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咚’
‘咚’
‘咚’
就这样,站在廊道之中的侍女们手握类似于扫把的清洁用具,她们就此聆听着那传来的闷响。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终于,可能是无法忍受廊道之中散溢着的那种沉闷氛围,终于有侍女开口说道。
“我总觉得这座宫殿在震。”
对于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反驳。
虽然她们都明白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作为宫殿之中的侍女,她们是明白这宫殿的一部分构造的。
据说它是一个放大版的‘矮人宫殿’,本来是格尼塔海德的那些矮人为翻新自己王国的宫殿所设计的,不过到头来却便宜了尼德兰。
也因为这个原因,它不仅有着坚固的结构,更有着魔法的保护。
想要以一人之力撼动这座宫殿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而她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理由也只有一个:她们被吓到了。
齐格飞展露出的那种凶残的态度一时之间让她们无话可说,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内心的想法。
就像是凶猛的野兽那样。
平时齐格飞表现的多和善,那现在就有多吓人。
因为这个原因,愣是没人敢阻止那年轻的国王陛下的怒火。
这些侍女们只能在这里慢慢等待,确认那房间里的国王消停了才敢进去。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这种打击的。”
就在侍女们保持着默契的沉默时,突然有人这么开口说道。
“这明摆着就是有人在背后作祟么?谣言哪有传播的这么快,一个立即封锁的城镇的消息在几个小时内能传递到其他各个地方?”
“这件事也不是我们能参与、更不是我们能管的。”
最终,就在侍女们的言语之中,房间那打砸的声音逐渐消停了下来。
而后,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侍女悄悄打开了房门。
接着,映入侍女们眼帘的便是那一片狼藉的房间。
要知道这里可是国王陛下名义上的房间啊,也是她们的女主人以后将要入住的房间。
它里边有着各种名贵的装饰品,但这些全都被一把同样作为装饰品存在的佩剑砍的七零八落。
那种满地碎片的状况甚至让侍女们感觉自己来到了某种乱七八糟的废墟之中。
而站在那废墟之中,国王陛下突然转过身来,而那宛如野兽一样的猩红眼神不由让侍女们后退了一步。
不敢动弹,就像是食草动物在面对掠食者的狩猎时会不由自主停下所有的动作那样。
但很快,在她们的注视之下,齐格飞眼眸之中的那种凶悍逐渐衰退了下去。
他大概想要说些什么,所以下意识张开了嘴。
但最终,他却还是摇了摇头。
“你们……把这里打扫一下吧。”
他开口说道,接着又随手将剑丢到了地上。
也没有管那些侍女的看法,他仅仅是走到了书房之中。
一路上失魂落魄,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所以在最后,他只是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而脑海之中所浮现的则是那些战友的面容。
“拉格纳、拉戈萨、赫华勒,难不成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吗!”
难道我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到这样的迫害,就连谣言都没办法完全清除吗?
此刻,齐格飞心底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凶残的想法。
他想要将自己王国内的那些造谣的家伙全部杀死,用鲜血来震慑某些蠢蠢欲动的家伙。
但是,他的理智、他那好不容易打磨出来的属于国王的理智又告诉他,他不能做这种事情。
因为他一旦意气用事,那么一直以来积累起的大计划就会完全崩盘。
在那庞大的计划之中,每一个人都需要各司其职、而他齐格飞的职责便是立于尼德兰的巅峰。
“咕……”
他握紧着拳头,紧咬着嘴唇。
“对不起。”
‘咚’
他狠狠将脑袋砸在了书桌上。
“真的,对不起……”
即便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在这方面去责怪他,但齐格飞却能感受到那种贯彻心扉的痛苦。
他又能力去阻止,但为了更远大的目标,他又不能这么做。
所以,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他对不起迪芬特尔那死去的人们、更对不起一直以来与他一起奋斗的那些战友。
更何况,他曾经许诺拉格纳,让他过上平静的生活。
结果……
…………
“爸爸!妈妈!”
远在一处早已被漆黑而污浊的死亡之力所浸染的小庄园之中,属于孩童的哭喊声不断传来。
“爸爸!妈妈!痛!痛!”
病床之上,一个孩子正嚎啕大哭。
第十九章:疫病之源
那个孩子叫做伊瓦尔,是拉格纳与拉戈萨的长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的出生见证了如今的尼德兰的成立。
在这孩子仍然在拉戈萨肚子里的时候,废港中的战士们得到了齐格飞的援助与宣称,从北方海域之中杀出并登陆了尼德兰。
而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整个尼德兰百废待兴,各个地方都热火朝天。
而他半岁多的时候,伟大的万军之主则在天怒之城中登基了。
可以说,他作为一个孩子、见证了如今的尼德兰的成立,而因为父辈的功勋,他本来也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果一直平安无事的话。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躺在病床上、并发出撕心裂肺的苦痛声音。
“爸爸!痛!”
这个仅仅比新生的尼德兰王国大半岁的孩子如今正遭受着那疫病的折磨。
准确来讲是两岁。
这个年龄理论上来讲正处在学习的阶段。
他虽然可以用语言简单表述自己的想法,但在疼痛的折磨下,他只能用自己那稚嫩的言语去描述自己的感觉。
“爸爸,好痛……”
那短促的语句却像是一把刀刃一样割在家中的父亲的身上。
战士拉格纳……
此刻的他看上去同样虚弱无比,泛白的嘴唇证明了他的精神之差。
现在,他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但看到自己的家人如此痛苦,他又怎么能安心休息?
“不痛、不痛,爸爸在这里,孩子,爸爸在这里。”
趴在那小小的床铺边上,拉格纳低声说道。
他只是一个战士而已。
作为一个父亲,虽然他尽可能的去学习他应该做的事情了。
从零开始,他学会了照看孩子,学会了从婴孩的面容上判断他的需求。
甚至,他还能迅速察觉到孩子的异常,并且根据表现自己熬制一点药水。
这些简单的事情他都会做。
但即便如此,有些东西对他来讲终究是触及不到的。
比如说瘟疫、又比如说连魔法都没有办法完全触及到的所谓‘神之力’。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魔法层面的才能。
对拉格纳来讲,他对魔法的认知也就停留在那所谓的‘盛怒狂化’一类的法术上。
狂暴术……
这是目前为止他唯一能熟练运用的魔法。
但很明显,这种魔法并不能帮助他的孩子缓解痛苦。
触及到了自身的极限,却不能帮助身边的那些人。
难言的绝望就此在拉格纳的心底发散徘徊,而最终,他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了另一人的身上。
“贤者阁下……”他的声音嘶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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