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官托
布拉塔诺博士跟着在耳麦里认同了神榷识的话。
确定了行动方针以后霓光大菊花已经走出了近百米，三人不再多加犹豫，同样迈步跟上了它。
……
布拉塔诺博士数个月以来对霓光花能量气场节点的分析指向了奥鲁安斯之森的核心区域内有一个关键节点，然而由于森林的面积太大，博士始终舍不得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进行筛选探查，最终只能由晴司作为突破口来慢慢搜索霓光花。
怀有同一目标的晴司并不介怀自己需要付出的努力，布拉塔诺博士很看重对于mega进化的研究，他也需要寻找到哲尔尼亚斯来拯救自己的妻子。
如今，目标近在眼前。
霓光大菊花沉重的脚步时不时响起，它的动静唤醒了安静的森林，原本就居住在森林中的居民好奇着从树梢灌木丛间探头探查，而在看到霓光大菊花和三人后又惊慌失措的连忙缩头逃跑。
但也不是所有的精灵都会害怕霓光大菊花和人类。
神榷识侧头，视线正好与一只缠绕在粗壮树枝上的君主蛇对上，后者清冷的瞳眸尽显威严。
作为合众地区传统御三家中草系精灵藤藤蛇的最终进化形态，君主蛇虽然在野外少见，奥鲁安斯之森这样广阔的区域中有个体倒也不奇怪。
君主蛇修长的身形跟霓光大菊花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可极有可能是一方族群领袖的它只是低下头默默旁观着众人路过，等到霓光大菊花走出一小段距离，它才缓缓抬头。
——霓光大菊花的地位远比自己预料的要高。
本该极其自傲的君主蛇这样的表现让神榷识更加看不透前方带路的那只发光大菊花了。
同样属于御三家的最终形态，霓光大菊花却能够让君主蛇低下头表现出尊敬。
陷入思考中的神榷识只是凭借惯性迈步，直到身旁爱丽丝拉了拉她的衣袖，女孩才惊觉身旁的环境变化。
不知不觉间大菊花停下了脚步，它带路的过程里众人没有遭遇到丝毫侵扰，而等它停下脚步，一颗遍体干枯的树木展现在众人面前。
“……就是那个！”布拉塔诺博士在耳麦中的声音打破了疑惑。“虽然反应有些微弱，但那应该就是能量气场的核心节点！”
能量气场的核心节点……
这颗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生机的树木跟哲尔尼亚斯有所关联吗？
“博士，你确定吗？你应该也能从摄像头里面看到它吧？”
晴司压低声音询问，换来的确实极为肯定的答复。
“不会有错，毕竟你看，那只霓光大菊花不也停在了树的前面吗？”
“我倒不是不相信你，但这也太奇怪了……”
〖你终于来了。〗
这时，一道从心底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晴司跟博士的交流。
神榷识蓦然抬起头，死死看向了看似枯死的树木。
〖三千年过去了……就算永生不死，这段时间也实在太长了一些。〗
一时间，所有声音都像是消失了一般，寂静萦绕在了每一个人的身边。
“喂？喂喂？”只有听不到心灵之声的布拉塔诺博士十分疑惑。“耳机坏了吗？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
没有人有余力去回答博士，就连平日里跟博士关系很要好的晴司如今也因为内心中激动的答案而无法出声。
“……哲尔尼亚斯？”
这时候，只有神榷识有底气去和心灵中的声音对话。
〖嗯？〗
然而神榷识的疑问只换来了另一声轻疑。
〖你……我懂了，原来这就是你当初的选择。〗
“嘎哦——！”
霓光大菊花突然大声叫喊，它的身体表面出现了一枚金色的光球，而下一刻光球就没入了树干，不仅如此，等到金色光球与树木相结合片刻以后，森林四处又有四枚不同色彩的光球以急速飞驰而来。
红绿蓝紫……加上刚才的金色光球，所有人都明悟了颜色代表的寓意。
这是遍布在奥鲁安斯之森中霓光花的颜色。
等到光球均数与树木融合，明亮的流光在昏沉森林中骤然浮现。
光芒四耀，能量辉光令神榷识感受到周边盈满了奇异的气场气息，即便不使用波导视界，不使用任何仪器，任谁都能感受到这股极其强烈的反应。
而在流光尽数散尽以后，高大似鹿的蓝黑相间宝可梦从消失的枯木位置上缓步走出，似人般灵动的眼眸与众人相对视，构成霓光花色彩的凸起结晶犹如树枝般生长在它的角上。
〖好久不见。〗
心灵之声再度响起，精灵一步步走向神榷识，等到近在咫尺处，它低下头，瞳眸静盯着女孩。
不对。
这般近的距离神榷识立刻看出了对方的视线看向的并不是自己。
〖这份选择就是你的答案吗？〗
坐在神榷识肩膀上的超能妙喵在长叹声中冷漠的抬起头，默默回望着看向它的鹿状精灵。
第三百四十章、神榷识与她的承诺
比起自己，似乎是哲尔尼亚斯的精灵更加关注超能妙喵。
当意识到这一点后，神榷识的心中浮现出了许多答案和疑问，但在此之前……
〖吾乃哲尔尼亚斯。〗
高大的鹿状精灵又一度发出心灵之声，拥有理性的它先一步解开了女孩的疑惑。
〖你们似乎一直在寻找着我，而你们所渴求的事情，我也全部都清楚。〗
“……”
神榷识的脸色没有变化，一旁晴司眼睛却因为激动忍不住隐隐放大，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请求，哲尔尼亚斯干脆利落的微微仰头。
〖赐予你吧！〗
哲尔尼亚斯有如结晶树枝般的角上浮现出明亮的光，七彩耀眼的辉光凝结成了一团实质的玉珠。
晴司死死盯着那枚由霓光构成的玉珠，后者在半空中沉浮，最终在哲尔尼亚斯的操纵下飘到了他的面前。
〖你渴望的生命之力在于此，但你要知晓，生命从来不能由它人所给予，最终能握住生命本身的唯有自己。〗
“谨遵您的教诲。”
神榷识和爱丽丝盘观着哲尔尼亚斯将晴司苦苦渴求的事物轻而易举的赐予对方，心中不免生出感慨。
于哲尔尼亚斯而言，赠予生命可能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做出这番举动的哲尔尼亚斯实在是太过好说话了，晴司甚至都没有主动开口，传说中生命的守护者便将生命赠予了他。
〖其一事了，接下来，你又有何疑问？〗
哲尔尼亚斯的眼睛看向了神榷识，周围原本隐隐热烈的气氛重归安静，其他人也把视线投向女孩。
“……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您。”
黑发红眸的女孩却只是回敬望向哲尔尼亚斯。
“很多的事我一直都找不到答案，原本只是有所猜想，但现在看来，您确实知道很多事。”
〖自无不可。〗
从出现前就表现的格外好说话的哲尔尼亚斯轻轻点头。
〖那么，你是想就在此询问吗？〗
“不。”神榷识摇摇头，而后转头看了身旁两人一眼。“接下来是一些秘密，就由我们独自交流吧。”
神榷识非常信任爱丽丝，而晴司的话让他知道一部分秘密也无可厚非，但主动告之和被迫旁听是两码事，神榷识要与哲尔尼亚斯之间交流的事情可能涉及到一部分极其关键的事件节点，那部分的情报能否告知两人，神榷识自己也要了解一番后才能确定。
以爱丽丝的聪慧和晴司的成熟，早在神榷识开口之初两人就退出了一小段距离，而霓光大菊花同样在哲尔尼亚斯的注视下离开。
……
空旷寂寥的树海中心只剩下高大的哲尔尼亚斯与神榷识，以及她肩膀上的超能妙喵。
“……第一个问题。”
女孩没有浪费时间。
“你认识，或者说知道‘怜’吗？”
〖铭记于心。〗
“听起来你跟她之间非常熟悉。”
〖于我而言，她是告诉了我另一种可能性的挚友，而我也认同着她的执念，所以才会在此等候三千年余年。〗
神榷识一直在观察着哲尔尼亚斯，在它感慨开口间，一刻也不曾把视线投向超能妙喵。
“可以更详细的说说吗？”
虽然注意力很集中，神榷识没有放过哲尔尼亚斯话语里透露出的内容，对于这只卡洛斯传说中的精灵女孩原本就了解有限，既然对方跟自己似乎有一定的联系，当下扩充下了解显然很有必要。
一如最初表现出来的友善，哲尔尼亚斯平静的回答了女孩的第二个问题。
〖自古时以来，我始终守护着这片大地上的生灵。当大地枯萎，生命陷入凋零，我便会从一千年一次的沉睡中复活苏醒。〗
〖这是连我也记不清发生了几次的轮回。〗
〖伊裴尔塔尔夺取终结，而我守护赠予，我们每一千年就轮番苏醒一次，可以说我们交替轮回的历史就是这块大地所承受的历史。〗
哲尔尼亚斯是传说中生命的守护神，自神榷识见到它起，它表现出的模样完美符合了卡洛斯传说里描述哲尔尼亚斯的名号，而与守护神相对应，神榷识从哲尔尼亚斯口中描述里慢慢拼凑出了传说中生命的毁灭神伊裴尔塔尔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描绘我等，但事实上，我所做的事或许并没有那么高尚，而伊裴尔塔尔也不尽数是那样残忍。〗
这句话倒是让神榷识有点惊讶了。
〖她曾经告诉我，生与死同样属于轮回的一部分，我和伊裴尔塔尔共同推动着卡洛斯地区的轮回，我们两者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大自然演化里更激烈的表现形式，而从轮回中挣脱出的那些精灵，它们和同类相比有着更强的优势，这便是卡洛斯地区独有的优胜劣汰。〗
——优胜劣汰。
将精灵比作自然界现象的实质化表现，哲尔尼亚斯的说法让神榷识哑然，可思考间她却也找不到其中的缺漏。
唯一让神榷识感到别扭的只有说出这件事的是哲尔尼亚【/{
〖可实际上，我跟伊裴尔塔尔一直以来都不过是凭借着本能在行动，我自认为无法放着死亡的生命置之不理，而伊裴尔塔尔也无法抑制它的破灭冲动，所以我才说我们两者之间并没有高尚和残忍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