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自己穿!”
她说。
我只能翻个白眼:
“当然是我自己穿,不然还能让你过来帮我穿?我又不是什么残疾人。”
“哦?可万一等你对我做出什么事情,老爸雇人把你的腿都打断你不就变成残疾人了嘛?到时候直接变成永远不能离开我的废人,日常生活无论什么方面都需要我来照顾……到时候说不一定我还要帮你穿衣服呢。”
惊了!
卧槽!白糖拜托你说这种恐怖的话的时候不要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去想象好么!要不是知道你是蹭的累我还以为你突然变了性子成了病娇呢!
病娇太大,要不起!
那种对于爱人极致而病态的感情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了,说白了其实就连我都有些恐惧病娇这种感情……该说还好白糖并不是病娇的性格么?
我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拎起她扔过来的衣服,朝白糖笑了笑:
“好好好,我这就穿上衣服。”
然后白糖“咔”一声重新关上了门。
◆
之后是回家的行程,漫长而乏善可陈,最多不过在分别前稍微腻味了一会儿。
然后,我把车子停在了家里的车库,打开车门下车。
家里似乎没人,毕竟平时这时候绝对应该会有父亲“回来了?”这样平淡的问话,可现在耳边有的只有无限寂静。
我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什么,只是锁了车,遥控着车库门,转身离开车库。
于是来到客厅。
可客厅中间只坐着梨青。
女孩相当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在我刚迈入客厅的刹那却把目光转了过来。
“原来你还知道回来么……俞晓?”
她轻声问。
只是看我的眼神中有浓稠的化不开的某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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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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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我说不出来。
但梨青的语气已经足以让我有些古怪的感觉了。
并非平静,但也并未疯狂,只如同即将波澜壮阔的海面,在暴风雨乃至龙卷风掀起之前虚假的平静一般。
我只能暗暗深呼吸。
一阵无奈和痛苦纠结,最终还是变成了仿佛容纳了一切感情的纯粹沉默。
我没说话,只是一步一步迈了过去,甚至没想再跟她有什么交流,只是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准备直接回去自己的房间。
可失败了。
背后已经响起几乎无声无息如同猫一般的轻盈脚步声,紧接着背后便贴上了一片柔软质感。
是梨青。
她直接从沙发上坐起来跑过来抱住了我,而这本身就是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有力量和作用的行动。
至少,已经能够从背后女孩那紧紧抱住我的手臂中感受到那炽热无比的心意了——但可惜,太过炽热已经是几乎不能接触的程度,更何况我也没有资格再去接触而去玷污。
我只能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伸手用力挠了挠头:
“突然过来抱着我……干嘛?”
并没有回答。
背后的女孩只是抱着我,轻轻把头埋在我的背上,十指在我面前扣紧,手背上的静脉都因为过度用力一点一点凸显出来——至少已经能够感觉到她不想放开我的决心了。
我只能苦笑。
这时候的气氛和情况已经不容许我有其他的表情了,那沉重的心意至少已经通过背后女孩带来的肢体接触传达到了我的心中。
可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边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边想。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心意而倾斜,而改变既定的命运和模样,什么“当一个人决心要做某事并行动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帮忙”……放屁!
客观是客观主观是主观,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百般无奈千度惆怅,又凭什么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改变?
对,鸡汤的确好喝,但是要是满脑子只剩下鸡汤和真善美的人早就成为了世界这巨大车轮碾过之后地上那层渺小而肮脏的尘埃。
可成为了可能要掐断他人梦想和美好心意的作恶之人的感觉并不好。
我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心乱如麻实在是找不到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的念头。
只能慢慢地深呼吸,又把手按在梨青紧扣的十指之上想要轻柔地将之分开。
“好啦,”我努力温柔地安慰说,“抱也抱够了,松开吧。”
然而失败了。
梨青用的力气相当大,青筋迸起,就算她是个弱女子也不是我一时半会儿能够轻柔分开的……更何况我现在根本就提不起强行把她双手掰开的念头。
我始终是对她抱有歉疚之心的啊。
因为感情从来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更很少关乎对错,说来说去绝大部分最多不过是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事。
喜欢一个人这份本心是没错的,可在这份感情驱动之下所做出的其他行为就很容易沾染上是非对错的因果——梨青或许在很早之前就对我产生了除兄妹关系以外的其他感情,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感情这码事从来都是让人无奈且蛋疼的存在。
而现在的梨青只是默默抱着我,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其中隐藏的沉重感情已经足以让我受到道德上的自我谴责。
可……也仅限于此。
我俞晓并不敢自称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至少也不想成为辜负女孩感情肆意践踏那份心意的陈世美,所以尽管心头再被道德谴责,最终也不过是要做出决断。
拖泥带水终究徒增烦恼,所以还是快刀斩乱麻才好……或许。
“放开我吧。”
我轻声说。
但已经不是之前带着无奈和略微请求意味的求饶,而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和命令——因为已经确认了心意,所以干脆加重一些语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作为朝夕相处关系的梨青应当能够听出我的意思。
她了解我。
果然,在这句话落下之后,女孩围绕在我腰间的手臂颤抖着犹豫着松开,十指也缓缓抽开,慢慢缩进手心。
她松开了我,只是贴在我身上的身体整个都在颤抖着。
“哥哥……”
她怯怯地叫我。
委屈颤抖期待失落,众多复杂的感情同时融合在这句话之中,于是分不出彼此,只是带上了仿佛斑驳时光的质感。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人物。
梦回十几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景象。
当年的梨青同样是叫了我一声“哥哥”,然后沉默,怯怯地站在我身后不敢再说话,那时的我被一声呼唤轻易触动,转过头去,便看见脏兮兮又异常可怜的女孩。
也如同现在一般。
我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转过了身。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不,人还是当初的人,可每个人心中隐藏的感情却早就变化,甚至已经与当初截然不同了。
花开花落,那朵花就算相似,可又有几分当初那朵花的味道呢?
只得苦笑。
过去的一切始终是已经过去了,所以再多说不过无益,我只能看着眼前的女孩,闭上眼睛:
“怎么了?”
我问。
声音平淡而乏味,如同白开水般几乎不蕴含任何足以让她误会的情绪。
而女孩则只是痴痴地抬头看着我的脸,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又像触电般缩了回去,眼中斑斓燃烧的火焰冲天而起又渐渐熄灭,直到最后彻底隐没了形体。
“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清脆,像极了春日中欢快雀跃的百灵鸟,却好像把刚刚一切的不快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竟然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地看她,许久才如梦初醒,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不知为何有种错觉。
好像时间的运行被截断了,从刚刚为止向前是一段时光,向后又是一段时光,而中间梨青抱着我的那段时光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摘下,所以她也可以像平时一样维持着虚假的和平和欣喜来面对我。
就好像……我没有用那强硬的态度对待她。
所以只能叹息。
她在装傻。
干脆装作刚刚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的模样,所以完完全全也不用承担刚刚的失败所带来的结果,只需要继续正面像无事发生过那样应对就好了。
哈……
棒,不愧是你.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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