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他的手搭上剑柄,所不同的是这次充满了杀意。
“来也不行,去也不行,平田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还有强留别人的?”
“不。”狼思索了半天,说出理由:“吾主会怪罪的。”
死脑筋倒有趣的很,结弦维持着架势,心想今天是不是运气不好。就在这时候,他剑一顿,猛地扭过头。
“谁在那!?”
“谁!?”
狼的声音同时响起,所不同的是他还扔出几枚手里剑,树叶立刻被划开,然后林中响起‘铛铛’几声。
那是有人用刀格挡开手里剑,骤然遇敌,对峙的两人哪还有心思自相残杀,作为忍者的狼扔出飞索就荡了过去,而透过朦胧月光,脚步稍慢的结弦分明见到有人从树梢跳起,与狼对拼了一刀。
明亮的火花绽放,照耀出对方身上的紫色忍服,两人力量都很大,狼倒飞到另一树梢,而紫色忍者则落在地面。
他刚稳住脚步还在调节呼吸,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月下长刀犹如秋水席卷,照的眼睛都不由自主闭上。
飞天御剑流——
结弦快到极致,左手推刀,由下至上的斩击。
龙翔闪!
剑尖没入了忍者胸膛,巨大的力量切断肋骨又从左肩穿出,林中响起阵震耳欲聋的惨叫,然而身体近乎两半紫衣忍者还是没死,忍着痛从腰间拔出短刀,想要以命换命。
噗嗤。
然而树上落下的狼速度更快,忍刀‘楔丸’从天灵盖刺入直达胸腹,拼死搏命的忍者立刻不动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咯咯’作响几声,双手垂下。
“他死了。”一上一下的两人对视,异口同声道,两把刀锋同时抽出,让破袋子般的尸体掉落在地,在社会双打之下哪有紫衣忍者发挥的空间,一套连击直接带走。
夜风很冷,现在更添加了几丝血腥味,早就染透鲜血的两人习以为常,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尸体。
“他不是平田家的人。”
狼忽然说道,让结弦猛地抬起头。
敢情这家伙完全凭感觉动手,如果是围观群众的话岂不是死的很亏?
早有预料的结弦也哭笑不得,不过今夜的目的已达到,他也懒得多说,随口道:“看来我今夜没办法离开了。”
“为什么?”
“刚干掉个来路不明的忍者,在这种情况下赶夜路,犹如自杀。”结弦说的很冷静,一甩刀刃,归入鞘中。
狼才不管原因,只要结弦不走,今夜就少了一场战斗,他紧锁眉头看着脚下尸体,忽然间一刀斩下,剁下首级。
“我们回平田家。”
............
深夜的遭遇战没有惊动卫兵,清晨,忍者死不瞑目的脑袋已放在殿内。
这间古朴的宅邸便是平田家的核心,当家主外出征战,少主平田九郎已是地位最高之人,他端坐于上方,看着一个身形高大的老人拉开遮挡头颅的布帘细细端详,足足半分钟之后,忍不住问道:
“枭卿,结果如何?”
“在下无能,未能辨认出这忍者的身份。”名为枭的忍者单膝跪地,又补充道:“但是这个忍者绝非善类。”
“绝非善类吗?”九郎沉吟着,忽然出现的线索让他本能地感觉不妙,眼睛流转,置于另一名忍者身上,“狼啊,这真是你在龙泉河畔击杀的?”
“是的,由我和绯村结弦一起击杀。”狼原原本本的说着。
“等等,绯村结弦怎么会牵涉进去?他不是应该在庄内值守吗?”上首左侧的野上玄斋立刻跳了出来,怎么到处都有那个少年,该不会是半夜散步吧。
这个问题狼不会回答,只是用眼神注视着九郎,而后者摆摆手,绷紧脸,做出成熟的样子。
“这是我让狼去做的,或许他们凑巧碰到了敌人。”
明显说服力不足,但下属总不能质疑太多,野上玄斋想把话题跳过,没曾想,那沉默不语的枭立刻接过话头。
“太巧了,绯村结弦在大半夜偷偷溜出平田庄,一开始绝对不是奔着忍者去的,对吗?狼。”
义父的眼神扫来,狼沉默的点头,他不会说谎。
“你的意思是他另有所图?”做事认真的野上玄斋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平田家武士头领之一,不敢有半分松懈。
“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都不能冒险,毕竟现在内府已经开始渗透了。”枭沉沉说着,苍老五官微皱,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参与盗国之战的元老都这么说,九郎也只好顺口问道:“那卿觉得怎么办?”
“或关押,或派去本家参战,或......”壮硕的忍者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冷冷道,“或者解决他,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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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足轻组头
魁忍杀气腾腾,以自己充分的战斗经验得出结论,而不远处的蝴蝶夫人睁开眼睛,眸中泛着疑惑。
作为幻术的大师,她对精神波动极为敏感,刚才分明感到了枭散发出恼怒和急躁的情绪。
‘区区一个剑士,居然能让枭焦躁?’
同为盗国元老,几十年的羁绊可谓是知根知底,蝴蝶夫人心头一凛,带上了几分慎重,不露声色地继续聆听。
“没有必要,已经说过这是我的意思。”少主立刻阻止道,整个过程他已经听狼说过,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是。”枭并没有无礼的反驳,顿了片刻,又道:“但是这种祸害不能留在平田庄,我建议派去本家参战。”
苇名国正与扫荡天下的内府打仗,国小民寡,炮灰十分稀缺,像是结弦这种剑士更是低级军官的极好人选。九郎正低下头认真考虑,野上玄斋再次出声。
“不妥,放任一个有疑点的人去本家,有违忠义之道!”
脑筋死板的武士当然不可能做一丝一毫亵渎‘道’的事情,本家又不是垃圾场,怎能把问题人员塞去?
“那......”
“那就派去庄外守护吧。”谁也没想到,角落里的蝴蝶夫人居然提意见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过来,半跪在地的忍者在不经意间捏紧拳头,从牙缝中挤出两字。
“为何?”
老妇捋了捋已然花白的头发,郑重道:“哪怕这个小鬼有问题,也是个剑术高超的人才,若将这种人驱逐难免浪费。而且放在平田庄外,他想搞破坏的话也没机会,更能成为一道屏障,最近本家不是要抽调人手吗?”
“爱才之心并非让平田家陷入危机的理由,别忘了忍者的戒律!人手缺乏更无所谓,只要有我在,平田家就固若金汤!”枭郑重的保证道。
“我当然不是质疑枭大人的能力,但留下小鬼也没有损失。”
在‘守护主人’的戒律下,两个几十年的老朋友针锋相对,直到少主九郎抬手阻止。
“够了,绯村结弦斩杀可疑忍者有功,有功自然要赏。”九郎站了起来,白皙双足顺着木梯走下,有着超乎年龄的决断力。
“就照蝴蝶夫人所言,派去龙泉河畔的桥边驻守,并且给他一些人手,人选由野上卿决断。”
“是。”身边的中年剑士俯首领命,他当然知道派去的不仅是部下,还是监督者。
“是,谨遵汝命。”枭面无表情的点头,主人一旦做出决定,忍者就要豁出性命去执行,作为戒律标兵,他当然不会犯低级错误。
只不过当事情决定,少主准备回幕后之时,他又再次俯首道:“少主大人,我觉得忍者的身份需要认真查探一下,或许会对苇名国造成威胁。”
“当然要查,人选卿可自决。”九郎心说这不是废话么。
“既然重视对方,就要派出最精锐的忍者。”枭扭过头,注视着半跪在地犹如雕像的男人,“狼,就交给你去负责。”
作为魁忍最得力的部下与义子,接受最困难的任务责无旁贷。在看到少主并不反对后,狼想也没想,点头道:“是。”
线索约等于无,更不知要花多少时间,狼却半点犹豫也无,向着义父与主人鞠躬,转身离开。他从蝴蝶夫人的面前走过,后者眼神闪烁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假寐。
仿佛一切,事不关己。
九郎迟疑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他不会怀疑元老重臣,深深的看了忍者一眼:“平田家的防守就交给卿了。”
一丝隐约的弧线从枭的嘴角泛起,转瞬又彻底平复,唯有沉着而令人安心的声音。
“是,在下必将竭尽全力!”
........................
第二日,本家调兵的命令已到,平田庄立刻喧嚣起来。
各家武士和青壮们穿戴甲胄,又把兵器磨得发亮,于各个空地上整队后开出庄外。苇名人从不惧怕战争,哪怕此去不复返。
绘着家纹的阵|旗|舒|展,脚步声、送别声、欢呼声在回荡,士气极高,毫无对抗内府的惧色。而没去的人也没有庆幸,更为失去立功的机会而遗憾。
上勾勒图案,一边碎碎念。
“这里是龙泉河,通过木桥可以到达平田庄,恩,这里就是大片的民居院落。普通人的院落后面还有条支流,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唯有中央的桥梁可以通向主宅,但桥梁的另一端坐落着箭塔等防御工事。”
“地形极为险要,只需要有少量精锐就可以挡住入侵者,苇名城的援军很快就会达到。”
结弦这几天可没有白吃干饭,经过上次去考核的路径,在结合模糊记忆,他大概把平田庄地图复原,抛下树枝,总算搞清了几个关键点。
首先,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哪怕被抽走兵力,如此险要的地形也不可能瞬间崩盘,八成功劳要算在慈父头上。
其次,平田家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希望经过自己的插手有所改观。
最后,援兵来的太慢,现在某个剑圣还没老到不能出城的地步,听说正带着苇名大军教会内府军‘果断与犹豫’的真理,而留守国内的正是苇名弦一郎。
“屑一郎果然是不择手段的人才,区区三年时间就把平田家搞得只剩下几个活人。”
结弦笑了笑,并无急躁与愤怒,站起身,用脚把地图抹平,伸了个懒腰。
“时间差不多了吧,那些人的布置。”
话音刚落,耳侧就听到个熟悉的脚步声,野上伊之介快步跑来,明显是刚刚受到了命令。
“绯村大人,不,以后要叫您足轻组头啦。”
才来几天就脱离了下级武士的身份,真叫人羡慕,伊之介还算平常心,谁叫别人实力强大。
足轻组头?结弦回忆片刻,才想起这是最低级的武职,并没怎么放在心上,随口问道:“还有呢?”
“玄斋大人命令掉入一名武士、十名足轻,并由你带领这支小队驻守于龙泉河畔的哨所里。”
武士当然就是伊之介,他已得密令,结弦若有异动,便从背后斩杀。
还好。
结弦暗自松了口气,事情大体上还是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至此算是渡过了降临世界第一个危机。
庄外就庄外吧,能凭手中长刀解决的事情,都不叫困难!顺便出庄之后,行动也变得自由起来,特别是最近天天吃杂粮饭团,嘴巴都快淡出鸟来。
“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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