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剑圣之旅 第230章

陌生人，朋友，敌人。

这三种对象不会因为力量或血统而调整，他能对卑微的阿缝姐弟和颜悦色，亦能对高高在上的尊贵存在亮出利刃。

“我原本以为你非常理智，看来错了。”天草四郎举刀对抗，脸上无悲无喜。

“听说过威武不屈这句话吗？”结弦使劲往下压，竟然发现集合两人之力也纹丝不动。

“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字正腔圆的汉语听得结弦一愣，却见身下的天草四郎露出微笑，“孔孟之道，在人类的知识中我也很喜欢，不过——”

“那是因为威武尚且不足！”

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传来，结弦与胤舜直接被弹开，两人后跳卸力，在空中对视一眼。

你左我右！

前掌落地，立刻反冲，两道残影飞掠而来，十字文枪首先直刺。

呜！

空气被划破，天草仰面后倒，眼见着寒光熠熠的枪尖从脸部上方扫过，左手撑地轻轻一弹，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而长刀竖举于前胸。

铛！

飞龙闪的光辉直接将他震退了一步，向下埋首回扫的长枪又擦着头顶而过。

他并不进攻，轻抬右腿，脚底立刻掠过一柄长刀，又后跳数米，闪过结弦拔出的袭影，如此隐秘至极而又‘卑鄙’的剑术根本伤不了他。

“未来视！？”结弦一抖长刀，脱口而出。

这已经不是心眼的问题，他的剑术快到极致，也诡异到极致，能躲过的根本就不是剑技或武道！

俊朗的少年站在原地，淡然笑道：“这毕竟是一具人类的身体，支撑不了太强力量，我不得不给自己......嗯，开个挂。”

他语气调侃，犹如某些科学家。

结弦吸了口气，果真是看破未来的外挂，怪不得两人的快刀快枪伤不了他，可面对‘芦来佛主’他能怎么办？

唯战而已！

“砍了他！”

“好！”

两个人达成男人的约定，刀枪一上一下再次袭来，天草四郎站立于原地，微微摇头仿佛在悲叹人类的愚蠢。

为什么，人类就喜欢做这些无用功呢？

轰！

用上魔力的长枪投掷直接让地面炸开，石头如子弹般飞射，逼开想要靠近的武士，而结弦速度如此之快，相对速度之下被打的满头是包，但他未曾停顿，直接杀入尘雾之中。

轰！

一刀斩出道十余米的沟壑，劲风吹得烟尘平复，眼角正在滴血的剑客昂起头，看到后跳的天草四郎，脚趾犁地奋力一蹬！

铛！！

两刀相交，左手袭影拦腰扫去，那天草四郎又是灵巧的后跳，刀锋差之毫厘。

每次都仅差一瞬，这不由得让人想到对方是故意为之，时间缓慢下来，获得‘鬼神之种’后结弦有了个巨大提升但依旧不能长时间维持三种斑纹状态，他缓了口气，依然选择再次前冲！

房屋，被剑气斩成两断，寒冰凝结，转瞬就形成冰墙遮挡视线，闪电般的牙突紧跟而上。于此狂风骤雨之中，天草四郎岿然不动，依旧悲叹道：

“为什么，你们总是在浪费卑微的力量与极其短暂的寿命，为何不用理性去思考一下，与我合作，同与我对抗，哪样获取更多？”

抱住大腿总归是成功的捷径，在合格而成熟的人类世界里应该冷静比较利益得失，哪怕假意悔过日后改信也比白费力气好。

“但，这就是人类！！”回答他的是一声斩钉截铁之声，刀锋穿透尘埃，泛出决意的光辉。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绯村结弦或许是最理智的指挥官，但同时，也是最任性的剑客！

管你是***什么东西，管你能赋予什么，大爷，就是看你很不爽啊！！！

“愚蠢。”天草四郎轻吐两字，已启动了第二套方案，轻描淡写的躲过刀锋，长刀一弹荡开十字文枪，后退的脚步一顿，眉头轻皱。

另一个‘扭曲’也来了？！

脑后是凌厉风声，明神切村正斩向自己脖子，未来已视，但这具身体已经没有力量去闪避和抵抗，不由得弹地反扑。

结弦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家伙的反击，收刀已来不及，余光也撇到一抹紫色，咬牙之中身体迎上去，刀锋相绞，就指着武藏将两人一同贯穿。

快砍！哪怕超速再生无用，拼上一条命也要解决这家伙！

剑客有决意，然而少女却迟疑了，她又不知道结弦还能续命，哪怕知道结弦恢复力超强，可这一刀下去绝对飞起两颗头颅，总不能再长一颗吧。

快节奏的战斗中哪有思考的时间，就是这瞬间的犹豫让天草四郎扑在了结弦身上，时间凝固片刻，四目对视，结弦看到了对方眼中明显的得意。

那是倨傲，看透一切与轻蔑，仿佛再说：看吧，你终究无法伤到我。

“该死！！”

凌厉风声中‘开门’上挑，果真什么都没砍到，天草四郎已跳到了远处的房顶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三人一眼，扭头就走。

“追！”结弦厉声喝道，从走入这个该死的轮回世界以来他就没这么火大过。

他能接受死斗，接受两败俱伤，甚至能接受被碾压，但就是不能接受这种态度，这混蛋以为一刀一命的战斗是什么？茶余饭后的游戏吗！？

斩人，亦被人斩，血雨腥风无疑是严肃而又沉重的事情，武藏和胤舜也能感到很不爽，赶紧追了上去。

正如天草自己所说那般，人类的身体并不能承受太大的力量，所以他的速度并不能将结弦等人甩开，而结弦也没有贸然上去进攻，刚才的一番冲刺消耗了大量体力，他还没忘记英灵剑豪仅仅被斩杀两骑！

追与逃持续了两分钟，以双方的速度已然来到了城下町边缘，下面到处是密集而慌张的难民，结弦更加谨慎，否则一刀下去，天草四郎没事，难民得死上百人。

就在他暗自思考对方搞什么鬼的时候，旁边武藏惊呼道：“咦，那家伙不见了！？”

“不见了？！”

走神只维持了刹那，结弦猛地抬起头，果真前方数十米处的红色身影消失，以胤舜和武藏的目力不可能藏起来。

瞬间移动还是隐身？为何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惊疑不定的三人落在了天草四郎消失的位置，举目四望，果真没有看到敌人，下面围观群众叽叽喳喳，就像看稀奇般望着房顶持刀拿枪的三人。

“这是什么妖术？为何没有丝毫征兆？难道是障眼法？”和尚用枪尾一杵房顶，瓦片掉落，下面有男女正慌慌张张的穿衣服。

白日荒淫，日本的花和尚倒不至于羞耻，随意念了句佛号，却见结弦眉头紧缩。

“他就在下面？”

“下面？”武藏收回了头，脸上微红。

“对，一个结界而已。”结弦抓向空气，仿佛握住了实体，空气本无形，这就说明里面有问题。

味道出卖了天草四郎，因为他已经闻道了那股属于鏖杀宿业的唐突恶臭！

PS：喝完昏睡红酒，睡觉。

第三百三十二章 血月高悬！

临近下午，数以千计的军队已经将这片街区彻底清场，所有的民众都被赶到远处，制高点全是铁炮，南蛮大筒也在号子声中从街上拉来，而手持利刃的武士绷紧了脸，颇有成仁之感。

数小时前的战斗惊动了整个土歧城，那无双的剑气，看都不看不清的动作，全都在述说着下总武士的无力，他们就像看客，眼睁睁看到城门都被交战余波给斩成两断，深感耻辱的同时更感到恐惧。

非人力所能战胜的怪物，以一当千根本不是神话，就是活在身边的现实，如果那等凶兽冲进人群中，自己能做什么？

唯有以死尽忠而已！

他们看向屋顶，眼神又惧又畏，真正有作用的唯有寥寥几人。

一个木梯靠在房檐上，正值壮年的松平正之爬上屋顶，立刻就看到跪坐在瓦片上的结弦与宝藏院胤舜，两者感应到来者，不由得睁开双眼，只是和尚很快又闭上，而结弦饶有兴致的盯着对方。

“结弦大人。”松平家家老维持着低姿态，口称大人，今天的交战他就在天守阁望楼围观，看的是大夏天手脚冰凉，最后发现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如此非人之力面前，权势？地位？金钱？

屁都不算！

“您来了，下总守大人还好吗？”结弦挺有礼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强大而傲慢。

“下总守大人还好，并让在下替他问候您。”中年人也不嫌瓦片硌脚，跪坐于结弦对面，拍拍手，自有小姓递来饭盒。

那是涂着金漆的楠木饭盒，上面有松平家徽，一看就是大名御用的东西，再打开里面，各种珍馐排在一起。

送便当？

虽然觉得自己接下便当有些晦气，但他依旧喊道：“武藏，吃晚饭了。”

原来少女躲在暗处休息，揉了揉眼睛走来，看到饭盒睡意全消，这可比上次的晚宴丰富多了。

夹了一片秋刀鱼，结弦咽下之后问道：“但马守大人依旧不来吗？”

“是的，他说下总守大人也必须守护。”松平正之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满，突袭敌方巢穴应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真是难为他了。”结弦一叹，也不知道在嘲讽柳生宗矩什么，静静答道：“那就由在下自己来吧，下总武士守好外围，谁也不知道里面会出来什么东西。”

说完，他拍了拍武藏的脑袋，三人一同站起，气势在凝聚，引得松平正之吞了口唾沫。

“结弦大人，你不是土佐藩的人吧。”

这等凶兽若真是土佐之人，幕府将军根本就轮不到德川家来坐。

结弦侧过脸，轻笑一声：“是与否，重要吗？”

“不重要，一切拜托了！”松平正之满脸肃然，管他是哪的人，现在下总存亡操之于他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柳生老爷子依旧不肯来？”武藏头也不回的问道，见结弦点头，又故作轻松的撇撇嘴，果真如他所说，问题十足呢，她探出手摸了摸跟前空气，又问：“话说这玩意怎么打开？”

“你以为我刚才在睡大觉吗？”结弦横了少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进入鏖杀宿业，必定就是身负鏖杀宿业之人，用蛮力肯定是破不开这兼具空间与宿命玄学之门的。恰好，在场三人全都有资格，只不过要将之打开稍微麻烦一点，但途径他已经想到了。

“不就是门吗？”

宿业凝聚，作为斩杀两名英灵剑豪之人，钥匙早就握在了手里，双手探出，本来无色的空气开始泛红，上下左右四个支点浮现，隐约出现个门的形状。

激活，也是开门，结弦探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我们。”

“好，贫僧先来。”

宝藏院胤舜深吸口气，单手提枪大步而入，接着，武藏与结弦赶紧跟了进去，纷纷将力量提升到极限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空间移动的恍惚感一瞬而过，待视线恢复，瞳孔在黯淡光亮下微微收缩，出乎预料，面前没有强势围观的英灵剑豪，也没有被传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看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