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训练员，也是赛马娘哒！ 第20章

在这点上，对骏川手纲，李泽有着一股愧疚之情。对方在自己身上花费了不少时间，教导自己如何训练体能，教导自己如何掌握红色的技能。前者，自己表现平平，而后者，表现就很愚笨了。

好听点就是未来可期。难听点……就是毫无长进。

别人好心好意帮你补习，可你的成绩却没有丝毫变化。

李泽不喜欢别人浪费自己的时间，也不喜欢自己浪费别人的时间。

不过这次，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有点不同。

在她视线中，出现的并不是骏川手纲，而是一名不认识的老年人，这位老年人白发苍苍，可从他的脸上看，他的精气神还和那足。身体很是健硕，即使外面穿着较为厚重的外套也让人觉得他有八块腹肌。最突出还是还是他的身高，这大概有一米八了吧。

日本的一米八，那就是一个很高的数字了。

“请问你是？”

看见是陌生人进来后，李泽就靠了上去，虽然对方是个男生，可作为赛马娘的自己并不害怕成年男子，即使是普通的马娘，一次踢击也能让人类骨折。更不必说他这样的赛马娘了。

对这位老爷爷，自己并没有见过他，真要认识这么有特点的老爷爷，就不会忘记他。

“你是赛马娘吗？”对方注意到了李泽头顶那不起眼的耳朵，原本严肃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就是你租下了这个训练场的吗？”

“是的，爷爷。请问你是？”

“你叫我藤原就好了。这个训练场是当初我修建的。”

这个训练场地，是李泽以夏目泽的身份租聘来的。而场地原先隶属于某个地方学院的。所以说，这位藤原老爷子，和学院有关吗？

突然间，李泽想起来，那个学院的院长似乎就是以藤原为姓氏……

他问道，“藤原爷爷，请问你曾经是露神学院的理事长吗？”

“很久以前才是了。不过，现在连露神学院都没了。这个身份也没有意义了吧。”

说到这里，这位老人竟露出了一副惆怅的表情。

李泽闭上了嘴，不再回答，仍有老爷子回忆起以前。

他此刻有点尴尬，为什么这位老爷子要在陌生人身边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自己要开口安慰这位老爷子吗？可是那样会很尴尬。

那就这样安静的待着吧。

有时候，不会说话的树洞要比一个会说话的人更有作用。

沉默的时间转瞬即逝。

“抱歉，似乎流露出某些不好的情绪。”藤原老爷子开口道：“让你担心了吧。”

“没关系的。”

实际上，我不是担心，是觉得有些尴尬啊。李泽在内心流露着这样的情绪。。

老爷子不知道李泽此刻内心的想法，他说道：“你们马娘啊，总是喜欢这样。明明一个个细腻的不得了。却什么都藏在自己内心里面。真当自己是超人吗？”

李泽维持着自己的微笑。

从老爷子的言语中，可以隐约猜到对方是联想到了什么珍贵的记忆。

可是……

拜托了老爷子，我和你真的不熟啊。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

此刻李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似乎，只能当一个听众。

第三十三章 露神

老年人闲聊起来，意外的健谈。

姑且而言，李泽实际上是个愿意倾听的人，外出打工时还能微笑着倾听房东婆婆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所说的话题就那么几个，交流一段时间下来，她就翻来覆去说那些话题。而李泽也会笑着回答婆婆这些事情。

这位老年人有些不同，他不怎么开口，反而是更习惯独自看着这个训练场，脸上的表情格外柔和，就像是看见爱人的丈夫，不像是男儿。

“你叫什么名字？”

“夏目玲子。”

“这样的名字啊。我听滋说，租聘这里的训练员叫做夏目泽。是从露神学院里面走出去的最后一批训练，对吧。”

“是的。”

藤原滋，这是露神学院学院长的名字，那是个中年男人，为了这个训练场地，李泽以夏目泽的身份和对方见过一面。

所以，这位就是露神学院上任理事长，藤原滋先生的父亲吗？

确定对方的身份，李泽决定开口问道：“藤原爷爷，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我听滋说，这里被出租了。想着过来看看，看看有什么变化没有。”

藤原老爷子这时候说的话，才像是他这个体魄本该说出的话。

雄厚，且中气十足。即使步入暮年，却又是不怒自威的武士。

“结果呢？”

“和以前一样。夏目玲子对吧，你是前不久完成出道战了对吗？”

“是的，藤原爷爷。”

“那场比赛，我看了。你的表现很出色，体能差点没关系，浑然天成的气场才是你胜利的关键。”

李泽愣住了。

能看出自己拥有气场的人，是当时比赛中的赛马娘，是当时观看席上的赛马娘。哪怕是皇帝，虽然通过自己的经验判断出自己拥有气场，可还是经过了骏川手纲的确定。

在这件事上，这些天自己在休息过程中也询问过骏川手纲，从对方口中得知，气场这种唯心的东西，唯有赛马娘能够看见，连一般的马娘都看不见。且条件还是必须在场，摄像机是无法捕捉到气场的踪迹。

——当然，凡是都有例外。听说有些知名训练员也可以看见气场。

那这位老爷子就是了？

“我是看不见气场的。”藤原老爷子说道，“就是能看见，你的出道战我没去现场，并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着气场。我是从你比赛的情况推测出这点。”

“我妻子说过，当一场比赛中，赛马娘的平均速度低于平均值，且在比赛中途，有一位或数位赛马娘速度大幅度受到影响的时候。就可以推测是有人在比赛中使用气场了。”

“你妻子？”

李泽选择提问，有骏川手纲在身边，她就像是有了一本赛马娘相关知识的百科全书，这些日子休息时间她询问了不少问题。现在的感觉，有点像是去夏威夷学习的柯南，什么都会一点。

基于自己的知识储备，李泽知道对方说的判断标准都是正确的。红色技能的效果都是干扰敌人，降低速度，吞噬耐力，干扰情绪……这些效果最终都会反馈在比赛当中。

“是啊，我妻子。她是一名出道失败的赛马娘。她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在出道战就惨遭滑铁卢，位列倒数第一。然后，就被她的训练员劝退了。”

“她不适合成为赛马娘。”

不是所有赛马娘都可以坚持下去。

李泽知道这点，根据目前中央协会的准则，经历出道战的赛马娘如果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有取得胜利，就会被劝退。但实际上，不用到协会规定的时间，大部分赛马娘在见不到成绩的情况下会选择放弃。

李泽，不管是作为夏目泽，还是作为夏目玲子，都未曾目睹过这件事。

“不必伤心，我妻子她就是不甘心想试一试，实际上她早就知道自己不适合成为赛马娘。你看，也不是顺便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运动员，赛马娘也是这样。”老爷子说：“每个人都想要追梦。我开设露神学院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和妻子一样的孩子有一个追逐梦想舞台。哪怕是最后粉身碎骨，但至少也曾追逐过。”

“那，那里的刻字……”

李泽想起了方才自己见到的刻字，在那个角落里面的刻字歪歪曲曲，就像是雕刻的人并没有用心。

“刻字？我想想，你是说那个角落的刻字吗？原来你看见了那些刻字啊。最后那批孩子没有来把她们的刻字带走吗？我们过去看看。”

藤原老爷子先行一步去了那个角落，李泽想了想跟随着走了过去。

来到角落里，老爷子蹲下身子，抚摸着上面的砖石，那一块区域都是那些刻字。相似却又不同的话语就如诗歌那样优美。

随后，老爷子伸出手将其中的一块砖石取了下来。拿在手上掂量掂量重量，在李泽疑惑的视线中他做出了解释：“当初，学校的传统是赛马娘出道战前可以在这里的砖快上刻字，出道战以后，就把砖块拿走。在我退休后，就保留了刻字的传统，没有保留第二个啊……”

“夏目玲子，你愿意听我讲故事吗？”

藤原老爷子将砖块放回原位，对着李泽问道。

她点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充当树洞。

“我妻子，是想要成为赛马娘的马娘。可在出道战就折戟了。退役的她和其他马娘在自家的居酒屋中做起了服务员的工作。那时候我性格叛逆，跟着一群人在外面瞎混。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我们去她家里收保护费，谁直到那家老板的女儿居然是马娘啊，于是我们就被她一个人想退了。很难想象吧，她就是在半空中的一次踢击发出的破空声，就把我们吓跑了。不过我跑的比较慢，被她给逮住了。”

“虽然没造成什么损失，作为代价那天我就在那里在她的监督下洗碗。然后，第二天我就跑到那家居酒屋就吃饭了。这么一来二去，我就和她走到一起了。恋爱的那段时间，她总是跟我说在作为赛马娘预备役训练的时间有多么的美好，哪怕是谈及出道战也是一脸的开心。她说，马娘如果连站在赛道上的机会都没有，那就太可怜了。”

“这所学院，在我妻子这样的愿望下，就成立了。她想要没有天赋的马娘，也尝试在跑道奔跑的感觉。这就是露神学院的来历。”

“可惜。最后，就如妻子家乡的露神不再被人信仰，露神学院也停止运营了。”

随后，他讲起了露神的故事，那是老爷子妻子家乡的一个野神，传说中那块土地经历干旱，人们在给露神供奉礼品后就有雨水降下，于是便有了露神。

这种事情在日本很常见，八百万神灵虽然是虚数，可也从侧面反映出了究竟有多少神明。当然，也证明了想要成为神明，在这块土地真的很简单。

不过，伴随着进入现代化，人们不再相信神——准确的说，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再信任除三女神以外的神。

最后，在藤原老爷子离开之前，他对着李泽说道：“露神终有消失的一天，在妻子死去的那天我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孩子，你的训练员是露神出去的，你现在也在露神的训练场训练。我并不奢求你为露神宣传。我仅是希望你，在某天蓦然回首，想起这段时光，还记得这里叫露神。”

在那过后的第三天。

原本属于露神学院的训练场，李泽租聘下来的这片土地就彻底属于夏目泽。

第三十四章 休息

“恭喜你，小夏目。直接成为小富婆了。”

“骏川姐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我现在都一头雾水。”

为什么，藤原老爷子会把训练场的那快土地送个自己呢？

在接过地契的时候，自己曾询问过对方的藤原滋先生。对方就是笑了笑，说了声“不知道”。

她并没有得到答案。

“难道是，小夏目你现在很像那位老爷子的妻子，然后爱屋及乌之下就把地契送给你了吗？”

“骏川姐姐，你不要胡说啊！”

现在是训练中间的休息时间，天空中的太阳开始接近正中央，距离午饭的时间已经没有留下多少了。

两个人是坐在树荫下面的，这里原本就是露天休息区，有可以使用很久的是石凳石桌。两侧还有枝繁叶茂的常青树，可以提供一片树荫。

“是吗？那你说是为什么呢？”

“我……我怎么知道那老……老爷子是怎么回事啊。”原本想着叫藤原老爷子老头，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哪怕是面对骏川手纲这个知根知底的人，有些细节也是要注意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否认我的猜测呢？难道我的这种猜想就一定不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