因到不了，我就会临时穿上那个角色的衣服，然后代替原来的人。当然不可能代替原来的人所有的事情，只不过是凑个数，让社团的节目表所有角色都有人。
反正cos类节目嘛，还是群体性的，有一个人划水也没事，美美地站着就好。
其他人一看话题变成这样，一瞬间仿佛找到了火力的宣泄口，有的人作壁上观，有的人干脆就一起帮腔。不过她们也很聪明，直接选择复读的方式。
【对啊，我们不是还有个理论上可以代替任何人的最强替补么，@苏小曦】
【对啊，我们……………………，@苏小曦】
这样就显得好像自己只是随手复读了一下，并不得得罪谁，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复读机——的样子。我一眼看穿了她们的把戏，无奈地摇摇头。
艾特就艾特么，我又不会装鸵鸟。要是曾经的苏小曦妹子这会儿肯定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然后偷偷私敲程晓楠询问该怎么办了。
但我不一样，我这个人喜欢刚正面，抬手就打出一句话。
【苏小曦：刚来，什么情况。】
首先装模作样地问一下，假装自己没有偷偷围观。
【没什么大事，】最先艾特我的那个女生说，【陈倩雨说她活动那天来不了了，我们需要有人顶上，你看你这个替补是不是该发挥作用。】
“说话阴阳怪气，真不知道是哪位。”
我嘀咕了一声，然后打字。
【是这样吗，很抱歉，我也不行。】
一言惊起千层浪。
【？？？】
【苏小曦你说什么呢，你又哪里不对了？】
【你从来就没行过吧，白拿两年工资，这么多次活动你哪回不是旁边站着就了事，这次需要你了你直接说自己不行？】
【有的人就是占着位置不做事，要点脸吗。】
我目瞪口呆，心说刚才别人陈倩雨骑脸嘲讽你们的时候，都没见你们有这么愤怒过啊，果然是欺软怕硬么。
还有，社团里的人对我说的这些话，比当初一起吃顿饭可不给面子多了。大部分人坐在键盘前面的时候，都会变得比真实的自己更加暴虐，似乎键盘能给予她们许多勇气。
不，也许键盘前才是真实的自己吧。
我几乎就想回一句【我就不干，想不给钱你们可以让社长不给啊】，但是打出来之后又默默删掉了。现在还没跟人撕破脸皮，而且最重要的是，苏小曦是一只岁月静好的软妹子，这么早就变成和人怼正面的类型，是不是不大好。
正在这时，右下角qq的小头像疯狂闪烁，点开一看，竟然是程晓楠的小窗。
由于没有添加我这个新qq号的好友，所以是通过群发起的临时会话。
【程晓楠：小曦，你也要离开我吗QAQ】
我手指放在键盘上，轻轻呼了一口气。在面对这位社长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一点复杂。
这些天有时间我就去查看咱们社曾经发生过的事，已经诸多评论。网络上的路人不一定看得明白，但是也能从各方各面告诉我关于那些事的影响。所以再三寻思后，我确定就像我想的那样。
程晓楠不是真的爱我……呸，爱苏小曦。也许她是有一点喜欢，但那是指对于宠物和玩具上的喜欢。
就像网上某人评价的那样，苏小曦就是个吉祥物。不仅仅是对于社团而言，更是对于程晓楠自己。
被她拿着来塑造自己人设的存在。
第三十九章：关于改名
最终我敲击键盘，打了一句话出去。
【苏小曦：忙呢，在忙着工作，当时不是说过了吗，我这个暑假要打工，这些天有很多很多要做的，抱歉啦。】
思考良久，我还是选择了维持现状。打完这行字后，我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
想起一个经常思考的问题，如何看待一个人，到底是看她想做什么，还是她做过什么呢。
程晓楠虽然利用了苏小曦，一直抱着自己的私心，但无论如何，两年来每次活动都给到苏小曦足够的优待，没让她干活，还白拿到最多的佣金。
那些钱对于程晓楠这种富家千金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家境并不好的苏小曦，就是很关键的一笔收入。至少，苏小曦这两年因为这些收入而不会过得太贫寒。
她的出发点是自私的，但她的确做了好事。所以说，到底是好心办坏事好呢，还是坏心办好事好？
要是遇到个好心办了坏事的人，事后：唉，别人也是一片好心，没办法责怪啊，怪自己运气不好吧，嘤嘤嘤。
反之遇到个坏心办了好事的，事后：哈哈，想搞我？可惜幸运女神站在我这一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哈哈哈哈我好爽啊！
emmmmm，这么一想果然还是后者比较好，无论从既定事实来讲还是从心情来比较，后者都碾压前者。
唉，其实最好的还是好心且办了好事，就像秦宁。一想到秦宁，我就不禁又回想起昨晚，自己啃了一晚上的白花花的大白馒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口——其实不能算是完全的平，稍微还是有一点弧度的。而且按照现在秦家伙食的营养程度，以及每天早上的木瓜粥来推断，说不定我以后自己也会有。
秦宁那样的大白馒头可能有点难，但我以后至少也得是盼盼法式小面包……
呸呸呸，想远了，回神回神！
我选择不跟程晓楠撕破脸，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各自心里明白就行了。
【程晓楠：那，行吧，你上班要多注意照顾自己，别太累着。】
然后她就借机嘘寒问暖，说了很多关心的话。我也很配合地嗯嗯啊啊，把软妹子的样子做足，给程晓楠足够的截图卖人设的素材。
“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
足足十来分钟才摆脱掉程晓楠，我忙不迭关掉对话窗口。大学社团真是个麻烦的事情，还好当初我读大学的时候，加入的社团已经是个濒临解散的废社了。
真的废弃了，大四刚毕业那年就听见被解散的消息，接任新生社长的小学弟在群里哭得稀里哗啦。
“咳咳，不要回首过去，人要向前看。”
我说给自己一句话，然后接着点开另一个窗口。早上按时来工作，又比较清闲，所以奖励了自己一点吃瓜看戏的时间。现在吃瓜结束，该干正事了。
找到高茜的头像，点开，输入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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