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身体,在二度觉醒的「光芒」加持之下,变得陌生无比。酸涩感?窒息感?那些仍然存在,可东海帝王却感觉自己的体内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这种强悍令人陌生,令人畏惧,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三次骨折。
三年岁月,宛如空白。昔日的她是皋月赏,日本德比的加冕者,如今依旧在为同属G1的有马纪念而冲刺。
东海帝王曾停步不前。
然而,放入三女神垂青于东海帝王。
「光芒」绽放,犹如黑夜中的灯火。
她看见了……
位列于「漆黑」之中的夏目玲子。
多视角的情况在这场比赛出现了很多次。东海帝王自己就曾代入了鲁道夫象征的视角,体验了很多年前在美利坚的那场雨夜下「皇帝」的溃败。
这次的视角不一样。
那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那是一个完全漆黑的世界,在看见那个世界以后,她就不觉得赛场上宛如天灾一般的「气场」有多么的恐怖。
赛场是不过是在狂风暴雨中前行,而在那里,就像是置身于火星一样,你抬头一看,只有自己一个人。
——孤独!
窒息般的孤独。
这里是让人感到绝望的场所,放眼望去,全都是失败的沮丧。
这里,是负面情绪的聚集地。
东海帝王知道了,为什么唯独只有玲子会有这种恐怖的气场。因为她连接着这里,古往今来,五湖四海的失败者都聚集在这里。
甚至,包括她,东海帝王。
自己在输掉比赛的悲伤,输掉比赛的沮丧,输掉比赛的哀愁,化为了一个影子站在了这里。
夏目玲子独自一人站在这个属于影子的世界中。
东海帝王也许明白,需要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了——
……
……
气场,在如雪花一般崩溃凋零。
梦境空间外的黑暗中出现了第三个人的足迹。
这是白雪碰见了太阳融化了吗?不……就算是冰雪碰见春日的阳光也不会融化的如此之快。
这是……飞蛾扑火。
李泽看着,黑暗中的‘她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奔跑向着东海帝王。
只因为她的脚下,是光明。
在夜晚,名为飞蛾的昆虫会扑向任何光源,即使那光源是火焰,将它灼烧干净也没关系。
光——
是特殊的。
置身于黑暗的人,真的愿意永远停留在黑暗当中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正如失败的人期待着成功的号角。
失败,没那么可怕。
正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现实中的赛马娘从来不会因为一场失败而沮丧,而放弃。她们依旧会选择去奔跑。
她们的影子也残留了这样的念头。
而在这个纯黑的世界中。
没有什么比东海帝王的光芒更像是——成功。
即使是自己,在看到东海帝王光芒的时候,也不免雀跃着。
那不是普通的「光芒」。
琵琶晨光刚刚觉醒的「光芒」在这面前,不值一提。好歌剧完全掌握的「光芒」,在这「光芒」面前也黯然失色!
这不是普通的「光芒」。
李泽看着许多许多人觉醒过「光芒」,第一次觉醒也好,第二次觉醒也罢。都没这「光芒」特别。
东海帝王的「光芒」,多一股子的神韵。
自己应该见到过同类型的「光芒」。
可那是什么时候呢?
李泽沉默着。
她的耳边已经出现了东海帝王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即将超越自己。
一马身?
半马身?
一个马鼻?
距离在不断缩短,李泽的心跳正在不断的加速着。
她的大脑在转动。
——她想了起来。
那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彼时,在有马纪念结束没多就。她在骏川姐姐的邀请下和无声铃鹿去观看了一场比赛。
那场比赛,是只能记录在故事书中的比赛。
书写下“一马当先,万马无光”的赛马娘和当代最强的赛马娘之间的跨世纪对决。
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对决。那场比赛,李泽唯一清晰的记忆,就是那比太阳还要亮眼的「光」。
——是啊,是「光」,而不是「光芒」。
——是了,自己面对的不是「光芒」,而是「光」。
——对啊,那股子神韵,自己曾在传奇身上见过啊。
东海帝王。
她有着秘书处和日蚀身上一般的神韵。
那不是用眼睛观看的,不是用耳朵挺高的。那是去感受。
「奇迹」啊————
化不可能为可能,才是「奇迹」!
现在——是「正午时分」。
先前的李泽将时间移动到了凌晨,于是长夜漫漫,那么现在的东海帝王就将时间移动到了中午十二点。
在太阳位列于天空中的时候,地面上是不会有影子的存在。
‘自己这算是夸父吗?’
夸父逐日,这是小时候听到的故事。而他的结局并不算美妙,渴死在了路上。
是了——此刻的帝王,耀眼的宛如天穹上的太阳。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耀眼呢?
李泽不知道答案。
可她知道。自己似乎是要输了?
输掉这场比赛,李泽并未觉得有什么的有什么。输了就输了吧……当然,这是在赛前思考的。
从成为赛马娘开始,李泽早就做好了失败的可能性。
——但是
‘为什么突然觉得会不甘心呢?’
有时候李泽其实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甘堕落呢.?明明有着天赋,有着充足的资源,早早的就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二代。可她还是和上辈子过着一样的生活。
可一想到出头的麻烦,她还是不愿意行动。对于她来说,停在自己的舒适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但是啊。
人是有多面性的,她即使经常性混吃等死,间歇性雄心壮志,可那也是雄心壮志啊。
李泽现在。就是不想输了。
如果就这样放弃了,那沉没成本可就大了。
自己第一次用气场作为杠杆撬动了黑暗空间。可到头来,却被帝王轻易击溃。就像是千里之行,都走了九百九十多里了,却要说放弃吗?
李泽不喜欢中途放弃。
那么,问题来了。
自己那什么去赢?
成也气场,败也气场。自己用气场撬动那「黑暗」,诚然换来了宛如天灾般的景色。可随之而来的是李泽对场面的掌控力直线下降,就像是从小轿车换成了大巴车一样,她的掌控力度下降了很多,原先能过去的路口现在又过不去了。
掌控力的下降,就意味着松散。
于是……
当东海帝王二度觉醒,摸到了那一抹神韵的时候,直接清空了她四周的气场。
更恐怖的是……溃散的气场其中一部分还是属于那纯黑的世界。这份联系被东海帝王的「奇迹」的「光」所捕捉,她短暂的窥探到了纯黑的世界。
又因为东海帝王本身的特殊……
三次骨折,三次落寞。人生的大起大落,她经历了很多次,从昔日的天才沦落到了现在黯然失色的处境。让东海帝王早已在纯黑世界中留下了自己的影子。从而让这份联系稳固了起来。
「奇迹」,「光」,「联系」,「残影」。
所有因素层层叠加之下,宛如的神父准备好了登上天堂的条件。东海帝王的「光」从而成为了黑夜中唯一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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